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舞會
氣氛一度攀升到頂峰，郝龐手裡拿著印有「金橋中學獎勵三千元」的牌子，炯炯有神地站在舞台上，偶爾有攝像燈閃爍。
下了台，郝龐覺得不太對勁，「我總覺得學校是在拿我們做宣傳……」
張晟高點了點頭，「畢竟金橋中學能碰上這樣的機會也是難得，咱們校長永遠在煩惱要怎麼把獎學金送出去。」
郝龐一想也是，這時候司儀又站到台前，宣布舞會正式開始，郝龐有些發愣，「是不是太突兀了，直接就進入舞會環節了？」
「應該是請來的記者們已經走了，」張晟高摸了摸下巴，看向郝龐，「陪我跳一支舞？」
郝龐看了一眼一旁的杜承淮，訕訕道：「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會，你去跳吧，玩的開心。」
張晟高只好妥協，「下次我教你跳，到時候可不要拒絕我哦！」
「不是，嘿！」張晟高一下子走遠了，郝龐只好把剩下那句我已經有舞伴了的話咽了下去。
郝龐和杜承淮走到九班的方陣，其實那裡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大家都去跳舞了，唯獨沈沉珂和裴昶陽還在這裡吃零食。
「郝龐！」裴昶陽眼睛一亮，拍了拍旁邊的沈沉珂，「死胖子，別吃了，小心胖成一片海！」
沈沉珂委委屈屈道：「可是你也在吃啊。」
「我吃不胖啊！」裴昶陽理所當然道。
沈沉珂的內心收到了一萬點暴擊。
郝龐走過來，順手接收掉了一包薯片，「小陽，沉珂，你們兩個怎麼留在這裡，去跳舞啊，我記得小陽你還會跳街舞呢，這個普通交際舞應該難不倒你。」
裴昶陽撇了撇嘴，「我不太想和他們跳。」
沈沉珂低下頭道：「沒人願意和我跳。」
郝龐好笑道：「你倆可以一起跳啊。」
裴昶陽和沈沉珂對視一眼，表情都跟吃了屎一樣。
郝龐還想說點什麼，硬生生被一群女生打斷了。
「郝龐，我很喜歡你，能給我個簽名嗎？」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巧克力，給你吃！」
「請收下這封信，拜託拜託。」
郝龐一臉懵逼地看著這群女生，「你們是……」
女生們有些羞赧地互相推搡，終於，一個看上去挺開朗的女孩子站了出來，「郝龐，我是初二二班的張雅欣，我覺得你很溫柔，我喜歡你這樣的男生，可以和我交往嗎？」
這妹子好主動！郝龐有點尷尬，講真，他對這些妹子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只好強自鎮定地笑了笑，溫聲道：「張同學，我還不想早戀，抱歉。」
張雅欣被拒絕也毫不沮喪和氣餒，她嘴角一揚，笑道：「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你，那可以請你陪我跳一支舞嗎？」
郝龐最不擅長拒絕別人了，只得硬著頭皮道：「我不會跳舞，而且現在有點累，我想休息一下。」
其他女生收到張雅欣勇氣的感染，憤憤圍了上來。郝龐手足無措地看向杜承淮，妹子的熱情他真的吃不消啊！
杜承淮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
他冷著臉攔在郝龐身前，冰冷的目光不含一絲溫度，連他的聲音彷彿都帶上了冰渣子，「他是我的舞伴，你們確定要和我搶？」
周遭瞬間靜了下來。
郝龐忍不住想笑，杜承淮這身西裝恰到好處地將他冷漠，鋒銳的氣質體現出來，加上他本身就足夠有氣場，妥妥的霸道總裁范啊，妹子們最愛的那一款……
可惜妹子們顯然年紀太輕，並不能承受，紛紛跑開了。
郝龐便不再忍，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之後，他拍了拍杜承淮的肩膀，「年輕人，你很有前途。」
「那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邀請你陪我跳一支舞呢？」杜承淮攬住郝龐，輕聲在他耳邊問道，溫柔的模樣跟剛才判若兩人。
郝龐愛死了這隻屬於他的溫柔。
他點了點頭，把手放在杜承淮抬在半空的手心裡，與之交握。裴昶陽手裡的真知棒掉了下里，他有些可惜地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棒棒糖，後面那個哨子他還沒吹過呢！
「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太親密了？」沈沉珂喃喃道，「兄弟也沒這麼好的吧，我跟我哥還天天打架呢。」
「那你肯定贏，因為你胖。」裴昶陽想到那次去海市游泳，杜承淮和郝龐為彼此做的事情，隱隱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
沈沉珂氣鼓鼓道：「我哥比我胖好不好！」
「比你還胖？！」裴昶陽瞪大了眼睛，「那你加油，爭取以後超越他，加油！」
……
金橋中學不愧是土豪學校，燈光效果沒的說，甚至為了更像舞會，已經陸續有工作人員在大禮堂邊緣的位置擺放了可口的食物。酒類是被禁止的，不過有可樂和橙汁替代，可見金橋中學早有籌謀。
郝龐看到各色電燈掃過杜承淮的臉龐，神奇的是，不論是什麼顏色映照在杜承淮臉上，他都不會感到絲毫不適。他把手搭在杜承淮的左肩膀，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兩個人跳起了華爾茲。
音樂漸漸激昂，郝龐和杜承淮做了一個完美的康德拉交換，郝龐發現，只要杜承淮做一個動作，他就能迅速反應過來配合他，這種骨子裡的默契，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忘記。
他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杜承淮。
這麼想似乎有點歧義，不過純潔的郝龐並沒有想太多。
杜承淮捏了捏郝龐的后腰，引導著他配合自己做了各式的旋轉，他們的舞步太契合了，每一個旋迴都完美的無懈可擊，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沒有什麼能融入他們兩個的氛圍，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舞曲又舒緩下來，郝龐鬆了口氣，今天的杜承淮似乎格外熱情，他有點招架不住，「慢，慢一點，我有點暈。」
「慢一點？」杜承淮的語氣似乎有點調笑的意思，可當郝龐抬頭看的時候，對方依然冷肅。
大概是錯覺吧，這麼想著，郝龐點了點頭。
杜承淮眸子里盛滿柔光。
——寶貝，我多麼希望快一點聽到你再叫我慢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