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溫故知新
吃完飯，一家人都到葡萄架下乘涼，錚宇則又抓著他嗲嗲要摘葡萄，龍建華陪他摘還不肯。
老爹很願意和他一起摘，順手抓過掛在柱上的小布袋，又把他抱到肩膀上坐著，兩人邊仰著頭找紫葡萄邊嘀嘀咕咕。
典型的隔代親。
龍建華朝圍牆外看了一眼，拉著劉芷菲的手說，「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她抿嘴一笑，「還有什麼是好吃的？」
龍建華放下他的手朝屋裡走，「保准你沒吃過。」
恰逢筠研洗完碗出來，她笑問，「哥，有什麼沒吃過的？」
他拍拍她的頭，「老妹，你沒吃過的東西多了。」
找到一個小籃子，用水沖洗一下后，招呼她們兩個，「我們出去。」
小傢伙看到他們三個往大門走去，連忙叫道，「爸爸媽媽大姑姑，你們幹什麼去？」
龍建華笑道，「我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你和嗲嗲摘葡萄。」
小傢伙表示不同意，「我也要去。不摘葡萄。」
筠研馬上跑過去把小傢伙抱下來，「我們一起去。」
小傢伙連連點頭，「嗯，我們一起。」
龍建華對小傢伙說，「錚錚，你要自己走啊，不能抱的。」
小傢伙昂首挺胸往前大踏兩步，「錚錚自己走。不要抱。」
看到他的樣子，龍建華不知怎麼就感到有些內疚。
兩歲多了，他好像沒有沒出去和小朋友玩過，也沒真正出過門，一直都是呆在家裡；不是京都就是七號院，今天來到這裡，但都是家裡。
情不自禁之下，他抱起他親了一下，把他放下后說，「走不動了就喊爸爸。」
屋的右側有條小路，已經被灌木和刺蓬遮住，他在前面把灌木踩倒，將刺蓬掀開，給他們開出一條路來。
小傢伙可興奮了，也學著他的樣子踩灌木，時不時被彈回的灌木掃一下，嚇得哇哇叫；有過幾次教訓后，在他媽媽和姑姑的教導下，不再做這種自不量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老老實實哼哧哼哧慢慢在灌木中穿行。
走了不到三百米，筠研問道，「哥，這山上有什麼好吃的，是不是想帶我們爬山？」
劉芷菲呵呵笑道，「還拿個籃子，準備摘點樹葉還是想撿點乾柴回去？」
龍建華轉身看著她們哈哈一笑，「我是誰？插過隊的青壯年農民，你們這些城市土包子哪能知道這山裡還有山珍美味？」
迎面而來的是兩聲……切！
又走了百餘米，小傢伙伸開雙手喊道，「爸爸，抱。」
龍建華轉身看著他，「錚錚，再走一點點遠，我們就到了。加油！」
說完，轉身就走。
劉芷菲也跟著說，「錚錚，我們一起去追爸爸。」
說完，繞過他就走。
筠研搖搖頭，「你們兩個也太狠心了，哪有這麼對他的？才兩歲呢。」
抓住小傢伙的手說，「錚錚，我們兩個手牽手，追爸爸媽媽去。」
也沒抱……
看著刺蓬中的紅色果實，劉芷菲問道，「華哥，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是什麼東西？」
他咳嗽一聲，拿腔拿調地說，「給你們科普一下，這就是莓的一種，可以叫茅莓，土話叫藤萢。味道酸甜清香，富含各種微量元素，有止痛、活血、祛風濕及解毒之功效。」
「我之所以身體這麼好，就是因為春夏交接的時候吃樹莓和刺莓，秋天吃茅莓……」
筠研毫不客氣地打擊他，「哥，我就吃過樹莓和刺莓，你吃茅莓的時候沒給我留一點的？」
他連忙從刺蓬中摘一顆茅莓塞進小傢伙嘴裡，「我們錚錚今天表現很不錯，先獎勵一個。」
小傢伙很快就咽了下去，「爸爸，我還要吃。」
劉芷菲也伸手摘一顆吃了，「嗯，味道還真不錯，比草莓好。」
順手摘了一顆送給小傢伙，「要不要拿回去洗一下？」
筠研嘻嘻笑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把摘的幾顆一把吃了……
摘了一會後，筠研問道，「哥，你怎麼知道這裡有茅莓的？」
他笑道，「當年我來這山上找土發現的。不過不確定還有沒有，結果是令人滿意的，比那時候的規模更大了。」
指指右前方，「你們看到了沒，那是酸棗樹。樹上已經黃了的是熟了的，青的是沒熟的，但摘下來捂幾天也會變黃。」
別墅蓋好后，他想給花園鋪一層有機質比較豐富的土，所以在山上尋摸了一會；結果他在屋邊那個小坡下挑了半天，後來被李大勝把這個任務攬過去了。
走到這裡的時候，發現這一片茅莓，還發現了那棵酸棗樹。
劉芷菲仰頭看向酸棗，「哇，這麼高，樹枝這麼小，要找根竹竿才能打下來吧？」
這酸棗樹樹榦只有一尺大小，樹枝卻很長，最大的樹枝也只有四五寸，樹上的酸棗有三成是黃的。
他朝酸棗樹走去，「我先試試。」
來到樹下，他小跑兩步，然後一腳踹向樹榦，酸棗樹劇烈晃動，黃色酸棗嘩啦啦往下掉，砸得地面發出「砰」「砰」響。
正蹲在籃子旁吃茅莓的小傢伙一直關注著他，看到一顆酸棗砸在他頭上彈開，大叫，「爸爸被打了。」
筠研抱著他就走，「我們撿酸棗去咯。」
劉芷菲提著小籃子跟在後面走，呵呵笑道，「華哥，不要全部踹下來了，讓我們也踹兩腳，感受一下野蠻人的滋味。」
兩人跑到樹下，一人一腳地來，偶爾同時出腳；每逢酸棗被震下來，兩人高興得哇哇亂叫。
龍建華撿起一顆酸棗剝掉一半皮伸到小傢伙嘴邊，「錚錚，吃酸棗。」
小傢伙咬了一下，馬上抱著他的手又咬，然後撐開手，看著酸棗說，「一點點。」
酸棗的核很大，剝了皮就只有一層薄薄的肉，而且這肉呈絲狀，很難咬下來。
他以前也只是在九隊的時候吃過，竟然忘了這回事，笑道，「吸一下。」
小傢伙抱著他的手，使勁吸允了一會，然後推開他的手，轉身就走，「我要吃紅果。」
他看向酸棗，只是被吸了一小點，這玩意還真不適合小孩子吃。
大人吃的話，連皮帶核一起扔進嘴裡，慢慢把皮和肉咬下來；即使如此，核上最後還是要剩一層。
小傢伙這麼一點大的人，是絕對不敢讓他這樣吃的，萬一把核吞進去，就有可能卡住喉嚨，那才壞了。
劉芷菲也剝了一個吃了一會，把核吐出來后說，「不說錚錚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比茅莓差遠了。」
筠研笑道，「嫂子，看我哥這高興樣，這是帶我們回憶他的插隊生活呢。哥，要不我們今晚去抓青蛙和鱔魚，或者明天去河裡摸田螺撈蝦？」
劉芷菲撇撇嘴，「在這裡怎麼回憶？還不如找個時間去九隊看看，那裡才是真正的山區。」
他搖搖頭，「現在去九隊，開車至少要六個小時。我們受得了，小傢伙們受不了。今後再說吧。」
九隊貌似還很遙遠，摸螺撈蝦倒是可以有，溫故知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