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慘不忍睹
秦放歌看時間不早，就叫大家一起動身去吃飯，道理什麼都不用多講，不管在哪裡吃都是要吃的。
江思媛還是被林寶卿熱情的接待，左書琴也跑去幫忙盡地主之誼，她們兩個聯手起來，對付江思媛這樣初出茅廬的女孩子，也是綽綽有餘。左書琴還跟她打聽她們學校舞蹈隊的事情，當初她們跳秦放歌的《火星style》騎馬舞的時候，可是火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現在雖然熱度降低不少，但年內最流行的舞蹈應該是跑不掉的。她也八卦當時有沒有娛樂公司想找她們簽約什麼的，絕對是很有商業價值的。
江思媛說有，可不管她們自己，還是家長老師，都不希望在這最緊要的關頭，這麼早就踏足未知的娛樂圈。而且，多少還是沾著秦放歌的光，他自己的話，基本都不去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經紀公司或者乾脆叫騙子公司都行的。
然後，她們也旁敲側擊問她那些姐妹們的報考意向什麼的，怎麼就她一個人來燕京了。
江思媛說都想報考省內尤其是江城本地的舞蹈學院，那樣把握更大，像她自己的話，肯定也是報考省內的舞蹈學校錄取機會更大，但她們都支持她為自己的理想，勇敢地努力一回，這樣即便將來老了，也不會後悔。她也讚歎寧秀佩這個教她樂理的音樂老師非常熱情，不僅給出建議，更是親自帶她過來。
左書琴和林寶卿也明白了她這學舞蹈的獨苗，承載著江城九中這屆的希望。也還有其他藝術生報考燕京這邊的學校，但都沒有江思媛這麼好的待遇，寧秀佩也根本照顧不過來那麼多人，只是儘力而已。
秦放歌和寧秀佩都沒想著去搭救江思媛，宋子萱姐妹也被黃靜她們給拖走，詳細打聽江思媛的情況。對她們來說，多方位了解這個可能是林寶卿情敵的姑娘，是非常有必要的。
寧秀佩也還是和兩位作曲系的教授交流，她的寶貝兒子秦放歌才華漸漸綻放出來之後，為了不給兒子丟臉，她也在拚命提高自己，在修養和氣質上，也都有了質的飛躍，而她的形象原本就非常不錯。
秦放歌則被陳天虹和王紫梓包圍，和他商量出去玩的事情，當然，也沒有忘記警告他，要對得起她們的好姐妹寶卿，不要對人家小姑娘下手。王紫梓也跟秦放歌打聽，給秦放歌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沒有，還說等過完年回來，就是她自己的生日，他要是提前準備好的話，她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秦放歌透露說已經準備好了，等陳天虹生日的時候再正式揭曉，還說她應該等得起的。
陳天虹提前感謝過他，也說起她生日的安排，還真是打算去滑雪以及泡溫泉，老是吃飯唱歌什麼的，秦放歌不膩味，她們都覺得膩味了。加上大家忙碌了一個學期，放假了還是要好好放鬆一下的。像陳天虹和黃靜這種家在外地的，肯定是要等到秦放歌的音樂會結束之後再回家，相對也比較自由。王紫梓還要跟家裡報備一下，她還說其實想去比較暖和熱帶地區比如海南更或者是國外風景如畫的島嶼什麼的。
陳天虹只給了她一個白眼，去那些地方她可請不起，又不是土豪。她倒是建議，王紫梓到時候請她們去。王紫梓說估計她只能去賣藝籌錢，陳天虹就笑她乾脆賣身不賣藝好了，這樣的姿色，妥妥地有人出高價，被王紫梓追著打，她就拉秦放歌當擋箭牌，多少讓王紫梓有些顧慮。
一路熱熱鬧鬧的，倒也不覺得寒冷了，步行沒幾分鐘，就到吃飯的地方。開車過來的話，停車是大麻煩事情，不管是龍富錦教授還是其他學生都習慣了。
江思媛依舊被熱情招待，林寶卿也像真正的女主人一樣，幫她介紹音樂學院四周的環境啊，去舞蹈學院那邊怎麼過去，也叫她不要客氣，說秦放歌有空的話叫他送就好，她們也都可以幫忙送她，都有車挺方便的。
江思媛連忙說不要，她自己坐公交車或者地鐵都行的。
左書琴就說這邊的地鐵特別擠，以江思媛的性子，估計還真擠不上去。公交倒還好點，不過就是沒那麼準點。反正各有優缺點，看她自己如何選擇，還問她，以前在江城念書的時候，是住校還是怎樣。
江思媛說是住校的，她家本來就不是市區的，獨立生活什麼的，她都已經習慣了。
左書琴卻說燕京這邊和封閉的江城九中不一樣，尤其是像她這樣的漂亮女孩子，更需要特別注意安全，幾個重要的電話什麼要隨時記牢。特別是秦放歌的，這傢伙會武術，尋常幾個人還真奈何不了他，這點，看他的體格和吃相就能判斷得出來。
寧秀佩也真不擔心江思媛，人總是要成長的。
到飯店屁股還沒有坐下，秦放歌就叫上菜，他們提前打好電話，也不浪費時間。他們是老顧客，也是捨得花錢的主，老闆服務員都對他們特別熟悉，還主動打折送飲料她們喝什麼的。
這頓飯只能算是家常便飯，但吃得還是挺火熱的，林寶卿還說勉強算是替江思媛接風洗塵，反正秦放歌出錢，倒讓江思媛受寵若驚。
不過黃靜她們就沒怎麼鬧騰著以茶代酒什麼的，都挺安分的吃飯，陳天虹和王紫梓自己沒吃多少，但都沒閑著，她們最大的樂事就是幫秦放歌夾菜，看他吃得特別香的樣子。尤其王紫梓，還說提前巴結好秦放歌，讓他幫忙創作精彩的曲子。
專門為阮這件樂器創作的曲子不多，大多是從其他民樂器的曲目改編過來的。這也是讓王紫梓比較鬱悶的一點，想演奏個出彩的曲子都很難找到，這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秦放歌身上了。
這些女孩子，其實都有想成為各自業界大師的理想樣子，遲早而已，需要長時間的歷練，基本沒個三十年功夫都不敢稱大師，但這和她們姐妹在一起也並不衝突。
吃了飯之後秦放歌回學校當顧問和指導，宋子萱兩個則當觀眾，她們都表示對梁祝這首曲子特別期待。肖雨然說她們可以幫著錄像，這個事情倆姐妹都挺有興趣的，也表示要好好專研，技術都是練出來的。黃靜也笑等她們姐妹到她這般年紀的時候，不知道得比她厲害多少倍，她那個時候，好像除了傻傻的練二胡上學之外，別的事情，真的都很少花精力去學。末了，她還要感概幾句時光如梭歲月催人老之類。
寧秀佩開車帶江思媛去辦事，秦放歌不用理會那麼多，只說晚上他搭林寶卿順風車回家，寧秀佩也沒來接他的打算。
林寶卿則笑她好久都沒當秦放歌的司機，難得！
潘琳娜就叫她和秦放歌換輛車開，那機會就大大的有了。
收拾下到教室之後，女生也不鬧騰，專心研究這首新曲子《梁祝》。
作曲系的兩位教授龍富錦和吳亦芬，對她們的要求比較高，對曲子的解讀也比較深刻，還拉來秦放歌這個作者現身說法。滕舒婷這個樂團指揮也沒功夫理會秦放歌帶師妹過來同住的那些破事，只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這首凄婉美麗的梁山伯與祝英台上，她是樂團的實際指揮者，肩上的壓力比較重。
大家所看重的，還是這首音樂中所蘊含的情感，單論主旋律的話，真的是比較優美，但又特別能平易近人的那種。在另外一個世界，都被做成流行歌曲傳唱。
但越是這樣，作曲系的兩個教授和女生們就越不敢看輕這首曲子，易於傳播的音樂，從來都是特別有市場的，哪怕是嚴肅音樂也不例外。何況，在這首曲子中，還有很多更深刻的內涵和思想在裡面，可以說是對封建社會的控訴，對自由戀愛的追求，反應當時的社會風貌等等。
秦放歌在改編成適合她們樂團的民樂合奏版的時候，和原來的小提琴協奏曲自然也是有所不同的，主要也就是在這些細微的情感上。
這也並不奇怪，即便是小提琴協奏曲，不同的演奏者，不同的樂團和指揮，都不會是完全一樣的演奏風格。
秦放歌選擇的是，最適合林寶卿她們樂團表現的風格。這首音樂也是純正的，地道的，發生在中國的愛情故事。用民族樂器來表達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他在之前的創作中，也積攢下了非常豐富的民樂創作經驗，用在這首梁祝的時候，也是異常地得心應手。
龍富錦他們，首先選擇解決的，還是四把二胡合奏，這樂團的基礎音調，也是重中之重。
難能可貴的是，不管是錢淑媛還是馮璐璐，都是特別勤奮刻苦，也能聽得進教授和姐妹意見的。哪怕是天分非常高的加奈子和黃靜兩人，也完全沒有那種天才的傲氣。也是，有秦放歌這樣的音樂天才在身邊，還那麼謙虛低調，她們想要高調，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她們雖然不算是從善如流，但也樂於和大家一起討論。
宋子萱和宋子茉聽得雖然不算太明了，但在拿著dv攝像的時候，多少也能聽進去些的。這對她們來說，也非常有好處，耳濡目染，多接受音樂思想的熏陶，總是能潛移默化改變人的。
放假期間，左書琴她們也沒有讓兩位教授太過操勞，十點鐘的時候就叫停，讓他們先回去休息，還說怕他們家裡人責怪她們。
龍富錦笑著說沒那回事，不過她們今天也確實特別用功，從早上到晚上也該累了。
吳亦芬也說有他們老師的話，她們玩不開，她就先回去，也讓她們早點休息，明天依舊是要繼續的。
送走兩位教授之後，王紫梓和潘琳娜她們就變得活潑起來，感覺像是被壓抑了太久。
宋子萱和宋子茉也蠱惑她們，說想聽她們完整地演奏一遍，也不需要有什麼壓力，就當是放鬆放鬆。
其實女孩子們早就想這麼幹了，她們齊心協力，滕舒婷也攔不住，只笑著說，「那讓你們演奏一遍，自己聽聽究竟是什麼水平也好，子萱你們錄好點，到時候大家都要看。」
黃靜表示壓力挺大的，潘琳娜就笑她，「黃靜不是天不怕不怕的嗎？」
黃靜就說，「別笑我，你自己的任務也不輕！」
「反正我不怕在姐妹面前丟臉，要一次就能演奏好，我們就跟秦放歌一樣了！」潘琳娜倒是看得挺開的。
左書琴則叫她們少廢話，趕緊準備，「現在都還不能背譜呢！能完整地演奏一遍就該燒高香了！」
黃靜認真起來還是挺像模像樣的，潘琳娜也是一樣。
其實所有的女生都準備全力以赴，秦放歌也不給她們壓力，滕舒婷則是下了死命令，「不管演奏得如何，都必須全部演奏完！」
聽她的語氣，反正是不抱什麼太大希望的，王紫梓就叫大家爭氣點。
醞釀了一會之後，就由肖靜茹的笛子開場。
她的笛聲演奏還挺不錯的，清越，空靈，後面林寶卿的古琴也恰如其分地切入進來。
可隨後演奏主旋律的時候，就稍微顯得有些混亂，每件樂器的任務，雖然在曲譜上都寫得挺清楚分明的，但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稍微的遲疑，就有可能引發連鎖的混亂。
等輪到大家一起合奏的時候，出來的效果還稍微好點。不過女生們都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後面演奏，要真糾結前面錯誤的話，就真演奏不下去了。
滕舒婷這個指揮這會也形同虛設，因為真沒幾個女生是在看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各自眼前的曲譜上，哪怕是林寶卿和黃靜，加奈子幾個天賦好的姑娘也不例外。完全就靠大家平時培養起來的默契在演奏，沒指揮的後果也是挺嚴重的，或許在宋子萱她們聽來，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起碼主旋律出來了，而且還挺優美動人的。
但在秦放歌和滕舒婷這樣專業的耳朵聽來，說慘不忍睹還算是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