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無情
秦放歌還是自己開車回四合院，他到家差不多十點半，陳瑜珊早已到了，她還挺奇怪問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早。秦放歌只笑說休息一天就差不多了，陳瑜珊卻笑著說，「我覺得你多休息一陣都不是什麼壞事，不用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雖然知道這樣的話他也只是聽過就算，陳瑜珊還是要講的，她也沒給他增添什麼額外的負擔，早早就洗漱休息去了。
他這消失的一天也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他本來就是大忙人，偶爾偷閑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第二天就是周一，他還是打算去學校露個面，今天累積下來的事情也都得去處理一下，主要就是肖雨然龍雪瑤這幾個學生的問題，秦放歌在席晚晴那邊的時候，也在閑暇之餘回復給她們簡訊說好的。
馬上就到五一勞動節的假期，不過對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影響其實並不太大，雖然學校三天不上課，但基本也就等於周末多加一天，練琴練聲的都得每天堅持。要是被老師發現偷懶的話，下場一般都會很慘。而有志於成為各路演奏家歌唱家的，更不會放鬆對自我的要求。
這晚上，秦放歌就還是在錄音室那邊折騰音樂，然後又花了不少的時間在新寵「花樣滑冰」上，主要還是看比賽的視頻以及學習教學視頻。又難得的去床上躺了兩三個小時，就被生物鐘給叫醒起床鍛煉身體以及做基礎聲樂練習。
陳瑜珊每天早上的聲樂練習同樣堅持著，不過她的新體訓練就是放在公司完成的。堅持聲樂基礎練習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陳瑜珊現在唱歌基本不會出現跑調的現象，音準音高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從她前晚在將進酒的那首《怨蒼天變了心》就可見一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對氣息的控制，能讓她在唱高音的時候，也能做到遊刃有餘。這其中，秦放歌對她的幫助至關重要，為她量身打造了控制氣息以及高中低音的各種練習方法。
他自己的那套練習方法肯定是不能直接套在她身上的，不管是他的身體素質聲帶強度還是共鳴方法，都和她的流行唱法有特別明顯的差別。他也沒試圖教她民族或者美聲唱法那套，陳瑜珊自己也沒做跨界的想法，能把流行歌曲唱好就非常了不起。跨界這類的事情，一般都是唱美聲或者民族的客串到流行樂壇來的。
他今天沒打算去公司，也就司機來接她過去，也不免說起給她找助理的事情，還讓她自己也多留意下，到時候肯定也是要跟她合得來才行的。
陳瑜珊忙說其實不用著急的，「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啊！」
秦放歌就笑，「總歸是要提前做好準備的，先磨合好不是更好？馬上公司還要招人的，眼下這點人手還是遠遠不夠。」
「那我聽你們的！」陳瑜珊也就不推脫，也講道，「只有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想要經營好一個公司有多麼不容易，光給員工發工資都要好多錢……是要展開新的業務了嗎？」
秦放歌說，「是在考慮投資拍紀錄片，招多些員工進來也是有備無患。」
對他天馬行空的想法，陳瑜珊也是早就習慣，也沒有多問，她現在比較懊惱的是，她都沒為公司帶來什麼經濟效益，公司花她身上的錢差不多超過千萬了。她這專輯是在做，每天也都是在燒錢來著，不管是請來的頂級音樂製作人，錄音室以及錄音師每天的開銷，還是參與錄音的樂手（編曲配器中有很多用到民樂器和鋼琴的時候，這基本都是承襲秦放歌的風格，這時候，都是找左書琴她們樂團的女生和肖雨然來完成的錄製工作的）。秦放歌自然是會優先選擇她們的，她們也都是憑勞動掙錢，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請其他樂手的話，照樣是要花錢的，要是水平不夠錄音沒效率的話，花的錢反而會更多。
而不管是秦放歌還是席晚晴她們，也都沒有讓她們總是免費幫忙的道理。發布會上她們的演出基本都是免費的了，只管接送以及包吃兩餐。
陳瑜珊當然也樂意參加這樣的發布會，這也是她目前為數不多的為公司做貢獻的機會。
秦放歌和肖雨然她們交流過，也是知道陳瑜珊現在的心思，他也就叫她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安心練好歌做好專輯就ok，到時候有她大把賺錢的機會，也講他不方便去接的那些關廣告啊代言之類的，陳瑜珊以流行歌手去接就完全沒問題，他也吹牛道，「到時候陳姐出去接一個代言就上千萬的，你跟公司五五分成，公司也完全不愁沒經濟收入，前期投資大點沒什麼，是必要也是必然的！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欠人情什麼的，都是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到時候再把我當資本家對待其實也沒啥問題的……」
「我可沒那樣的想法，我是看著公司一天天成長起來的，你和公司上上下下都為我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就只恨不得能多做點事情，可除了唱歌我也不會其他的，我爸媽也常跟我說要懂得感恩，你們對我的好我都全部記在心中的……」陳瑜珊連忙解釋道，她自然知道秦放歌賺了錢也沒說全部就拿去享受生活，香車寶馬私人飛機什麼的，基本都投在公司里了。如果是別的歌手有她這樣的待遇，別說五五分了，賣身契都搶著簽的。一般藝人和經紀人能有收入的二八分成就相當不錯了，公司拿大頭佔八成，藝人和經紀人占另外兩成。
還真別說，其他娛樂公司簽約包裝還沒出名的歌手和明星，簽下這樣的合同基本比過去的賣身契還要過分，陳瑜珊之前來燕京闖蕩的時候，就遇到有這樣的娛樂公司。就算後面跟秦放歌他們認識之後，跑酒吧去挖她的也都挺多的，她自然不會選擇那些公司。何況，即便是業內知名的大牌公司，條件也都是特別苛刻的，違約金也都高得嚇人，各種明裡暗裡的規則也數不勝數。
簽給秦放歌的大秦娛樂公司，陳瑜珊其實是相當自由的，自主權也相當高，公司在她的職業規劃以及形象包裝等各個方面上，都是走的長遠路線，而不是急功近利的撈錢變現手段。要不然，不等她現在把專輯做完，有現在的知名度，就完全可以出去參加商演，接廣告代言等等了。陳瑜珊自己也知道的，各方面發過來公司給她大大小小的通告還真是不少，不過都無一例外的被拒絕了，代言也都是一樣。
錄音室的製作人和錄音師們都笑她這樣待遇，跟秦放歌完全平起平坐，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秦放歌笑著說，「我自然是相信陳姐的，但陳姐還是要儘快適應成為大明星的感覺，到時候一舉一動也都會有人關注。今年過年的時候，完全可以把伯父伯母他們都接到燕京來住的。」
這點陳瑜珊倒是不敢苟同，她也覺得他們還是更喜歡在西南省那邊生活，自由也要自在得多。就像秦放歌自己，也沒說接他爸媽來燕京跟他一起住啊！
吃過早餐后，兩人就各自忙去，秦放歌字開車去音樂學院上班，陳瑜珊則是由公司的司機過來接，其實她自己打的甚至轉公交過去公司都是沒問題的，她現在歌紅人還沒紅到人盡皆知的程度。但公司管理層都覺得她應該有明星的待遇，雖然現在還沒給她找幾個保鏢保護安全，但助理還是要多招幾個的，住處最好也是重新找，反正現在都是公司出錢。但陳瑜珊自己住四合院這裡不願意離開，她住這邊越久越喜歡這鬧中取靜的好地方，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有秦放歌在。
陳瑜珊現在除了錄製新專輯外，形體練習以及舞蹈學習也都沒拉下，每天都有練習，公司還有專門為她準備的練功房。用公司陳晨光姜武幾個老師的話來說就是，開一場演唱會是需要相當多體力支撐的，她這好習慣必須得堅持下去，連續兩個小時的演出，二十多三十幾首歌，除了對聲帶要求特別高以外，對體力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
這些事情秦放歌才沒去管，由陳瑜珊自己把握，她偶爾倒是會跟他彙報一下成果，最起碼堅持這點，她做得特別好，在練聲形體以及飲食方面都是如此。
秦放歌到音樂學院后，直接去教室上課，安排在星期一的上午前三節以及星期五下午三節課，明明白白就是為了防止新生偷懶，督促他們到教室上課。本來這樣的規則是對秦放歌無效的，但他要自投羅網的話，以宋宇為首的班級幹部對他還是熱烈歡迎的，多了個人一起受苦來著。
現在秦放歌在班級里還是挺受歡迎的，哪怕他都是跑最後面位置去坐的。班長小胖子宋宇就不說了，這傢伙簡直比女人還要八卦，秦放歌一到教室就被他給綴上了，跟他打聽他第二天新的一張原聲大碟發布會相關的事情。
秦放歌其實沒什麼好講的，和發布會相關的訊息都已經滿天飛，但宋宇顯然還是希望挖到更多的內幕消息，比如，「秦放歌你下個月還會開發布會嗎？」
「什麼？」秦放歌思維雖然也算天馬行空，但還是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宋宇哈哈笑著跟他講，「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呢，都說你這麼多的音樂作品，每月召開一次發布會根本算不得什麼啊！」
「就是，你的古典音樂數字專輯什麼時候上架銷售啊？」一眾女同學的八卦心也都在熊熊燃燒著，還派了以俞曉紅邱敏為代表過來打探情報。今天不是聲樂歌劇專業的聲樂課程，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精神狀態都要放鬆得多。
邱敏還跟他求證，「聽說你的第一張實體唱片銷量都超過兩萬張了！新三國演義的實體唱片更是超過了五萬張。在現在這個實體唱片就要死亡的年代，能賣出這樣的數量，證明你這市場號召力和影響力真的無以倫比，妥妥的超白金水準……」
「你們怎麼知道的？我自己其實都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順帶問一句，這樣的數字是好還是差？白金水平這麼低了？我記得不是百萬銷量才能叫白金唱片的嗎？」秦放歌笑著回答道。
「拜託，得看地方啊！美國那邊自然是百萬銷量算白金。可現在的內地市場，兩萬銷量就算白金了，而還能賣出這樣白金唱片的，估計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吧！那些注水的不算啊，至於來源，從內地實體唱片銷售排行榜單上就可以找到的啊！」邱敏很是無語，也惱他居然不懂行情，還告訴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榜。
宋宇他們幾個男生也都趕緊拿手機去查，但很快，他們就反饋回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專門統計內地實體唱片銷量排行榜的網站居然宣布將於下個月正式關閉。
邱敏她們起初還表示不信，可當她們真看到網站因為實體唱片銷量太低和網站瀏覽量過低而準備關閉的公告時，沒辦法不感到震驚。內地的實體唱片市場現在真的淪落到都沒人統計的地步了，很多歌手也都根本不發實體唱片的。甚至數字專輯都出得極少，出也是一兩首單曲的出，五塊錢「便宜又實惠」。
學習聲樂歌劇的，走的是比流行音樂更高大上，也註定更小眾的路線。流行音樂的實體唱片市場都流行不起來，古典音樂唱片以及歌劇唱片市場，就更加堪憂，他們其實更依賴唱片的銷量。
哪怕在關頭，秦放歌這個音樂天才的橫空出世，銷量五萬多的雙白金唱片振奮人心，可似乎依舊無法挽回實體唱片的頹勢，也沒能唱片業重拾信心，連做排行榜的都選擇關閉網站，何其之慘！
很快就上課了，邱敏她們也回去各自的座位，就宋宇和魏初他們還在感慨市場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