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那個境界
暴躁的戰氣在洶湧,可怕的能量在肆虐,天空中處處充斥著亂流,沒有一刻安寧。[ 〉
徐焰度快到極致,以己身為主,太極圖為輔,硬撼王元清的手掌。
太極圖劇烈轉動,散出九彩光束,耀眼奪目,將日輝都掩蓋了下去。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扛不住王元清的澎湃力量。
王元清冷哼一聲,右手猛然一震,無數能量波紋從手心激蕩而出,每一道都有如山如岳的壓迫感,與徐焰的身體狠狠相撞。
「轟!」
一道刺耳的嗡鳴聲響起,聲音似穿金裂石,鏗鏘刺耳,讓人頭皮麻,就連耳膜都一陣顫動,彷彿隨時都要被這股音波刺穿。
虛空顫動,一股股可怕的能量風暴憑空產生,從兩者的撞擊點蔓延開來,彷彿平靜的湖面投入巨石,剎那間波浪滔天,咆哮不休。無數能量余勁沖向四面八方,劈斬在地面上,頓時便將大地穿透,擊出無數水桶粗細的坑洞,裡面漆黑一片,深不見底,有裊裊青煙在飄搖。
在這一刻,方圓十里之內的所有人,無論凡人還是修士,全都心神顫動,紛紛仰頭,望向戰鬥傳來的地點,面上露出驚容。這股能量撞擊太可怕了,簡直堪比隕石從天穹墜落,與地面撞擊,恐怖的威壓和能量浩浩蕩蕩的席捲開來,將所有人都鎮住了。
徐焰眼神通紅,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終於抵抗不住,被王元清一掌拍飛出去。他心中暗嘆,就算自己集中了全部戰氣,將太極圖的能力揮到極致,爆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可還是抗不下王元清的一擊。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幾乎堪比天與地,想要越階挑戰,根本是無稽之談。
「你的修為僅僅是地武境一重天,卻能打出如此可怕的招式,放在同輩當中幾乎無人能敵。只可惜,你遇到了我,無論天賦多優異,都要在此結束。」
王元清冷漠開口,聲音沒有半分感情,隨後舉起大手,五指如鋒銳劍刃,閃爍著沉重的烏光,透著震懾人心的邪魔之氣,抓向徐焰的天靈蓋。
他這次的攻擊,並不像剛剛那般恐怖,但徐焰已經拼盡全力,體內戰氣幾乎枯竭,就連堅硬的軀殼也光華黯淡,是真正的強弩之末,自然難以抵擋對方這一擊。
「難道真的到此為止了么.……」
嘴角掀起一絲慘笑,在這一刻,徐焰終於屈服於命運的安排,放棄了抵抗。
他的雙眼逐漸合攏,意識也慢慢陷入模糊的狀態當中,片刻之後,終於是徹底失去了知覺。而在最後一秒,他眼中殘留的畫面,是王元清那越逼越近的手爪。
「唉,此子不僅天賦絕頂,就連靈識也遠常人,他要是安安穩穩的加入某個門派,肯定會前途無限。只是可惜.……」陳鶴搖頭嘆息,目光中含著少許惋惜之色,似乎對徐焰的隕落感到很不值。
申公屠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眉頭卻是一擰,他雙目如炬,死盯著王元清,沉吟片刻,忽然沉聲道:「你有沒有現,王元清的度忽然變緩了?」
「嗯?」聽到申公屠這古怪的話語,陳鶴的臉上頓時騰出疑惑之色,連忙順著前者的視線看去,片刻后臉色也同樣一變,點頭道:「的確。按照他的正常度,擊殺那小子絕對不過一秒。可現在已經過去十秒,他距離那小子,竟還有三四米距離。」
王元清對徐焰恨之入骨,殺意已決,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徘徊和猶豫之意,可他的度,的的確確是變慢了,就連那蘊藏著無盡殺意的手爪,也猶如僵化在半空一般,度驟降至冰點,遲遲不能觸碰到徐焰的頭顱。
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心驚。徐焰此刻已經昏厥過去,不可能是他在搞鬼,而且以他地武境的修為,即便此刻是清醒狀態,也無法掀起什麼風浪。
「王元清度忽然驟減,變得慢如龜爬,顯然是有人刻意而為。可這個人到底是誰?」申公屠暗自咕噥,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身邊的陳鶴卻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忽然縮成針眼大小,就連臉龐,也猶如刷了白漆一般,瞬間慘無人色。
「怎麼了?」申公屠蹙眉詢問。
陳鶴額角湧出豆大的汗珠,順著側臉滑落,他目光死盯著王元清,隨後轉移到申公屠臉上,聲音哆嗦的道:「能夠影響空武境強者攻勢,還可以將其玩弄於鼓掌的,除了那個境界的人物,還能有誰?」
「那個境界?你是說.……」申公屠不傻,瞬間反應了過來,也滿臉震撼,忍不住的倒吸著涼氣,他難以置信的道:「怎麼可能?那個境界的強者怎麼可能出現?難道是因為那個小子?……可他不是沒背景的嗎?」
「沒背景,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陳鶴的臉色黑如鍋底,咬著牙道:「我們之前都以為這小子肯定要死在王元清手下,而且期間沒人來救他。所以才認為他是孑然一身,根本沒有什麼背景做依靠。但後來生了什麼?這個小子根本沒死,他一直支撐到了現在!」
「而他的老師,很有可能一直藏在暗處,直到確定這小子真正山窮水盡的時候,才出手的……我們太自以為是了,單憑中間沒人救他,就認定他沒有背景,這實在是大錯特錯!」話到最後,陳鶴竟然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般。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糟了。」申公屠臉色忽明忽暗,試探的問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逃走?」
「逃?別開玩笑了,在那個境界的人物手下,你能逃到哪去?」陳鶴嘆了口氣,滿臉苦澀笑容,搖頭道:「不用做無用之功了,我們就在這裡乖乖等著,到時候說點好話。希望他不要遷怒於我們,給我們一條活路。」
戰鬥圈中,王元清的臉色也瞬間大變,他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常,徐焰明明近在咫尺,他卻像是陷身泥沼一般,連一寸距離都移動不了,就算拼盡全力,依然無法扭轉局面。
這根本不是一種實力的壓制,而是有人篡改了這片天地的大勢,讓這個空間的距離長短,乃至時間變化,生了更替和扭轉。王元清心頭被一股不詳的預兆籠罩,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難道,我陷入了道痕泥潭?」他想到了某種可能,內心頓時猶如擂鼓震動,難以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