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生猛季月,渡河
季君月飛落時,因為與身後的人離得遠,倒也沒有了顧忌,直接揮手就將河邊正在砍鎖鏈的人震飛出去,倒地時全都被斷裂的排骨插入了肺部導致死亡。
若是這時竇湛等人在此定然會震驚,因為季君月不過隨意的揮手,河岸邊站著的五十多名胡人就被一招斃命,無一生還。
「你……你……」
不遠處站著的一百多名胡人驚駭的看著同伴倒地死亡的身邊,僵硬著脖子抬頭看向站在索橋旁穿著西北軍服飾長的極其絕灧美麗的少年,眼底不可壓抑的騰起了一抹驚恐之色。
季君月並沒有理會眾人,側頭看了一眼發出呲呲斷裂聲響的鎖鏈,伸手拾起一根已經被斬斷鎖鏈纏繞在掌心,腳下踩住另外一根斷了的鎖鏈,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淡紫色源力自她體內透出,慢慢順著索橋而走,讓原本晃蕩不已的索橋慢慢恢復了最開始的平穩。
而這一切周圍的人並不能完全看清楚,因為那些源力發出后就慢慢變成了無形的,根本不是普通的人能夠看到或者感受到的。
在這些胡人眼裡,他們只看到這個美麗纖弱的少年就那麼一腳踩著一根鐵索,一手握著兩根鐵索,那原本就要斷裂的鐵索就被穩穩的抓住了,那索橋上的一百多人的重量以及百米長的鐵索重量就被這樣一隻纖細的手給撐住了!
胡人們此時已經無法形容自己心中驚駭的感受,就是他們族群中最力大無窮的人也都無法做到憑著一己之力拉住一個近兩百米的索橋鐵鏈,支撐起一百人的重量!
「你……難道就是季月?!」
突然,人群中發出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
季君月抬眸掃去,就見人群中一人站在前方,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鬍子,穿著一件上好的絲綢,腰帶上珠光寶氣,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富態又兇悍。
「文頓?」季君月挑眉。
文頓聞言,頓時猖狂的大笑出聲:「沒錯,就是老子!你還沒說到底是不是季月?!若是,老子立馬將你大卸八塊!若不是,老子留你一個全屍!」
季君月邪冷的一笑:「這主意不錯,不過我覺的將你餵了你們投放進去的鱷魚最合適。」
文頓眼眸子一瞪,露出凶光,季君月聽著身後漸漸傳來的腳步聲,得在沈轅等人趕到之前滅口才是。
於是,還不等文頓再次開口說什麼,季君月已經出手了。
纖細白嫩的手掌朝著地上凌空一抓,似有一股無形的磅礴之氣流動而出,地上散落的數十把彎刀頓時凌空而起,凌厲的刀光閃爍間,數十把彎刀已經凌空飛出。
那速度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捕捉,眾人只覺眼前似有寒光閃現,再回神時,胸口已經傳來的痛意,隨後瞪著疑惑不解的眼神,轟然倒地。
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他們怎麼眨眼間就被殺了……
同樣被一刀戳入腹部的還有文頓,他是看著那寒芒閃現憑著本能的想要閃躲的,可是那速度太快,已然超乎尋常,並非人能夠躲避的,哪怕他已經本能的躲避,可還是讓射來的彎刀插入了肚子里。
儘管避開了心口,這一刀下去,也無疑是等死。
「你……你到底是誰?!」
文頓跪倒在地,驚駭的瞪著眼珠子看著眼前絕灧的少年,這一刻,少年身上散發出的睥睨天下的皇者氣勢,只一眼就煞得他難以喘息。
季君月看著他幽幽一笑:「我就是季月,親手殺了文昌的人。」
「你!……」文頓頓時怒火攻心的再次嘔了一大口鮮血。
季君月冷冷一笑,隨手一揮,就將文頓揮去了河裡。
文頓身上飄出的血色頓時吸引了附近的一隻鱷魚,搖擺著尾巴迅速劃過,朝著文頓就張開了長長的嘴。
「不!……」
文頓看著那咬下的嘴頓時大叫,可隨後他所有的聲音都被那合上的鱷魚嘴以及在水中翻著肚皮一個翻轉,盡數淹沒在了河水之中。
只余留一片殷紅在水波中蕩漾開來……
誰都沒能想到,一個貴霜國最為兇猛的大將,竟然就這樣死在了鱷魚的嘴下,就這樣為了弟弟報仇伏擊對方的同時,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進去。
這片區域的一百五十多名敵軍,包括文頓這個最讓秦國邊關聞風喪膽的大將,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全部死亡,無一活口。
等沈轅一眾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后,入目的就是遍地的屍體。
梁鈺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季君月,快速的將她整個人掃視了一圈:「你沒事吧?」
夜硯和阮墨等人也都齊齊看向季君月,星初見到季君月的舉動,見她手裡握著兩條鎖鏈,腳下還踩著一條,頓時神色變了變,驚呼出聲。
「你……你就是這樣讓索橋支撐沒有墜落的?!」
星初這麼一吼,頓時讓原本還沒有注意到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在見到季君月的舉止時,全都驚震的瞪大了眼眸。
天吶!
季月怎麼可以這麼生猛?!
原來索橋之所以一直都沒有斷,一直都好好的,並不是因為敵方來不及砍斷,而是被季月伸手拉住了,就用他那纖細的一雙手拉住了!
這怎麼可能!
鳳夜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在眾人震驚駭然的時候,他沉默的走到另外一端,拾起地上塌著的鎖鏈纏繞在手掌之中,讓那索橋更加牢固。
站在鳳夜旁邊的新兵們見此,紛紛下意識的跟著他一起抓住鎖鏈,努力的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季君月看向梁鈺幾人,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過來幫忙。」
眾人聽季君月這麼一說,才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出手拉住鎖鏈。
只是鎖鏈能拉的地方畢竟有限,所以眾人只能選出一些力氣最大的幫助季君月和鳳夜一起拉住鎖鏈,讓對面正在面對箭雨的同伴們能夠穩穩的渡河。
沈轅則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已經慢慢恢復平靜的河面,在看到河面上一根胡人的腰帶時,想到剛才在索橋上隱隱看到的墜入河裡的身影,轉頭看向季君月出聲問道。
「剛才掉入河裡的人是文頓?」
季君月並沒有隱瞞,出聲:「嗯」了一聲。
沈轅眼底閃過一抹驚色,哪怕之前看到那身影和聽到聲音的時候有所懷疑,可真當聽到季月確定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驚。
這麼說……
那個讓邊關守將都頭疼的兇惡猛將,就這樣沒了?!……
沈轅默了,什麼話也不說的看著河面發獃,他覺得自己有點接受不良
還有地上那些躺倒的屍體,下手之人是不是也太過乾淨利落了些?這得要多強的武力才能做到……
沈轅突然覺得季月這個少年太過神秘了,或許他該讓大將軍再好好查查他的來歷,這樣的實力已經足以比肩大將軍和竇大將軍等人,甚至他總覺得季月應該更強,哪怕這聽起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季君月卻沒心思理會沈轅是怎麼想的,抬眸看向對面,因為距離的關係,人的視線不可能看得那麼遠,就算她的身軀已經被源力淬鍊的異於常人,多少能夠看清楚些,卻無法穿透障礙看到障礙之後的情況。
所以季君月還是驅使著飛蛾將對面的戰況都清晰的傳送過來。
竇湛在趕到對岸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士兵死於亂箭之下,竇湛掃了一眼上方埋伏的胡人,直接飛身而起落在了上面的石林之上,手中長劍橫掃,瞬間就絞殺了不少的敵軍。
竇湛的武功很高,內力也夠深厚,就算放到武林當中,那也是排行榜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有了竇湛的阻止,石林上的敵軍忙著對付他,下面射下的箭雨倒是減少了些,也讓下方的大軍有了喘息的機會。
一個個這才有時間掃視四周,終於看清楚了石林上方埋伏的人馬,大概一千多人,此時有半數人將矛頭對準了在上方與敵軍打鬥的竇湛。
「大將軍!」
皮虎和行潛騎見此,微微鬆了一口氣,一邊指揮著眾人躲避,一邊道:「快渡河!」
石林上聽到皮虎聲音的竇湛,在一劍斬殺了幾個敵人後,抽空向索橋那邊掃了一眼,在見到那索橋還好好的在那裡時,眸光微頓,迅速看向對岸,儘管無法將人看清楚,可是隱隱能夠看到一片身影。
竇湛知道,那些身影是自己人,這麼說季月成功了?!
來不及多想,竇湛一邊對付敵軍,一邊沖著下方的皮虎等人大吼出聲:「用最快的速度!」
他不知道那索橋為何沒有斷,是因為對方還來不及完全斬斷鐵索就被季月給阻止了,還是因為在那鐵索快要崩塌的時候被季月用什麼方法避免了。
但不管因為什麼,他有預感,那索橋支撐不了他們太久,眾人沒有太多的時間能耽誤!
當一隊人踏上索橋拚命狂奔的時候,對面的梁鈺等人明顯感覺到了手裡傳來的重量,那重量隨著橋上眾人奔跑的步伐不斷的震動,不斷的摩擦著他們掌心上的肌膚,帶來陣陣疼痛。
所有人都因為用力憋紅了臉,但好在他們的出力是有用的,至今那索橋都好端端的連接著。
眾人並不知,這並非他們出力的功勞,而是因為有季君月的源力在無形中保護支撐,否則就憑著這十多二十人的力量就算支撐起一座索橋,也無法支撐一百人在上面奔跑。
但也因此,讓抓著鎖鏈的人心中更加震驚,只有出手抓住這鐵鏈他們才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剛才季月竟然憑著一己之力讓他們所有人都安然走過了索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對面躲在河邊的眾新兵不少會游泳的人還打算直接跳河游過去,這剛有人跳進河裡,站在石林頂端的竇湛聽到聲響轉頭一看,見十多個士兵已經跳入了水裡,立即神色大變的出聲喝道。
「水裡有土龍!」
這一聲急切的厲喝,河裡的人沒聽到,可是河岸邊的皮虎等人卻聽到了,頓時臉色大變的沖著河裡的人叫喊道。
「快上來!河裡有土龍!全部上來!」
河水中段感覺到這邊河水裡的動靜,在河裡悠哉遊盪的鱷魚們紛紛擺著尾巴朝著這邊遊了過來。
在水裡的十多個士兵以及後面又跟著跳下來的十多個士兵,總共三十多人聽到河岸上眾人的急呼,也都齊齊變了臉色。
雖然覺得這源河裡不可能有土龍,可是聽著耳邊急切的呼聲,幾人心中也跟著恐慌起來,不管是不是,全都急急忙忙的往回遊。
落在最後的幾人一邊游還一邊回頭朝著河面掃視,原本還不算太緊張的情緒,在觸及後面快速擺動的波瀾以及那層浮在水面上迅速移動的麟甲時,臉上的血色瞬間盡退,回身就火急火燎的向岸上游去。
「娘呀!河裡真的有土龍!」
隨著一人的驚懼的尖叫,河裡的一眾人速度更快了。
可是在如此緊張慌亂的情況下,越是急越容易出事,人群中突然有人驚惶的叫嚷出聲。
「啊……我腿抽筋了!噗通……」
那淹水的聲音被周圍游泳激起的水花淹沒,這個時候河裡的人都忙著逃命,誰還管旁人。
不一會兒,那因為腿抽筋溺水的兩三個人就被追趕來的鱷魚給撕食了。
爬上岸的一眾人看著河面上盪起的血色,一個個臉色煞白至極,心中一片后怕。
季君月見對面的狀況不太樂觀,看著那些仍舊如小雨慢下的箭羽,從源力幻化的飛蛾身上抽離了幾分源力四散開來,在那些箭羽落下的時候,無形的干擾,讓其不是射空就是射偏,讓躲不過的士兵們受傷,卻已經慢慢減少了死亡。
但這樣的情況短時間內沒什麼,可長時間下來季君月體內的源力就有些供應不足。
因為她既要干擾那些弓箭,又要支撐索橋的連接,等一眾士兵全部渡河成功后,季君月的臉色已經出現了一抹難以掩飾的蒼白。
在鎖鏈放開后,季君月的身軀微微晃了晃,本就站在她身邊的星初下意識的身手扶了她一下。
「季月!你怎麼了?」
然而話才問出口,星初就因為入手的觸感愣了,有些驚奇的眨巴著眼睛看著季月,他的手怎麼可以如此纖細柔軟?!
要知道就是他自己從小養尊處優也沒有這般柔軟和纖細的觸感……
不過還不等星初多想,季君月就輕輕掙開了他的手,在鳳夜焦急的走過來時,靠在了他身上。
「我沒事,只是有點脫力而已。」
鳳夜就那個樣僵直著身軀,本來要伸出手扶住季君月的,可是想到了什麼,那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就這樣任由季君月用手臂貼著他的手臂借了幾分力。
在旁人眼裡看起來不過是兩人的手臂緊挨在一起,並非是靠在懷裡的那種。
梁鈺等人聽到星初略顯疑惑和擔憂的聲音,全都發現了季君月的臉色帶著一抹虛弱無血色的蒼白。
竇湛快步走上前來,在季君月面前站定,見她原本白嫩的臉透著一抹異樣的蒼白,突然覺得這種病弱的白太過礙眼。
「臉這麼白還是沒事?軍醫呢?!快讓他過來給季月看看。」
季君月邪肆的笑了笑,並沒有拒絕,只道:「一直在用力,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吶,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只是源力耗竭而已,休息一個時辰,等源力自動運轉流動后就能恢復了。
竇湛可不管季君月說什麼,他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就不喜,必須得讓軍醫看看。
旁邊夜硯幾人也擔憂的說道:「還是讓軍醫看看,萬一受了內傷怎麼辦?」
梁鈺看著季君月沒說話,那模樣顯然也是要讓季君月看軍醫的。
鳳夜站在一邊緊緊的蹙起了眉頭,冷冷的出聲道:「季將軍沒事,你們難道都忘了他會醫術了?若是有事他自己能不清楚?!」
這冷冷的一句拒絕傳入眾人耳朵里又引來了不少怪異的眼神,夜硯和梁鈺等人本就覺得這『李二狗』有些不同尋常,現在聽到這麼說,心中越發狐疑了。
齊全等人則是知道『李二狗』和季月之間有過矛盾的,現在聽他這麼說,頓時就覺得他根本就是不關心季月。
功勛挑眉審視『李二狗』:「你該不是還記恨之前的仇吧?」
鳳夜冷銳的眸子冷冷的掃了功勛一眼,沒說話。
季君月見眾人懷疑的看著鳳夜,只好開口說道:「不礙事,既然你們不放心,那就讓軍醫看看吧。」
正說著,軍醫已經走了過來。
鳳夜聽言,頓時神色一緊,在季君月站直身時擔憂的看向她,難道主子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
那可是只要被大夫診脈就會被發現的秘密!哪怕是軍醫也一樣。
不過看著季君月平靜悠然的神色,鳳夜又想到她神秘的力量,心中就放心了下來。
季君月會讓軍醫診脈,也是為了杜絕有心之人的懷疑,只要她想,可以隨時更換脈象,軍醫根本查不出來她是女子。
舒未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但那雙沉靜的眼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季君月和鳳夜,他總覺得季將軍和這個『李二狗』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
兩人走在一起的那種氣氛總給他一種太過默契,甚至這個傳聞跟季將軍有仇的『李二狗』不但看起來不像是仇恨季將軍的人,反而讓他有種極為忠心,事事都以季將軍為先的感覺。
這種氣氛,這種信任並非一朝一夕的,可是聽說這『李二狗』與季將軍也不過認識一月有餘而已,這實在太奇怪了。
就在舒未沉思間,軍醫已經為季君月診了脈,當軍醫說出季君月只是勞損過度好好休息一兩天就沒事的時候,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竇湛看了看四周,確定已經沒有危險后,就讓眾人原地休息,至於河裡的土龍,眾人的眼睛都盯著呢,這麼多人,只要它上了岸只有它怕他們的。
然後拿了水袋遞給季君月:「好好坐著休息休息,真不知道你這小子是怎麼長的,力氣這麼大。」
竟然真憑著一己之力拉住了索橋,讓眾人平安渡了河。
眾人聽到竇湛的話,也紛紛看向了季君月,眼底透滿了感激,就是因為季將軍,他們所有人才能夠成功渡河的……
季君月道謝道:「謝謝。」不過並沒有接水袋,而是接過了鳳夜遞過來的水袋。
竇湛看了一眼,那是季月的水袋,頓時好氣又好笑的瞅了她一眼:「你還真是,這潔癖是病,回頭讓軍醫給你好好治治!」
季君月看著竇湛臉上打趣的笑意,勾唇一笑:「沒辦法,就算是病,也是絕症,治不好。」
竇湛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看著季君月那絕灧的臉,心口微微劃過一絲波動,眼神不自覺的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看到那喉結以及想到剛才軍醫才給季月診過脈,便揮開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題外話------
二更二更,下午五點,以下是小小劇場~
阿雪:「我要陪阿君。」
作者君:「再等等~」
阿雪:「想變成白骨?」
作者君:「好吧,我考慮一下。」
阿雪:「想變成傀儡玩偶?」
作者君:「五天後讓你出來。」
阿雪:「我現在就讓蠱蟲把你吃了。」
作者君:「三天後讓你出來!」
阿雪:「水晶人頭不錯。」開始準備工具。
作者君抱頭瑟瑟發抖:「最遲兩天就讓你出來,不能再低了,不然老子讓你永遠吃不到君君!」
阿雪:「……」轉身離開,留下三千小河般蜿蜒的墨發,在空氣中搖曳出妖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