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鬥毆
「這種垃圾人,不值得跟他鬥氣,自己出來租房也好,工廠宿舍終究不是久居之地。」聽了長官的敘述,長根一股火氣直衝腦門,他努力壓制怒火,心平氣和地勸官哥。
經歷上次衝動砍人的教訓,他變得成熟穩重起來,生命只有一次,犯不著跟一些垃圾人種鬥氣拚命。一個人一旦有了錢途,便開始珍惜生命。
只有爛命一條的人,才會動不動與人玩命!
「嗯,就是,那小子也就自費專科畢業,靠關係弄了一個工程師職位,狗屁不懂的垃圾一個。」長官見長根並沒有替自己出頭的衝動,感覺有些失落,獨飲了一杯。
長根內傷未愈,不敢喝酒,聽長官扯這種底層小人物為了一個獨立**空間而爭鬥的爛事,感覺很無聊,見官哥喝得差不多,便招呼服務員過來結賬。
「長根,我一些東西還落在宿舍,你開了車,幫我搬一下東西。既然決定外面住,我把宿舍的東西全搬走。」官哥喝得滿臉通紅,見長根有車,便請他幫忙搬一趟東西。
「行,咱這就去。」長根上車之後,方向一打,片刻之間已到了廠區門口,廠門口有護欄當道,他將車停在護欄之外。
長官下車跟門衛交涉半天,兩個值班保安很忠於職守,堅持外來車輛一概不許入內。提供了一輛平板小推車給長官,建議他將行李用小推車拖到大門外。
身為本廠職員,必須要遵守本廠制度,長官只能接受了保安建議,招呼長根將車停在一邊,下車跟他一起進入廠區。
保安見長根開著「豪車」,也不敢過分為難,准許他的車停在了門口側邊,放他進入了廠區。
進入宿舍樓,長官將推車擱在樓下,領著長根上了三樓。
長官摸出鑰匙輕輕地捅開了房門,對面床上的黃文方正穿著短褲背心,盤腿坐在床上,抱著手機玩遊戲,山寨手機的遊戲音樂又吵又刺耳。
「曾長官,你回來幹嘛?」那傢伙見長官開門,一副趾高氣揚的氣勢質問。
「趁周末休息,我把我的東西全部搬走。」長官憋著火氣,黑著臉解釋。
「東西可以搬走,宿舍可不能退。你得占這個床位,你要是退了宿管又會安排別人住進來。我幫你付了一半房租,退宿舍必須經過我的同意。」黃文方跳下床,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掩飾著內心深處害怕失去獨立**空間的惶恐。
啪!
猝不及防,一記耳光扇在那張恬不知恥的臉上,黃文方一個趔趄,這才發現宿舍多了一個人,一個一臉殺氣的人。
「你……你他媽誰?」黃文方捂著臉,狠狠的指著長根,腳下卻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x你媽!」長根跟著一腳已將他踹倒床上,沒等他反應過來,操起桌上一個鐵飯盒朝著腦袋砸過去。
黃文方嚇得臉色慘白,雙手急忙抱頭一縮,飯盒砸到了牆上,一陣刺耳的金屬交鳴,飯盒跌落在地面上,一直蹦跳到牆角。
長根見一砸不中,立刻俯身從床下抄起了一個鐵皮洗臉盆。
「大哥,饒命!」那傢伙果然機靈過人,見形勢不對,立刻翻身跪倒在床上。
長官終於從最初的驚愕清醒過來,趕緊上前抓住了長根的胳膊,阻止了他繼續出手。長根余怒未消,拚命作勢前撲,嘴裡厲聲謾罵著:「x你媽的,烏市狗,叫你再咬人,爺今天非打出你的胎毒。」
「大哥,你千萬別衝動。兄弟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傢伙見長官替他擋住了兇手,跌跌撞撞的下來,一臉惶恐的連連道歉,身子一閃溜出了房間。
長根見黃文方已逃走,便放下了舉著鐵盆的右手,長官一把將臉盆搶過來丟在了地上。
「草泥馬,你等著,爺找人弄死你個***。」逃離的黃文方居然推門探頭,沖著長根惡狠狠的叫板,彷彿一條受傷的瘋狗,撂下狠話便兔子一般沿著走廊狂奔而去。
長根被他再次激怒,操起臉盆飛身追出去,沖著他的背影甩了過去,那傢伙身子一閃已轉入了樓梯,臉盆一路呼嘯落在了走廊深處,爆出一連串刺耳的哐啷之聲。
「長根,趕緊走,一會兒被保安堵上就麻煩了。」長官見事情鬧大了,一把扯住長根,拖著他跑下樓,拚命的朝廠區門口跑去。
門口兩名值班保安見他們跑出來,搞不懂狀況,眼睜睜看著他們跑出廠門跳上了車。
上車之後,長根一邊啟動座駕,一邊掏出電話給大頭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他壓制著喘息開始求救兵:「我在官哥廠門口,被人圍攻,趕緊找一些兄弟過來。」
沒等大頭再問,長根便掛了電話,掉頭緩緩驅車而行。身邊的長官已嚇得臉色慘白,又不好抱怨替自己出頭的兄弟,雙手捏在一起,不停的相互揉搓。
三名保安在黃文方的帶領下追出了廠區,兩名值班保安也加入了追擊,每人提著一條橡膠狼牙棒朝著長根的車追逐而來,一邊追趕,一邊叫罵,顯然他們明白雙腿追不上車輪,漸漸慢下了腳步。
逃離的長根突然一個急轉,居然調轉車頭,朝著追逐的保安加速衝撞過去。
那幫傢伙剛剛放緩腳步,見「豪車」去而復返,沖著他們橫衝直撞而來,再不轉身逃命,就會被橫衝直撞的「豪車」撞死街頭。
五名保安立刻轉身逃命,沿著原路跑了幾步,感覺不對,立刻竄上了人行道。曾長根居然扭轉方向,飛馳的「豪車」也跟著竄上了人行道,速度凝滯一下,立刻又恢復了狂暴。
幾名保安見對方真的跟他們玩命,嚇得面如土色,趕緊竄入了人行道與工廠圍欄之間的草坪,朝著廠區圍欄狂奔過去,伸手攀越上了圍欄。
長根緊追他們竄上了草坪,攆著屁股直衝而上,失控的「豪車」硬生生的撞在了圍欄上,一聲地動山搖的撞擊,車頭癟了進去,圍欄也扭曲變形。
四名逃在前面的保安跌入了廠區,那名剛剛追在前面,逃跑落後的傢伙,居然從欄杆跌落車頭,滾到了車輪旁邊,手中的狼牙棒也跌落草坪之上。
那傢伙摔得鼻青臉腫,掙扎著從草坪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長根狠狠推開車門,車門狠狠撞到他的屁股,再次將他撞倒草坪之上。曾長根飛身跳下車,過去照著他腦袋就是幾腳,那傢伙掙扎幾下,趴在了草坪一動不動。
「長根,他是不是死了?千萬別弄出人命。」跟上來的長官幾乎要哭出來。
「麻痹,叫你裝死,老子一棍子捅爛你菊花。」長根俯身撿起了丟落的狼牙棒,作勢要從他們後面捅上去。
那名裝死的保安立刻飛竄而起,兔子般狂逃而去。
長根手中狼牙棒閃電飛出,正中腰眼,那傢伙腳步一軟,再次伏到在地,縮成了一團,殺紅眼的長根又要追上去,卻被長官硬生生的拖住。
「長根,快走。」長官顫抖著聲音提醒長根,自己已先一步上了車。
長根這才發現對方來了救兵,工廠保安幾乎全部出動,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殺過來。見對方人多勢眾,長根也慌了手腳,急忙飛身上車,啟動了座駕,朝著後面快速倒退。
車身一個趔趄,倒退的車輪居然被後面的路沿卡住。
就在車輪被卡一刻,十幾名保安已將路虎車團團圍住,手中的狼牙棒拚命的敲打著四面車窗,招呼他們下車。
面對豪車,這群受過法制培訓的保安並沒有打砸,他們知道路虎車很貴,砸壞了他們賠不起。
嘭!
長根一側的車門一陣劇烈震撼,那名被他撞翻的保安,已從裝死中緩過勁兒,血紅著一雙眼,居然揮動狼牙棒砸他這一側的車玻璃,玻璃上已被砸出一朵冰花,一道裂痕。
上陣親兄弟,剛剛逃竄的兩名鐵哥們已加入了砸玻璃行列,幾下敲擊,一聲清脆之聲,車門玻璃已碎裂散落,長根不得不抱頭閃躲。
突破了玻璃防護,下一步他們的狼牙棒就要朝他身上招呼,看來這一次他已是在劫難逃!
就在這千鈞一髮一刻,圍攻的保安一陣騷動,陷入了一種惶恐氣氛。
十幾個保安已被從路邊停靠的三輛中巴衝下來的幾十號拎著砍刀的小青年重重包圍,領頭一名戴著墨鏡,拎著砍刀的小夥子,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
一眼看出他們都是一些未成年人,可是他們的身材氣勢已經足以壓倒任何一個成年大漢。
「都******放下警棍,誰不放手砍誰的手。」帶頭小哥一聲咋呼,十幾名保安面面相覷,紛紛丟掉了手中的武器。
「全部滾到圍欄邊,一字排開蹲在草坪上。」帶頭小哥砍刀沖著工廠圍欄比劃了一下。
十幾名保安乖乖的走過去,一字排開蹲在了圍欄上。
帶頭小哥也不理會車裡的長根,長官,只顧著自己抖威風,提著砍刀走到了保安隊伍前面,砍刀拍了一下蹲在第一位的保安的臉,突然厲聲喝道:「給爺學一聲狗叫,大聲一點。」
「汪汪汪!」冰冷的刀鋒觸及,那名保安幾乎嚇尿,忙不迭的大聲叫起來。
「滾!」帶頭小哥一腳踢翻他,那傢伙連滾帶爬的逃回了廠區。
接下來他開始一個接一個折騰過去,顯然他很享受這種****的樂趣。
「這位兄弟,給哥一個面子,別在折騰我這些兄弟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大哥出現在現場,擋住了玩的起勁的小哥。
「你他媽誰呀?老子幹嘛給你面子?」小哥口氣蠻橫,卻停了手,顯然他已經賣了一個面子給保安大哥。
「嘿嘿,我是廠里保安隊長,這些兄弟歸我領導。」保安大哥陪著笑臉解釋。
「操,原來這些狗都是你養的,你他媽以後管好這群狗,咬人也看清點色。今天咬了我兄弟的人,砸了我兄弟的車,老子跟你沒完。」
「兄弟,你留個字型大小,哥一定替他們上門賠罪。」保安大哥顯然見過大世面,不卑不亢的頂了一句。
「老子麻村張耗子,我哥麻村張小虎。」砍刀小哥見對方也是道上的,便按規矩報了名號。
「嘿嘿,原來是小虎的兄弟,大家自己人,今天這事到此為止。你帶你的兄弟先離開,這裡交給我處理,等警察上門就不好處理了。」保安大哥伸手主動拍了一下張耗子的肩膀,放出了和解信號。
「你也跟小虎哥混過?那你是我的前輩?」張耗居然有些緊張起來,眼前的這傢伙居然跟他大哥一個輩分。
「小虎在工大派出所當所長時,我跟他是同事,一起辦過一個案子,因為那個案子,我們都倒了霉。」追憶往事,保安隊長居然有些滄桑。
「原來是小虎哥的鐵哥們,以後有啥事到麻村招呼兄弟一聲。兄弟們,撤!」張耗子也伸出手,拍了一下保安隊長的肩膀,招呼兄弟們上車,閃身退了。
自始自終居然都沒有跟車裡的長根招呼,顯然他只買何大頭一個人的面子。
長根見雙方都已撤離,急忙打輪退出草坪,沿著街道緩緩驅馳送官哥回家。到了地方,官哥默默下車朝租住的小區走去。
「官哥,別擔心,明天正常上班,他們不敢再為難你,有事給我電話。」長根沖著長官背景招呼了一句,啟動殘破的座駕,一路飛馳而去。
今天他又突然暴怒衝動,引出了一場大規模暴力衝突。
要不是大頭救應及時,自己此刻估計已頭破血流,被送進了醫院。
這個大頭果然有一些手段,居然網路了這樣一批未成年的愣頭青。這樣的愣頭小子血氣方剛,無牽無掛,最容易衝動。而他們又是未成年人,殺人不用償命,是一個最可怕的群體。
如果當時自己砍了大頭的頭,他動用這批人,估計自己早被砍死街頭了。想起當初的衝動,長根脊背一陣發冷,陷入了深深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