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見證
吃飯期間，秦放歌也跟龍雪瑤發了消息過去，說晚上要和愛樂樂團的人吃飯商量音樂會的事情沒空，他自然不會蠢到這會就叫上她一起吃飯的事情。
「那等你回去我過去找你，哪怕只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都好！」龍雪瑤頓時就急了，很快回他消息，她可是知道他住哪的，也開車去過。他明天就要出發去歐洲，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溫教授就跟她說過，要想跟秦放歌學東西的話，她自己就要多主動點才行。
「好吧，那到時候我打電話你。」秦放歌沒想到她這麼執著，倒也不好過分拒絕。
龍雪瑤很快回到，「好！不許騙我。」
「騙你是小狗！你可以先好好休息下，晚上見。」秦放歌回到。
龍雪瑤回到，「嗯，我知道的！」
秦放歌就沒再回她，但他的麻煩並不止這些，黃靜也給他發簡訊過來，她其實也有發鴻雁私聊，但秦放歌這傢伙就沒上線，簡訊他手機可以直接收到的。黃靜管他要人，問他是不是把陳天虹拐騙走了，她昨夜可是一宿未歸。
「昨晚和天虹薇薇探討藝術到大半夜，就讓她們睡我那的。你這麼關心她，她知道肯定很感動。」秦放歌坦然承認了下來，也不算說謊。陳天虹和黃靜一個宿舍，瞞不住她，陳天虹也有給她留言說明情況。
「感動你個大頭鬼啊！你們幾個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收斂點……」黃靜頗為無語，但她也不可能在樂團里大肆宣揚這事情，要不然真的只會讓樂團裡面人心惶惶。似乎秦放歌也正是吃准了這點，悍然對陳天虹和韓薇下手，當然，最初究竟是誰主動的已經不重要，已經是眼下這樣的結果了。
「如果對你們造成了什麼不好的影響，我表示誠摯的歉意。我也相信你們意志堅定志向高遠，完全不會因此阻礙大家對夢想的追求！」秦放歌回道，潛台詞依舊是死性不改，他也不會做提起褲子就不認帳的事情。
這些話題之前就有討論過，黃靜也不想再重複，只問他，「你現在幹嘛！沒來學校？現在放假感覺好無聊的。」
秦放歌很快回到，「上午和小雨她們練琴現在外面吃飯，下午繼續，晚上和中國愛樂樂團的人吃飯。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還想放假的呢！」
「切！你不是剛度假回來嗎？這會忙也活該！」黃靜完全不同情他，「我們這幾天沒有安排集體排練，就各自練習。真盼望時間能過得再快點，你還會送我們生日禮物嗎？我可是盼著的。」
「放心好了，都有的，實在忙不過來的話，後面也會補上的。」秦放歌回到，他現在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準時完成。
黃靜還好心提醒他，「舒婷生日是15號，那天晚上我們有演出。22號曉霞生日，你自己看著辦！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對天虹那麼好了？」
「怎麼會後悔呢！有壓力也有動力嘛！」秦放歌覺得15號的時候，他肯定趕不回來，22號的話難說。她們樂團將近二十號人，差不多每個月都有兩個女生過生日，即便對秦放歌這樣的天才來說，壓力也是相當巨大的，何況他還有其他任務呢！
黃靜也跟他坦誠道，「其實女人的心眼都是比較小的，都愛虛榮會比較，我們姐妹也不能免俗。你對我們已經夠義氣的了，但在心底還是忍不住會想要得到更多，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放歌就說，「人都是這樣的，你們都知道的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其實吧，想太多無益，儘力而為就好。最關鍵的，加油把自己的技術練好，不管將來怎樣都不會差的。準備開車回學校了，回聊。」
「哎，又跑了！」黃靜被他一頓說教挺懊惱的，但拿不要臉皮的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秦放歌這邊吃好飯稍微休息下，就和鄧紅梅她們回學校去。她們也都知道秦放歌大忙人，光身邊美女就一大堆，吃個飯都不得清靜。但他上課的態度還是相當不錯的，基本不會去管手機。
在路上的時候，肖雨然還問秦放歌，「我可以選擇《黑鍵練習曲》嗎？」
「當然沒問題！」秦放歌點頭道，肖邦這一分半鐘的黑鍵練習曲，也是音樂會常見的曲目，這樣的作品，在鋼琴大師和普通學生手裡，演奏出來的效果也會完全不一樣。
肖雨然就比較適合演奏這類比較靈巧活潑，情感充沛的作品，她處理起來，有種別樣的味道。她的想法比較天馬行空，經常是不拘一格的，不走別人的老路，哪怕是秦放歌的。這當然是值得鄧紅梅和秦放歌鼓勵的好事，前提是她的演奏技巧過關。跟著秦放歌學習了這麼久，也惡補了基本功夫后，她在演奏《黑鍵練習曲》這樣的早期作品時，也得到了鄧紅梅的認可。當初，秦放歌借花獻佛，說是把這曲子送給她的，因此肖雨然在練習以及演奏的時候，都特別用心，也不厭其煩，捨得花費心思去仔細琢磨。
到琴房的時候，鄧紅梅和兩學生也大致商量好了結果，一場音樂會，給她們倆每個人十分鐘左右，其實也沒什麼太多的選擇餘地。但到秦放歌手裡的話，還是可以變化出很多花樣來的。
秦放歌和鄧紅梅還是繼續指導她們倆練琴，到下午三點，中場休息回來的時候，秦放歌才坐鋼琴前，「根據泓芹和小雨的特點，寫了兩首練習曲，這段時間你們就先練著。」
教她們這麼久，秦放歌對兩人各自的技術特點也都相當的了解，時間充裕的話，每個寫一首的大型樂曲都沒問題的。
「這麼快就有了！」肖雨然和吳泓芹都特別驚訝，鄧紅梅倒是淡定得多，沒辦法，秦放歌這傢伙最擅長創造奇迹。
秦放歌笑著解釋道，「其實早就該寫了的，可一直偷懶，倒是讓你們等得久了！」
肖雨然最清楚他，「你身上那麼多任務的，能想到我們，就特別滿足了！」
鄧紅梅還提議說，「要不先把曲譜打出來？」
「還不完整，先彈彈看，不合適的話還可以修改。」秦放歌卻道，他只是腦子裡有音樂，還想看看實際效果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現場進行創作，於是，鄧紅梅也就不多說什麼，也沒去打擾他的想法，只讓肖雨然和吳泓芹再去檢查一下dv和錄音筆。她們做這些事情都是相當有經驗的，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沒忘記給充上電。
秦放歌坐鋼琴前，先彈要給吳泓芹的練習曲，她從小在鄧紅梅的指導下苦練，基本功特別紮實，可以說是典型的學院派，對每天的練習一絲不苟，雷打不動。
吳泓芹也追求在技術上進行更高級的突破，在演奏技術上，可以說是永無止境的。秦放歌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她倒不追求超越秦放歌，她的想法是，能和他越接近越好，這就是一條漫長看不邊際的道路。
也正如秦放歌所說的那樣，他現在所演奏出來的，並不是什麼特別完整的曲子。但在肖雨然和吳泓芹聽來，已經足夠優秀了，看他彈鋼琴，就是一種美的享受。
琴房有好幾張凳子，她們完全可以坐下來，但不管是鄧紅梅，還是吳泓芹和肖雨然，都更樂意站著。鄧紅梅倒還好，她當老師站得習慣了。吳泓芹和肖雨然平時坐著練琴的時間比較多，但這會，卻都覺得站著看得更清晰。
也的確是這樣的，看著秦放歌的手指，如同穿花的花蝶一樣，靈巧的在琴鍵上各種來回穿梭飛舞。
時而帶起無數的殘影，時而又緩慢溫柔得如同情人的愛撫。
又或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不光看得她們眼花繚亂，聽在耳中的音符，並不完整，但特別勾人，尤其對有強迫症的她們幾個來說，更是被撩撥心痒痒的。
秦放歌這傢伙也是可恨得很，在鋼琴上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閃過無數精彩的樂思，但就是沒有一次是完完整整彈完了的。
鄧紅梅她們都是懂音樂的，非但沒有迷惑不解，只是心驚他驚人的創作靈感。即便只是些音樂片段，也讓她們回味無窮。
秦放歌雖不是學暴發戶故意在炫富，但給她們的感覺也差不了太多。
幾個人聽著聽著，感覺人都快傻了，可沒有誰捨得離開，腳站麻了都不願意挪開。好在剛剛才休息過，要不然堅持不了這麼久。
秦放歌在鋼琴上專心致志的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后，才終於演奏出了一首完整的曲子來。練習曲的格式，時間也不長，大約三分鐘的樣子，主要練習左手的琶音。但他在其中針對性的加入了很多高難度的技巧，想要演奏出他這樣好的效果。每根手指都必須獨立才行，一般練鋼琴的人，左手的獨立性都是要低於右手的，其中又以無名指為最。
秦放歌自己倒是沒這方面的問題，他對身體的掌控真的如臂指使。可吳泓芹和肖雨然以及其他練琴的人，可不是他這樣的變態，只有通過大量科學的練習，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這還沒完，秦放歌在彈完這首如同冬日寒風迎面刮來，讓人臉面生寒的曲子后。稍稍做了下停歇後，又演奏起另一首曲子來。
這個就要相對舒緩很多，如果說前一首快板的練習曲是寫冬天的話，那這首曲子，就如同一縷和煦的春風，吹得人心底暖洋洋的，這樣的暖意，通過音符，沁入心底，讓人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如沐春風的感覺。
旁觀的幾人幾乎瞬間就能對號入座，那凌冽蕭蕭的冬風，呼嘯盤旋，錯亂複雜，對演奏技術的要求特別高，肖雨然手並不大，就別多想了。吳泓芹加把勁，再多努力練習的話，或許是可以拿下來的。
第二首慢板的練習曲，難度同樣不低，在鋼琴作品的演奏中，速度慢也就意味著，必須把每個音符以及音符之間的連接處理好才行，要不然，彈出如喝醉酒斷片的效果來，樂子可就大了，別說被觀眾嗤笑，自己這關就完全過不去。
當然，還有演奏出來的音色，這也是很多觀眾判斷他演奏是否出色的重要因素之一。他們甚至可以容忍你有錯音的情況，即便是鋼琴演奏大師，也會有失手彈錯音的情況出現，但他們在音色上的處理，都絕對是特別讓人稱道的。要這都做不好的話，只能說是車禍現場了！
如何彈出動聽的音色，除了音樂天賦外，演奏技巧也是格外重要的。偏生秦放歌又是一個以細節豐富細膩著稱的傢伙，他也沒有保留的，把這些細節的技巧教給兩位女學生。光是觸鍵，就得講究角度，力度，指法，還有更玄乎的樂感。在演奏兩個音符到時候，手指該如何移動這些細節，他都會講。
即便如此，她們也不可能彈出和他完全一樣的音色來。這得她們自己去琢磨，也不見得他彈出來的就是最好的。還是要適合她們自己的才行，但他的演奏，完全可以作為一個示範。
和煦春風的練習曲，無疑就是給肖雨然的，他也相信，她在勤加練習之後，能演奏出專屬於她的風格來。難度也是很大的，因為要在慢板的演奏速度下，彈出那些靈動而又俏皮，如鮮花綻放，又百花爭艷的場景來，除了豐富的想象力，和超人的樂感外，最關鍵的，手上的演奏技巧必須要到位才行。要演奏技巧不夠，其他都白搭。
但秦放歌並沒有就此停下來，鄧紅梅和肖雨然吳泓芹幾個，對此也並不詫異。她們聽得清楚明白，他先前演奏那些零零散散的音符和樂思片段，可不是單單隻是這兩首曲子的。在這時候，她們就是奇迹的見證者，一點點看著聽著他是如何作曲的。而dv的拍攝，也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