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談心
尾聲的鋼琴已經不像前奏那樣傷感，似乎多了幾分明悟，餘韻裊繞中，這首《蕩漾》告一段落。
以女生們的音樂素養，一首普通的歌曲很難激蕩起她們的情緒，奈何遇上了秦放歌突如其來的裝逼，多少都會有些懵，進而被拉入他憂傷的光環之中。
秦放歌裝過之後，從鋼琴前轉過身來看她們都有些懵，馬上就打破自己剛剛營造的氣氛，笑著道：「給陳姐的新歌，別發獃了，都評價下，怎麼樣？」
黃靜只拿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瞪他，李若離葉秀玲她們的眼神中都有幾分憂傷，陳天虹嘴快啐他：「不早說，害我們白白跟著悲傷！」
「聽著真的讓人心疼……我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他肯定是有感而發的。」潘琳娜嚷著說。
「就是，不要害怕被我們發現你脆弱的地方，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紫梓也附和著說，同時也伸手推了一把林寶卿，「寶卿，快去安慰安慰他，感覺好可憐的樣子。」
林寶卿都還沒動作，秦放歌哈哈笑，「你們也太小看我了！信不信我再拿出兩首來？」
「來就來，還誰怕誰呀！」陳天虹立刻頂道。
滕舒婷補刀：「別光說不練！」
就李若離和加奈子她們在小聲嘀咕，「又是傷感的歌嗎？小心臟有點受不了。」
至於韓薇這樣的異類則根本不怕，「小兒科啦！繼續繼續……」
「說真的呢，沒聽出來是站在女性角度唱的么？」秦放歌擺正顏色道。
「這可難說，你究竟怎麼想的我們也不太清楚。」左書琴說話了，她也推林寶卿過去，「寶卿，去給他點正能量和溫暖，免得搞得這樣凄凄慘慘戚戚的。」
女生們難得笑出聲來，頓時將氣氛沖淡了不少。王紫梓她們更是嘻嘻哈哈的搭把手，陳天虹還笑著說要讓秦放歌真的蕩漾蕩漾。
可秦放歌還擺出副負隅頑抗的樣子來，「我認真的呢！」
「我們也認真的，好啦，趕緊開始，肚子都餓了！」左書琴笑著說，她對付秦放歌有的是辦法，也懂得從多方面下手比如他這吃貨餓不得肚子的本質。
把林寶卿送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李若離錢淑媛她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秦放歌還假正經的目不斜視，伸手在鋼琴上彈出的音樂依舊帶著淡淡的傷感，前奏依舊是他即興的，很符合許美靜演唱的這首歌。
女生們還挺欣慰的，好歹沒有剛剛那麼憂鬱傷感了，雖說這樣的情感也是最能激起人心底波瀾，就像剛剛那曲蕩漾。
女生們都分辨得出來，他這兩首歌曲，的確應該是寫給陳瑜珊唱的，男人一本正經唱這樣的歌是有點奇怪，偏偏在他的歌喉下，一切又都那麼的自然流暢。他這號稱是第一男高音的傢伙，唱起低音來，同樣撩人心弦。
「是冰凍的時分
已過夜深的夜晚
往事就像流星剎那劃過心房
灰暗的深夜
是寂寞的世界
感覺一點點熟悉一點點撒野
你的愛已模糊
你的憂傷還清楚
我們於是流浪這座夜的城市
彷徨著彷徨
迷茫著迷茫
選擇在月光下被遺忘」
兩首歌曲情感風格很相似，連副歌部分也都一樣，帶著些許的頹廢憂傷，也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都是那種淡淡的憂傷。
「你忘了吧所有的廝守承諾
誰都是愛得沒有一點的把握
也別去想哪裡是甜蜜的夢鄉
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夢
夢醒后多久才見溫暖的曙光
像夜歸的靈魂已迷失了方向
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恆太短暫」
這首歌秦放歌虎頭蛇尾間奏什麼都沒有就戛然而止，自己笑著說：「餓了，不唱了，先去吃飯吧！」
結果被女生們集體鄙視，雖然後面要再唱的話也只是重複一遍。
林寶卿也沒要他繼續，只問他：「前面一曲可以以蕩漾為名，這首歌叫什麼？」
秦放歌不假思索：「都是夜歸人！吃飯吃飯！」
「都是夜歸人……」林寶卿沉吟著想了一陣子，他卻已經起身拉起了她的手，更被黃靜陳天虹她們一陣噓。
左書琴這個大姐大也叫大家撤，還打電話定餐，並笑著說要讓秦放歌這個億萬富翁請客。秦放歌這個暴發戶很是豪氣，讓她們隨便點，林寶卿這未來的管家婆也絲毫不小氣，或者說她根本沒在意這事，還琢磨著秦放歌究竟想表達什麼呢！
於是，就先把女生們的樂器送回學校去，再過去吃午飯剛好時間，之後她們直接去逛街。
黃靜陳天虹王紫梓幾個爭著往秦放歌的豪車上鑽，其他女生嘻嘻哈哈的也沒去爭，就潘琳娜說自己比較瘦可以擠一擠。林寶卿左書琴她們都樂得清靜，都知道黃靜幾個最會來事，去禍害秦放歌就好。
陳天虹跑得快上了副駕駛座，還跟後排幾個姑娘得瑟，笑鬧一番之後，又一致團結起來對秦放歌開炮。
陳天虹首先開火埋怨他，「你這傢伙也太壞了，寫這麼傷感煽情的歌騙我們眼淚！」
「就是，還來得這樣忽然，讓我們都沒有一點點防備！」王紫梓附和道，「感覺當時我們都懵逼了一樣，就這樣看你坐到鋼琴前，彈出讓人心碎的音樂來。」
秦放歌哈哈笑也完全不影響他開車，「充分說明我這個逼裝得好啊！」
幾個姑娘都給他白眼，黃靜很快又無比憐惜的道：「徒弟你要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跟我們說的，忽然來這樣一出，很讓人覺得莫名的心疼……我相信她們也是同樣的感覺。」
大大咧咧的潘琳娜都說有這回事，但也笑著問：「你真那麼捨不得我們，怕和我們漸行漸遠啊！」
秦放歌笑道，「肯定捨不得啦，其實也不用太往心裡去，就當我發神經，都說這樣才更符合天才的形象。」
「切！」陳天虹盯著他，「你整天戴著面具累不累啊，偶爾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給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事嘛，又不會因此瞧不起你！」
「天虹說得有理，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你就算大哭一場，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們心中光輝偉大的形象。」黃靜點頭道。
王紫梓還咯咯樂，「要是為我們掉眼淚的話，形象還會更偉大哦！」
「就是，來，哭個看看！」陳天虹也樂起來。
潘琳娜卻笑話她們，「我看你們真是春心蕩漾了！」
陳天虹並不否認，「蕩漾著的才是青春呀！」
王紫梓和黃靜跟著傻樂，還好奇的問秦放歌，「你說是寫給陳姐的歌，究竟是站在誰的立場角度填的詞呀！」
「發揮想象力，誰都可以的！」秦放歌模糊道。
黃靜她們則想深挖也笑秦放歌自戀，他倒是厚顏承認，「沒辦法，我就是這樣風一樣的男子！」
又讓幾個姑娘樂不可支，陳天虹都說，「你真該去當段子手的！」
秦放歌扮無辜，「我可不會黃段子！」
被王紫梓她們啐，罵他老說著說著就沒個正形，但她們也都承認，「你還是很懂女人的嘛！」
秦放歌搖頭，「別這麼誇我，你們女人太複雜，我永遠也搞不懂。」
「哪有你複雜！」陳天虹她們才不信。
王紫梓很快又猜測，「是不是因為跟我們接觸得多了的緣故，他的心思才這樣越發細膩敏感的。」
潘琳娜則再度感嘆，「要他真是我們的姐妹就好了！」
秦放歌聲明他是有原則的！
又被她們一頓笑話，很快就到學校，秦放歌幫著她們把樂器拿到教室放好，大家也沒耽擱時間，直接去吃飯。她們倒沒宰他太狠，還是以前常去的川菜館，味道棒分量足價格也不貴。肖雨然今天安心練琴，就沒叫她一起。
吃好飯她們去逛街，秦放歌沒有跟著去湊熱鬧，而是回去四合院，花了兩個小時功夫，，就把後期做好，直接發到張曉陽導演的郵箱里。再給他打電話過去說了這事，張曉陽對他的速度也相當滿意，高興的笑著說，「就知道找你做音樂，這速度沒得說。」
秦放歌回應道，「還得張導給機會才行，那張導先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跟我講就好。」
張曉陽說好，寒暄一陣之後就收了電話，他比秦放歌更著急這事，他和鴻雁音樂合作的事情他是知情的，當初談的時候他也在場。能借著這東風的話，對這部紀錄片以後的收視率幫助肯定不用說。
晚上秦放歌哪都沒去，就呆在錄音室做他自己的事情，連晚飯都是叫的外賣。張曉陽那邊也很快回消息過來，說他做的這音樂和紀錄片非常契合，本來他就是按要求進行創作的。然後就談後面合作的事情，讓他明天過去簽訂正式的合同，這也是非常必要的。
秦放歌這邊自然沒什麼問題，他自己集中創作錄製於一身，也能省下很多麻煩事。江娜送陳瑜珊回來的時候，秦放歌也跟她提了這事。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江娜處事越發乾練利落，這事也根本不用席晚晴這樣級別的boss出馬。秦放歌嘛，是肯定要到現場去才行的。
此外，江娜也跟他說和鴻雁音樂合作那邊的事情。最後還是決定在君豪五星級大酒店舉辦新聞發布會，也是趕時間的緣故。布置起來會比較容易，到時候在酒店辦酒會也比較方便。和鴻雁音樂合作的細節也都全部敲定，雙方各作出了一些讓步和妥協，並達成了實質性的合作。到發布會的時候，秦放歌再去親自簽個名就好。
儘快定下來也是為了宣傳，江娜也說現在已經正式在網上啟動宣傳了，基本都很少走線下渠道，尤其這次以數字音樂銷售為主。當然，實體的cd唱片也在練習廠家灌制，但基本也都不是放實體店銷售，直接在幾大電商平台投放，還能節省很多的銷售成本。秦放歌原本的鋼琴唱片也差不多這模式，實體店的話，也就華夏音樂學院出版社這裡。
秦放歌也趕緊打電話跟母親寧秀佩說了這事情，她還挺激動的，「正版音樂做起來挺好的，哪怕前期的銷售並不怎樣，總歸是大勢所趨。」
寧秀佩也提醒秦放歌，「也不能光賣斷版權出去，有簽分成對吧！」
秦放歌回答說，「那是當然的，鴻雁音樂那邊除了運營渠道成本之外，收益全部歸我我們，要不然我肯定不簽的，光賣版權也真沒多少錢。」
寧秀佩點頭，也在電話里說了她的一些想法，當然也沒忘記問秦放歌這次合作能收入多少。秦放歌也就講了先期和鴻雁音樂達成獨家授權協議后，會入賬1.5億，數字音樂銷售收入另外再算。
陡然間得了這麼大筆收入，雖然有在寧秀佩預料之中，但還是感覺有些突然，但她很快又自嘲的笑起來，「以前音樂人過慣了苦日子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她很快又說，「這些錢你自己看著辦，但也別亂花！現在很多人都關注你的。」
秦放歌笑著說沒問題，也講，「我都在想要不要搞個音樂基金什麼的，專門扶助從事音樂行業的人。」
「那你想好了在行動，千萬別落人把柄，眼紅的人肯定很多。」寧秀佩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嗯，我回頭和晚晴好好商量商量。」秦放歌現在膽子也大了起來，仗著天高皇帝遠，寧秀佩管不著他。
寧秀佩對此也是頭疼得很，不得不承認，在事業上，席晚晴能給他的幫助實在太大，這次和鴻雁音樂的合作談判事宜，她肯定在其中出力不少。最後她也只能擱下一句，「那你自己看著辦，別搞到沒辦法收場。」
秦放歌笑著答應下來，「這點老媽你就不用操心啦！我會處理好的。」
寧秀佩收了電話之後，也跟丈夫秦華凱說起這事情，並感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秦華凱倒是看得開，「我們只需要相信他就行，以他的情商肯定能處理好的，他不去騙別人就算好的了！」
寧秀佩對他們父子倆簡直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