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會讓他剋制點么
新婚第二日,春日清晨的曦光隱隱約約透過窗帘照拂在大紅喜帳外沿,紅色的喜帳靜靜懸挂著,掩映出床榻上新婚夫妻的睡姿。
陸烈側身摟抱著像只小貓樣蜷縮在她懷裡的陸胭,不過陸胭並未像別家新娘樣,窩進新郎胸膛里,而是陸烈從她背後環抱過去,輕輕攏著她。
陸烈平日有早起練武的習慣,若不是突然有了妻子,他早已踢開被子就去前院練劍了。今早的他,卻是捨不得起身,哪怕她未醒,聞著她悠悠的發香,也是種享受。
「睡了這麼久,還沒醒么?」感覺房裡的光線越來越柔和明亮,陸烈忍不住想瞅瞅她的睡容。輕輕抬起身子,一手支在她身側。
白皙的小臉藏在烏黑秀髮中,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滴淚珠,我見猶憐。
看到她這樣子,陸烈禁不住後悔,昨夜似乎要得太猛了,她抽抽噎噎的哭聲彷彿還在他心頭震蕩,想起臨睡前,一碰她就哆嗦的模樣,陸烈心疼極了。
俯下頭,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珠。
窗外的天色已不早,陸烈見她還未醒,便捨不得吵醒,但他已躺得太久,渾身都發酸了。練武練慣了,一日不練竟身子難受得緊,躡手躡腳下了床,撈起衣裳就去屏風后穿了。
他哪裡知道,他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床榻上的陸胭聽了個一清二楚。其實,陸胭早就醒了,只是過了昨夜,她對他更怕了,寧願裝睡也不睜開眼睛。
「嘎吱」一聲響,是陸烈出門的聲音。
陸胭這才渾身舒坦起來,躲在大紅錦被中翻了個身。頂頭帷帳上滿滿都是紅鴛鴦,那般喜慶熱鬧。只是陸胭身子疼,百般不舒服,實在樂不起來。
「公主醒了?」候在外室的羽茸,眼見臨近拜見公婆的時辰了,探身進來想喚公主起身,見公主已醒,羽茸聲音里滿是驚喜,「公主大喜,奴婢伺候您更衣。」
陸胭習慣性地坐起身子,哪知錦被才剛從脖頸滑落,就聽到羽茸一陣驚呼聲,抬頭去看,只見羽茸整張臉都蹭地紅了,還迅速低垂了頭,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陸胭有些懵,不知這丫鬟怎麼了,低頭看看自己,寢衣雖然有些凌亂,但還算……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實在不知哪兒有何不妥,陸胭道:「你拿個鏡子來。」
可那鏡子,陸胭只瞅了一眼,就羞得雙手拿不穩了。
只見鏡子里的白皙脖頸上,好幾個紅紅的吻痕赫然立在那兒,向所有人昭告昨夜駙馬與她的激烈場面。慌忙放下鏡子,掩蓋在錦被上,可昨夜兩人交.纏在一塊的場景,還是惹紅了她面頰,宛若紅紅的流霞停駐在她臉龐。
「快拿件領子高些的衣裳來。」陸胭抓緊被子,催促丫鬟道。
「是。」羽茸雖然不太清楚那些紅印子是怎麼回事,可才與駙馬歇了一夜就冒了出來,羽茸懵懵懂懂猜到些什麼,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的她很是羞澀。待她給公主換貼身小衣時,陸胭渾身上下都殘有恩愛過後的痕迹,羽茸忍不住疼惜自家公主道,「公主,疼嗎?」
她這般一問,陸胭有些窘,「不許說話。」
哪能不疼,昨夜她都快疼昏過去了。眼下雙腿間還脹痛得厲害,陸胭下床都有些不適,走上兩步還有些打顫呢。
這般模樣,還怎麼見公婆?
哪裡想到,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陸烈練武回來尋陸胭時,陸胭正坐在梳妝鏡前抹胭脂,卻不曾想被他頸子處的幾道長長的紅印子給驚住了。
那是她昨夜抓傷的么?
陸胭望著鏡子中的抓痕,咬了咬唇,一張小臉滿是緊張。昨兒個,她太痛了,胡亂抓傷了他。沒想到男人衣領矮,居然掩飾不住,赫然亮在明處。
陸烈也看見鏡子里的長長抓痕了,不過他是個武將,戰場上什麼傷沒見過,還懼怕媳婦給的這點小傷?
見她咬著唇有些內疚的模樣,剛練過武,還微微有些喘的陸烈,露出了新婚後的第一抹笑容,憨憨的:「沒事兒,你不用緊張。」
說罷,還走過去善意地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若是被娘親他們看到,會不會……不好……」陸胭的聲音低低的,她才剛嫁過來,他就受傷了,不知婆母會怎麼看她。雖說她是公主,可婆母曾經也是公主,身份上還是她長輩。
她占不了太多優勢。
「要不,你也給我抹點□□,遮掩下?」見她一張白凈的臉龐是上過脂粉的樣子,陸烈猛不丁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陸胭倏地一下反頭望向了陸烈,彷彿第一天認識他似的,「你……你願意?」
「這有啥不願意的。」陸烈摸著脖子,不害臊地與陸胭擠著坐在了一張梳妝椅里,拿著她嫩白的小手直往自己脖間抹,「你給我上粉吧。」陸烈知道自己娘親一向偏疼自己,若是陡然看到這樣幾條抓痕,心底肯定動怒。
他可捨不得自個媳婦才進門,就招惹了娘親。
雖說陸胭是公主,娘親奈何不了她,可他只想讓媳婦在他府邸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聽到陸烈時不時的催促聲,陸胭第一次覺得他沒有那般可怕,還有幾分……可愛憨厚。
嘴角抿著笑一下。
陸胭用粉撲蘸著□□,輕輕抹上陸烈的脖子,起初還有些手生,微微有些抖。到了後來,見他實在配合得好,陸胭膽子也大了起來,微微歪著頭替他抹起來。
這恩愛的一幕,看得丫鬟羽茸又是甜蜜,又是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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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大婚第三日,陸胭回門看望父皇母后的日子。
錦心作為皇家小郡主,又是陸胭極好的閨蜜,自然是早早就入宮等著了,手裡還提著那隻小肥鳥。
「我的新娘子來了,我的新娘子來了。」小肥鳥一個勁兒在籠子里歡叫著,這陸胭是它主人的閨蜜,它可記著呢。小東西喜慶調.笑的聲音惹得大殿里坐著的帝后、妃嬪們一個勁兒捂嘴笑。
只見大殿外,駙馬爺陸烈親親熱熱地牽著陸胭的手,一點也不避諱地跨入了大殿,若不是陸胭大庭廣眾下害臊,一個勁兒想掙脫他禁錮的大手,陸烈還捨不得放開呢。
「喲,瞧這兩人好得蜜裡調油的。」一個想討好帝后的妃子,捂著嘴兒向皇后笑道。
皇后見這女婿倒也是十二分將自己女兒捧在手心裡的樣子,點點頭很是滿意。
錦心臉上也是笑靨如花的。等該有的儀式都走過一遍,眾妃嬪親戚散后,錦心拉著陸胭去往兩人常去的小涼亭坐。到底是啥話都說的閨蜜,錦心一開口就羞紅了陸胭的臉。
「瞧你,走路姿勢都大變樣了,新婚身子容易不舒服,不會讓陸烈表哥克制點么……」
「吁……」陸胭臊死了,真想堵住錦心那張嘴,腦袋慌忙看了看四周,丫鬟都守在涼亭外的走廊那頭,想來是聽不見的,臉上的緋紅才好些。
「怎麼,我瞧陸烈表哥對你蠻好的呢,你還怕他么?」錦心在說悄悄話前,已是將那隻喜歡學舌的鸚鵡讓竹青提了去,眼下說話毫無顧忌,「還怕么?」
「已經好多了,只是還有點點怕。」陸胭實話實話,自從陸烈願意天天讓她幫忙抹粉掩飾那些傷痕,陸胭就越來越不怕他了,不過夜晚他有些猛,不太承受得了的陸胭還是怕的,「夜晚的他,總感覺與白日里有些不同。」
白日里,陸烈還偶爾會流露出憨厚可愛的一面,可夜晚……征服欲太強。
錦心「噗嗤」一聲笑出來:「男人夜晚本來就與白日里有些不同。」與其說是白日夜晚的差別,不如說是床榻上和床榻下的差別,錦心這般說著時,腦子裡想起了她的薛哥哥,兩隻小手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
「錦心,你都成親大半年了,肚子……還沒有消息么?」陸胭覺得話題太過害羞,趕忙轉了個話題。
錦心聽得一愣,半晌才琢磨出來是說懷孕的事。低頭瞅了瞅自己平坦的小腹,摸了摸:「好像還沒有呢。」她年歲還小,薛陌說不急,她也就真不急了。
「薛將軍年歲不小了,都快二十七,已接近而立之年,你加把勁。」在皇宮生活了幾年的陸胭,已是早早知曉生兒育女對妻子的重要性。何況,薛陌爹娘只生了倆個孩子,頭髮都花白了還沒抱上孫子,心底鐵定是盼望極了的,「我看最近風和日麗的,不如哪天我陪你去寺廟上上香。」
錦心雖然覺得自個年歲還小,不著急,可想想薛陌年齡確實擺在那了。自個爹爹成親晚,二十七時錦心也八.九歲了,都知道追著情郎滿山跑了。
嗯,她該給薛陌生個孩子了。
點點頭:「好,七日後咱倆去西邊的那座皇家寺廟上香祈福,也給你求求早生貴子。」
讓錦心沒想到的是,一次簡簡單單的祈福之路,接二連三遇上了不想見的人,看了一出又一出熱鬧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