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日版
秦放歌賣關子並沒有說具體要唱什麼歌曲,還講,「差點忘了,在演唱之前,還得讓我們掌聲有請,從海外歸來的音樂才女李芝蘭同學上台!」
加奈子本來還以為要等會呢,秦放歌都笑著指向她那邊招呼她上去,錢淑媛她們也推她上去。
左書琴也幫著他做介紹,「李芝蘭同學是從日本回國的,她和我們將進酒有著非常深的緣分,她當初和我們就是在將進酒認識的。她今天要帶給我們的歌曲,算了,還是等下讓秦放歌講好了!」
這兩傢伙輪流吊大家胃口,觀眾們倒是非常寬容,臉上都帶著笑容,沒說衝上台去暴打秦放歌。
李芝蘭也就是加奈子同學體格嬌小,美麗可愛,很惹人矚目,她的舞台經驗同樣豐富,並不怯場。
她上台後,跟陳瑜珊站一起,兩人商量著先幫著和聲。
秦放歌這會也揭秘,「這首《送別》,想必很多朋友都有聽過,今天我們再拿出來,還是希望大家能喜歡。」
「聽過!」
「喜歡,還上過央視元宵晚會!」客人中也不乏秦放歌的粉絲,不過都得承認,元宵晚會的影響力肯定是不如春節聯歡晚會的,而且春晚的影響力也在逐年下降。
這對沒聽過的來說也算是一個驚喜,聽過的重溫也相當不錯。
先原版《送別》,黃靜的二胡先挑大樑,她的表現也相當出彩。若論二胡的表現力,演奏出「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這樣的傷離別情景來,也是一點都不為過。
但這首《送別》的情緒還沒那麼悲,也不是情人之前的離別,而是朋友相送。
放在「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這樣的場景中,這一離別,也許就將是永別,眷念,不舍,落寞各種情緒也都是有的。
陳瑜珊她們本準備只和聲,讓秦放歌主唱的,可他卻示意大家一起合唱,這樣的歌曲,合唱自然沒什麼問題。要童聲合唱的話,效果會更棒。
陳瑜珊從小學唱歌,在學生時代就有加入合唱團的經歷,對合唱這門藝術,有相當的理解。不搞輪唱這樣形式的話,找准旋律節奏就行,難度並不高。
於是乎,在凄婉浪漫的笛聲琵琶等民樂器和電子樂器的伴奏聲中,秦放歌帶著舞台上的幾個姑娘,一起合唱這首《送別》,也頗有一種別樣的美。
這首歌動聽又容易聽懂,旋律優美也不複雜,樂感好的一下就能跟得上節奏,在心底或者小聲的跟著他們一起唱,雖然沒能變成酒吧所有人一起大合唱,但就現場的氣氛而言,也是相當熱烈的。
《送別》的主題很容易理解,誰還沒有和親人朋友離別的時候呢!只是現在交通方便,不像過去一旦別離就可能是生離死別,感觸那麼深刻。但人類心底的感情,和音樂一樣,都是能相互理解和對話的。
一曲《送別》之後,秦放歌再度把加奈子推到舞台前面,「下面由李芝蘭同學為我們帶來《送別》的日文版,我為它取名為《旅愁》,在旋律和節奏上都有所變化,情感上也是如此。讓我們把掌聲送給她!」
其實不光是主旋律和節奏有做出變化,在編曲上,秦放歌也盡量走日本風,畢竟是要往日本傳播的,要入鄉隨俗。
加奈子也跟秦放歌溝通過,他讓她按照日本那邊的文化習慣來演唱就好,還很不負責任的說看好她。
其他姑娘都說他太偷懶,加奈子卻把這看成是對她自己的挑戰。
這個在日本長大的姑娘,也有過叛逆的時期,被父親逼著練習二胡的她,在學校中並沒有多少朋友,她從小就喜歡唱歌,倒是有志於在唱歌一途上發展。可日本歌手的地位,遠比不得二胡手,李俊豪也不會允許她去當歌手,她母親對日本社會認識得特別深刻,也是支持她父親的。加奈子孤掌難鳴,也無可奈何,在度過叛逆期后,也真心喜歡上二胡,但唱歌的夢想也沒放棄。
她回中國來,倒是比呆在日本更讓父親放心,在中國就算是做歌手,地位也要比在日本當歌手做偶像什麼的高得多。
這些暫且不提,從小在日本文化氛圍中長大,加奈子也學過唱歌,對於風格的把握還是相當準的。
《旅愁》這樣的歌曲,並不是現在流行音樂的風格,在秦放歌電影的設定中,也是上個世紀前半頁的事情。
她的唱法就顯得比較復古,她甚至在唱起來的時候,還帶著几絲歡快,這其實和日本人含蓄的情感表達有關。當然,也有假正經的嫌疑,不過日本人本來就是比較糾結,甚至是扭曲變態的民族。文青的時候特別文青,豪放起來的話也是節操全無,****文化以及愛情動作片在日本那麼火,並不是沒有理由。而在音樂以及電影電視中,腦洞大開到讓人瞠目結舌地步的,也比比皆是,偏偏他們還甘之若飴。
秦放歌自認對日本沒了解得那麼深刻,也就讓她自由發揮。
他是聽得懂日語的,但在場的觀眾中,聽不懂的佔大部分,但通過歌曲的名字,也能大致猜測出來。再通過加奈子的歌聲,以及其他樂器的配合,又再度體會音樂是人類共同語言的道理。
林寶卿她們在看過秦放歌的文言文翻譯后,再聽加奈子唱來時,也頗多感懷。
語言文化雖然不一樣,表現的方式也不同或含蓄或直接,但大家心中的那份思鄉念家的情感,都是一樣的。
一曲結束之後,也收穫掌聲和喝彩無數,不少聽眾還把這看成是秦放歌對日本市場發起進軍的信號,真正的為國爭光,必須得鼎力支持才行。
左書琴最是積極還乘勝追擊,讓加奈子再來一首,「既然來了就別想著那麼早逃跑!」
黃靜王紫梓陳天虹潘琳娜幾個平素都是人來瘋的類型,這會在舞台上玩得開心,陳天虹都笑著說,「加奈子再來一首吧,像我,老大趕我下去我都不下去的!」
黃靜則提議說,「兩首日文歌曲,讓你二選一,《騎在銀龍的背上》還是《秋意濃》!」
加奈子逃跑不能,就選擇騎在銀龍背上,「秋意濃我唱不好,讓秦放歌來唱好了!」
秦放歌被拉下水,目光不善的盯著加奈子說叫她不要後悔。
加奈子目光回縮感覺怕怕的,王紫梓她們立馬站出來給加奈子撐腰,連陳瑜珊都幫柔弱的加奈子。
鬧過之後,左書琴繼續擔當主持人,「接下來繼續請李芝蘭同學給我們帶來非常很好聽的一首日文歌曲,《騎在銀龍的背上》,也是由秦放歌作曲填詞的,中文版相信大家更熟悉一點,就是《最初的夢想》。而這首日文版,當初也在我們將進酒的舞台上表演過,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就算不記得或者沒聽過也沒關係,現在再聽一遍就行,這樣的歌,在別的地方可是聽不到的哦!」
舞台上的幾位姑娘都做好了準備,連秦放歌都跑鋼琴前坐著去了,陳瑜珊則抱起了電吉他,她的吉他水平很不錯,這首歌曲很燃,大家一起來完全沒問題。
這一下,舞台下面的客人們也都跟著燃了起來,秦放歌最拿手的樂器莫過於鋼琴。還有,陳瑜珊的吉他,也是她最擅長的樂器。
彼此配合已經相當有默契,主唱加奈子找准她自己的節奏就好。
黃靜幾個也特別嗨,終於有讓人燃起來的音樂了,在不喧賓奪主的情況下,她們完全可以盡情釋放心中的熱情。
在加奈子看來,這首曲子的難度遠沒《秋意濃》大,尤其要唱好其中的感情,更不容易。
這首騎在銀龍的背上,她在演唱的時候,也充分發揮了自己青春無敵的特點。秦放歌沒講過背後的故事,加奈子也就不會有太多顧慮,按照她自己的理解,最燃最勵志的方式去演繹就好。也就不會唱出中島美雪老太太的風格來,這也是秦放歌樂意見到的局面。
詩酒趁年華,年輕的熱血和激情都需要釋放,哪怕前路坎坷,自身力量也很弱小,但只要有信心肯努力,她終將騎上銀龍的背上,忘掉悲傷煩惱,在天空盡情翱翔。穿越**暴風,前往生命的荒漠,用音樂的力量拯救別人。
舞台上,大家都玩得很盡興,台下林寶卿余曉霞她們樂得輕鬆,舒舒服服欣賞她們帶來的美妙音樂就行,美哉快哉!
加奈子完成這首歌曲之後,臉蛋紅撲撲的,很是開心和興奮,還跟秦放歌說輪到他了。
秦放歌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不要後悔才好!」
左書琴笑罵他啰嗦。
「這可是相當悲傷的一首歌曲,等下哭鼻子的話可怪我!」秦放歌好意提醒道。
「who怕who啊!」左書琴怡然不懼,黃靜她們也根本不怕,還讓秦放歌放馬過來。
加奈子還越發激動起來,「就想聽聽,能悲傷到什麼程度!」
陳天虹問他,「要我們幫忙伴奏嗎?」
秦放歌回答道,「讓你們休息一會!」
「沒問題!就怕跟不上你的節奏反而還添亂。」陳天虹都記不太起這首歌的編曲了,都過了這麼久,也不能像先前這首燃向歌曲一樣即興。
黃靜還撅嘴道,「哎,我還想二胡伴奏的呢!表現悲傷憂鬱可是二胡的優勢所在。」
潘琳娜叫她別搗亂,「巴不得安靜的欣賞呢!」
他們在舞台上商量的時候,也給下面客人調整的時間,點酒的點酒,去衛生間的去衛生間。
左書琴這個主持人也盡職盡責得很,「剛剛大家聽了兩首秦放歌創作的日文歌,有沒有想聽他親自唱的?」
台下觀眾也很配合,紛紛說想聽。
「秦放歌對日本文化研究也頗深,可不像我們只會三兩句日語,下面就請大家欣賞他帶給我們的日文歌,名字叫什麼我也忘了,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他唱的我也聽不懂。」左書琴有點誠心的意味,在大家善意的笑聲中,也沒忘提醒大家,「他剛剛也跟我說了,讓我們提前準備好紙巾,我猜應該是用得著的!」
左書琴這樣一說,也讓原本笑意盈盈的眾人心頭不由得一緊,提前準備好紙巾,這什麼鬼意思?
而心思最為細膩敏感的林寶卿頓時想到了什麼,望向舞台上的時候,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秦放歌今天穿的是深色休閑裝,坐在鋼琴前,臉上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但她總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尤其左書琴的話讓她想到,莫非他又到了傷春悲秋的時候?
酒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舞台上的姑娘們都沒下來,陳瑜珊和加奈子也沒下來和大家擠一起,舞台上近距離看他彈鋼琴聽他唱歌最安逸不過。
果然,如林寶卿所料想的那樣,他指尖輕輕滑過琴鍵,演奏出的音符彷彿有著說不清的落寞憂鬱,只兩三音符,似乎整首曲子情感色彩就已經奠定了下來。
她的心往下沉的時候,其他觀眾同樣不好過,也馬上意識到,左書琴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
席晚晴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雖然看過秦放歌很多面,悲傷憂鬱積極樂觀,浪漫溫柔,甚至是狂暴粗野,但此刻的他就那麼坐鋼琴前,面色沉靜的演奏出幾個音符來樣子,卻讓她感覺敏感的心房瞬間被打開,讓那種叫做悲傷憂鬱的情緒,瞬間蔓延進去並填滿其中無力驅散。
光是他在鋼琴琴鍵上演奏出來前奏,就讓人覺得抑鬱心碎,然而,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一直以來,大家都在評價,他的鋼琴演奏水平有世界最頂尖的水平,在普通人看來,他把野蜂飛舞彈到無人能敵的地步,就足以說明這點。行內人比如肖雨然,她看得更深刻,除了演奏技術上的高超水準外,在用琴聲傳達情感上,他更是做到了極致。
就像現在,哪怕是不懂鋼琴的觀眾,也能感受到那種瀰漫在酒吧客氣中的凄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