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怨劫
「哥,今晚我想陪你睡。」夜已深,陪著何小白在天台吹風的何小潔,突然身子一倒,偎依在何小白的肩膀。
「小潔,我們是兄妹,不可以這樣。」何小白這次沒有提近親,換成了兄妹。
近親是一種血脈倫理,兄妹是一種世俗倫理。只要他們身在世俗,就會受到倫理約束,不能亂了倫理。
「明天你又要去冒險,又要一路顛簸跋涉,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只是守護在哥哥身邊,想多陪你一會兒。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休息的。」何小潔立刻抱緊何小白的胳膊,開始撒嬌。
「小潔,你應該有更好的人生,這樣會貽誤終生。」何小白不得不板起臉,擺出哥哥的威嚴,教訓起身邊的小妹。
「嘻嘻,我喜歡一個人過,你別瞎操心。你別擔心,我不會趁你睡覺占你便宜的。走啦,睡覺啦。」何小潔一笑嬉笑,綁架了何小白,連推帶搡下了天台,回到了卧室。
「瞪著我幹嘛,你睡那邊,我睡這邊,進水不犯河水。」何小潔進門便反鎖了房門,催促何小白睡覺,自己已霸佔了半邊床。
何小白也不好太傷她自尊,便躲到衛生間換了睡衣,連日睏乏,跌倒床上就陷入了沉沉睡眠。
一覺醒來,如水的月光照進窗戶。何小白恍惚睜眼,卻發現何小潔側卧身邊,痴痴地看著自己。
「幹嘛不睡?」何小白迷迷糊糊的問道。
「我明天也沒事,大把時間睡覺,今晚我就要看著哥睡覺。」何小潔一臉深情,泛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不行,你必須睡,你不睡我也睡不好,怕你亂來。」何小白見她已是一臉睏倦,便找了一個借口,逼她睡覺。
「好啊,不過我要抱著哥睡。」何小潔立刻爽快答應,身子一翻,輕輕半壓了小白,閉上了眼睛。
何小白苦笑搖頭,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睡眠。
這一次他睡得很香,也睡得很深,全身的疲憊在何小潔的溫柔環繞下徹底放鬆。
「哥哥,打針。」恍惚之中,何小白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溫柔,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探入睡褲,摸索而下。
「啊——」就在那隻手掌握一刻,一聲凄厲的慘叫,刺破了死寂的夜空。
何小潔那隻手快速撤出,捂住了胸口,身子痛苦的蜷縮一團,額頭已是汗水涔涔。
何小白被慘叫刺醒,飛身爬起,緊張地抓緊何小白蜷縮的雙肩:「小潔,你怎麼了,快告訴我!」
「哥,我沒事。」何小潔漸漸舒展了蜷縮的身子,一把緊緊抱住了何小白。
「告訴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小白輕輕推開她雙臂,緊張地追問。何小潔最近的怪異表現,讓他心底生出了一絲疑懼。
「沒事,只是突然感覺一陣心痛,便痛醒了。」何小潔莞爾一笑,極力化解哥哥的擔心。
「心痛?」何小白眼神變得慌亂。
「哥,別擔心。我已經看過醫生,做了心臟檢查,心臟很健康。醫生說,偶爾的心痛,可能神經受到刺激,誘發的神經性疼痛,是一種正常的反應。」何小潔見他如此緊張,便拿出醫學診斷安慰。
「那你這心痛有多久了?」何小白依然一臉緊張,繼續追問。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有一段時間了。」何小潔見何小白表情嚴肅,目光犀利,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衣服撩一下,讓哥檢查一下。」何小白面色一紅,提出了一個尷尬的要求。
「好啊!」何小潔一臉興奮,爽快的答應一聲,立刻掀起貼身柔棉睡袍,將整個身體全部暴露何小白眼前。
何小白知道她是故意這樣,也顧不得計較,伸手按住了她左邊渾圓,輕輕上翻,一點鮮紅的血點突入了他的視線。
小小圓點,血跡未乾,儼然一個針刺之後的傷痕。
「嗯——」就在他查看傷口一刻,何小潔一聲低吟,整個身子抽搐顫抖了一下,變得滾燙灼熱。
何小白下意識的縮手,感覺替她扯下了睡袍,遮擋了身子。
何小潔面色緋紅,眼神朦朧,牙齒輕咬嘴唇,完全陷入一種意亂情迷的恍惚。何小白見她如此表情,一陣心癢,差一點恍惚失控。
一絲夜風透窗,何小白打了一個冷戰,收起了已被撥動的心,輕輕拍了一下何小潔的臉蛋:「喂,起來,帶我到你房間。」
「哥要到我房間,好啊!」何小潔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興奮的趿拉了一雙拖鞋,興沖沖的衝到了前面。
進入房間,何小潔立刻一個回身反撲,將小白撲倒在香香的床鋪之上,主動展開了纏綿之勢。
「小潔,你夠了!」何小白急躁地推開她,臉色陰沉如墨。
「哥,你咋啦?是你主動要到人家房間的嘛。」何小潔見他發飆,嘟著嘴站起來,低聲的嘟囔道。
何小白沒有理她,撲到她床頭的一排布娃娃前面,抓起來一個個仔細檢查了一遍。眼神閃過一絲疑惑,皺著眉頭繼續到處搜索查看。
「哥,你幹什麼?」何小潔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收起了蠢蠢之心,緊張地跟上來。
「小潔,說實話,布娃娃哪兒去了?」何小白搜索不到線索,回頭嚴厲逼問道。
「布娃娃?什麼布娃娃?」何小潔一臉茫然。
「你下了毒咒,詛咒金頌媛的布娃娃。」何小白臉色鐵青,眼神深處恐懼與暴怒糾纏,織成了一張痛苦的網膜。
「你們回來那天,見她沒跟回來,我就偷偷把娃娃丟掉了。」何小潔被堂哥戳破了陰險,立刻緊張的全身發抖。
她直到此刻,她徹底地陷入了絕望。她的陰險早已暴露,在何小白心裡她早已是一個陰險邪惡的女人,所以她無論怎麼做,都永遠挽不回曾經留在他心中的那個天真純樸女孩的印象。
他只是感激她一直替他守護父母亡靈,打理公司,才忍在心裡,一直沒有點破。
「丟掉了?丟在了哪裡?」何小白緊逼追問。
「丟進了垃圾袋,當垃圾丟掉了,應該早已經運到垃圾場處理了。哥,她會不會被人撿走了?」何小潔見何小白如此緊張,受其傳染,也變得惶恐不安。
「你確認已經丟掉了?平時你把娃娃放在哪裡?」何小白一臉嚴肅地質問。
「是丟掉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專門清理了辦公桌抽屜,沒用的東西全部丟掉了。」何小潔給了他一個很堅定明確的回復。
「走,到你辦公室去看看。」何小白略一沉吟,立刻揪著何小潔出門,匆匆下到了二樓辦公區。
何小潔刷卡開啟了她的獨立辦公室,玻璃門緩緩滑開一刻,一絲陰風撲面,冷得她一個哆嗦,踉蹌后跌,撞入了何小白結實的懷抱。
何小白伸手扶穩她,探手開啟了辦公室的燈光。
何小白鬆開站穩的何小潔,大步轉到了何小潔豪華的環繞辦公檯後面,目光掃過抽屜,全身冰冷,僵硬在當場。
何小潔辦公桌的最靠裡面的一個抽屜,上面掉了一串鑰匙,竟然在空中不停地來回擺動,似乎剛剛有人碰過這個抽屜。
何小白略一遲疑,伸手撤出了抽屜,空蕩蕩的抽屜里,赫然躺著一個布娃娃。一顆錚亮的大頭釘插在娃娃心口,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暈。
「咦,我清楚記得下班鎖了抽屜,鑰匙擱在卧室床頭櫃。」何小潔目光已關注那一串鑰匙,眼神泛起一層恐懼。
何小白沒有理會她的驚恐,探手抓起了布娃娃,翻轉到背後。
一片模糊的鮮紅字體呈現他眼前,一個依稀模糊的名字:毛小燕,被畫了一個血紅的x。劃掉的毛小燕旁邊新加的一個名字:金頌媛,也被畫了一個鮮紅的x。
毛小燕的小字新添加了一個紅色圈,一個紅色箭頭拉到有限的空白空間,箭頭所指處,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字:潔。
望著這個糾纏了幾個女人咒詛,被塗抹的一塌糊塗的可憐布娃娃,何小白忍不住泛出了一絲苦笑,搖頭嘆息。
「媽的,那個臭三八,敢畫了圈圈咒詛我。」何小潔一把搶過了布娃娃,氣急敗壞的吼叫。
辦公室雇傭了很多女孩子,她知道她們都很嫉妒她有一個有錢的堂哥做靠山,一直背後悄悄毒舌,沒想到她們竟然膽大妄為,偷偷撿回她丟棄的娃娃,玩這種陰損的把戲。明天一上班,她一定要讓她們好看。
「是頌媛回來了。」何小白目光獃滯,立在原地喃喃自語。
「哥,你說什麼?你。。。你別嚇我?」何小潔被他的話語刺激,脊背冒起一絲涼氣,臉色頓時一片慘白,身子哆嗦著靠近何小白,目光驚恐的四下掃了一圈。
「我守在這裡,你去請三哥下來。愣著幹嘛,快去啊。」何小白深吸一口氣,緩解了恐慌。立刻催促何小潔上樓召喚張三下來,這種冤魂糾纏不散,怨氣凝結的怨劫,只有資深靈異大師陸無名才有辦法解。
何小潔見事態嚴重,不敢逗留怠慢,趿拉著拖鞋匆匆出了門。
就在她衝到門前一刻,自動玻璃竟然自動關閉,她的臉撞上了玻璃門,被撞了一個趔趄,倒撞倒地,臉色慘白,鼻青臉腫,鼻孔淌下了兩條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