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過去的故事
來到賓館，張叔已經和三個中年男坐在大廳沙發上等候，旁邊還有一些人在旁若無人地站位，或溜達。
看到他們一行進來，那些溜達和站立的人大部分都看過去，看到有郭秘長作陪，神情才沒那麼專註。
張叔站起來笑著說，「龍董，回個家還偷偷摸摸的。如果不是我消息靈通，還真不知道你會來西安玩半天。如果不是我主動打電話，想來你也不會來看看我。」
龍建華呵呵笑道，「我是怕打擾您的工作。」
隨後解釋，「我這次出來，純粹就是為了放空一段時間，都是想走就走的出行，可以說毫無計劃。」
在他和爺爺奶奶、老爹老媽打過招呼后，看著劉大國哈哈笑道，「大國，你這一個黑，人家還以為你從非洲回來。」
劉大國沒有回話，只是嘿嘿笑了幾聲，待他玩笑開完后，把王靜怡一家介紹給了他。
看著王靜怡，他開玩笑，「你這麼白，他這麼黑，怎麼看上的？是不是因為黑而結緣？」
王靜怡抿嘴微笑，然後扭頭看了劉大國一眼。
經他介紹，龍建華知道那三個陪同人員是兩個廳長，都是對外的部門；還有一個是這家賓館的總經理，也是龍建華和張晟幾個合辦的賓館集團中的一家。
重世集團在這裡有研究院，也有視聽產品加工和運輸車公司，都是為了開發西部市場而布的點。
酒宴開始，大家簡單寒暄了一會。
化工廳廳長問道，「龍董，重世集團在內地投資了三家大型石化，有沒有可能再在這裡落戶一家？」
龍建華淡淡地回應，「我們的石化產品，在內陸的市場並不大。如果有新的產品，我們會考慮往這邊投資。」
他還沒講原油的問題。在第三家合資企業談判的時候，國內採購的原油比例就下降到三成，變成了很少的一個比例。現在，集團的原油來源充足，重點是中東和非洲。
如果在這裡建廠，這樣的比例，原油的運費都是一項很大的成本，集團自然不會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過，他不會講這些會被人聽起來像不滿或牢騷或怨言的東西。大環境在這裡，企業自己要權衡利弊，這才是王道。
張叔插話問，「我還沒問，你這次怎麼有時間來內地旅個游？」
他呵呵笑道，「前段時間工作太緊張，這次好好給自己放一個星期的假，犒勞一下自己。本來是想去看看沙漠的，一到蘭州才知道距離目標很遠，所以臨時決定來看看兵馬俑，彌補一下。」
張叔笑著說，「早知道這樣，你完全可以到這裡多玩一天，西安的旅遊經典還是很多的。這裡可是十三朝古都，文化底蘊深厚。明天我親自陪你們出去轉一圈，菲菲，怎麼樣？」
劉芷菲笑道，「張叔叔，您這麼說，我們擔當不起。今後再來的話，我們一定先到您這裡備個案，麻煩您一下。」
張叔呵呵一笑，「到了這裡，龍董也不去工廠和研究院去轉轉，不怕人家說你不重視？」
龍建華搖搖頭，「我現在很少去轉了。這些工廠的管理，有委員會和事業部管理；研究院，有國內總院管理。」
隨後笑道，「我這次是休假，再來做這些事，那就是上班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兩者要分開。
現在在慢慢隱居幕後，這樣的事情更加不能做。
張叔點點頭，「你的管理模式還真不一樣，真是放心別人。這家賓館，你佔住的股份也不少吧？派人參與管理了嗎？」
他搖搖頭，「兩成多一點。參與管理就沒必要了。只要有規範的財務管理，一些主要人員的任命事先通過我們就行。」
賓館集團的所有股東，只有群子這個占股很小的參與管理，其餘都只是真正的股東——出資分紅，不參與日常管理。
張叔點點頭，「我聽說，你們這家集團的管理很規範，在全國所有賓館的工作流程都是一樣的。」
劉芷菲抿嘴笑道，「這是標準化操作，參照重世集團的質量管理體系進行的。」
張叔看向老爹，「龍學部委員，我看你話不多，專註於研究，可建華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老爹把嘴裡的飯咽下去，悶悶地說了一句，「可能是插過隊的原因。餓暈過一次，把我祖上做生意的傳統基因激發出來了。」
老媽馬上接話，「要不，你也餓暈一次，把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提高一下？」
老爹馬上伸筷子去夾菜。至於老媽的話，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是大實話。老爹從來都沒下過廚房，這方面完全沒有南方男子的特色。只要他一人在家，不是吃食堂，就是吃速食麵和火腿腸，反正就不下廚房。
其實，包括家人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龍建華在插隊的時候暈倒過，也把他其後的所有行動理解為那次暈倒。
老媽的話，引發房間內的輕笑。
張叔輕笑一下后問，「建華，你真的不參與集團的日常管理，轉而進入研究領域？」
這也是很多人在意的，只是他更直白一點。
龍建華點點頭，「我還是董事長，大方向還是要把握的。想做研究，其實也不能完全專心下來，雜事太多。其實，我很羨慕我爹，他只要專註於研究，其餘的事情都不用管。」
「做研究就不要做管理，尤其是綜合性管理，不然兩頭都做不好。專業的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人去做。就像我前段時間那個研究，如果是全身心投入，項目完結的時間可能會更早。」
張叔呵呵笑道，「你說的也對。做研究，還要做這麼大一個企業的管理，確實兼顧不過來。」
劉芷菲看了龍建華一眼，「華哥做事很拚命的。這近一年來，他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九點半以後才回家，有時甚至是十二點。」
張叔很有興趣地問，「出了個什麼新產品，能不能到這裡辦個廠？在這裡辦廠，你應該很有經驗，成本還是要低很多的。」
龍建華笑道，「這個產品，現在在國內並沒什麼市場，太貴了。」
張叔「哦」了一聲，「什麼產品？」
「一種新型的照明燈。」龍建華笑道，「在國內，節能燈都還什麼市場，這個的價格更貴，所以更沒什麼市場。」
「那你準備在哪裡生產？」張叔問，「這裡降的成本不足以沖抵其餘增加的費用嗎？」
他知道，龍建華計算利潤是很精的，不在這裡建廠，說明利潤會比別的地方低。
龍建華笑著說，「昨天，我們在歐洲收購了一家照明公司，現在的規模是世界第七。過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在那裡進行生產。」
張叔點點頭，「這符合你的手筆。要做就要做世界最大，世界最好。」
轉頭對計劃委主任說，「其實，我們也可以學習重世集團的模式。以新技術為拳頭，一路打出去。重世集團從79年年底一家小廠，發展到世界第一大企業，就是因為技術。」
「可能你們不知道。重世集團不但是世界第一大，他們的研究院更是世界第一大。他們的研究院，現在有近四萬科學家，年投資超22億美刀。在國內有六家研究院，我們西安就有一家。」
「他們的產品，技術含量都在同行居於前三，在幾十個領域，他們都穩拿第一。我們做不到像他們那樣全面出擊，先找幾個突破點還是可以的。」
計劃委主任點頭同意，「這個想法很適合我們。全面投入不可能的情況下，抓住幾個點進行重點突破還是可以的。龍董，你們開始是怎麼想的？」
龍建華笑道，「做熟。我在讀研的時候，參加過光纖的研究，並且也做出了一些成績。到香島后，我閉門研究了幾個月，又研究出另外一種方式，也是我們現在生產光纖的專利技術。」
「其實，我在插隊的時候，不只是研究炒菜，還對很多東西產生了朦朧的想法。後來到很多圖書館看了大量的書，到香島后看了很多的最新產品技術，產生了很多想法，也申請了很多專利；而這些專利，絕大多數都變成了產品，成了集團的利潤源泉。」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研究他，都想知道他是如何發家致富的。藉此機會，他把這個講了一下，相當於給大家一個說法。真真假假，誰又能知道呢？滿滿的正能量，完全的勵志故事；邏輯上也行得通，不相信……那就沒辦法了。
聊了一會後，張叔笑道，「建華，你作為一個企業家，一個世界著名的管理大師，對發展地方經濟怎麼看？」
向隨行的幾人說，「龍董是世界最著名的管理大師之一，也是世界最年輕的管理大師。如果他因為專利技術而被香島大學和京都郵電聘請為教授的話，第一個被聘請的原因就是管理，他首先是被香島華文大學聘請為管理學教授的。」
龍建華笑道，「這個方面，我不在行。企業是起源聚集型，追求高效率，講究高投入產出，崇尚競爭。地方經濟不能這樣，要保證就業，保障公平。但我覺得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要發揮自己的特長。」
張叔看向三個隨從，「上半年我們組織學習和研究的那篇調研報告，你們知道是誰寫的嗎？」
看到幾人掃視一圈后迷惑地搖頭，他指著劉芷菲呵呵笑道，「她，北平大學和香島大學的教授，劉芷菲劉教授。」
「厲害吧？一個三所大學的教授加上世界最大企業的老闆，還帶著二十來個碩士和博士呢；一個是兩所大學的副教授，寫出了國內最著名的調研報告，激勵著很多研究人員沉入基層。」
「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劉教授去調研的那個縣，就是龍董插隊的那個縣，很多模式，都是他在那裡發展起來的。」
指指龍建華，「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把那些出頭的機會都讓給了生產隊長；不過那些人也也不錯，能夠發揚光大。」
郭秘長笑道，「張二把，龍董是湖湘人，看來您對他的了解不少。」
他呵呵一笑，「我不但到那個縣去看過，還去過他插隊的地方，更看過他在沙鵑時一些想法的實現。有機會，你們可以去看看，那些做法，到現在都是很領先的。」
「大棚，越來越先進，現在還出口國外；小龍蝦，國內規模最大，賣遍南方各省，這裡有賣，京都也有。那個村，現在是全國最富的村，有一個合資房地產公司，每家每戶都有別墅，六十歲以後的人都有退休工資。」
「這些，都是龍董提的建議獲得的。在那裡，他的威信最高，最讓人佩服。」
龍建華正想自謙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說，「劉教授，我們請你來調研一下，怎麼樣？」
劉芷菲抿嘴一笑，「張叔，你就不要捧殺我了。西安這麼多大學，這麼多研究經濟的，比我有能力的不知道有多少。」
隨後拒絕了，「您看，華哥在香島，我還要帶兩個小傢伙，又要兩地上課，確實忙不過來。」
劉芷菲有些認真，張叔回以哈哈一笑，「不急，今後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我們省調研一段時間。這裡和湖湘不一樣，處於西部前沿，是西部的東部，潛力很大的，優勢不小。」
有今天這番話，劉芷菲幾年後真的帶團來這裡調研；不過那個時候，張叔已經不在這裡。
飯後休息一會，龍建華一行乘坐賓館的中巴去兵馬俑遊玩，晚上去了大雁塔和小雁塔；其餘景點，則留到今後再來。
少吃多有味，遊玩也是一樣，不能把所有景點一次看完，不然今後就沒有再來的借口……好吧，實在是時間有點緊。
第二天，一行人分開在不同店子里吃褲帶面、biangbiang面、烙面、油潑面，龍建華則吃了一份葫蘆頭，然後乘鳳凰號飛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