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9(一更,補全)
抹好脂粉后,錦心心情大好,聞著手裡的脂粉香,覺得這次淡雅得宜,薛陌肯定不會再嫌棄的。
等陸胭走後,錦心又將自己好好地拾掇了一番,爬下床來,換了身水綠色的新衣裳,插了幾根她最喜歡的簪子,戴了對晶瑩透亮的東珠耳墜,又對著鏡子臭美了好一番,才一轉身出了門。
錦心所住的飛霞殿,與薛陌所住的旭日殿相隔甚遠,走過去要好一番功夫呢。幸虧錦心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光是一路走過去,也得累壞了小傢伙。
「郡主,坐下來歇一會吧!」竹青眼瞅著都走了兩刻鐘了,心疼主子的腿,怎麼說都還沒有好利索呢,「奴婢瞅著那兒有一個涼亭,奴婢扶郡主去坐坐?」
錦心瞅了眼那個涼亭,相隔倒也不遠,去一趟也不耽誤她去找薛陌。而她的小腿,傷口到底還沒好全,走遠了有些累。何況那涼亭坐落在繁花深處,是個風景怡然的好去處,歇歇腳也好。
便點點頭同意了。
「二弟,你個大男人怎麼獵了只兔子回來?」射獵林里,大哥楊壘見楊俊手裡抱了只小白兔。如果不是要烤野味的話,他們這些隨皇帝前來的打獵者是不會獵只小白兔的,沒得被旁人笑話,笑話他們大獵物不敢打,只敢打小獵物湊數。
被大哥那麼一問,楊俊臉色有點微微發紅。抱著那隻小白兔,騎在馬背上一句話不說,大手卻將兔子按在懷裡牢牢的,生怕它跑了似的。
見著二弟的神情,楊壘似乎想起來什麼,那日小郡主好像追著只兔子滿山跑來著。當即打趣道:「這隻兔子,你是要送給小郡主的?」
見大哥猜著了,楊俊便也不再隱瞞,爽朗道:「是啊,見她那麼喜歡兔子,我就去給她逮了只來。」
「這隻兔子不是隨意逮來的吧?」楊壘眉宇含笑地望著楊俊,見他耳朵根都有些泛紅,便也不再繼續打趣他了,「還不抱回去,好好洗乾淨了送給她。」
「好,大哥你再多獵會,我先行回去了。」說罷,楊俊雙腿一夾馬肚,策馬就向林子外飛奔而去,俊朗的身子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看著二弟這興奮的模樣,楊壘笑著搖搖頭。瞬間又想起他當年遇上嬌妻時,似乎也與二弟差不多?一時笑紋更深了。
卻說楊俊風馳電掣地回到行宮后,抱著小兔子就瘋跑了起來,一路穿花扶柳,就要往寢宮去,卻不想穿過花園時,那隻小兔子突然不安分起來,陡地一下,躥出了他的懷抱,一溜煙躥進花叢中不見了蹤影。
急得楊俊四處找,倒有些上回錦心找兔子的勢頭。
卻說,錦心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坐了好一會了,覺得雙腿歇息夠了,便要急急出發前往薛陌的旭日殿。哪知,還沒起身呢,就見到了那隻亂竄的兔子,飛奔過來,一躍蹲坐在了石桌上。
穩穩坐在那兒,還喘著氣呢。
「呀呀,是它,是它。」錦心一看見那兔子瞅著她的模樣,立馬想起來,上回她就是追著這隻兔子才闖入了大狗熊的領地的,「竹青,快抓住它,上回就是它使壞!這回逮著它可得好好訓訓……」
可那兔子卻像純心逗她玩似的,錦心要來抓它,它又跑了。
還溜得飛快。
累得腿還沒好利索的錦心,一個勁兒追著它跑,嘴裡還咋咋呼呼地喊:「快逮住它,快逮住它。」
錦心的呼喚,惹得園裡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出來抓兔子了。為了抓那隻兔子,花盆都不知翻倒了多少盆,男男女女奔跑在各個角落,一時行宮花園被錦心鬧得人仰馬翻。
那隻兔子也著實調皮得緊,這兒躥躥,那兒逛逛,還時不時跑回錦心身邊溜兩圈,興許是它太過得意了,在一次反頭望向錦心,四隻小腿還在猛地往前疾奔時,一不留神撞入了楊俊蹲下身要逮住它的懷抱里。
「小兔子,可算再次逮著你了。」這回楊俊雙手抱得兔子緊緊的,可是不能再讓它跑了。
「兔子,兔子。」錦心喘著氣跑過來,連抓著兔子的人是誰,都沒看清,就一把上前搶走了兔子。「你個小不點,怎麼這麼不乖?為了抓你,可累壞我了。」
錦心專顧著自言自語,一個開心,竟抱起兔子便要去見薛陌,兩條小腿歡快地邁動起來,完全忘記了那個抓住兔子,正滿懷期望能與她說上一句話的楊俊,還立在她身後呢。
「郡主,您還沒謝謝抓兔子的人呢。」竹青瞅見那少年郎還傻乎乎站在那兒,沒挪窩,便小聲提醒郡主。
「啊?」錦心這才想起來,笑著反頭對站在遠處的少年郎甜甜一笑:「謝謝你啦,竹青,賞他五兩銀子。」
呃,錦心完全將楊俊當成了花園裡的侍衛,興奮得連楊俊的衣袍都來不及看上一眼,便又掉頭朝薛陌的旭日殿方向走去了。
其實,若錦心稍稍瞅一眼楊俊的錦袍,便能知道他身份是不低的,絕不可能是個花園侍衛。
竹青連忙掏出銀子走過去要打賞,不經意間瞅到了楊俊袍角綉著的蟒,嚇了一跳。打賞的那五兩銀子,一時不知該給還是不該給,手僵在了半空中。
鬧得個滿臉通紅。
這誤會真是鬧大發了。
滿園子里的宮女太監,恐怕都瞧出來楊俊的身份了。竹青思量了下,掉過頭去要叫自家郡主,卻被楊俊給阻止了。
「給我吧。」楊俊一點也不在乎被小郡主當成了小小的侍衛,拿過竹青手裡的五兩銀子,反倒當成了寶,稀罕地握在了手心裡,「快回去吧,好好保護你家主子。」
眼見自己抓回來的兔子,被郡主當成了寶抱在懷裡,還有比這還開心的嗎?就算郡主並不知道那兔子是他送的,也沒關係,只要她開心就好。
楊俊不是個有功就得外露的人。
誰也不知道,這三日楊俊什麼獵物都沒打,一心尋找兔子去了,漫山遍野地找。也算他幸運,本著夸父追日的精神,還真被他撞著了那隻耳朵處有紅點點的調皮兔子。
竹青瞅了一眼少年郎,見他似乎滿臉的喜色,便有些看不懂地轉過身,快步跟上了前頭的郡主,還時不時納罕地反頭瞧一眼那奇怪的少年。
錦心抱著懷裡的兔子,哪裡顧得上與竹青說話。竹青呢,好幾次想開口,都被錦心專註逗弄兔子的神情給弄得開不了口。
一猶豫,主僕二人已是出了花園。
卻說那楊俊,手裡捂著那銀子,雙目灼灼地目送錦心離開,直到瞅不見了,才緊緊握住銀子回自個的寢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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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哥哥,」錦心抱著那隻兔子,都來不及等婢女通報,已是自己跟在婢女身後闖入了薛陌的書房,「薛哥哥,你瞧,今日我逮著這隻小兔子了。」
錦心一手抓住那隻兔子亂蹬的腿,一手摸著它白白的毛,開心得像一隻樹梢上嘰嘰喳喳的百靈鳥,歡叫個不停。
正在作畫的薛陌,忍不丁的聽到錦心的聲音,手一抖,一滴墨熏染壞了那幅畫。自從那日與錦心在水池獨處后,一連三日薛陌都避開錦心,連陸明笠都有些不想見。
因為陸明笠老在薛陌面前有意無意地提起錦心,總讓他回憶起那日身子發熱,雙手發燙的一幕。
今日,薛陌甚至連陸明笠找他去打獵,都拒絕了。哪裡想得到,腿好了的錦心,居然會自己跑過來找他。
「你在畫畫呀?」錦心見薛陌對她的兔子不感興趣,一把將兔子丟給了竹青,錦心就歡喜地上前,低頭瞅起了薛陌的畫,「一群大黑馬在賽跑?哇,好壯觀的場面,各個四蹄飛踐。」
這男人畫畫就是跟姑娘不一樣,若要錦心來畫,絕對是一匹小馬兒誤闖進了繁花處,萌萌噠地甩著小尾巴。
「咦,這裡這個黑點點是畫的什麼呀?」錦心歪著腦袋瞅了半天,也是沒看明白,抬起腦袋直瞅薛陌,「薛哥哥,馬屁股上的這個黑點點是什麼呀?」
「痣。」薛陌隨口胡謅了一個,甚少說謊的薛陌,緊張得手都握了起來。
「啊?馬屁股上還長了個痣?」錦心突然對著薛陌的臉,笑噴了,小嘴兒抿得晚了些,口水都噴在了薛陌臉上。
錦心這一頓噴,噴得薛陌整個人愣住了。
錦心以為一本正經的薛陌不高興了,忙掏出錦帕來,踮起腳尖擦向了薛陌的臉:「薛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笑噴了。」
個子小小的錦心,腿還沒好利索,踮起腳尖來有些站不穩,整個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倚靠在了薛陌身上。
薛陌習慣性地伸手攬住她身子。
錦心臉蛋上的脂粉氣息,再次鑽入了薛陌的鼻中。這次的芳香很是不同,有一股青草的清新感,薛陌沒有出現上次的不適感。但是已經意識到錦心是個大姑娘的薛陌,自然不會再像曾經那樣,隨意摟抱著她。
當即搶過她正在給他擦臉的錦帕,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子,自己擦了起來。錦心見薛陌又轉過頭去了,還以為她臉上的脂粉氣息又太濃了,將他熏跑了。
有些忐忑地立在薛陌身旁,低著小腦袋,心裡琢磨著還有比這青草味更淡的脂粉么?
「你在想什麼?」見一開始還嘰嘰喳喳的錦心,突然不說話了,薛陌問了聲。
「薛哥哥,你等會兒有空閑嗎?陪我出去逛一圈好不好?」錦心突然仰起小腦袋,想著薛陌橫豎都不喜歡她挑的脂粉,不如帶上薛陌去脂粉鋪子跑一趟,讓他自個挑一種好了。
「出去逛一圈?」薛陌以為錦心說的逛一圈,是指在山裡頭轉一轉,看一看風景,頂多,她再調皮地摘摘野花,捉幾隻蝴蝶,撈幾條魚……
他絕沒想到,錦心說的出去逛一圈,指的是要去山外頭的商鋪。
要知道,整個行宮坐落在山裡,山外還是山,要想去外面的商鋪,光是騎馬就得半個多時辰呢,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好幾個時辰,可謂是出去一趟不容易。
不過,就算是陪錦心在山裡頭逛,薛陌也是有些猶豫的。
眼下陸明笠外打獵還沒有回來,錦心又是大姑娘了,他一個人帶著錦心出去溜達,有些不太合適。
「薛哥哥……」錦心見薛陌有些猶豫,嘟著嘴不開心了,雙手撒嬌似的纏上了薛陌的手臂,左右輕輕晃蕩,「薛哥哥,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被大姑娘的錦心拽住胳膊搖晃,薛陌是有些不大適應的,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伸出手,就想拂開錦心的手。
沒想到,錦心卻搖晃得更厲害了,小身子一擺一擺的,一陣陣青草香飄散。
「薛哥哥,去嘛,去嘛……」
錦心從小就愛對薛陌撒嬌,語氣,尾音等把握得非常到位,讓薛陌想拒絕都不忍心,被磨得不行,最後答應道:「好,去,不過要等你二叔回來一塊去。」
二叔啊?
沒事,錦心打小就與二叔親,帶上二叔一塊去買脂粉,錦心是不排斥的,當即乖乖地點點頭:「好,等二叔。」
薛陌趕忙將胳膊抽出來,覺得被錦心拽過的地方有些發燙似的揉了揉,嘴裡吩咐小廝到獵場去尋陸明笠。
可陸明笠一聽說薛陌要他一塊兒陪錦心,去山裡頭逛逛,當即面露遺憾地表示今日他與別人有約,暫時回不去了。
說罷,還一副陪不了侄女的遺憾表情。
等小廝一走,陸明笠立馬笑容滿面:「當我傻啊,這個時候還往你倆跟前湊?你們兩個今日就好好獨處吧。」思及此,一臉賊笑地特意跑去邀約別人比拼射獵了。
聽小廝說陸明笠有約,回不來。薛陌無法,只得自己陪伴錦心獨自去山裡閑逛了。交代小廝收拾好他的作畫工具,領著錦心就要踏出院門。
「薛哥哥,出去逛都不騎馬么?」錦心一臉迷糊地望著薛陌,山高路遠的,難不成要走到集市上去?她的兩條小腿,非走斷了不可,可憐巴巴地搖搖腦袋,「薛哥哥,我要騎馬。」
騎馬?
莫非錦心的兩條腿還沒有好利索,走不動么?可薛陌瞅著錦心活蹦亂跳的,一點也不像走不動的樣子。不過,他向來寵著這個愛撒嬌的小傢伙,只是騎馬而已,騎就騎吧,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而且兩人一塊騎馬,總比肩並肩一塊散步要離得遠些,對她這個大姑娘來說可能更好點。
思及此,薛陌立即就讓小廝牽來了他的大紅馬。
錦心囔囔著就要翻身坐上去。薛陌怕她腿還沒好利索,在旁幫襯著摟了一把她的腰,給托上去了。
「薛哥哥,坐。」錦心還像小時候那般,自個身子盡量往前坐,拍了拍身後的馬鞍,就要讓情郎坐在她後頭。
她要他抱著她坐。
看著錦心的動作,薛陌本能地愣了一下,隨後身體發緊,薄唇輕抿。掉頭不看錦心,將馬韁撈在了手心裡:「你安穩坐好了,我來給你牽馬。」
只是要當她的馬夫?
錦心小小失望一下,嘟了嘟嘴,到底還是不敢太勉強他。
至少他一個上將軍還願意給她當馬夫,牽馬不是?這也是別的姑娘不會有的待遇呢。
「薛哥哥,不是往那邊走,我要往這邊路上走!」等錦心的大紅馬也牽了來,兩人都坐在馬背上,在山中林子里跑起來時,錦心突然停下馬,朝薛陌大喊,「薛哥哥,我要從這條道上走。」
「閑逛解悶,你往那條道上走幹嘛?」薛陌猛地勒住馬,回頭望向錦心,滿心疑惑道,「那條道是通往集市的,要想逛的話,得走這條路,這條路盡頭的山坡上是一片片金黃的小野花,風一吹,保證你喜歡。」
「可人家就是要去集市逛啊,我要去買東西!」
錦心的話徹底讓薛陌懵了。
她說的逛,敢情不是指在山中閑逛,而是要去集市上逛鋪子?
「薛哥哥,你都答應人家要陪我去了,你不會這會子想出爾反爾吧?」錦心見薛陌突然呈現猶豫的神色,立即嘟著小嘴直嚷,「薛哥哥剛剛都答應人家了,都答應人家了……」
薛陌被錦心鬧的有些頭昏。她是大姑娘了,陸明笠也不在身邊,他單獨帶著她跑去那麼遠的地方,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
略略思忖一番后,薛陌到底是硬起心腸開了口:「不行,先頭是薛哥哥誤解了你口中的逛,以為你只想在山中風景處溜達一下……」
薛陌的話還未完,錦心已是非常不開心地沉下臉來,一看就是生氣了。
「郡主……」薛陌試圖再給她講講道理,「如今你大了,不能隨隨便便跟……跟薛哥哥出門去……沒有你二叔在,薛哥哥不能獨自帶你去那麼遠的地方。」
自從意識到錦心是大姑娘后,薛陌就本能地想與錦心拉開點距離,他不想別人指責郡主行為不檢點。日後,她有了婆家,平白給人留下話柄。
「哼。」
薛陌的話卻讓錦心氣得直哼哼。
「薛哥哥不疼我了,人家腿傷,在床榻上憋了好幾天,都快憋壞啦!人家就喜歡逛嘛,臉上要抹的脂粉沒有合適的,人家要去買嘛……」
錦心越說越委屈,若不是薛陌不喜歡她臉上的脂粉香,她哪裡用得著去那麼遠的集市跑一趟?
說著說著,錦心大大的眼睛上掛了兩滴委屈的淚珠,小嘴兒也癟了起來。
見到錦心哭了,薛陌心裡一緊,習慣性的就想上前抱她來哄。可才剛驅馬上前,立即又意識到不合適,強行壓制住內心的不忍,反倒沉了臉道:「郡主,聽話,薛哥哥都是為了你好。」
「才不是呢!」她都哭了,他還不來哄她,還要凶她。
自從嫌棄她臉上的脂粉后,他就沒有以前對她好了!
都不願親近她!
錦心一生氣,抹了把眼淚,賭氣般夾起馬肚子,看都不看薛陌一眼,掉頭就往通向集市的那條道上疾馳而去。
沒有他陪,她照樣能去!
哼。
見到錦心自己一個人上路了,薛陌嚇了一跳。這小郡主,果真是長大了,脾氣越來越倔,如今竟一言不合,就自個跑走了。
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上路,他哪放心?
愣了一小瞬,立即鞭打一記馬屁股,趕緊追了上去。
聽到薛陌追上來的馬蹄聲,錦心心底舒坦了一點,總算他還知道要來追她。可她心底的氣到底還沒消,掄起馬鞭朝馬屁股上鞭打了一下狠的,緊緊抓住馬韁就風馳電掣起來。
她先出發,她胯.下的馬也是汗血寶馬,她的馬技也是一流的,只要她不想,薛陌要想追上她,還真沒那麼容易。
「郡主,你腿傷還沒徹底好,別那般折騰自己,快停下來!」薛陌見她騎馬快得不像樣,這一路顛下來,她的腿還要不要?她不急,他替她急,「你快停下來,薛哥哥陪你去……」
「誰稀罕,我自己會去!」錦心小性子上來了,頭也不回地賭氣道。
這般頂嘴的錦心,薛陌還是頭一次見到,聽到她的話,薛陌都有些懵了。以前錦心還小時,他抱住她一哄,在懷裡顛一顛,什麼事都好商量,可如今她大了,薛陌都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了。
看著她弓著身,在馬背上那般賣力地跑,薛陌心疼極了。
「郡主,你別跑那麼快,別累著自己。」薛陌一邊大喊,一邊加速往前趕,他的馬技在戰場上拼殺了兩世,絕不是養在深閨里的錦心能媲美的。
雖說兩人的馬都是汗血寶馬,還是情侶款,可薛陌的馬已隨薛陌在戰場上魔鬼訓練了四年半,無論是耐力還是速度,都不是錦心那頭養在馬圈裡安享太平盛世的馬能相提並論的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薛陌已是追了上來,緊緊跟在錦心身側。
錦心一側頭,見薛陌那麼快就追到了她身邊,可見他還是很在乎她的。可沒用,錦心還是生氣,他剛剛見她哭了都不哄她的事,她可是記得牢牢的呢。
重重一「哼」,擺過頭去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