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抓包
郝龐和杜承淮放縱淫.亂的日子被迫在半個月後終止。因為，杜文祿來了。
郝龐一想到當時杜文祿看他們裸著上身相擁在一起睡覺那張鐵青的臉，就忍不住心虛。杜承淮倒是鎮定地很，跟著杜文祿去了書房。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只知道之後杜文祿就離開了澳門，似乎去辦什麼事了。
郝龐問了杜承淮幾次，甚至簽訂了各種不平等條約，杜承淮才告訴郝龐，是他提供了一處毒梟的藏匿點。
郝龐覺得腦子裡有什麼閃過，但是身後被頂弄得太過劇烈，他很快就沉溺在極致的舒爽之中，再也顧不得一閃而逝的念頭。
……
兩個月的暑假悄然而逝，郝龐是徹徹底底體會了一把米蟲的感覺，杜承淮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就連去哪裡玩，去吃什麼，都有杜承淮替他操心。
有個老婆真是好啊，郝龐懶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曬太陽，杜承淮在屋裡給他收拾行李。
郝龐起身，環住杜承淮的腰，「別收拾了，我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帶，回去之後帶了整整一箱東西，我媽知道了該念叨我欺負你了。」
「我願意讓你欺負。」杜承淮按住郝龐的手，「離你離開還剩下三個小時五十分，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
郝龐側著頭靠在杜承淮寬厚的後背上，手指開始不規矩地在杜承淮的肚臍眼打轉，「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來一場告別前的狂歡。」
杜承淮：……他似乎把郝龐教壞了。
「你不想要？」郝龐嘴上雖然花花，耳朵卻已經紅的滴血，情人之間相處放開一點比較好，這可是論壇上的至理名言。
杜承淮轉身，把郝龐扛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發生點什麼，他突然把郝龐放了下來，蜻蜓點水般在郝龐的唇上吻了吻，啞著聲音道：「想要，但是怕你累著，昨天還不夠嗎？」
「可是接下來又得好久見不到。」郝龐嘆了口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一個活了兩輩子的處男，好不容易開開葷，兩個月怎麼夠？
杜承淮笑著替郝龐理了理衣領，順手摸了摸郝龐的喉結，溫聲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儘快去找你的。」
郝龐看他的眼神瞬間不太對了。
「怎麼了？」
「你這語氣……」郝龐糾結片刻道，「實在像極了那些出軌的丈夫給小三的說的話，什麼等我幾年啊，等我跟老婆離婚了balabla……。」
杜承淮失笑，俯身準確地吻住了郝龐喋喋不休的嘴，這個吻急切而綿長，直到郝龐臉都憋紅了，杜承淮才捨得放了他。
「在胡說，我就辦了你。」杜承淮虎著臉道。
郝龐笑著搖頭，「別別別，我定的可是特價機票，錯過了就不能改簽的。陪我去咱們的新房再看看可好？」
「嗯。」
……
盛夏餘溫猶在，郝龐和杜承淮相攜步入庭院，繁花似錦，綠草盈盈，和郝龐第一次來這裡時的景緻並沒有多大差別。
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突然要走，確實有些捨不得，更何況這裡還有他和承淮兩個人的小屋。
郝龐推開門，小屋的陳設已然大有不同，放在客廳正中央的山水折屏，是他上個月在這裡的古玩市場淘的，雖然看上去不怎麼起眼，但承淮說它是清朝的東西，於是他就買了下來。還有牆角的實木七斗櫃，是他托一個木工師傅特意做的，用的是上好的木料。
擺在柜子上的花屏更非凡品，是承淮帶他去拍賣會上買的，據說是正宗的青花瓷，距離現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
這裡的一切一切，都充滿了他跟承淮的氣息。
「話說，等我走了你爸不會把這裡拆了吧？」郝龐調侃道，「你記得把卧室里的照片都藏起來啊，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好。」
「下次有空養一隻大金毛吧，這麼大的院子夠它撒歡了。」
「好。」
郝龐深深吸了一口氣，隱去眼底的不舍，他沖杜承淮笑了笑，杜承淮只覺得一路繁花都沒有郝龐這一笑迷人。
「我們走吧。」
「好。」
……
接下來的日子乏善可陳，郝龐把不少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高二分科，他選了和上輩子一樣的理科。高三的學習緊張，哪怕他有上輩子的基礎在，也不敢稍微懈怠。
終於高考結束，郝龐長出一口氣，今年的暑假總算可以去找承淮了吧？第一高中向來追求本一率，高二的暑假愣是給學生們補了兩個月的課。
現在高考結束，這三個月的時間，足夠郝龐浪個夠了。
「龐子！」
郝龐轉頭，就見張晟高往他這邊跑過來。
「你怎麼不等等我？」張晟高扶著郝龐的肩膀，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郝龐嘴角抽了抽，嫌棄地把張晟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開，沒好氣道：「別裝了，五千米都能跑，跑個兩百米能累成這樣？」
張晟高見自己被拆穿，也不裝了，走到郝龐跟前問道：「放假打算去哪？」
「去到處走走玩玩看看，世界那麼大，我還沒逛夠呢。」郝龐不打算把自己要去見承淮的事情告訴張晟高，要是這貨知道了非要跟著自己怎麼辦？
他可是對之前他們三個的會面記憶猶新，那種針鋒相對血雨腥風的氛圍，他可不想再碰到第二次。
偏偏張晟高就是不被郝龐忽悠，他眉毛一挑，虎著臉道：「你在說謊。」
郝龐擺了擺手，「你不信就算了，我要回去收拾東西，謝謝你把房子租給我這麼久。」
張晟高聞言微微一愣，「你知道了？」
郝龐笑道：「晟高，就像我說謊，你一眼能看穿一樣，你不說實話，我也一樣可以知道真相。如果說是以前的張晟高，可能還真的會租房子，但是你……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可從沒聽說張大少爺會租房子。就算是住酒店，用的東西也全都是自帶的。」
這是潔癖，天生的，只不過以前沒這麼嚴重而已。
張晟高嘴角微勾，眼底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攬住郝龐，得意道：「原來你這麼關注我。」
關注嗎？確實是關注的，那個時候郝龐把一腔愛意都轉移到了張晟高身上，當然是對他萬分關注。不過，也僅止於關注。
「那我先走了，晟高，保重。」郝龐想著，他跟張晟高不再是同學了，以後見面的機會少了，張晟高對他也不會有那麼深的執念了。
可想法畢竟是想法，到底會怎樣，郝龐也不知道。他只能去往好的方面想，其他的，都未可知。
張晟高趕緊抓住了郝龐的手臂，「你又想躲著我？我只是想請你吃個飯，慶祝一下畢業而已。再說了，好歹我們也同居了三年……」
「同，同居？」郝龐瞪大眼睛。
「不然呢？我可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張晟高眨了眨眼，無辜道。
郝龐正要反駁，突然手機響了。他瞪了張晟高一眼，掏出手機，「喂？」
「郝總，出事了！」那邊是黃飛捷的聲音。
郝龐聞言皺了皺眉，往邊上走了兩步，「黃哥，發生什麼事了？」
「有一家公司指控我們，說我們侵權，盜用他們的程序設定。現在律師函已經發到我們公司來了，郝總，您可一定要來看一看。」黃飛捷略顯慌亂，看來這事真的挺嚴重的。
郝龐皺了皺眉，只道：「你先穩著，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郝龐對張晟高道：「達飛網路那邊有點事情，我要去一趟。」
張晟高嗯了一聲，「我有車，我送你過去。」
「不必……」
「別跟我客氣了，」張晟高拉著郝龐，直接攔了一輛出租，「上車！」
郝龐一臉黑線地坐進車裡，「這就是你說的你有車？」
「我這不是看你挺急的，坐計程車方便快捷，而且還有我付錢，多好？」張晟高勾了勾唇，看上去心情不錯。
郝龐懶得跟他爭辯，這兩年這位大少爺愈發的臉皮厚了，黑的都能給他掰扯成白的，跟他較真那就是自討苦吃。
計程車沒多久就開到了達飛網路，郝龐下車就看到黃飛捷他們在門口等候。郝龐大步走到他們面前，「黃哥。」
「郝總，您總算來了！」
郝龐點了點頭，「黃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郝總，您先進來。張少爺，您也請進。」黃飛捷朝張晟高點了點頭，這幾年張晟高經常來達飛網路，跟這些老員工早都混熟了。見他來，黃飛捷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有點暗喜。
畢竟張晟高的身份，確實是能幫到他們的。
郝龐和一眾高層走進會議室，他直截了當道：「黃哥，你把事情經過都跟大家再說說。」
黃飛捷點了點頭，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是一家業內有名的網路公司和瀚國共同研發的一款遊戲，在瀚國國內還算流行，想要進軍中國市場，卻發現國內也有類似的遊戲。結果一查，兩款遊戲還真的非常相似。這款遊戲的開發商就把他們的原始代碼和程序都整理出來，並且向法院提起了控訴。
這款遊戲在國內被翻譯為超能，遊戲設定和九州傳奇多有類似，不僅有法師、戰士和道士這三種職業，還多了召喚和柔道兩個職業。玩法雖然不比九州傳奇豐富，卻有自己的特色，加上這幾年網路技術的進步，在解析度和特效上更是下了功夫。
「他們提交的原始數據確實在我們開發九州傳奇之前，但是他們完成遊戲的時間卻比我們整整晚了半年。而且只是設定和部分程序相似，告我們侵權抄襲，未免也太過分了！」蒙博咬著牙，憤怒道。
郝龐看了他一眼，眼神在他的手腕處稍稍定了一下，旋即挪開目光。
張晟高屈指扣了扣會議桌，眾人嘈雜的聲音也因此被壓了下來。他看向郝龐道：「這事可能是針對達飛的，龐子，你不覺得達飛網路發展得太快了嗎？三年前，它還剛剛起步，連前台小姐都沒湊齊。而如今，卻已經是業界翹楚，眼紅你們的不在少數。」
「你是說？」
「有人故意弄了這些來臟你們一手，就算最後不了了之，他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順利火一把，從而打開國內市場。」
郝龐扶額，其實剛剛聽黃飛捷闡述，他還有些擔心，畢竟九州傳奇是他借鑒上輩子的傳奇開發出來的。可仔細一想，這又不對，他提供的只是設定，具體編寫程序卻是他的這些老員工，不可能會出現原始數據相撞的事情。
在開發之初，他還特意查過，確實是沒有類似遊戲的，所以他才敢開發。現在卻突然出現一款跟自己公司開發相仿的遊戲，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晟高說的有些道理，黃哥，你對這個蒹葭網路了解嗎？」蒹葭網路就是這次指控他們的公司，主要做遊戲和一些國外遊戲的翻譯和引進。
「這家蒹葭網路在業內口碑並不太好，因為長期做漢化工作，免不了接觸到一些國外的遊戲，他們就經常做一些類似那些國外遊戲的小遊戲來博人眼球。」黃飛捷有些鄙夷，畢竟他們做遊戲的，都對這類抄襲比較反感。
郝龐點點頭，「去查查這家網路公司的底細，搜集一些這家公司的評價，這件事就交給黃哥你去辦。蒙博，你去跟那家公司交涉，探探他們的口風。」
蒙博受寵若驚，一直都是黃老大給他們頒布任務，如今郝總直接給他指派任務，這讓他心底詭秘地出現了一絲希望，同時又覺得有些忐忑，他悄悄看了一眼郝龐，卻發現郝龐並沒有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他悄悄鬆了口氣。
郝龐嘴角下抿，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散了會，郝龐摸著下巴思索，張晟高跟著郝龐走出公司，他把手搭在郝龐肩上，「龐子，需要我幫你嗎？」
「幫我？」郝龐回過神來，饒有興趣道：「你要怎麼幫我？」
「弄垮他們，他們就沒心思來搞事情了。」張晟高隨口道。
「你厲害，你家大業大，我可不行。」郝龐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真聽你，將來這件事要被捅出來，對公司的名譽會有很大的影響，我雖然不用太操心公司的事情，卻也不能看著達飛背上這樣的污點，你也知道，後世的輿論猛如虎，小小的污點就能染黑整個商業集團。」
張晟高面帶讚賞，點頭道：「龐子越來越有上位者的風範了。」
「呵呵。」郝龐回了他一口白牙。
「那你打算怎麼做？」張晟高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不過他還像問問郝龐的意見。
郝龐想了想，「蒹葭網路和瀚國那邊的開發商既然敢直接把我們告上法院，必然有所準備，想從他們口中的原始記錄上面著手調查，可能不太現實。我覺得最好從蒹葭網路的弱點下手，不過我對蒹葭網路不太了解，等黃哥有了確切的調查報告才能確認具體的解決方案。」
「嗯，但如果找不到它的弱點呢？」張晟高含笑問。
郝龐斂眉，「應該不會找不到，黃哥說蒹葭網路風評不太好，這樣的口碑，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不可能找不到突破口。」
「哈哈，這比喻不錯，」張晟高哈哈大笑，「龐子，沒有弱點就創造弱點，對敵人沒有必要心慈手軟。」
郝龐嘆了口氣，「好在這事情趕在我考完之後，否則的話，我既要備考，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那才叫焦頭爛額呢。」郝龐面露苦笑，細細想來，這三年多虧了有黃飛捷在，達飛網路才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這三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靠黃飛捷坐鎮，如今遇到了困難，他也該為達飛做做貢獻了。
似乎猜到郝龐在想什麼，張晟高提議道：「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們公司全體員工聚一餐怎麼樣？就在漢庭軒。」
「這麼大手筆？」郝龐微微訝異，婉拒道，「再說，我們公司聚餐，讓你付錢這又是什麼道理？」
張晟高聳肩，「我不介意。」
「那你請咯，有人替我掏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就這麼說定了，我讓黃哥通知，今晚七點，漢庭軒聚餐。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去訂包廂啊！」郝龐心中暗喜，又可以省下一筆開支。
張晟高搖頭失笑，寵溺地看了郝龐一眼，「好，我馬上去訂。」說著，拿出手機給他的手下打了個電話。
郝龐只聽到張晟高說：「包下漢庭軒。」
「你瘋了嗎，包幾個包廂就行了，漢庭軒那麼大，就算全公司員工把他們親戚朋友都叫過來也未必能裝滿啊！」郝龐眉頭大皺，他雖然嘴上是說讓張晟高請客，可實際上是打算自己付錢的，玩笑歸玩笑，他再怎麼吝嗇，也不可能用張晟高的錢來請達飛網路的員工聚餐，他不信張晟高聽不出來。
哪知道張晟高鐵了心要裝瘋賣傻，「龐子，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別給我省錢，儘管宰我就對了！」
張晟高這副老子有的是錢的模樣，還真是欠揍。郝龐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出來，「哈哈哈，你這樣子跟暴發戶有什麼兩樣，還海天國際的總裁呢，能不能有點總裁的氣質？」
「這不是還沒當上么……」張晟高突然眼前一亮，趁著兩人走到一個拐角，順利把郝龐按在牆邊，「這樣有霸道總裁的氣勢了吧？」
郝龐嘴角動了動，算是勉強認同了他的話，企圖矇混過關，誰料張晟高突然就認真了起來。他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如雕塑一般完美的五官愈發深邃立體，夕陽的餘暉映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面容鍍上一層金色，宛如一把出鞘的寶劍，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郝龐不得不承認，三年的時間，將眼前這個少年逐漸打磨成他熟悉的模樣。如今的張晟高，與前世他認識的張晟高越來越像，他對張晟高兩個涇渭分明的印象，也漸漸融合為了一個。
「走吧，我還要去聯繫幾個報社，再耽誤就來不及了。」郝龐拍了拍張晟高的小臂，示意張晟高讓路。
張晟高眸色更深，嘴角噙著一絲笑，「你果然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都說的那麼淺顯了，我還能不明白？好歹我也活了三十多年了。」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重生之後的歲月，確實是三十多年。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張晟高的眼底浮上一絲哀傷，「你為什麼就不肯接受我呢？上輩子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可既然我們能重新活過，為什麼不給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龐子，我會愛你疼你一輩子，呵護你，尊重你，不讓你傷心難過，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一切。」
郝龐看著這雙眼睛，多情的桃花眼裡倒映著的是自己的身影。他知道張晟高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至少此刻，對方是認真的。
他嘆了口氣，「晟高，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給我的海誓山盟，也不用你呵護我，照顧我。我是男人，我有自己的事業，有想要保護和呵護的人，你的話或許對女孩子有很大的吸引力，在我這裡，卻只覺得好笑。」
「高一的時候，你談了第一個女朋友，之後吹了，高中畢業，你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大學四年，你身邊的女孩多得是，我數都數不過來。」郝龐看著張晟高，「人不風流枉少年，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對伴侶的要求也不同。我就是個骨子裡很傳統的人，愛上同性已經把我的所有叛逆都用光了，我沒有勇氣去選擇你。」
張晟高按著牆壁的手微微顫抖，他辯駁道：「我從沒有碰過任何人，我跟她們只是交往，並沒有做什麼越界的事情！」
「而且，自從我認清了我對你的感情之後，我再也沒有談過任何一個女朋友。你還不明白嗎，我早就愛上你了，但是我不敢說，那個時候我剛剛接手海天國際，身邊覬覦總裁位置的人不計其數，我不能把你牽扯到這裡面來。可是我沒想到，最後還是連累了你……」
張晟高的聲音漸漸帶上了一絲哽咽，赤色逐漸爬上他的眼眶，他看著郝龐，表情是郝龐從未在張晟高身上見過的無助和痛苦。
「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是最後一個。」張晟高低垂眉眼，「是，我有過女朋友，但那個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懂什麼叫愛。龐子，我敢對天發誓，我上輩子，這輩子，真的只愛過你一個人，你相信我。」
「別說了，我不愛你，對不起。」郝龐皺了皺眉，其實他不太喜歡把愛不愛的拿出來說，但既然說了，他就希望能讓張晟高徹底死心。
張晟高靜靜地看著他，良久，他終於忍不住，把郝龐抱在了懷裡。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留住你，胖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已經受夠了沒有你的日子，難道你還要我在這個輪迴，也忍受像上輩子一樣無窮無盡的煎熬和懊悔嗎？你要親手毀了我，親自把我逼上死路嗎？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是不是我死了，又能夠進入下一個輪迴，重新認識你，重新愛上你……」
「張晟高！」郝龐心中一跳，急忙道，「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別讓我瞧不起你！」開玩笑，要是張晟高真他.媽想不開了，他豈不是要愧疚死？這貨真是讓人不省心！
張晟高卻哈哈大笑起來，把郝龐抱得更緊了，得意道：「我就知道龐子心疼我！」
郝龐只覺得頭頂各種黑線。
只是沒等他鬆口氣，卻聽見一句冷冷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