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鄞正和延山究竟遇到了什麼,這邊的堯媚兒等人是一概不知的,更不知道原四界宗後山禁地挖出了一個失蹤已久的太極翎一。鄞正失去聯繫的事情最終也只是派了兩人出去尋找,然而就被拋在腦後,他們現在很忙,根本就顧不上鄞正和延山的事情。


  對修士來說偶爾失去聯繫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黑堂主念叨完鄞正的事情之後,才說出他主要找兩人的目的來:「堯堂主不必管太極星星的住處問題,宗主說,太極星星和他住一塊。我帶他過去就行了。」


  「和宗主一起?」堯媚兒疑惑道,「宗主那邊還有空房?」


  「這我就不知道了,宗主是這麼吩咐的。」黑堂主擺手,示意羅星洲跟他走。堯媚兒瞥了一眼黑堂主那熊一樣的塊頭,開口道:「那黑堂主可要小心點,別不小心碰壞了他。」


  這才想起羅星洲還處於重傷狀態,黑堂主著急想要拉著羅星洲的手縮了回來。


  羅星洲站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從頭到尾一聲不吭,聽了黑堂主的話后也跟了上去,聽話的讓黑堂主鬆了一口氣。


  身為一個絲毫不細緻,力大無窮的體修,若是羅星洲脾氣不好不聽話,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在不弄死對方的情況下讓他老實,現在這樣最好不過。


  山莊很大,巫墨的房間又偏偏在山莊最深處,黑堂主帶著羅星洲走了好一會才到。羅星洲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換了尾巴的美人魚一樣,只不過他每走一步疼的不是腳,而是腹部。


  如果還能看得到自己的血條,羅星洲敢肯定上面會貼著一個持續掉血的狀態。


  羅星洲臉色越來越白,腳步也有些踉蹌,然而粗神經的黑堂主就跟看不見一樣,步子是越走越快,羅星洲簡直是玩命在跟,等到了巫墨的房間門口,羅星洲也跟廢了一樣坐在石階上。


  巫墨聽到門外聲響出來一看,就與臉色慘白的羅星洲對上了視線,巫墨一怔,不悅的看向黑堂主:「我讓你把人帶來,而不是折磨一番后帶來!」聲音中滿是怒意。


  黑堂主一愣,然後一臉委屈:「宗主,並無人折磨於他,是他自己不願治療,非要拖著這樣個破爛的身子來,蒼天可鑒,屬下可是碰都沒碰他一下。」這世上有他這麼冤的人嗎?他只是去傳個話然後把人帶過來而已啊!

  巫墨聽罷,扭頭看著羅星洲。


  羅星洲撇了一眼巫墨,開口道:「死不了,總歸還能為你煉一爐丹藥。」


  巫墨的臉色有些陰沉:「你看來我只是為了那一爐丹藥?」


  「不然呢?」羅星洲嘲諷道,「我並不在意,我和你一樣,也是欺騙別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小偷被偷,騙子被騙,做壞事總得有被報應到自己頭上的心裡準備。


  這話羅星洲沒有說錯,巫墨並沒有反駁,他一開始接近羅星洲的確是存了可以利用的心思,直到現在他將羅星洲帶來,主要也是因為羅星洲對他有很重要的用處。


  但是這話從羅星洲嘴裡說出,巫墨就是覺得心中很悶,很不舒服。


  「你的琴呢?」巫墨問道。


  「扔了。」羅星洲道,「反正也用不上了。」


  「你是琴修。」琴修怎麼可以沒有琴?

  「琴修?我?我不是,沒系統我怎麼能會琴,我連五線譜都看不懂!」羅星洲冷笑道,「現在就算給我一把琴,以前的本事我也未必能用得出來。」


  系統?五線譜?巫墨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羅星洲在說些什麼,就乾脆只當他發瘋說胡話。見人一直坐在台階上不肯動,就直接走過來手搭在羅星洲的手腕上,感受了一下他的脈息后巫墨臉色鐵青:「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對。活著有什麼意思呢。」羅星洲有些失神道。


  巫墨一聲冷笑,粗暴的將人抓了起來,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然後從袖子中摸出一顆丹藥來,直接塞進羅星洲的嘴巴里,手一抬就讓羅星洲將那丹藥咽了進去。


  羅星洲抬眼皮冷漠的看著巫墨。


  「你不問是什麼丹藥嗎?」


  「隨便什麼丹藥都好。」羅星洲淡淡道。


  巫墨勾起嘴角,低聲道:「那……春1葯呢?也好?」


  羅星洲睜大眼睛看著巫墨:「什麼意思?」


  「還記得第二次相遇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巫墨低聲道,「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話說到這裡巫墨頓了頓,然後繼續道:「當然,喜歡你只是隨口說說,但我對你,確實存著那樣的心思。」


  那樣的心思,那樣還能是哪樣,巫墨所指的自然就是雙修,說的粗俗點就是上床滾床單。


  「男人你竟也吃的下。」羅星洲冷了一張臉道,「四界宗的宗主,難道還缺情人?」


  「自然不缺。可太極世家的人,又是掌握著生命之力的琴修,世間僅此一個吧。」巫墨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帶著惡意的笑來。


  羅星洲原本淡漠的雙眼染上了怒氣,惡狠狠的瞪著巫墨。


  「別想求死,我盯著你呢。」巫墨低聲道,「你現在身體還未恢復,我就先不急,等一等。」說著就往羅星洲手裡塞了一張紙,羅星洲低頭一看,和之前巫墨給的那幾張丹方的紙張材質是一樣的,只是上面記載的丹藥不同。


  「說了那樣的話后,你還敢讓我給你煉丹?」羅星洲不可置通道。


  「不煉丹,就上床。」巫墨低聲道,「你就住我房間,先把丹藥練出來然後歇息一段時日,還是今晚就雙修,你自己看著辦。」


  「我……我以前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羅星洲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人,「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巫墨?」第一次見到巫墨的時候巫墨還未踏入修真的道路,不過是一個邋邋遢遢被人追著的十二三歲的孩子,第二次見面也只是個普通的鍊氣小修士,沒有絲毫靠山。可如今看看眼前這比自己還高一頭的男人,相差實在太大。


  「你懷疑我不是巫墨?」巫墨冷笑道,「沒錯,我是奪舍重生,你原本見到的那人並不是我該有的模樣,現在這個才是。」


  「那你……」


  「可是我奪舍的時候,巫墨並不認識你。」巫墨回答道,「我本就是四界宗的宗主,千年前修真界大戰丟掉了性命,只留下魂魄被困,直到一個小童闖進困住我的地方,然後不幸丟了小命。那身體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修真天賦很好,和我的靈魂也很契合的身體,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可錯過,我就直接用了那身體,才得以出現在世間。」


  巫墨得意的看著羅星洲驚愕的神色,繼續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偷了一本書,被人追趕的時候遇到了你,情急之下把書扔進了你的袖子里。」


  「……我記得。」


  「我騙你說那本是初級修鍊秘籍,你當時還打開看了,把我嚇得非常緊張,以為你能看出其中秘密,還好並沒有。」巫墨笑道,「那是前幾任宗主留下的手札,為避免書籍丟失后內容被外人知曉,所以用了些特殊的方法將真實內容隱藏起來,外面看也不過是普通功法罷了。」


  「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是你?」


  「對。」巫墨低聲道,「我讓你練得丹藥是用來改造身體的,讓*與靈魂更加契合,也就是讓這個身體改變成我原本的模樣,自然還有修為也提升了。」


  羅星洲自嘲道:「作為騙子的本領,我比你還真是差得遠啊。」他甚至於在察覺到巫墨有些不對,神行逃離后心中也還存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的念頭。也還天真的認為巫墨或許隱藏著什麼,但不會對自己有惡意。現在看來,從第一次見面起,巫墨就是將他看做工具來利用。


  「還差最後一味丹藥,你會為我做的,對嗎?」巫墨低聲道。


  「會,但是我有個條件。」羅星洲說道。


  「什麼?」


  「我給你練完丹藥后……」羅星洲的話停頓了,他深呼吸后輕聲道,「就殺了我吧。」


  巫墨一愣,他盯著羅星洲無神的雙眼,沉默片刻后才道:「看我心情。」


  說著就走出了房間,一揮手就將卧室下了一個屏障,禁止羅星洲走出那個房間。


  殺了羅星洲?這個念頭巫墨根本就沒有。


  很久以前巫墨就想在羅星洲的身上蓋一個戳,表示此人完全歸他所有,好不容易把人搶來獨佔了,怎麼能允許他說沒就沒?巫墨沒有特殊的趣味喜歡對著死人擼。既然是他的人,生死自然也掌握在他手裡,羅星洲不想活也得活。


  巫墨站在屋外,回頭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輕嘆。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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