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關於晉級,疑慮
金無暇挑了挑眉梢,只覺眼前的小太監就像一隻炸毛護食的貓,突然玩味的問道:「這位小公公怎麼稱呼?」
小狗子麵皮綳著,沒有絲毫表情的道了一句:「小狗子。」看著金無暇的眼神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噗嗤……」金無暇頓時就笑出了聲:「本公子覺得小公公不應該叫小狗子,應該叫小貓兒。」
讓金無暇出乎意料的是,小狗子並沒生氣大罵,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他,端著一張極為平靜的臉,皮笑肉不笑的說出一句讓他眼角嘴角齊抽的話來。
「雜家覺得金公子也不該叫金無暇,應該叫金無牙才對,滿口的假牙,奴才可是皇後娘娘身邊最忠心的狗,怎麼會是貓那般軟弱的東西!」
金無暇眼眸微瞪,溢滿了不敢置信,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小狗子。
這不能怪他心理承受力不好,實在是這小太監的話太出人意料,太沒臉沒皮沒自尊了,偏偏小狗子自己還好似一副引以為傲的模樣……
金無暇只覺自己的認知被狠狠的刷新了一番,突然明白為何這小太監明明在皇後身邊當差,卻要取一個這般讓人牙酸的名字了……
小狗子是不知道金無暇在想什麼,卻知道金無暇在笑話他的名字,可若是他就因為這麼一點取笑就綳不住的話,也不會被突然調去給皇後娘娘當差了。
皇後娘娘會用他,不就是因為他有膽子又夠冷靜嗎?所以他得保持好這個優點才行。
其實昨日出現在皇後娘娘面前的時候,娘娘是打算幫他改名字的,不過被他拒絕了,因為這名字他挺喜歡的,尤其跟在皇後娘娘身邊,這名字就好似在替他表達中心一般。
就在金無暇和小狗子相對而立各懷心思的時候,廂房中似乎傳來了隱隱的對話,不過兩人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確定除了皇后的聲音,似乎還多了兩名男子的聲音……
金無暇眼皮子一跳,只覺的自己不會是撞破了皇後娘娘的好事了吧?
偷偷的瞄了一眼面色無常眼底去劃過一縷疑惑的小狗子,金無暇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小太監都不知道,皇后殺人滅口的幾率不大。
只是皇後娘娘偷偷來這裡到底是私會誰?
金無暇突然有些不確信了,畢竟皇帝那張臉,這世間就他知道的,可沒有人能比得過,否則也不會是美男排行榜上的第一了……
嘎吱……
就在金無暇胡思亂想的時候,季君月拉開門走了出來,金無暇下意識的就偷偷往廂房裡面瞄,可是卻發現裡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這麼快就跑了?……
季君月玩味的看了金無暇一眼,又掃了小狗子一眼,發現這小太監竟然看都沒有往廂房裡看,只是在她出來時,就恭恭敬敬的垂頭彎腰站在了她身側,活脫脫一隻極為聽話的小狗狗……
季君月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小狗子比她想象的還要好用一些,不但穩重冷靜能言善辯,還極為懂得分寸。
「走吧。」季君月淡淡的道了兩個字就率先離開了。
金無暇連忙跟上,無精打採的問道:「公子,我們去哪?」
季君月頭也不回的丟出兩個字:「回宮。」
回宮?金無暇神色一頓,隨即一喜:「那小的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離開?」季君月停住腳步,轉頭看向金無暇,幽幽一笑:「別忘了你已經把自己輸給了本公子,今後我去哪你去哪,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已經沒有自由和人權了。」
金無暇愣住原地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季君月,隱約似乎看到了一片烏雲飄落在他的頭頂,他這算不算入了狼窩?
不會真的要進宮吧?要知道自古後宮男子可是無故不得入的,這皇后不會是想讓他當太監吧?……
「不要啊,公子……小爺我不要當太監……」金無暇哭喪著臉追了上去。
等季君月回到宮中后,就讓小狗子給金無暇準備房間,自己去了長興宮的內殿,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桌前的秦瀾雪。
秦瀾雪聽到聲響,抬眸看去,靡麗的笑意在他清絕的臉上蕩漾開來:「回來了?」
「嗯。」季君月緩緩一笑,應了一聲,慢步走到秦瀾雪身邊就自后擁住了他,輕輕撫摸了一下他柔軟的髮絲,隨即有些心疼的將指尖遊離到他的太陽穴,輕輕按動起來。
對於季君月的溫柔,秦瀾雪從來不會拒絕,心中更像注入了這世間極致甜美的糖蜜一般,緩緩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嘴裡卻不忘詢問。
「這麼早就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不過未時,按理說阿君起碼要再過兩個時辰才會回來。
季君月一邊給秦瀾雪按摩著太陽穴,一邊緩緩說道:「阿旭那邊傳來消息,碧顏天親自去了一趟鎮國公府,說是上古天盡的五大勢力派了神使過來要找我麻煩。」
秦瀾雪聞言,睜開眼睛的剎那,澄澈的丹鳳眼裡似有妖異陰森的幽藍一閃而逝。
「來了多少人?」
「想來是認為這邊是普通人的地界,所以這次各方勢力都只派了一個人過來,總共有五個神使,三個至尊神人,兩個至尊神王。」
秦瀾雪聽言,神色微沉:「我如今跨級對付至尊神人應該沒問題,不過三個就有些難應付了,至於那兩個至尊神王,阿君沒問題嗎?」
阿君現在的實力相當於至尊神人,要讓她越級對付神王,他自然相信是可以的,只是人數變成兩個就有難度了。
季君月卻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關係,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好久沒有吸收力量了,這一次,就算殺不了他們,也可以利用他們讓我吸收源力。」
秦瀾雪握住季君月的手,微微一用力,季君月就順勢坐倒在他懷中,就見秦瀾雪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滿滿的溫柔與專註中帶著幾分不解和好奇。
「我一直沒問阿君是如何修鍊的,阿君似乎並不像普通的修鍊者通過修鍊晉級。」
他雖然一直知道阿君並非修鍊者,而她所擁有的能力也並非這片大陸的玄力,更不是如同她父母那般精粹的靈力,而是一種相似卻又不相同的源力,一種很神秘的力量。
之前他以為這種源力也是猶如玄力一般依靠修鍊晉級,所以並沒有詢問太多,現在聽起來才察覺到不對勁,認識阿君這麼多年,她的實力似乎一直都停在同一個階段不見進展,以她的實力,這是不應該的。
季君月軟弱無骨的摟著秦瀾雪的脖子輕笑:「我的源力不用修鍊,也不用晉級,只用吸收,能源之力一般是用某種載體承載,存放在斯蒂蘭特帝國的心之域,為防意外,我在空間中也存放了一些,如今看來倒是有先見之明。」
聽了季君月這話,秦瀾雪總覺的有些不對勁,眉頭微凝:「什麼意思?」
季君月看著秦瀾雪,抬手將他微微隆起的眉心撫平,安撫的笑道。
「放心,沒事,只是要吸收能源之力並非隨時都可以的,只有在體內源力枯竭后才能重新吸收新的能源之力,而且所吸收的量會放大無數倍,所以每一次重新吸收完能源之力,我的實力都會變的比過去還要強大數倍。」
「有什麼後遺症?」秦瀾雪認真的盯著季君月溫柔的笑臉,直覺告訴他,季君月的話沒說完整。
「沒什麼,不過是經歷一番重塑而已。」季君月無所謂的笑道。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天生的強者,想要得到自然是要付出的,她雖然擁有了旁人難以匹敵和擁有的實力,卻是通過一次次被撕裂重塑的痛苦得到的。
她雖然生來就適合機械人的能源承載,可是她卻並非是機械人,而是凡人之身,雖然是從未出現過的適合承載各種能源之力的軀體,卻不似機械人可以直接吸收。
斯蒂特藍爵帝國的機械人每次重新吸收能源之力增強實力,雖然同樣要經過重塑,可是因為他們本是是機械而非**,重塑的時候只是重塑,整個機械體完全消失,靈魂也陷入沉睡之中,並不會感覺到痛苦。
只是沉睡的時間長短不一,有的機械人吸收能源之力時幾個月就能醒來,有的機械人卻要幾十年。
而她,因為是人體,她重塑的時候並不會陷入沉睡,而是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一點的拆散重塑,每一塊血肉骨頭,每一組細胞,那種痛,是根據所吸收的能源之力的力量強弱來決定的。
吸收的力量越強大,所受的痛苦越大,這也是為何小時候她吸收能源之力只是感覺輕微的痛,隨著慢慢長大,所能吸收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她所承受的痛苦也越大。
十七歲那年她重新吸收能源之力,因為吸收的力量太多差點就受不了那種重塑的痛苦靈魂俱滅,被教父意外看到,這才終於得知她雖然能夠吸收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可是所承受的危險和痛苦也隨之增長,就勒令她不準在輕易讓體內的源力枯竭,去吸收新的更強大的源力。
季君月記得,當時教父的臉色都被她嚇白了,畢竟只差一點,她就從天地間消失,後來她答應了教父,不在輕易的吸收能源力量,也讓教父不要將此事告訴父母等人。
也因此,至今,家裡人除了教父,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雖然說很危險,不過如今都兩年多了,若是有機會的話,重新吸收能源之力提升一下實力也不錯。
「重塑?」秦瀾雪看著季君月,也沒再多問,一改剛才的沉暗,笑容清絕炫目,澄澈的眸子什麼也沒有,唯獨有著醉人的溫柔「不管如何重塑,反正你體內有同命蠱,無論是生是死,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面對秦瀾雪異於常人的反應,季君月並沒有絲毫的意外,她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就是因為知道秦瀾雪的思想異於常人,若是換了另外一個與她親近的人,她肯定是不會說的。
畢竟尋常人聽到這話都能感覺到危險,為了她的安慰就算不阻止也會提心弔膽。
可是秦瀾雪不一樣,他不但不會阻止,更不會擔心,因為在他思想中,她季君月就是他,他們是一體的,無論是生是死,是痛是病,只要有她陪著,那麼一切都不是事,也絕不會成為他的煩惱。
這種思想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女子,或許會傷心難過,或許會害怕惶恐,畢竟一個自己深愛的人,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居然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性命,這確實時間很恐怖很驚悚的事情。
可是於季君月來說,這反倒是一種輕鬆,她不用擔負一個人沉重的情緒和感情,而委屈自己去歉疚,去退讓,甚至去包容和理解。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抓住這隻變態,與他永遠的在這場狩獵遊戲中玩樂,抓住主導權,然後盡情的做自己想做、喜歡做的事情。
季君月滿面笑容的在秦瀾雪唇上輕啄了一口,挑眉,肆意的笑道:「那是,生死同穴,病痛相陪。」
季君月與蘇木旭和蘇木燁通訊的時候,讓蘇木燁通知碧顏天會面的時間定在二十天後,地點在天嶺大森林靠近楚國最西面的入口。
至於為何定在二十天後,是因為再過八天就是秋獵,若是她和阿雪現在就去與那群神使打,一旦她源力枯竭開始吸收新的能源之力,阿雪必定隨她一同陷入沉睡和重塑的痛苦中,根本無法留掌控朝局。
加上每一次吸收能源之力的時間都不一樣,她不能確定需要多久,所以必須要提前將一切安排妥當,以免因為她和阿雪消失太久而局勢打亂。
蘇木燁並沒有第二天就聯繫季君月,而是過了兩天才再次聯繫上了她,好在帶來的消息很合心意,那群神使同意了。
不過這也在季君月的意料之中,畢竟為了怕那所謂的神使狗急跳牆,她讓蘇木燁告訴碧顏天自己並不在九幽大陸,回來需要時間。
不管那群人怎麼猜測她的去向,聽了這理由,又有碧顏天坐鎮保護鎮國公府,那群神使就是不願意,也必須願意!
……
留在五方勢力的神使們卻在聽到碧顏天的回復后,全部亂了起來,並非混亂,而是因為憤怒吵了起來。
至於被攻擊的對象,自然是碧顏天這個於他們來說礙手礙腳又讓人嫉妒不已的不死不老人。
「碧顏天,你怎麼回事?就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老夫還等著回去跟王彙報,哪裡有時間等那小女娃二十天!」
若是可以的話,靈紋真的想捏死眼前這個高貴俊美的男人,明明他是上方派來的神使,明明他的實力在碧顏天之上,可這小子這麼多天以來每次面對他沒有絲毫討好也就算了,居然還一副冰冷無情高高在上的模樣,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因為要知道季君月的回復,所以五方勢力和神使全都聚到了淵海冰宮來,就在各方爭執的時候,大殿中流光一閃,突然多了一抹身影。
雲僑司看到來人,頓時眉頭一蹙:「你小子怎麼來了?」
而雲僑司旁邊的老者聽到他的話也隨意的轉頭看了一眼,可只是一眼,就讓這老者震愣當場,滿目震驚又詫異的盯著來人的臉。
老者強烈的視線瞬間就吸引了雲煌的注意,抬眸,對上一雙充滿不敢置信的眼眸,那裡面的震驚,驚異,狐疑,糾結,暗沉等複雜的思緒看得雲煌微微眯起了眼眸。
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望向雲僑司:「來看看熱鬧而已。」說著就走到一處椅子上坐了下來。
雲僑司聞言,也不至於將人給趕走,只能任其自生自滅,轉過身去繼續用言語討伐碧顏天。
雲煌斂眸,感覺著那視線在自己臉色久久停留不去也沒再抬眼,心中卻暗自留心起來,他這張臉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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