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一線曙光

  那個人很興奮，急匆匆地跑過來。


  夜無痕立刻迎上去，既高興又疑惑：「原來是你呀，你怎麼到山裡來啦？」


  那人氣喘吁吁地來到近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哥，我是來採藥的。」


  此人正是在地靈神洞府里救出的李忠義。故友意外重逢，他二人十分興奮。


  夜無痕握住忠義的手說：「山裡野獸很多，還有壞人妖怪出沒，多危險呀。你快回去吧，免得出事。」


  李忠義嘆了口氣；「既然學了醫道，就要投身其中，危險也要辦呀。我來到山裡，是想采些貴重藥材，一來可省些錢，二來也便於為人治病。我知道很危險，小心一些不會有事的，何況也不止一次兩次了，遇到危險也是偶然的。大哥，你要去哪裡呀？」


  夜無痕眉頭緊皺，哀嘆一聲：「有一位朋友被惡人打傷，已奄奄一息無葯可治，我想進山尋找仙藥救她性命。」


  「哦，看來病情很重呀，想尋找仙藥，太難了。」說著，忠義嘆了口氣。


  夜無痕想起來：「你認識她，就是在地靈神洞府里救出來的杜小雲。」


  忠義吃了一驚：「啊，小雲妹妹受傷了，還如此嚴重？唉，可憐的妹妹真不幸呀，上次險些被地靈神殺害，想不到又被惡人打傷，性命不保，令人心痛……」


  夜無痕眼睛濕潤了：「唉，小雲是為我受傷的，已無法救治，危在旦夕，急死人了。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知道能否如願，真愁人呀！」


  忠義搖了搖頭，「救治將亡之人，談何容易，如果有仙藥神草還有希望，可是去哪裡找呀？且不說仙藥罕見難尋，就是能見到，也危險之極，非死即傷。」


  夜無痕深知，仙草罕見註定難尋，救命的百草神更難見到。儘管難於登天，他也決不放棄，一定要尋找下去。他嘆了口氣，問：「忠義，你時常進山採藥，可見過百草神？」


  「百草神？我沒有見到過，也沒聽說過，神仙怎能和凡人接觸呢。」


  是呀，普通的凡人想見到神仙，太難了。


  李忠義見夜無痕一臉愁容，說：「小弟雖然沒有見過百草神，但是也得到過兩種仙草。說起來，我能找到那兩種仙草，純屬僥倖，思來想去必有神靈相助。否則，我決不可能見到，更不能得到，早就死去了。」


  夜無痕聞言動了心，急忙詢問：「忠義，是什麼仙草，它能解百毒嗎？」


  「那兩種仙草叫霞雲草和玉石花，都是極其珍貴的仙藥，不要說解百毒，還能起死回生呢，真是世間靈藥呀！」


  「啊，真有那麼靈驗嗎？」夜無痕很吃驚，不敢相信，茫然中也有了一點兒希望。


  「當然是真的，你我感情至深，小弟還能欺騙哥哥嘛。我爹爹去年身染重病不幸亡故，就是服用了這兩種仙草，才能起死回生，現在身體還很硬朗。這件事太神奇了，不敢想呀。」


  接著，忠義簡單地講述了神話般的尋找仙草經過。


  李忠義家有四口人，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姐姐叫李忠秀，是個醫道世家。父母年紀已大，一家人靠父親行醫為生，日子過得還不錯。平日里，姐弟倆跟隨父親行醫治病，醫術有很大長進。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去年，父親得了一種怪病，卧床不起，自己開藥調治不見好轉，只好請別人醫治。


  附近的名醫都請遍了，病情依舊無法確診，不但沒有治好，還越來越重，直至昏迷不醒。一家人萬分焦急，老母親也急得病倒在床，不能自理。


  沒有幾天，父親病入膏肓，氣息將斷。大夫們搖頭嘆息，無力救治。


  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癱倒在床。姐弟倆悲泣不止，一邊侍候母親，一邊痛苦地為父親準備後事。


  就在姐弟倆忙碌之時，有位過路郎中不請自來。「讓我瞧瞧病人，也許還有救。」郎中一邊說一邊來到床前。


  病人家都有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不管這位游醫醫術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也願意讓他給瞧瞧病。萬一能有好轉，就是飛來之喜。


  這位郎中與眾不同，既不切脈，也不詢問病情。他看了看病人，搖搖頭說：「他已病入膏肓，我也回天乏術了。」


  郎中的一句話如同冷水，潑滅了李忠義心中的一點兒希望。他不死心，懇求道：「大夫，無論能否醫治，還請開個方子試一試吧。」


  郎中想了想，說：「要想救治你爹爹，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希望。不過，你爹爹要是有了這點兒希望，你卻有性命之憂呀。」


  郎中的話語無異於喜從天降，令人振奮。


  忠義高興地問：「大夫，我爹爹真有希望救治嗎？那可太好啦！」他說，「只要能救爹爹，有一點兒希望我也要爭取，哪怕一死也心甘。大夫，快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郎中看了看他：「你既然有心救父，我就說一說吧，至於做與不做，你們自己決定。」


  全家人心中有了希望，也有疑慮，不知道大夫所言是真是假。


  郎中頓了頓，接著說：「你爹爹病情很重，用普通藥物已不能救治，不要心存幻想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用兩種仙草來救治你爹爹。」


  「仙草？這世上哪有仙草呀？」李忠義難以相信，脫口而出。他在神話故事裡聽說過仙草，不相信凡世間真有這樣的神草，剛剛燃起的一點兒希望隨之破滅。


  郎中看看李忠義，不滿地說：「看來你不相信呀，算了，我再說也沒有用，告辭！」說著，他起身要走。


  李忠義儘管不相信世上有仙草，卻不想放棄唯一的一點兒希望，為救治父親，要盡最大努力。


  他急忙施禮：「大夫，請留步，恕我年輕無知，故而心存疑慮，還請諒解！為救爹爹，我決心去采這兩種仙草，但不知是何仙草，如何辨認，去哪裡能採到，還望明示。」


  「你既然有此心意，我就說一說吧。」郎中又坐下來，「我聽說，有兩種仙草能治百病。一種叫霞雲草，葉如彩雲閃亮有光，它飽含天上的陽氣。另一種叫玉石花，莖葉花朵都是五顏六色的，如寶石一樣帶有光澤，它凝聚著地下的陰氣。這兩種藥草配在一起，陰陽調和，相輔相成，其藥效無可限量。二者集天地之氣息，納宇宙之精華，藥力無比，不但能大補元氣，還能根除一切邪毒頑疾，自然能醫治你爹爹的病。」


  李忠義聽了，又生疑惑：「不過是兩種藥草，哪能如此神奇呀。」


  「怎麼，你還有懷疑？」說著，郎中看著他，有些不滿。


  忠義急忙解釋：「不，不，我爹爹行醫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如此神奇的藥物，故而有些疑惑，請不要見怪。」


  「你們父子倆見到的藥物，無非是一些普通的花草樹木之類，當然不會聽說過此等藥物。那可是仙草，非普通藥草可比，其藥力之強，遠超乎你想象。無論多重的病人，服下此葯后，就能陰陽調和，去病補身，再嚴重的頑疾也會藥到病除，痊癒康復。此外，還有更神奇的呢，說出來你更難以置信。這兩種藥草配伍，能起死回生，你相信嗎？」


  李忠義十分意外，也很吃驚：「這……這怎麼可能呀，的確難以置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事實。」郎中說，「要是能得到這兩種神奇的藥草，一定能醫好你爹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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