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慫鬼
熱烈的歌舞一直延續不斷,熱舞的土著男女似乎有消耗不盡的熱力,熱情與活力絲毫不減,而且越來越奔放熱烈。
惠妮卷裹何小白,再次進入了熱舞人群,盡情狂歡。
何小白自從金正妍被巨蟒吞噬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真正的放縱過自己,壓抑的熱情借著酒精作用開始慢慢蘇醒。伴著惠妮的熱情挑動,身體開始出現劇烈的反應。
見他有了**,惠妮便拖著他一邊舞蹈,一邊退卻,遁入了一處遠離現場的臨時帳篷,為他開啟了**之門。
吃慣了細糧的小白,第一次吃粗糧。雖然最初有些不習慣,感覺粗糲不堪,野性難馴,心理上有排斥。但一個回合之後,擺脫最初痛覺的惠妮,漸漸發揮基因深處的原始野性,展開了火一般的熱情。
黑暗之中,黑白難辨,適應了堅韌粗糙的手感,何小白也漸漸融入,被惠妮帶動,啟動了瘋狂節奏。。。。。。
深夜,篝火黯淡,人影漸漸稀少。
守護車內的團隊,睏倦的東倒西歪,連一直牽挂心痛的蘇夢,也放鬆了心疼,進入了恍惚的休憩模式。
「夜深了,我們走吧。」失蹤許久的何小白終於出現,拉門上車,一身疲憊。
黑暗中,一個孤獨的黑影遠遠佇立,沖著這邊輕輕揮舞了幾下手臂,默默的佇立不動,守望著他們離去。
車輛飛馳荒野,車廂尷尬而寧靜。
蘇夢,何小白並排而坐,各自注目窗外。
這一刻,他們表面平淡冷靜,那麼彼此的心呢?
「老四,挑頭回去,有情況。」一直昏昏欲睡的張三,突然蹦了起來,詐屍一樣大呼小叫,車廂內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三哥,咋了?」何小白立刻身子前探,緊張的追問。
「有屍氣。」張三目光凝視夜色蒼茫的前方,聲音低沉而凝重。
張三說有屍氣,前面立刻出現了一群僵硬而動的黑影。黑人融入夜色,很難清晰辨別,模模糊糊,恍恍惚惚。
何小白伸手下探,從座椅下面的空隙摸出了皮博士贈送的聚光手電筒,深夜野外遊盪,這東西絕對是必備神器。
何小白將手電筒對準模糊而動的屍群,扣動了開關,一道強光閃電而出,立刻晃到了一名夜遊屍。
其餘夜遊黑屍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何小白一陣強光亂掃,晃到了一大片。僥倖躲過一劫的夜遊黑屍紛紛抱頭鼠竄,四散竄逃。
一名反應遲緩的笨重傢伙,緩緩從草叢爬起,疑惑地東張西望,有點搞不清狀況。
「老闆,這個留給我,抓一具活屍。」張三不等李四停車,便撞開車門,飛身跳車,迂迴包抄而上。
那傢伙意識到情況不妙,提著褲子開始磕磕絆絆的逃竄。張三一記飛針射出,刺中了他的後腦,那傢伙立刻僵硬不動,保持了一個詭異而僵硬的姿勢。
「就我——」一聲凄慘無力的呼救,敲碎了死寂的夜,也敲碎了何小白的心。
惠妮!
何小白腦袋一閃,立刻飛身撲向了黑影爬起的那一簇草叢。黑暗之中,他再次開啟電筒,光線很快就掃到了癱卧草叢,衣衫凌亂的惠妮。
「小白哥哥,別靠近我,有毒。」惠妮艱難的抬起一隻手,制止了撲上去的何小白。
何小白駐足,手電筒盡量迴避她的目光,全身上下掃了一圈。整個身體黑乎乎的一堆,黑色肌膚泛起的黑色污穢,很難清晰分辨。電筒之光最後聚焦抽搐的下身,何小白一陣噁心,幾乎當場暈倒。
她每抽搐一次,便有一股污濁黑流淌出,草地已堆積一灘污穢,草木已被染黑,開始枯萎收縮。
「我好難受,幫。。。幫我。」惠妮手掌艱難地凌空抓了幾下,面部扭曲,整個身子都在痛苦的扭曲痙攣。
「老闆,讓一下,我來幫她。」李四隨後而到,撤出了古劍。
一劍刺心,結束了惠妮的痛苦,也結束了她殘餘的生命。
何小白湊近屍體,長跪不起,輕輕幫她合上了雙眼,脫了上衣,遮蔽了她臟污不堪的身體。
「hi,兄弟,饒命。」見張三一臉陰鬱的逼近,那一具僵硬的夜遊屍,戰慄著求饒。
這傢伙五大三粗,周身燒掉烏漆麻黑,透著一股淡淡的橡膠焦臭,竟然就是白天被活活燒死的那一個中餐廳店主。
「你幹嘛害她?」張三冷冷地逼問。
「她。。。她害死我,我報仇。」那傢伙立刻挺直了脖子,振振有詞。
「是那一群暴徒燒死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他們報仇。」張三冰冷的目光閃出一絲疑惑,有些搞不懂他的思維。
「他們有槍,找他們會被一槍爆頭。」那傢伙立刻恢復了生前的慫樣,儼然一隻慫鬼。
神鬼怕惡人,果然是世界真理。
這傢伙被暴徒捆綁燒死,心中有怨氣,卻不敢找惡徒報復,卻選擇了一個柔弱女子發泄怨氣。這種人活著是一個可憐的慫人,死了也是一隻可憐又可惡的慫鬼。
「他們有槍,你不敢惹。我們沒有,所以你就轉移怨氣,一路跟蹤到這裡。」張三見他一副慫樣,氣哼哼的訓斥。
「兄弟,你們當時要救我,我很感激你們。是她阻止了你們,眼睜睜的看著我被燒死,她太可惡了。
我不是餐廳老闆,老闆是你們中國人,上一次政變他逃離回去,將店交付我替他打理。我是為了維護你們中國人的利益而死,你們手下留情,饒過我這一次。」這傢伙長期經營中餐,中文竟然很流利,開始替自己申辯。
「滾!」張三一聲怒喝,撤了針。
「謝謝大師,謝大師饒命。」那傢伙就地一跪,沖著張三連磕幾個頭,連滾帶爬,笨拙的跌跌撞撞而去。
「這傢伙傷及人命,三哥怎麼將他放了。」蘇夢目光不願觸及死去的惠妮,湊到了張三身邊,輕聲責怪。
「一個可憐的慫鬼,滅了他又有何用?」張三一聲幽幽嘆息,緩緩收起了銀針。
就在他們駐足現場這一刻,一盞燈光緩緩而來,照出了一個佝僂而虛弱的身影。老酋長拄著法杖緩緩而來。
他走近前來,單手附在心口,沖著何小白一行施了一個古怪的彎腰禮。伸出乾枯的手掌,示意他們可以上路。
何小白忍著傷痛,隨著團隊上車,緩緩離開了現場。
蒼茫夜色之間,一盞幽暗的燈光,籠罩了一具橫卧的屍體,旁邊端坐了一個佝僂的老人,乾枯的手撫摸屍體的額頭,展開了一個簡單而孤寂的葬禮儀式。。。。。。
探險車一路驅馳,1小時後進入了那一處幽深寂靜小鎮,回歸了屬於他們的正常人生軌道。
「是我害死了她,對吧?」何小白並沒有安歇,而是闖入了張三的房間,隨意地斜靠在木椅之上。
「我們是天煞孤星,註定會孤獨。」張三回答很委婉。
「明天我們就要出發,最後一夜,我卻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何小白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這是命中注定,是她找死,你根本沒有選擇。」張三回答很深邃,也很睿智。
「我可以選擇,如果我能夠控制我的**,她就不會死。」何小白第一次反駁了張三,找到了破解之法。
「你說的沒錯,可是如果有下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因為一個人永遠無法控制自己的**,因為**會讓他失去理智。」張三淡淡回了一句,開啟冰箱摸了一罐啤酒,丟了過來。
「三哥,你放走了兇手,為什麼?」何小白接過啤酒,轉移了話題方向。
「我審問過了,他就是白天被活活燒死的中餐廳店主,只是一個可憐的慫鬼,搜他這種垃圾魂魄毫無意義。」張三眼神淡漠而陰鬱。
「屍語這門絕技,三哥可否教我?」何小白仗著酒勁,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需求。
「這是天生異能,你學不會。」張三淡淡一笑,一臉落寞。
「天生異能?那它會遺傳么?」何小白的問題越來越無聊。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屍體說話,是初入警隊,辦理一件溺水案,偶然聽到了死者的呼喊。
應該是一種天生的本能,那之前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懂任何法術。」追憶往事,張三目光開始空洞。
「你幫我調查的那一樁車禍案,還記得嗎?」何小白思維閃跳,又換了話題。
「記得,怎麼?」張三疑惑地抬眼凝視何小白,已感覺到了他深夜找自己另有意圖。
「我爹應該跟你一樣,也能聽到死者說話。他一定是盤問了死去的蘇雯雯,童言無忌,泄露了車禍案的真相。」何小白伸手拍了一下腦袋,終於在臨出發之前,找到了困擾他很久的車禍案真相。
「李公子找上你,也許也是因為這一點。因為你的身世是一個謎團,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動用了一切資源,都無法解開這個謎團。
他喜歡啟用一些身世成謎,性格孤僻的人。」張三對於何小白的推斷一點都不意外,似乎早有預見。
「你幫他調查過我的身世?」何小白目光逼視張三。
「是他將你的資料共享我們,我不會跟一個沒有資格的人合作。」張三淡淡的回應,端起酒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