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因果
陳滿是華人,但凡學音樂的,多少都是會有些夢想的,其他的不說,把自己熱愛的東西學好是一定的啦!其他出人頭地,成名成家,那就真的要天時地利人和了。
參加秦放歌的大師班,對陳滿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好機會。他也都不覺得跟年紀還沒他大的秦放歌學有什麼好丟臉之類的,大家都認可秦放歌的實力,世界第一男高音歌唱家的名頭叫得震天響,似乎也沒有誰把他給摘下來。
像是現在,陳滿的名字還能被中國的觀眾所知曉,他個子雖不算特別有型也遠不得秦放歌那麼玉樹臨風,可還是有點小帥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陳滿自己的聲樂天賦,以及他現在的技巧和水平。
到這邊大師班之後陳滿也才發現,在秦放歌的眼裡,他們這些學生都差得太遠。大家也別相互看不起誰了,五十步笑百步真沒什麼意思。都還是好好學點東西更重要,陳滿的心態擺得正,跟著上課也特別有效率。
陳滿其實也沒辦法分神想那麼多有得沒得,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的,這麼多耳朵聽著的。他要敢有絲毫的懈怠,大家都是能看出來的……態度不端正的話,可是會被大家鄙視,於他自己,更是沒有半點好處可言。
不得不說的是,秦放歌年紀雖不大,但他那老氣橫秋的樣子,簡直深得周秀英這位老先生的精髓。他超級自信,似乎看穿一切,都盡在掌控之中。
陳滿是學男高音的,可秦放歌完全沒有把他當成是「同行競爭對手」,指導起他來的時候,也是不遺餘力。
秦放歌也是明白周秀英她們的想法,吸引更多學習聲樂歌劇的人才來到中國,這才是讓中國歌劇事業茁壯成長的最好辦法。單單隻靠幾個人,是很難完全支撐起來的。
陳滿這個華人,來中國,也頗有些落葉歸根的感覺。哪怕他其實從小就在國外長大,接受的文化教育也都不是中國的。
指導完陳滿之後,秦放歌又繼續他誨人不倦的「大師」生涯。
現場觀眾聽得很是過癮,親自見證「大師們」平時都是如何練習的,不管是秦放歌的親自示範,還是學生們的優秀表現,都讓人眼前一亮。
秦放歌的粉絲們更不用說,簡直要把他吹到天上去了。
好在秦放歌自己並不飄,他還是挺腳踏實地的,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他本來就是最強調細節的。
晚上的課程也仍舊還是半個小時一位學生,其實也都是挺緊張的,學生老師都要抓緊時間才行。秦放歌的節奏掌控能力超強,也是爭取讓每位學生都學到儘可能多的東西。
中間也是休息半個小時,他自己也需要喝口水上上衛生間稍事休息下的。
觀眾們聽著也是會覺得累的,站著的觀眾就更累。
九點半的時候,這次「秦放歌國際聲樂歌劇大師班」最後一名學生上台,她也先做了自我介紹。來自華夏音樂學院的大三碩士研究生,鄧敏伊,學的是花腔女高音。
花腔女高音在歌劇中出現相當頻繁,不光作曲家喜歡塑造這樣的角色,來展示他們作曲的才華,增加觀眾的欣賞愉悅感。花腔女高音歌唱家對此當然更歡迎,因為這是她們光明正大炫技的舞台。
鄧敏伊並不是周秀英和沈建萍親自帶的,而是聲歌系另外一位資深的宋教授帶的,宋教授年輕時候就是著名的花腔女高音歌唱家。不過她們走的是音樂會演唱方向也就是以國內歌曲為主,周秀英沈建萍她們主要是走歌劇表演方向,以參加歌劇演出為主。
周秀英的學生,原來買秦放歌歌曲的郭燕魏玲玲她們,還有趙宇輝,進的體制內就是鄧敏伊這樣的路線,他們基本都不參與歌劇演出。
而這次鄧敏伊來參加秦放歌的聲樂歌劇大師班,也是有受大環境影響的緣故。國家裁撤文藝工作者,原有的都要重新找生計,鄧敏伊這樣的即將畢業的學生,也面臨著找工作困難的大問題。她雖是碩士研究生,可那些前輩多年的演出經歷,多少的大場面,晚會都參加過了,最後還不是走向市場。
抉擇很艱難是一定的,這年頭做什麼事情都不容易。
好在鄧敏伊的音樂天賦很高,她也還年輕,相對於女高音歌唱家的事業來說,她二十六歲,三十歲之前都是要不斷積累和練習的。
她自然也是有跟自己教授還有家長仔細商量過的,她現在轉型也還來得及的。宋教授雖說人脈關係不錯,對自己的學生也比較重視,奈何大環境不好,她們也有些無能為力。
在這樣大時代的滾滾洪流之下,個人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
好在她們華夏音樂學院出了秦放歌這樣的妖孽,他的存在,也讓更多的老師和學生們看到了希望。
周秀英這個聲樂歌劇的泰斗級人物,把他寵到天上去不說,更是積極的推動著聲樂歌劇事業的發展。她還把整個聲歌系乃至整個音樂學院的資源都給調動了起來,沈建萍這個系主任經常開會也是講大家團結一心共創輝煌,總之,就是要老師和學生們都支持她,支持秦放歌的聲樂歌劇事業。
特別是搞歌劇,光他自己一個人再怎麼厲害都做不全的。一個好漢三個幫,歌劇演出需要大量的歌劇演員不說,對合唱團的需求那也是比較高的。而且這兩個地方,也正是她們聲歌系的學生畢業出去之後,比較好的職業選擇了。
大家都想成名成家,當個著名的歌唱家之類的,可最後能出頭的,也只是寥寥數人而已。
作為藝術教育家,還有學校的老師,周秀英和沈建萍都是得為學校的普通學生做考慮的。最起碼,不至於讓學生們學了五年聲樂歌劇之後,找不到事情做,最後轉行吧!哪怕出去教教學生那也是挺好的呀!
周秀英她們是相信,在她們的熏陶之下,這些學生們教起他們的學生來,也會讓孩子們少走彎路。
周秀英和沈建萍也不光是夸夸其談不做實事,她們有積極跟國家大劇院那邊進行合作,並把秦放歌的歌劇《唐璜》推向世界,並獲得一致的好評。這其中,不少華夏音樂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也都有機會參與其中。
更為重要的是,《唐璜》的演出,還有秦放歌這個「世界第一男高音」的名頭,確確實實為中國聲樂歌劇界,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度。僅此一項,他就居功至偉。
放在以前,讓聲歌系的這些老師學生,想都不敢想,中國歌劇人自編自導自演的歌劇,能有百分百的上座率,國內國外都是一票難求。
這些背後的東西,秦放歌本人不去細問也是想得明白的。國家政策的改變,也不光是對學聲樂的有重大影響,林寶卿她們樂團的姑娘們,不也早早就跟他商量畢業之後的出路了嗎?
以後都還是走市場化的道路,盈虧全靠自己,國家反正是不會再撥那麼多款來資助他們這樣搞藝術的了。仔細想想來,跟人家國外比如義大利歌劇界的情況也差不多,當然,他們更慘,政府不撥款,企業也沒錢贊助。
中國這邊,好歹企業還是有錢的,只要有上座率,影響足夠的話,不愁找不到贊助商。
秦放歌現在的名頭就特別好使,出名要趁早的好處也完全凸顯了出來,名頭要大,要能忽悠人。當然,也得有相應的實力,有吹噓的本錢。他這屬於實力和顏值兼備,還有席晚晴薛敏她們幫著背後營銷和運作。
要沒有這樣良好的開局運營,他的歌劇演出,想要百分百上座率,還是有點困難的。
如今,周秀英又在準備民族歌劇《梁山伯與祝英台》,這也讓鄧敏伊和宋教授她們都看到了機會。按她們對周秀英還有秦放歌的了解,以後肯定會繼續推出這樣民族歌劇的。光是演出西洋歌劇,不足以滿足他們。
這點也特別明確,哪怕秦放歌自己的野心可能沒那麼大,關鍵他分身乏術。但他身邊的這些老師朋友,也都是會各種推動鼓勵著他,朝著更廣闊的領域繼續前行的。
演《梁祝》這樣的民族歌劇,自然也是會需要歌劇演員以及合唱團成員的。鄧敏伊這樣快碩士畢業的學生,也正是走向社會,踏上演出道路的。她比起那些剛入學的學生,最起碼,也是多了六七年的音樂學院教育。
當然,她在聲樂歌劇界的話,入門都還算不上……千萬不能跟秦放歌這個妖孽比。普通的歌唱家,基本也都是要接受完碩士教育,再跟著各個知名的歌唱家呀指揮家藝術總監之類的學習,跑腿做事等過程,然後才能混到參與排練,進而有舞台演出的機會。就這,也得各顯神通才能找到合適的老師,以及合適的場所。
中國學聲樂歌劇的歌唱家們,無一例外的,都有去海外闖蕩的經歷。
拿周秀英來說吧,她最早成名是在國外,後面去毛熊國深造,表現特別優異,也獲得了很多舞台演出的機會,並被譽為東方的「卡林麗娜」。沈建萍在跟著周秀英學習之後,也被周秀英送去義大利還有法國留學,在歐洲闖蕩了好幾年,最後算是功成名就之後才回國。
不光女歌唱家們是這樣,秦放歌的師兄何建、范青、曹金華,華子延等等,個個都有參加國際比賽拿這樣獎那樣獎,然後各國闖蕩的豐富經歷。
唯一例外的,好像也就只有秦放歌這個奇葩了!
競爭也是相當激烈的,鄧敏伊也是清楚這點的。可她也是有相當優勢的,首先她在華夏音樂學院,雖不是周秀英沈建萍的「嫡系學生」,但也肯定比學院外的學生有天然的優勢對吧!
然後,她自己的天賦和學習能力都是相當不錯的,根據她和宋教授的探討交流,覺得轉型完全來得及。前提是周秀英和秦放歌願意指導,她自己也肯下功夫去鑽研和琢磨。
但不管怎樣,機會擺在面前,試試總是無妨的。
最後,鄧敏伊成功通過周秀英和沈建萍她們一眾聲歌系領導們的審核,參加了這次大師班。據她所知,秦放歌似乎並沒有對學生的挑選費多少心思,他要忙的事情特別多不說,有著功夫,不如多陪陪妹紙?他身邊美女如雲天下皆知,鄧敏伊這樣的學校學姐們,在學校都能親眼看見。
鄧敏伊還覺得周秀英她們還有其他的想法,比如,不能讓人家韓國女生壓過國內的學生,最後選擇她壓軸……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的是,不管是不是鄧敏伊自己想多了,她都需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最高的水平來。為這次的大師課,她也精心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穿著打扮也都比較隆重,跟演出的時候差不多了,她自認這是相當有必要的。其他學生對外在形象也都是特別重視的,在這上面,鄧敏伊也是相當有自信的。她的顏值身材還有氣質,可都是相當出色的。
再看看這大師課的內容,其實就相當於藝考的題目啦!
鄧敏伊這年齡和學歷,是今天參加大師課的學生中最高的了。她也臉沒搞什麼特殊,首先就還是跟著鋼琴伴奏唱音階,也讓觀眾們看看她的實力水平如何。
鄧敏伊可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比賽演出甚至是參加大師課的經驗都是極其豐富的。哪怕這次的「秦放歌國際聲樂歌劇大師課」意義格外重大,也確實會帶給她一些緊張的感覺。但這,也只會鄧敏伊精神集中,她們這些演出系的學生,個個可都是「人來瘋」,觀眾越多,展示起自己的才華來也就越來勁。
還有,鄧敏伊最後一個出場,對前面所有學生的實力也都看在眼裡,這是她最足的底氣。她只需要相信自己的水平,正常發揮就好,秦放歌也是她經常可以見到的,並不比嚴厲起來的宋教授周先生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