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決定
秦放歌就在這裡，張厚重自然沒有忘記，讓他也彈上一回，感受和肖雨然演奏風格的不同，以便對交響樂團這邊做出相應的調整。
秦放歌演奏的風格，確實和肖雨然有很大區別。如果說他的音樂是最正統的，那麼肖雨然的風格就像是清新的開胃小菜。
交響樂團風格如何轉變，並適應這不同的風格，也是張厚重需要去思量的問題。還是那句老話，同樣曲子，有不同的演繹方法，在觀眾聽來，更是有各種不同的感覺。
這天晚上，大家也排練到很晚，到十點半的時候，張厚重才宣布結束。
孫俊飛黃小山幾個還不累，說是要跟秦放歌探討小提琴演奏技術。
早之前，就在音樂學院裡面傳遍了，說秦放歌為了創作交響樂團曲，還特意學了很多樂器。大小中提琴小號長號單簧管什麼的都有學習，樂團裡面韋湘月她們也親自印證了這點。
孫俊飛還說也是因為秦放歌在小提琴以及其他樂器上的造詣，讓他在創作交響樂團曲的時候，得心應手。對各種樂器的理解和配合，也都特別深刻。
這天晚上的效果就出來了，雖然並不是最終的演奏效果，但他們都相信，經過大家認真排練之後，一定會讓人震驚的。
鄧紅梅和張厚重他們這些教授可就沒時間跟著孫俊飛他們一起瞎折騰，但也不能打擊他們的學習熱情，先行離開就好，也不要秦放歌送什麼的。不過肖雨然被鄧紅梅帶著一起走了，要給她開小灶，傳授經驗什麼的。
等教授們走後，這些學生們就越發熱鬧起來。
孫俊飛還把自己小提琴給秦放歌，讓他來上一段高難度的，給大家開開眼界。
其他人都哄然叫好，包括之前和他熟識的韋湘月她們也不例外，看熱鬧，也是大家都喜歡的。
黃小山還說之前都沒有看秦放歌演奏過小提琴，這次正好得償所願。
秦放歌就笑，「不會以後每件樂器都讓我演奏一遍吧！那我不丟大臉了。」
孫俊飛連忙說不會，「你小提琴演奏得不錯，大家也是知道的。讓我們看看天才和凡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更深刻的認識自己。」
其他人則叫秦放歌趕緊的，馬上就該有老師來清場。黃小山還叫他不要隱藏實力，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他們。還有小提琴手說反正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再來一次。也可以這樣說，進交響樂團的，基本都是絕了成為小提琴獨奏家心思的。
秦放歌就說，「那我就獻醜了。」
這樣謙虛的話，大家自然不會信，他那水平要叫獻醜的話，他們就更不要提了。
不過在小提琴上面，在場的小提琴手們，還是有著特別充足的信心。他們之中，練得最久的比如孫俊飛，差不多練了有二十年的小提琴。
而秦放歌不過剛剛學小提琴還沒半年，他鋼琴彈到好，世界級水平他也認了。作曲創作的事情，他們沒天賦，也不提，但這小提琴。孫俊飛他們還真是想見識見識，秦放歌的水平到底如何。
秦放歌也就沒有隱藏實力，用孫俊飛的小提琴，演奏了之前給龍雪瑤的《鍾》。很多小提琴系的學生，也有拿到過曲譜，其演奏難度可是相當大的。
有學生可能可以勉強演奏下來，但那效果，就不像是鐘聲，更像是敲擊著破銅爛鐵之類的。
而不管是鍾，還是改編成的鋼琴曲，都是一樣。是真正獻給演奏家的曲子，這樣曲子的難度，非比尋常的大，光看秦放歌手指的動作幅度，就不是一般的小提琴手學得會的。真的得有超乎常人的天賦才行，也不光是對手指的要求，對音樂的感覺也特別重要，要不然，也是沒辦法控制手指，演奏出這般令人炫目的音樂來。
其他人倒還好，孫俊飛他們一眾學小提琴的學生，看得都快傻了。
秦放歌所展示出來的小提琴水平，和他們簡直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他也完全稱得上是小提琴演奏家的水平。
他們都巴不得自己也能有秦放歌一樣靈活，獨立的手指，在小提琴那麼細小狹窄的空間里，靈巧地揮灑自如。
這首曲子，他們大都嘗試練習過，能演奏出鐘聲效果來的，就算很不錯了。
而不管是小提琴還是其他什麼樂器，最怕的就是有對比的情況。
和秦放歌的這番演奏對比起來，他們那水平，被爆得簡直連渣都不剩。
過來催他們離開的管理老師，在聽過之後，也安慰孫俊飛他們這些拉小提琴的不要氣餒，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跟秦放歌比就好。
孫俊飛他們就只能苦笑了，確實是沒法比的，做好自己最重要。
這樣大型的排練室，一般都有老師負責管理。反而像是左書琴她們在老教學樓那邊的201教室，那裡面基本沒有什麼學校的設備，也就不用老師操心。
大家也就收拾各自的東西離開，順便把水瓶什麼的帶走。
秦放歌出去之後，還跟孫俊飛他們聊了會天，讓他們不要介意。
孫俊飛笑著說，「我們也沒那麼小氣！而且，認識到差距才是好事情，可以去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安心做好自己。」
黃小山也點頭，還問秦放歌，「你是怎麼做到的？在保持那麼高速演奏的同時，還能演奏出顆粒清晰，音色分明的音樂來？」
秦放歌笑著回答道，「我要說勤練的話你們肯定也是不信的。一方面在於天賦，另外一方面，還是在於細節。其實我練鋼琴的時候，也差不多的。小提琴和鋼琴一樣，都是用樂器發聲的，大家嘗試著用不同角度，力度，柔度去演奏的話，結果也是會不一樣的對不對？我們練習的時候，所需要把握的，就是這其中最佳的演奏點。在最合適的時間和地方，話說，不會太難理解吧！」
孫俊飛說不會，然後也講，「其實我們也有想過，可問題就是做不到。」
黃小山則說可以去嘗試，「同樣一把小提琴，到你手裡，和在自己手裡，演奏出來的效果卻不一樣。按照你的理論，我們同樣也可以做到的，甚至是感情也是一樣對不對？」
秦放歌說，「音樂其實也就是一種聲音，通過空氣傳到我們耳朵里。從這個角度上分析的話，確實是可以做到的。但每個人的演奏習慣，力度等不一，出來的效果也會不一樣。」
孫俊飛還問他演奏時候的情感是怎麼回事，秦放歌就說是演奏出來的音樂給人的感覺，就物理上的意義來講，是沒有情感這樣一個說法的。說到底，也還只是單純的樂器發聲而已。唱歌的話，情況倒是會更特殊一些，有沒有情感什麼的，會更明顯。因為唱歌，明顯就是把人體自己，當成一件樂器，而人自己，又是有感情的動物。
至於練習器樂的時候，明明自己飽含熱情，可要水平不到，在別人聽來，和哭喪什麼的，也可能沒什麼區別。
討論這些的時候，大家都蠻有興緻的。
直到秦放歌的電話響起，才算告一段落。
孫俊飛還約秦放歌，以後有空的話再多交流交流。
電話是黃靜打過來的，鄧紅梅教導了肖雨然一陣之後，時間不早就先回去。肖雨然看201燈亮著，就跑上去看了下。被她們問起秦放歌，就說被交響樂團那邊的人留住，黃靜就自告奮勇打電話解救他。
秦放歌也是醉了，但她這個電話來得也算及時，時間也很晚，都該準備去休息的。黃靜還說有大事要跟他商量，讓他快點過去。
秦放歌問她什麼事情，黃靜又不肯說，他都以為是在騙他。
黃靜就說，「沒騙你啦！你過來就知道了。」
秦放歌就還是先去201，看裡面女生討論得正激烈呢！而且，全部人都在，黃靜還直朝他使眼色，意思是真沒騙他。
秦放歌就問有什麼大事，女生們也不回答，左書琴則問他，「秦放歌你覺得我們這首錦瑟華年排練得怎麼樣了？」
「非常不錯呀！怎麼啦，又被龍教授他們表揚了？」秦放歌笑著說。
左書琴很嚴肅地道，「要說實話！不許敷衍我們。」
其他女生也都是同樣的表情，包括林寶卿也是一樣。
秦放歌也換上正兒八經的表情，「我真的說的是實話，比我當初創作的時候，預料的進展快多了，我所設計的那些難題什麼的，很快就被你攻克了，搞得我都挺沒有成就感的。」
女生們臉上的表情這才重新輕鬆起來，王紫梓還呵呵笑著說，「你也不想想我們有多少人，分攤到每個人身上，也就那麼幾分鐘而已。我們個個都天才美少女，還有教授助陣，再怎麼難也難不倒我們的。」
「莫非是龍教授跟你們說上台表演的事情？」秦放歌猜測著說。
黃靜當即就嚷了出來，「他一猜就猜到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潘琳娜她們則是誇秦放歌聰明。
秦放歌開心地的道，「真的嗎？安排在什麼時候？」
左書琴還是問他，「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上台的？」
「一個月功夫就足夠了。」秦放歌當即回答道，「這首作品要深入研究內涵什麼的話，甚至還不如你們自己之前創作的作品。之前是我太想當然，也低估你們的默契配合。」
黃靜替他說好話，「你當初說要一個學期，是想激勵我們吧！」
秦放歌坦誠道，「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勤奮的練習，還有龍教授以及吳教授的加入，也在我預料之外。」
女生們就又重新開始活躍起來，左書琴這才跟秦放歌講，說龍富錦教授和吳亦芬教授今天晚上來指導她們的時候說，以她們現在的進展，再過半個月時間，就可以上台表演。
到時候是燕京市的校園音樂文化節，要是她們覺得可以的話，就去爭取上台表演的資格。
女生們這時候也紛紛八卦，說這校園音樂文化節其實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學校組織的音樂會人氣高。
秦放歌就笑她們現在心氣高了。
滕舒婷這個指揮，對自我和樂隊要求比較高，「龍教授他們說是可以通過舞台經驗，來形成正面的影響，讓我們的默契以及演奏技巧提高。但我還是想，等我們真正排練好之後，才上去舞台演出。秦顧問你的意思怎麼樣？」
女生們也都七嘴八舌的問，有叫他秦顧問，也有叫他秦指導的，還有陳天虹這樣搞怪的說叫他妹夫。然後，她被大家集體鄙視，說她歪樓太嚴重，現在還說正事呢！
秦放歌說是都不錯的，「龍教授他們肯定也是有他們想法的，積累舞台經驗，看下觀眾反應都是挺好的呀！」
可左書琴她們說是大家集體商量之後，還是絕對暫時緩一緩，等更好的機會。
都說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左書琴說，「我們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爭取一炮而紅。才不辜負我們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還有秦放歌你的一番心血和好意。」
秦放歌也表示支持，王紫梓還抱怨他沒有什麼立場。他就關心什麼機會最好，音樂學院的各種音樂節音樂會都挺多的，幾乎每天都有，也是那種能讓人眼花繚亂的。
「最好是我們學校的元旦音樂會！」李若離幾乎是喊了出來。
謝曉娟也大聲補充道，「作為壓軸節目登場。」
這兩個平時最低調的女生都有這樣的想法，秦放歌現在也算是明白了她們的心思，女生們心中都很傲氣的呢！他也還是無條件的表示支持。
左書琴就有些擔心能不能爭取到，而且她們的這首作品的表演時間也特別長，足足一個小時，作為壓軸戲，好像也太長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肖雨然就慫恿她們去試試，說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麼。
秦放歌舉雙手表示支持她的意見，贏得肖雨然甜甜的一笑。
滕舒婷也很擔心，「不知道學校會不會答應！要這樣的話，前面就得壓縮很多節目，也是很得罪人的事情。」
秦放歌立馬就出主意說，「我們不用管前面的節目啊，只要爭取放在最後上場就行。前面愛怎麼就怎麼，和過去一樣各種花樣齊上都行的。」
滕舒婷白了他一眼，「後面就沒那麼多時間了呀！」
黃靜卻在這時候跳出來說，「我知道秦放歌的意思了！他是說，我們的演奏如果真的能吸引住觀眾的話，大家也不會介意音樂會結束時間的早晚，學校領導什麼的，也不會說什麼。如果退場的人數多，只能說明我們自己學藝不精，也怪不得別人。」
秦放歌點頭誇她聰明，「黃靜說得對，我就這個意思！你們對自己，對這首作品有沒有信心？」
「怎麼可能沒信心！」潘琳娜說，「要沒信心，還折騰這麼多幹什麼？」
「對，老大，我們就這麼干！」王紫梓則是去左書琴那邊抱她的胳膊。
「你們其他人的意見呢！」左書琴問其他女生。
葉秀玲韓薇宋嫻她們都表示沒問題，「聽老大的。」
謝曉娟還笑著說，「我們要好好風光一回，離元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練得更完美點也是來得及的。」
其他女生也都沒什麼意見，肖雨然和秦放歌算半個樂團的人，就全票通過。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學校那邊能不能批准得下來。
秦放歌讓她們不用擔心，「只要他們不聾不啞的話，就應該會答應的。」
不過他也讓她們跟各自的教授商量下，黃靜還說秦放歌出馬才最管用，現在誰不知道，他就是華夏音樂學院的驕傲。
秦放歌擺出個慷慨激昂的姿勢來，說要只要她們需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倒是把女生們都逗笑了起來。
滕舒婷則在思量著，「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我們排練抓緊點，演出效果肯定是沒什麼問題。實在不行的話，先綵排一下，讓龍教授帶校長他們先來聽聽就好。」
大家都說這個主意不錯，只要他們聽過之後，就都好辦了。
黃靜還笑著說，「看他們敢不敢不給秦放歌面子！」
秦放歌笑，「我的面子不值錢，給你們這群美女面子就行。」
然後，左書琴和滕舒婷她們又進行了一番動員工作，效果也非常不錯。
按照秦放歌原本的預計，這首作品，應該是作為她們這學期期末作業來演出的。雖然只是提前了不到一個月，可大家也都挺滿意的。還是她們自己主動提出延期的，滿滿的成就感。
滕舒婷就還是申明她們的排練不能鬆懈，相反，還要加倍努力，爭取拿出最好的狀態去到舞台上。
就是要做到一鳴驚人！
女生們也都樂呵呵地憧憬，先從音樂學院火起來，然後再去其他地方，比如其他學校，還有燕京的其他音樂節什麼的。她們絕大部分人都是學演奏的，舞台也是她們最終極展示自我才華的地方，和秦放歌倒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