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9（一更，全）
錦心被弟弟威脅，不得已厚著臉皮去找娘親，軟磨硬泡才得以說服娘親，放功課沒有大起色的琪哥兒出門踏青。
錦心黃昏時又去磨柳歆歆，這年頭二叔休沐日出趟門也不容易，都被柳歆歆管得緊緊的。輕易不讓出門，都得在家陪伴柳歆歆母子，彌補打戰四年多時光里的缺失。
「二嬸，您和官哥兒都去嘛，要彌補夫妻恩愛，父子親情，出門玩豈不是更能增進感情？」錦心下巴靠在柳歆歆肩膀上，晃著小腦袋撒嬌。
柳歆歆卻是被錦心的這番話說得臉都紅了，這幾個月哪裡是她不讓丈夫出門，她喜靜不喜動，不愛出門是真的，但她知道陸明笠是好動的，休沐日每每都勸陸明笠出去轉轉。可她不去，陸明笠便也不去，這才給了外□□管嚴的假象。
柳歆歆羞著臉道：「你想讓二叔帶你出去踏青，就找你二叔撒嬌去，磨我做什麼。」
「二叔說啦，你不去，他就在家陪媳婦。」錦心與柳歆歆關係極好，這小輩與長輩之間說話該注意的措辭，錦心是一點也不避諱，說得柳歆歆耳朵根一下子躥紅。
「瞧二叔二嬸感情好得蜜裡調油似的，哪能分得開彼此，說好啦，明兒一早就出發去西山遊玩。」錦心賴皮，見柳歆歆沒開口拒絕，便一口氣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還說完就跑，都不給柳歆歆拒絕的機會。
~
第二日一大早，錦心就起來梳妝打扮啦，都是定過親的大姑娘啦，想著等會兒能見到薛陌，臭美的錦心還不往天仙般美貌上打扮？
光是脂粉就折騰了很久。
薛陌春獵那會，給她挑選的脂粉，她哪個都喜歡，小鼻子嗅嗅這個，又嗅嗅那個，哪個都想塗抹。
折騰了兩刻鐘，才定下來要那款帶有冰山雪蓮香氣的，清新淡雅，又脫俗。
「脂粉香是雪蓮的，郡主不如穿了這套杭州織錦的白紗裙？」竹青抖了抖手裡那套飄逸至極的白裙，一陣風吹過，就能翩躚如仙女的淑女裙。
是娘親幾天前才讓繡房給她做好的新裙子呢。
真像古書上，天宮仙子所穿的衣裳。
錦心一見就喜歡，囔囔著穿上身，對著鏡子一個勁兒瞅。
「姐姐，你快點啦，回回慢得像烏龜。薛哥哥都在門口候著啦，小心等久了，情郎都跑掉啦，看你上哪找去！」等得不耐煩的琪哥兒，倚在門框上，滿嘴都是嫌棄錦心的話。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啦，才五歲就這般調侃姐姐啦，以後還得了。氣得錦心追在琪哥兒身後，要打屁股。
「薛哥哥，快來救救你小舅子啦……快被你媳婦兒打死啦……」琪哥兒在前頭跑，錦心在後頭追，琪哥兒樂得小臉蛋都笑開了花，也只有這般才能引誘那個每日清晨都照八百遍鏡子的姐姐，能快點出門了。
小傢伙為自個的聰明，在內心點了一千八百個贊。
琪哥兒的那些個心思，錦心是沒猜到啦，一心想著要堵弟弟的口，拚命追，這一追就追到了大門口了。
錦心跑得氣喘吁吁的，還好那臭小子識趣，到了大門口就沒再瞎叫嚷了。等錦心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薛陌在外頭候著呢，可她跑得估計衣裙都不整了，慌忙停下腳步，在竹青的幫助下，上上下下整理衣裙。
還掏出小鏡子來，將髮髻前前後後再細細檢查了一遍。
「薛哥哥，我姐姐還在裡頭整理呢……」
猛地聽到弟弟又在嚷叫了，錦心趕緊收起鏡子。想著薛陌在外頭聽到弟弟這般亂說，錦心就羞紅了臉，顧不上整理，移動步子出了王府大門。
哪知，才走出大門，錦心張著小口剛想喚「薛哥哥」，一個薛字讓錦心的小嘴都嘬起來了，卻……
別說薛陌的身影沒見著，就連那匹大紅馬的影子都沒瞅見呢。只有琪哥兒「哧哧」的笑聲，還有堂妹陸錦茵那張憋著快笑壞了的臉。
錦心有些茫然，又左右環顧了會，還是沒有見著薛陌的人。
正在錦心有些發傻時，陸明笠「哈哈」笑著打趣錦心：「小侄女，薛陌今兒有事沒來，你快上馬車吧，二叔和二嬸帶你出去玩也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錦心臉上十分的笑意，立即隱去了七分，薛陌不來，錦心出遊都沒有了興緻，頓感失落之極。還有三分笑容也在看到柳歆歆望向她的眼神時，徹底窘得散去了。
剛坐上馬車，錦心就瞪了早已躲進馬車裡的琪哥兒一眼，敢情，她一路都被他耍了，尤其門口那句「薛哥哥，我姐姐還在裡頭整理呢……」更是騙得錦心……完全信以為真了呢。
一把拽住弟弟的胳膊，拉近了道：「你個臭小子，下次再敢這樣騙我，我就讓夫子每日多給你留些功課，看你還敢不敢了？」
琪哥兒聽到功課頭就大，立馬求饒。
再說，都騙得姐姐動作快了一倍，能早些時候到達西山去玩，琪哥兒才不在乎是否對姐姐服軟呢。
陸錦茵看到琪哥兒那古靈精怪的服軟表情，都快笑抽了：「你倆姐弟真有意思。」都快笑趴在了木塌上。
車窗外的陸明笠，這半年來，倒也早已習慣了錦心倆姐弟的相處模式，光是聽他們的聲音，就樂呵得不行：「你倆姐弟可是坐好啦，要出發啦。」
在柳歆歆拉開窗帘投來的目光里，陸明笠笑著看了眼嬌妻，立馬大喊一聲「出發。」
~
這一路上，柳歆歆和官哥兒所在的那輛馬車，一直都靜靜的，偶爾陸明笠靠近時，才會發出幾聲聲響。錦心、錦茵和琪哥兒三人所在的馬車，可就熱鬧了，三個都是活潑的，打打鬧鬧一直沒停過。
錦心正拎著琪哥兒耳朵背古詩呢，一時閑下來頗感無趣的錦茵，乾脆撩起窗帘一角，偷偷望了會路上風景。只見道路兩旁都是竹林，鳳尾森森，在燥熱的夏日，光是看上一眼，都能感覺到一絲絲微涼清風拂面的意味。
陡然，後方道路上，似乎奔來一隊快馬。都是些男人，陸錦茵有些不方便多瞧，正要收回視線時，為首的那個男人頓感眼熟，錦茵又瞅了一眼，連忙回頭瞥了一眼錦心，雙唇敏緊偷偷兒笑。
「啊。」馬車陡地一停，琪哥兒被錦心拽疼了耳朵，用手打著錦心的手臂：「臭姐姐，還不快鬆手，被你拎疼了啦。瞧，馬兒都心疼我，不跑啦……」
聽著弟弟滿嘴胡言，錦心真是又氣又好笑。
「你這個壞小子……」哪知，錦心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二叔在外頭大著嗓門叫了一聲：「薛陌，好巧啊。」
緊接著，是一隊人馬緊急勒停馬匹的「吁……」聲。
「薛哥哥都來啦，你還不鬆手。」琪哥兒叫喚著。
已被他們連伙騙過一次的錦心，這回有些不信，半信半疑地挑開了窗帘，沒想到，腦袋才剛鑽出窗子，就真的見到了一身墨色錦袍的薛陌，正要與陸明笠打招呼的薛陌，餘光里看到窗子處的動靜，猛不丁地朝那兒望去。
於是，兩人毫無預兆地四眼相對。
自定親后，兩人已是一個多月沒見過了。
薛陌事先並不知道錦心要來西山踏青，是七皇子邀約他來西山談事，薛陌才來的。陡然見到一別幾十天的未婚妻，薛陌看得都捨不得挪眼。
他的小未婚妻，在夏日明媚的陽光照耀下，又變漂亮了呢，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彷彿更添了一股大姑娘的嫵媚。
是薛陌從前沒見過的。
卻說，自從那日深吻過後，錦心就日夜都在回味薛陌的那個吻，常常在夢中抱著個小枕頭親親。可謂是想起薛陌來，錦心都得羞澀一番的。
如今陡然被他灼灼的眼神罩住，錦心那股大姑娘家該有的羞澀感更是如潮水般襲來。
錦心又正是發育的黃金時候，姑娘家的嫵媚也是與日俱增。不僅是臉蛋更添嫵媚了，身上某處還起了明顯變化呢，有一個半包子那麼大了。
「姐夫……」琪哥兒似乎完全沒見到自家姐姐猛然羞澀起來的臉，趴上窗子，伸出腦袋就甜甜朝薛陌喚道。
這聲姐夫喚的，錦心羞死了，真想立馬堵住弟弟亂叫的嘴。
還沒成親呢，瞎叫什麼。
薛陌是個男人，一時倒沒覺得羞，不過兩世以來，這聲「姐夫」他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喚他，心下竟有些莫名的激動。
瞅向錦心，見她羞得瞪了一眼弟弟，薛陌連忙策馬上前，撫了撫琪哥兒的腦袋：「叫得很好聽，再叫一聲。」
這句話聽得琪哥兒開心極了：「還是姐夫疼我。」說罷，還了錦心一個大白眼。
「哈哈哈，」坐在馬背上的陸明笠，笑著打趣薛陌道，「薛陌，沒想到你小子厚皮臉起來，比我當年都臉皮厚呢。這聲姐夫，你是早早就聽到了，是不是該考慮叫叫我二叔了？」
薛陌見錦心放下了窗帘，見不著她身影了，才轉過頭看向陸明笠，答非所問道：「你們是要去西山踏青？剛好我去西山辦事，順路。」
眼下之意，便是要與他的未婚妻一道兒上路了。
陸明笠雖然不樂意薛陌又沒叫他二叔，但是想著侄女兒還沒嫁過去，成親那日，薛陌那臭小子總得叫他一聲二叔的，腦海里自己腦補了薛陌喚他二叔的情景。
其實，世界上哪有那麼湊巧的事，錦心他們要去西山踏青，薛陌就恰好被七皇子叫去西山談事。這些事兒不過是陸明笠事先與七皇子打好了招呼，讓七皇子幫個忙，讓定了親的兩個小情侶偶遇一面而已。
按照大燕王朝的習俗，定過親的人，在正式成親前，是不宜多見的。
陸明笠從小瀟洒慣了，這些個習俗都可以當做是個屁，壓根就不屑遵從，而錦心在陸明嶸和甄氏的放養下，也是個不太遵守習俗的。兩人都不覺得成親前見面會有什麼。
可柳歆歆不一樣啊，眼下已是禮部尚書的閨女了，從小就在教養和禮儀的熏陶中長大，哪怕這些年受錦心和陸明笠的影響，已開放了一點點，還是有些守禮的。
陸明笠為了讓嬌妻看著舒坦，便偽裝出了薛陌和自己一行人偶遇的一幕，這般一來，柳歆歆便沒有理由反對了。
卻說，柳歆歆聽見薛陌要與他們一道同行，猛不丁的是有些覺得不太妥當的，不過看到薛陌和錦心四眼相望時的歡喜，陡然想起當年待嫁的自己，也是日夜盼望能偶遇一回情郎的，便也罷了。
錦心對薛陌的心意，柳歆歆最是清楚不過。
當年八歲多的小錦心，盤著小腿，低頭繡衣袍的情景，柳歆歆還記得呢。
~
自從薛陌出現后，錦心便時刻盯緊亂說話的弟弟，生怕他又說出什麼不知羞的話兒來。
好在，一路上，琪哥兒除了偶爾叫嚷著要騎馬外，也沒再鬧騰出別的事兒來。至於騎的是誰的馬，那自然是他姐夫的馬啦。
見弟弟到了薛陌馬背上，便老實了，錦心總算放心了。
「看來，琪哥兒骨子裡還是有些怕這個姐夫的嘛……也是，一身冷峻，想不怕都有些不可能呢。」琪哥兒騎馬去了，倒是換了陸錦茵來打趣錦心了。
錦心哪裡會輸給錦茵，立即湊過去小聲道：「等你有了情郎，我再來打趣妹夫，哼。」
這一句話便羞得陸錦茵不吭聲了。
上次搶回楊俊手裡錦帕的一幕，不知怎的，陡然浮上了陸錦茵腦海。她知道，以眼下攝政王府和楚郡王府的關係來看，要想嫁給楊俊，是不可能了。
越是不可能，此番想起來，便越是不作聲了。
錦心想著堂妹上一世痴情於她遠道而來的表哥，頓時心底就有了一股愁。上一世時，率先休妻的便是錦茵的丈夫，新帝頭一天才被逼退位，她的表哥第二日就將錦茵休回了娘家，連輛馬車都沒捨得給，將她掃地出門后，竟讓她帶了一個破爛的包袱，一路走回了娘家。
想著錦茵曾經痴情於那樣一個人渣，錦心便想著，這一世可得在錦茵表哥進京前，就給二妹找個好婆家。一時將京城裡各個府邸的青年才俊，錦心都思慮過一遍，似乎沒有特別合適的。
思緒已跑偏了的錦心，自然沒太注意錦茵眼角眉梢隱隱的愁色。
「姐姐，快下馬車，到啦。」已在外頭等了一會，還不見錦心下馬車的琪哥兒，已是調皮地掀起了馬車帘子，瞅著錦心直晃腦袋。
一束刺眼的陽光，照得錦心立馬用衣袖擋住眼睛，錦心才意識到馬車都停下來了呢。想著上次還熱吻過她的薛陌，眼下就站在馬車前候著，錦心連忙理了理鬢角的碎發，她在情郎面前要永遠都美美的。
陡地見到錦茵在馬車裡戴上了帷帽，錦心才意識到她是定了親的大姑娘了，更該戴帷帽了。可是，帷帽戴上，薛陌就見不真切她逐漸俏麗的容顏了。
她越長越美，就是要給情郎瞧的嘛。
一時有些猶豫。
「磨蹭什麼呢，快戴上啊。」錦茵催促錦心，不過愣了一會，立即意識到錦心在想什麼，湊近了錦心耳根道，「外面可不止有薛將軍，還有他帶來的兵士呢。」
聽到這裡，錦心只得萬般不情願地戴上帷帽，理了好一會垂下的白紗，才在錦茵的催促聲中下了馬車。
陡然見到戴了帷帽的錦心，薛陌一愣，這般淑女的打扮，除了那次追兔子跌倒在他腳下外，薛陌還是第一次見到錦心如此，一張俏麗有些嫵媚的小臉，被白紗遮擋得隱隱約約，有些霧中看花的感覺。
雖然薛陌想見到錦心，不過想著他身後還帶了一隊人馬，都是些沒有媳婦的男人，薛陌便覺得錦心今日的裝束很好。已是他未婚妻了，薛陌可捨不得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偷窺了去。
當即對錦心的裝扮很是滿意。
「薛將軍，薛將軍……」正在薛陌陪伴錦心登上了半山腰，準備向另一條路上道別時，那條路上卻已有一個小廝候在那了。
陸明笠一見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嘴角浮起一抹暗笑，領著柳欣欣和兩個小娃快步向山上登去。
果不其然，那小廝是奉七皇子之命，特地候在那兒告知薛陌：「薛將軍，七殿下一刻鐘前便到了，可突然接到府中來信，又打道回府了，讓奴才候在此地，特意知會薛將軍一聲，事兒另挑時日再談。」
聽到這話，薛陌先是一愣，可隨後竟有絲隱隱的欣喜，這般一來，他今日便有時間陪伴錦心好好遊玩一番了。
先是偶遇，后又能相伴一日，久見不著錦心的薛陌，可是沒有忘記已經好一陣沒有抱過他越長越嬌美的小錦心了。
扭過頭去，看了眼石階上，正登山登得有些微微喘的錦心，薛陌竟瞬間想起那日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的錦心，一時臉頰有些隱隱發燙。幸好，他久在戰場，臉上膚色早已曬得不是白面小生了，這才隱隱發紅也瞧不出來。
「姐姐，你快點……」五歲大的琪哥兒已與四歲半的官哥兒跑前頭去了，轉過身來朝錦心直招手，「你快點，還要放風箏呢。」
琪哥兒最是貪玩，最討厭磨磨唧唧的姐姐了，一個勁兒催促。
錦心最討厭登石階了，七歲那年，在這石階上蹦噠得厲害，那是為了撮合柳姑娘和二叔，她蹦噠著直往上跑，才能引誘得柳姑娘走快點，多消耗點柳姑娘的體力，好體力不支時讓二叔扶一把，曖昧曖昧一下的嘛。
可眼下，錦心可沒那幹勁。
何況，錦心以為薛陌往那邊道上去辦事了，今日可能得等到下山才能見到薛陌了，就一臉的不開心，哪裡還爬得動？不原地坐下休息，就已不錯了，臭弟弟還嫌她慢。
猛不丁的，錦心感覺腰上一熱，連忙回頭，卻是薛陌的大手扶住她腰，助她往上走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錦心完全陷入了驚喜中，喜得都忘記羞了：「薛哥哥，你不是要去辦事么？」錦心仰著頭直瞅薛陌。
「有了變故，原本的約突然取消了。今日我可以陪你一日。」薛陌向來有話直說，連這種「陪你一日」一般少年郎說來有些羞澀的話，薛陌都坦蕩蕩直說了。
自然，若是一般的大姑娘，聽到這麼一句話，也定然會羞得立馬想掉頭跑掉的，可是錦心才不會呢，只覺得這種甜蜜的話，越多越好，她最愛聽。
那可是從一向冷峻的薛陌嘴裡說出來的呢，錦心簡直比吃了蜜還甜。
只要不在臭弟弟面前說，被臭弟弟調侃，錦心便絲毫也不害羞，喜歡得緊。
「薛哥哥，那等會你也陪我放風箏。」錦心巧笑嫣然，仰著小臉蛋連路都不看了，專看情郎俊俏的側臉去了。
不過，琪哥兒似乎是專門與錦心作對的，錦心和薛陌濃情蜜意還不過半刻鐘，琪哥兒便突然跑到錦心身邊來，囔囔著要尿尿，扯著錦心胳膊就一個勁地晃，瞧那樣兒是要尿得緊了。
薛陌剛想說他陪琪哥兒去，讓錦心坐在一旁的石階上休息休息，就見陸錦茵也臉頰有些微紅地走過來了，看那樣子，似乎也想方便。薛陌猛地住了口。
於是，錦心和錦茵兩姐妹帶著琪哥兒向一旁的林子里去了。
「再往裡走走吧。」陸錦茵今年也十三了，尿尿這種事，可得找個偏避隱蔽的地才行，於是一行三人倒是又往裡走了一段路。
琪哥兒好辦，拽下褲子，就能尿了。
可陸錦茵就費事多了，當著錦心的面尿尿，也會羞的，何況還有個小男娃琪哥兒呢。於是乎，陸錦茵單獨一人又往裡走了走，挑了個很是隱蔽的地兒尿。
可她剛提上褲子，羅裙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呢，就隱隱聽到什麼東西爬過草叢的聲音，還有「嘶嘶」的響聲。
有些不安地一回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