第29章 眼淚
藉由小窗外的美麗風景，黑龍勉強得把煩躁的心情壓了下去。
一直觀察著黑龍的伊魯見黑龍每過一個小窗都會看看窗外，於是也學著黑龍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在伊魯看來這些景色普通，還沒有黑龍來得有吸引力一些。
盤旋樓梯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一段時間后黑龍和伊魯終於走上尖塔的頂部。
這是黑龍第一次進到人類的城堡中，當心中的煩躁被下去后它就開始觀察這個人類的城堡。
不得不說，在黑龍的眼中人類真的是一種複雜且麻煩的動物，他們總是把他們的住所也弄得複雜且麻煩。
黑龍在心裡對人類的建築評論了一番后，驀地想起它的小財寶也是一個人類，好吧，客觀且公正地說，黑龍覺得它的小財寶也是複雜而麻煩的，不過它願意應對這些複雜和麻煩。
伊魯推開了曾經禁閉過他的那個房間的房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
這扇門已經很老舊了，那把曾經非常堅固的鎖也壞了。昏暗的房間中布滿了蛛網，地上，桌子上，還有他曾經躺過的那張床上，都是厚厚的灰塵。
雖然伊魯已經很多年沒有踏足國帕斯王國的土地，但是他知道他離開后，再也沒有人來過這個房間。或者說，這間房間在禁閉過他之後就被廢置了。
小伊魯是在被放出禁閉室的第二天知道禁閉室被廢棄的消息的。
說實話那時的小伊魯聽到他的國王父親宣布任何人不得靠近禁閉室的時候是有些難過的。自從在那裡見到黑龍后，小伊魯一直希望能夠再進去一次，看一看那個他窺見黑龍的縫隙，看一看被黑龍破壞了一些的屋頂，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張望出塔尖，摸一摸那些有著黑龍抓痕的牆壁。
在沒有真實的黑龍陪伴的日子裡小伊魯以此為動力積極地充實著自己。
多年以後已經不是小伊魯的伊魯，再次進入到了這間房間，和一個多年前的小伊魯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的人進入了這間房間。
「小傢伙，你怎麼流眼淚了。」黑龍覺得它的小財寶從推開門開始情緒就有些不怎麼對，於是一直注意著小財寶臉上的表情。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小財寶的眼角竟然湧出了淚水，而且似乎越流越凶，但是他卻一聲不吭，也不擦眼淚，直直站在那裡任眼淚無聲流淌。
這下黑龍有些不知所措了，連忙走到它的小財寶的身邊，抹了抹他臉上的眼淚，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它流淚的小財寶，就這麼沉默地陪著它的小財寶站在那裡，黑龍看著小財寶的眼睛，只要那裡一有眼淚湧出來，黑龍就會立馬抬手將它抹去。
看著它的小財寶的樣子，黑龍非常地心疼，又覺得捨不得，作為一頭優秀的龍是絕對不能夠忍受自己財寶受到欺負的，如果它的小財寶受到欺負的話作為財寶主人的它是決對會報復回來的。可是來到這裡的時候小財寶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己的身邊，不可能有人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它的小財寶。
沒有報復對象的黑龍覺得很苦惱，黑龍最後把它的小財寶摟進了他的懷裡心疼地輕撫著他的黑髮。
從不嘆氣的黑龍在此時此刻嘆了口氣，要知道它的小財寶幾乎很少流眼淚，除了它剛把小財寶帶回洞穴的那個時候，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把傷痕纍纍的小財寶給弄得更加傷痕纍纍，小財寶流出的生理性淚水，那之後的相處歲月中，它的小財寶就沒有流過眼淚。
在黑龍看來流眼淚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要是被黑龍知道其他雄性黑龍或者是雌性黑龍莫名其妙地流眼淚，那黑龍肯定是會恥笑一下它們的。但這件事放到它的小財寶身上，給黑龍的感覺似乎又完全不同了。
總之，黑龍覺得它的小財寶的問題永遠是個大問題。
過了許久后，黑龍懷裡的伊魯終於從某種情緒中擺脫出來，他用力地抱了一下黑龍。
黑龍見它的小財寶終於不流眼淚了，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小傢伙，剛才是怎麼了？」黑龍輕輕地問，它還是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的。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伊魯揉了揉眼睛，然後又用衣角擦了擦臉，抬起頭看向黑龍，他黑色的眼睛在這樣昏暗的房間了里就好像在發出光亮，照亮了黑龍。
儘管如此黑龍還是沒有忽略伊魯那句以前的事。黑龍在這句話上留了一個心眼，當然其實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伊魯那些不怎麼友善的事。
而這個以前的事，肯定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說不定是它的小財寶的兄長們欺負了它的小財寶呢。
在黑龍想像的這段時間，伊魯走到了那張布滿灰塵的床邊，也不管床上的灰塵就這樣爬到了床上，用手剝開牆壁上的蜘蛛網。
當看到那到還存在著的縫隙的時候，伊魯的臉上可以用欣喜來形容。
等黑龍注意到伊魯的時候，伊魯靠在布滿灰塵的床上笑著。
黑龍趕緊走上前，然後讓伊魯下床，黑龍打著噴嚏撣著伊魯身上的灰塵，然後用一種非常嚴肅地語氣說：「小傢伙，以後不能隨便靠近灰塵這麼多的地方，灰塵是個非常糟糕的東西，它會讓人非常不舒服的，也會讓龍非常不舒服的。」
看完禁閉室后，一人一龍就要去伊魯以前住的地方。說實話在迅速消化了「我的小財寶是個小王子」這個信息后，黑龍對於它的小財寶的各種情況都非常的想要了解，所以對於要去小財寶以前住過的卧室看看，黑龍是懷抱著期待的心情的。
不過中間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當然這一切很快就被黑龍給擺平了。
黑龍打暈了兩個守衛塔樓的衛兵，光明正大的從塔樓的正門走了出去。然後他們按照伊魯的記憶，越過一些衛兵，成功地來到了伊魯的房間。
伊魯微笑著打開這間房間的門，當看到裡面的景象的時候，伊魯的腳步就這樣頓住了。
黑龍在伊魯的後面疑惑，就差以為它的小財寶又在流眼淚了，它趕緊繞到伊魯的前面，看著伊魯的臉。
除了沒有微笑之外，它的小財寶似乎沒有流眼淚的意思。這很好。黑龍想。
然後黑龍才轉身看了看這被它期待著的小財寶的房間。
這下黑龍的表情僵硬了。因為那個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這是一個王子的房間？說什麼黑龍都不會相信的。
它唯一相信的大概可能是他們找錯了房間。
「賽格，這裡確實是我小時候的房間。」伊魯阻止了將要離開房間的黑龍。
「可是就算我沒有在，那這個房間也不應該會被搬的這麼乾淨。」伊魯的眼睛里有著一種濃濃的失望。
「小傢伙，你來這裡要幹什麼？」黑龍想要轉移話題，但是還是沒有跳開這間房間。
「我，我本來是想看看我的那些東西還在不在的。但是……」伊魯打量了一遍四周，接著道，「它們應該被扔掉了，或者事燒掉了。」
「不要那麼沮喪，小傢伙，我們將來可以收集更多的。」
黑龍把小財寶的東西自動歸結為自己的東西，小財寶想要找到自己的東西那就相當於小財寶在幫著自己收集財寶，小財寶收集不到財寶的話，那就是自己收集不到的財寶。黑龍想了想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帶著小財寶儘快消除詛咒然後去找財寶。
「其實我本來是想要給你看一些東西的，但是現在沒有了。」伊魯悶悶地說。
黑龍還是停留在剛才的思考中，以為伊魯會給它看鑽石或是金幣一類的物品。
於是拍了拍伊魯的肩膀回答：「沒關係那些東西以後我們也能看到的。」
伊魯點了點頭似乎是聽明白了黑龍的話，於是他又微笑了起來，對著黑龍說：「我會把最好的給你看的。」
黑龍見它的小財寶精神振奮了，於是拍了拍小財寶的肩：「這才對。好了，現在見過了你的哥哥們你現在應該跟我一起去那個白鬍子老頭的家裡，不知道他找沒找出方法來。」
「是崔斯老師。」伊魯小聲地提醒。
不過黑龍似乎根本沒聽到，自顧自地握起伊魯的手腕，往城堡大門的方向走去。
不過當他們看到守衛的時候又馬上躲了起來，剛才黑龍看到小財寶的精神振奮就差點忘了，小財寶的哥哥們根本就不願意讓他們的弟弟到處走動。雖然黑龍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隱約的感覺中似乎是不好的事情。
反正它的小財寶的哥哥們給黑龍的印象非常不好。
不過城堡大門處的守衛比較多就這樣出去太有難度了，黑龍思考著如何才能不用自己的龍族形態避開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