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小金毛又被拐走了
不行不行，他可是我們隊上重要的力量，給你們了我們怎麼辦？」莫拉蒂直擺手，他說這老傢伙這麼好心來看他，原來也是看上了那隻小跳蚤。
「重要力量？我聽著怎麼不是那麼回事？萊昂納多教練可是說了，目前的國米沒有那隻小跳蚤的位置。放在你這兒晾著也是晾著，還不如讓我帶回去，至少他在阿爾比，是絕對的主力、隊伍的王牌。」
「不行，其他事都好說，小跳蚤的事，沒商量。」莫拉蒂已經有點醉醺醺的了，這會兒打了個嗝，覺得舌頭都有些大了。「不瞞你說，我挺看好那隻小跳蚤的。那小子心性堅韌、球技出色，總有一天會大放光彩~」
「你我都不懷疑那小子的出色，可再優秀的球員，放上個一年半載，那也都廢了。那小子球技雖然不錯，卻缺乏歷練，首發的經驗也很欠缺。把他交給我，讓他在阿爾比踢上半個賽季，多長的比賽他都能踢了。」蒙多尼科也喝了不少的酒，但老頭子這會兒依然清醒得不行，要發揮他出色的嘴炮功力，從莫拉蒂手上拐走那隻小跳蚤。
「你啊，這次就算說出了花都不行。人，我是不會放的。這酒，我也喝了，你想怎麼辦吧？」莫拉蒂開始耍起無賴來了。
蒙多尼科一看這種方法不行，一個吸溜，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瞬間便是老淚縱橫。
「馬西莫，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要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會厚著老臉到這裡來求你？阿爾比這個賽季成績糟糕透了，主力大將又受了傷。目前阿爾比在意乙積分榜上排行倒數第五，與倒數第一的弗洛西相差不到十個積分。最近五場比賽，球隊只勝了一場，我看著急啊。再這樣下去，阿爾比別說跑到中游，保級都困難。」
蒙多尼科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教練，在哪裡都有很好的業績。這種成績並不是說他為球隊和俱樂部帶來了多少冠軍，而是拿著一副「爛牌」，仍然能幫助球隊保級或者說取得一個相對不錯的成績。
作為阿爾比諾萊費這樣一支弱旅來說，球隊上並不存在真正的力量。他們最為倚仗的還是蒙多尼科這位主帥，他給這支球隊注入了他自己的力量。
蒙多尼科曾說：「阿爾比諾萊費就像是我的第二個家。」
他愛這支俱樂部，不想看著阿爾比在他的手裡降級。
精明的蒙多尼科，看到俱樂部情況每況愈下，便動了挖角的心思。可俱樂部經營困難，根本就沒有什麼錢，他們是不可能學著皇家馬德里和切爾西那樣的豪門，動不動就斥資買大牌球員。
正在蒙多尼科煩惱著要怎麼樣壯大這支隊伍實力時，正好看到了萊昂納多接受採訪的新聞。
那隻小跳蚤，他一直也有關注，義大利國家德比他也看了，那場比賽他是最亮眼的一位。這樣的球員，按理說就算不能在國米成為首發，重要替補的位置完全沒有問題。
不知道那隻小跳蚤哪裡得罪了萊昂納多，一上任就要將他踢出局。
不過，這卻是阿爾比的大好機會。
蒙多尼科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略帶不舍的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就樂呵呵地前往國際米蘭俱樂部了。
莫拉蒂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哭得這麼慘兮兮，也有些不忍。
「要不這樣，我把奧哈諾和威力姆斯兩個人借給你，你知道，他們在國米也是在正式賽上亮過相的，技術不錯、體力又……誒，怎麼了，東西怎麼收起來了？放下，還沒喝完呢。」
蒙多尼科二話不說，收起了自己的紅酒，連莫拉蒂面前的一杯都給幹掉了。然後提著半瓶紅酒，不顧莫拉蒂的喊阻，轉身就走。
「還說四十年的老朋友呢，馬西莫，我今天總算是認識到你了。兄弟有難，問你借一個不能上場的球員都不借，還推三阻四的。行，你是豪門俱樂部的主席，我這種弱旅球隊的教練，不配當你的朋友。我走了，以後你這國米大門，我再也不進了！——」
「別啊，老朋友，你怎麼還生氣了？我們倆是什麼交情，當年要不是你給我出主意，我也不會有今天。」
蒙多尼科卻不聽他的這些「廢話」，拉開門就要出去。
「借！我借還不行？」莫拉蒂一著急，加上這腦袋一暈乎，脫口就答應了。
前一刻還生氣要走的蒙多尼科，一聽到這句話，微笑著回頭。
「馬西莫，答應的話可要算得數。你剛才可是答應了，把那隻小跳蚤借給我。」
「……」
場景再一轉換，莫拉蒂在喝了兩杯茶后清醒了一點。想到了剛才答應蒙多尼科的事，拍著腦門後悔不迭。
明知道自己喝醉酒就喜歡亂作決定，也知道這隻老狐狸提著好酒來不安好心，他還是上了他的當。
「說出去的話也沒辦法，不過說好了，就只借給你們半賽季。等這賽季結束，我就會立即讓他回來。」
「行！這些都聽你的！」蒙多尼科高興壞了，只要將小跳蚤成功拐回了阿爾比，什麼都好說。
「不過，那隻小跳蚤答不答應，我就不知道了。」莫拉蒂為難。
「別裝了，經營著國際米蘭俱樂部的你，要是連這件小事都擺不平，老朋友，我真的會懷疑你已經老了。」
「……」
小跳蚤這一日到了俱樂部，莫拉蒂的助理就過來了，說是主席要見他。
小跳蚤撓頭，他在國米俱樂部只是一個小人物，主席那樣的大人物怎麼突然要見他了？
不過，也不必亂猜，有什麼事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主席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好了。」助理人請到了便先離開了，因為主席有吩咐，他要單獨見庫塔-伊爾貝。
小跳蚤來到門前，伸出手，敲了兩下門。
「請進。」
門推開，一抹金色出現在門口，莫拉蒂看著那個精神活力的小子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主席大人，聽說你找我，請問有什麼吩咐？」小跳蚤沒有抬頭，低著腦袋一面給主席行禮，一面大聲問道。
「孩子，還記得我嗎？」
「奇怪了，這個聲音……」小跳蚤疑惑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人，想了一會兒，忽然噢了一聲。
「大叔，我記得你噢，在梅阿查球場外，那個騎自行車的人，對吧，就是你吧？」
「不錯，那就是我。」
「大叔我居然是國米的主席，好厲害！」
莫拉蒂笑了，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讓小跳蚤坐下。小跳蚤落座，也不見有什麼拘束。
「最近在俱樂部呆得還習慣嗎？」
「習慣，大家都對我很好，我在這裡很開心。」
「沒有比賽踢，也很開心？」莫拉蒂身體前傾，湊近那隻小跳蚤問。
「……」
「怎麼不回答了？感覺到委屈麽，覺得國米虧待了你？」
小跳蚤在聽到莫拉蒂的話后，確實被噎住了，整個人都有些沉默。但聽到莫拉蒂這麼說，小跳蚤卻極為肯定地搖搖頭。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有哪裡不足，讓萊奧納多教練無法信賴我。但我會更加努力的，直到得到他的肯定。」
莫拉蒂有些意外，這不像是小跳蚤庫塔-伊爾貝說出來的話。
這樣的話過於嚴肅、也太過正常。但小跳蚤的眼神告訴他，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一個球員不受重視，不是上來就怪俱樂部或是怪其他人搶走了自己的位置，而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這種態度，莫拉蒂很欣賞。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一直無法得到萊昂納多教練的信任，你的職業生涯可能會就此荒廢？」
小跳蚤驚愣的抬頭，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有想過。
「職業球員說到底就是這麼回事，再天賦卓絕的人才，如果沒有比賽踢，得不到別人的器重，他就很難發光。你到國米，也是希望能闖下一片天地，成為和你朋友一樣優秀的球員，我說的沒錯吧？」
小跳蚤怔在那裡，這就是他的內心，也是他來到國米最初的目的。
但現在，他卻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里奧一定知道了他的情況，這些日子，他完全不敢打電話給里奧，就是害怕他會失望。
「前些日子，我一位老朋友來找我，他想要你到他的俱樂部踢球。」
「大叔，你也想要……賣掉我嗎？」小跳蚤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他已經很努力了，也沒犯什麼錯，為什麼還是要賣掉他？
「不不不，你想錯了，你是我非常看重的球員。事實上，在我心中，你是國米未來的希望。別人出再多的價錢，我都不會賣掉你。」
「真的嗎？」小跳蚤卻不敢相信。
他曾經覺得自己很優秀，里奧和瓜瓜都說他很有天賦，是個踢球的好苗子。只要他肯下苦功，一定會成為很棒的球員。
但先是被巴塞羅那賣掉，再來又失去了萊昂納多的信任，小跳蚤再有自信，也終歸有些受挫了。
莫拉蒂感覺到面前的孩子有些緊張和失落，站起身，來到小跳蚤身邊，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到阿爾比去，如果你能幫助阿爾比拿到意乙積分榜前五名，下個賽季我會幫助你坐上國際米蘭的主力。」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達到的要求，但莫拉蒂內心深處卻懷抱著一分期待。
莫拉蒂很少過問球隊的事，但如果小跳蚤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那就證明他是一位很有實力的球員。心態成熟、意志堅定，和隊友也能很好合作，萊昂納多擔心的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而且下個賽季，國際米蘭平均年齡更大。俱樂部已經沒有餘力花大筆資金來購買大牌球星，有著如此優異成績的小跳蚤，他完全可以憑著這一點和萊昂納多商談。
「意乙……」小跳蚤低下頭，他的實力現在只能在乙級聯賽踢球了嗎？
「去意乙，並不是你實力不足，而是你實力很強勁。我那位老朋友其他人都不肯要，只想要你。」
小跳蚤抬起頭。
莫拉蒂接著道：「利用這半個賽季，努力提升自己，踢更多場比賽。下次回來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值得託付大局的小跳蚤了。」
小跳蚤從莫拉蒂辦公室出來，看著外面有些刺眼的陽光，頭腦懵懵的，快成了一團漿糊。
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本來應該問過里奧或者深思熟慮后再回答的。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與其猶豫不決，還不如果斷地作出決定。
國米現在不需要他，而阿爾比卻很需要小跳蚤。
他希望下次回來的時候，國米的大家能對小跳蚤多一些信任。
回到住的地方，小跳蚤靠在沙發上，掏出手機，撥通了梅西的電話。
但電話那邊的梅西，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小跳蚤講話。
小跳蚤沒開口，梅西也一直沉默著。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小跳蚤終於開口：「里奧，我要去阿爾比諾萊費了。」
「……」
「那是一家意乙俱樂部，莫拉蒂主席告訴我，只要我能幫助阿爾比奪得意乙積分榜前五名，下個賽季就讓我做國米主力。我答應他了，不是因為主力隊員的事，是想去證明自己。下個賽季，我會回來的，變得更優秀了回來。」
小跳蚤頓了頓，又接著道：「里奧也要加油，雖然我在意乙，與甲級聯賽沒法比，但我進步和吸收能力可是很快的。里奧也不想這麼快被我追上吧，那就不要擔心我，專心踢自己的球，我很快就會趕上來的——」
電話那頭的梅西，一直沉默。要是平時，小跳蚤早就在嚷嚷了，這一次卻耐心地等著。
他不需要里奧說別的，他只希望聽到……
「好。」
那頭的梅西，似乎很知道小跳蚤的想法，什麼都沒有多說，一個「好」字已經能夠代表一切了。
「庫塔，不要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在掛掉電話前，梅西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向小跳蚤確認。
「不會忘，三年，現在還不到一年。」
梅西笑了，「早點回來，在意乙俱樂部連我的背影都看不到，你知道的吧？」
「臭屁的里奧，別得意，我很快就追上你，不，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