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初生牛犢不怕虎
銀劍並未對徐焰的攻勢造成一點阻礙,他身形如狂風,迅速欺近到吳寒身邊,緊握的拳頭再度蓄力,隨後攜帶著刺眼耀光,伴隨著一股狂暴至極的可怕力量,從半空砸落而下。
吳寒臉色大變,連忙翻出一張碧綠的葉片,葉片迎風擴大,迅速暴漲成四五米寬,猶如一面晶瑩的翡翠,懸浮半空,將他掩護在後方。
徐焰來勢洶洶,以一拳撼天地,這片碧綠的葉片雖然不同凡物,但卻依然難以阻止他的攻勢。金光閃爍的拳頭具備無與倫比的歷練,直接從葉片中央洞穿而出,把藏身在後面的吳寒驚出一身冷汗。
他鼻孔溢出兩縷鮮血,臉上掛滿了震撼之色,徐焰的拳頭並未擊中他,單單是一股拳風,就讓他鼻血長流,實在可怕,簡直違背常理。
吳寒臉色鐵青,身軀不斷後退,於此同時,他掏出一把漆黑的摺扇。這是浮光聖境的祖父賜予他的重寶之一,可以擋下地武境修士的一擊,珍貴無比。
摺扇懸浮於頭頂,頓時鋪展開來,摺扇中央繪製著一隻下山猛虎,栩栩如生,在此刻竟然從扇中跳出,氣勢兇狠,血盆大口張開,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朝著徐焰撕咬而來。
徐焰面無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只是簡單的揮舞著拳頭,與這頭宛如實質的猛虎硬生生對撞在一起。
「吼!」
讓人心驚的事情發生了,氣焰囂張的猛虎,竟被徐焰的拳頭生生擊潰,化為能量流光,消散在空氣中。懸浮半空的紙扇,也在瞬間撕裂,變成粉塵,隨風飄揚,飄落而下,爛的不能再爛。
徐焰略微鬆了松拳頭,稍微活動了一下麻木的神經。與這麼多寶器硬碰硬的對轟,饒是他的體質經過神樹淬鍊,也有些吃不消。
「你到底是什麼來歷?絕對不是北境之人,甚至不可能是混元大陸的修士!」吳寒渾身顫抖,對徐焰的身份產生了眼中懷疑。他的體質太可怕,遠遠超過了正常的修士。別說整個北境,恐怕就算將混元大陸掀翻,也未必能找到第二位外體如此強悍的修士。
徐焰不言不語,金色的拳頭猶如燃燒著熊熊火焰,一圈圈漆黑的霧氣在體表蒸騰,他漫不經心的朝吳寒走去,每邁出一步,都如同踩在吳寒心尖,讓他的心臟不斷下沉。
「看來我只有出底牌了。」吳寒忽然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意,手掌一翻,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被他捏在二指之中。
他將銅錢拋向空中,雙手掐訣,銅錢頓時快速放大,四方的錢眼流轉出迷濛的光霧,像是一片幻境,徐焰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雙腳離地,不由自主朝著錢眼飛掠過去。
「這是我祖父給我的最強法寶,就算地武境一重天的修士,都會被他吸入錢眼,迷失於幻境。你一個小小的玄武境修士,更是不在話下!」迷霧之外,傳來吳寒陰冷無比的笑聲,他雖然從未動用過這枚銅錢,但卻對此物有十足的自信。
徐焰身軀逐漸飄向半空,一股無形的巨力從半空落下,猶如野獸的利爪,不斷的撕扯他的身體。然而徐焰的臉色依舊淡然如水,他抬起頭,眯眼望著越來越近的銅錢,拳頭緩緩緊握,青筋爆起,一道道金色能量迸濺而出,化為亂流,逸散到空氣之中。
「給我破!」徐焰神如長虹,不退反進,一下衝到銅錢旁邊,金色的拳頭包裹著一圈黑氣,黑金纏繞,氣運天成,朝著小巧的銅錢狠狠砸去。
「咔!」
布滿銹跡的銅錢,瞬間蔓延出一絲裂縫,片刻之後,裂縫越來越多,猶如蛛網一般,將整片銅錢完全覆蓋。到最後,隨著一道刺耳的咔擦聲響,銅錢破碎,光芒不再,掉落到地面之上。
吳寒面無人色,嘴唇青紫,臉龐抽筋。他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由四階馴獸師的祖父親自煉製的寶器,竟然被徐焰一拳崩碎。他的體質,到底強悍到什麼地步?
徐焰從半空落下,神色自如,彷彿一擊擊潰數件寶器,只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不值得過多炫耀。
「你若是殺了我,我祖父一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無論你跑到何處,他都會將你揪出,讓你生不如死!」吳寒嘴唇不斷的抽搐起來,雖然眼前的少年並沒有暴露殺意,但落在吳寒眼中,他越平靜,就越像一個地獄的修羅,隨時都可能出手,將自己宰殺。
徐焰咧嘴一笑,並未理睬吳寒這番聒噪,身軀猶如鬼魅,瞬間來到後者身邊,金色拳頭重重揮出,狠狠砸在他的右臉。只聽一連串骨裂聲響起,吳寒的腦袋繞著脖子轉了好幾個圈,徹底斷氣。
直至臨死之際,吳寒的雙眸依舊大睜著,眼瞳深處,還殘留著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遙想當初,他可是利用浮光聖境這個背景,將好幾位冥武境修士都嚇退了啊。然而眼下,自己這個身份,竟然唬不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徐焰收回手掌,輕吐了口氣,隨後邁開腳掌,將那滿地的器物與草藥,一股腦全部收入囊中,這些東西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他自然不會客氣。
隨後,徐焰大步邁出大殿,在確認那個雀斑女人帶著其他人安全離去后,他才扭過身子,將整片虛陽宮付之一炬,燒的渣都不剩。
做完這些之後,徐焰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雙肩微微震動,金翼呼的一聲施展開來,將他的身體帶向半空,隨即頭也不回的飛掠而去。
徐焰並沒有回到小女孩的家裡,今天他將吳寒殺害,並且將整個虛陽宮焚毀,一定會讓浮光聖境的那位長老震怒。若是他還繼續留在那裡,不僅自己要遭受那位長老的雷霆之怒,恐怕就連小女孩的家庭,也要受到牽連。
他振翅狂舞,一口氣衝出數千米,最後停在一個陌生的城池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