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1筆生意
第二，三人去警署登記身份之後分成兩撥。
龍建華去大埔工業村尋找出賣技術的機會，而李光海和陳盼海去進行市場調查。
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香島積極發展製造業，紡織、成衣、電子等勞工密集型工業高速成長，並帶動了工業多元化，這是一個很好的賺錢機會。
大埔工業村是香島電子產業彙集的地方，但並不妨礙有別的機械加工企業的存在。
到工業村時已經是十點半，他直接找到興旺機械加工公司。
這家公司是五四年建立的，是香島第一家較大規模的機械加工企業，各種機床三千五百多台，加工的零部件從很的軸到數十公斤的零部件，現在號稱香島第一大機械加工企業。
此時的公司大門已經緊縮，只有裡面傳來機床發出的刺耳聲。
龍建華用力拍射門崗的門。
不一會一個精瘦老頭打開門，「幹什麼的？」
「阿伯，我聽你們這裡有些液壓機床要淘汰，想來看看。」
他自己都感到很驚訝，講起粵語來也是這麼溜。
在保安，他只是在外面轉悠的時候和當地農民用粵語交流過；到香島后，他今上車后才和別人用粵語交流。
和李光海、陳盼海交流，他一直講的是國語，免得被他們懷疑，畢竟這也太逆了。
老頭疑惑地看了他一會，「你準備買嗎？買去幹什麼？」
龍建華淡淡地，「阿伯，我想見一下老闆，想和他談談。」
老頭面無表情地，「先和我講。」
龍建華有些尷尬。
合著和老闆談生意，還需要過看門老頭這一關？
奇了怪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想把這些老式車床進行改造，然後加點錢再買出去。」
老頭眼睛一亮，但馬上回歸平靜，「你能改造，能成功嗎？」
龍建華淡淡一笑，「沒成功的話，我怎麼敢做這樣的生意？我還沒那麼多錢來打水漂。」
老頭漫不經心地問道，「改造一台，你要多少錢？」
既然要通過他才能進廠門，龍建華就多講一些，「如果你們提供零配件，我只收三萬五；如果我自己找零配件，那就要八萬。」
老頭笑眯眯地，「你的智力成本還真不低。」
龍建華哈哈一笑，「用智力賺錢，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全香島又有多少機床可以改造？再，改造一台，可以提高十倍以上的效率，廠家也是很划算的。」
老頭忽然來了一句，「我們自己出零配件，給你一萬。」
龍建華定定地看著這個老頭，然後搖搖頭，「我研究了一年多才發現這樣的改造途徑……阿伯，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和一個門衛談價格？
他開價一萬，遇到老闆再砍一刀，自己相當於是廉價勞動力了。
那不校
老頭哈哈一笑，氣勢馬上變了，「我就是老闆！」
哇靠，什麼情況？！
都香島此時的老闆勤儉得很，也不至於老闆自己還兼任門衛吧。
老頭見他不大相信，招招手，「跟我去辦公室談。」
經理室就在門廳隔壁，老頭帶著他走進一間門口掛影經理」牌子的辦公室。
老頭給他到了一杯水，很自得地，「沒想到吧？」
龍建華點點頭。
確實沒想到，一個老闆竟然還兼著門衛的職責。
「我們的大門每隻開三次。第一次是起點半到七點五十，第二次是下午三點進原材料和送貨，第三次是下午般下班時間。」
好吧，你贏了。
即使自己曾經也是一個創辦企業的人，可從沒把大門時間定得這麼嚴格。
他放下茶杯，很正式地，「您好，我叫龍建華，研究了老式機床改造一年多，已經改造成功三台，效率都提高十倍，精度比原來更穩定。」
老頭從桌上拿起一張名片遞給他，「機床改造的事，我不相信你會謊，但價錢有點高，我只能出一萬。」
龍建華瞟了一眼名片，這個老頭叫潘阿貴。
搖著頭笑道，「潘老闆，我花了一年半時間、差不多六十萬才把這個實驗出來，您想想香島還有多少台這樣的機床？您是老牌企業家了，都是做生意，要講求互惠互利不是？十倍的效率，您可以佔領更多的市場，獲取更多的收益。」
有時候，胡咧咧是很有必要的。
香島從五十年代開始承接米國和島倭國的工業轉移，買的機床一般都是那個年代的老式機床，因為香島現在的人工支出相對低，所以還能有一定的利潤。
作為第一代香島企業家，也和內地企業一樣，新三年，舊五年，修修補補幾十年。
做生意就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誰都想獲取更高的利潤。
龍建華更想。
他口袋裡現在只有七千八百多港幣，如何儘快完成一定的積累，是他的首要目標。
潘阿貴揮揮手，「龍建華是吧？我聘你為我們廠的技術負責人，年薪十萬，怎麼樣？」
龍建華哈哈一笑，「潘老闆的好意，我在此感謝了。不過我目前沒那樣的打算。」
來香島不是為了給別人打工的。
他們公司有七十二台老式機床，如果都改造的話，能賺多少錢？
潘阿貴顯露出一個老牌生意饒精明，「如果幫我的改造了，就不允許給別饒進行改造。」
他還想來這套。
「潘老闆，如果這樣，我每台要收五萬元，並且只能答應你一年的時間。」
「華仔，你這樣就不講理了。」
「潘老闆，改造一台，您最多六七個月就可以賺回來。即使貴廠的老式車床全部改造，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錢；可我花費了十六個多月進行研究，還耗資六十多萬，代價很大的。」
「華仔，賬不能這麼算……」
「潘老闆，那我幫您算算賬……」
經過近兩個時的拉鋸戰，最終以平均三萬二的價格，龍建華承包了興旺機械七十二台老式機床的改造項目；同時也答應，在半年內不得幫別的企業進行改造，由此而要被留下兩成的保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