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初吻
上午的課程乏善可陳，秦放歌在靜靜聽課的時候，還有心思開小差，想想歌劇那邊的事情。他打算先把歌劇的腳本和一部分音樂先拿出來給周秀英看看，要直接全篇拿出來的話，周秀英說不定還得找他麻煩，責備他不跟她商量之類的，他也打算用這個來逃課去北戴河玩的。
放學后，他就和林寶卿左書琴集合，先去食堂吃了飯，然後奔將進酒去取昨晚遺留在那裡的古箏古琴之類的樂器。她們兩輛車足夠，黃靜本來也想湊熱鬧的，被她們勸住了。
也確實沒什麼好玩的，到酒吧之後，主要還是忙著搬樂器，跟左夢風說了幾句話之後，幾個人就先行離開。
為周末的事情，秦放歌也盡量節約時間，準備把下午的課翹掉。
左書琴還有些奇怪他不跟著回學校，聽林寶卿說他創作歌劇，有周秀英給他撐腰，不怕。聽林寶卿說他的歌劇主角是沒有好下場的花花公子，左書琴都樂了，誇他道，「有前途，好好創作，我們等著歌劇首演的那天。」
在音樂工作室呆了會，兩姑娘讓他把改編后的腳本拿出來看看，左書琴說特別想看看那花花公子的結局。但只看他弄了前面部分，都是義大利語，看得兩人腦袋都大了一圈。左書琴就讓秦放歌翻譯一下，然後又都感覺翻譯過來沒什麼味道，甚至有些傻的樣子，還說如果直接用中文唱的話，肯定會被人轟下台來。
她們對歌劇本來就不是特別感冒，就留下秦放歌自己安靜創作，她們一前一後開車回學校。
既然開了個頭，秦放歌就先把歌劇《唐璜》的腳本全部拿出來，她們說得確實也有道理，要直接用中文唱的話，絕對被人批。但用義大利語，再營造出相應的舞台環境，就是經典了，從歌劇唐璜的上演次數就知道了。
唐璜的音樂，秦放歌暫時沒弄，打算把先前的那首鋼琴協奏曲的樂隊曲譜全部做好再說。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他連手機都扔一邊去了。直到肚子開始抗議，才去拿手機準備叫外賣，這時候都晚上九點過。
手機里還有林寶卿打過來的未接來電和簡訊，秦放歌先叫了個外賣，然後才回她信息，因為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排練。
他現在沒時間過去指導，也沒想到打擾她們的排練。
林寶卿卻是很快給他回了電話過來，關心他吃飯沒有，秦放歌說剛叫了外賣，很快就到。
「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林寶卿少見地抱怨道，「給你打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就知道你肯定又忙得忘了時間。」
「謝謝老婆的關心。」秦放歌笑著說，「肚子餓了的時候會自動提醒的，放心好了，我才不會委屈自己的。」
林寶卿就說他可以多買些東西存著，或者下回就她們幫忙訂餐，不管怎樣，按時就餐肯定是不會錯的。
秦放歌則關心她們的排練情況，也對不能在場表示抱歉。
林寶卿大度表示沒什麼，還說她們自己的努力最重要，也不能所有事情都靠他。
秦放歌就笑，「這麼說的話，我心底還有點失落。」
「本來就是實情呀！你幫我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林寶卿也笑著回應，她沒說出來的是，她們這些女生的性格其實都比較好強，尤其是在她們自己喜歡的音樂上面。
好在秦放歌自己一來是沒太多時間，二來又喜歡偷懶，還美其名曰讓她們去再創作。被龍富錦和吳亦芬教授說了好些遍也死不悔改，給了女生們足夠多的自由發揮空間。
等外賣到了之後，兩人的電話才告一段落。
秦放歌吃好飯之後，把手機丟一邊，又繼續去和交響樂團奮戰。
夜晚的時間比較集中，他也可以專心在創作上。
鋼琴協奏曲的樂隊部分，他之前就完成了大部分，凌晨一點左右，就全部完成。完整地回顧一遍，秦放歌就徹底放下來。轉頭去攻克歌劇《唐璜》的音樂，交響樂團的曲譜，他想要親自演奏試驗也是不現實的事情，只能交給交響樂團去排練，然後才能看得出效果來。
歌劇除了腳本外，更重要的還是在音樂上面。
這其中，最主要的當然就是歌唱家們的聲樂演唱。
基本的劇情，差不多都是通過聲樂表現出來的。
有莫扎特的原版《唐璜》在前，秦放歌只需要在少部分地方做些改編就好，這個進展倒是挺快的。
而一部歌劇，除了考驗舞台上的歌劇演員功底外，對交響樂團的要求同樣不低。
一般而言，一部歌劇的演出，交響樂團從頭到尾都要負責演奏的。
從開始的前奏，到中間的間奏，以及尾聲都是交響樂團來完成的。舞台上歌劇演員們表演的時候，交響樂團則是負責伴奏，以及協奏。
此外，一部歌劇的演出，還需要合唱團的配合才行，沒有和聲的話，歌劇演員在舞台上的表演也會顯得很單薄，更別說，基本都會有需要大合唱的時候。而就算是流行歌手，在開演唱會的時候，也會請很多人幫忙和聲的。
上次周秀英和她的弟子們在人民大會堂演出的時候，就把愛樂樂團和愛樂合唱團一起請了過去。
秦放歌雖然沒有全盤照抄，但也保留了絕大部分莫扎特的原著。莫扎特音樂那種原汁原味的真誠，純真，以及樂觀豁達，即便他現在閱歷豐富，也聽過太多太多的音樂，依然能為之感懷不已。
莫扎特的天才之處在於，他的生活雖然一團糟糕，但在他的音樂里，卻很少表現出這樣的不幸來。他的音樂，即便是嬰兒，甚至是給沒有出身的孩童作為胎教音樂都是可以的，這是一種了不起的成就，也是他最值得秦放歌尊敬甚至是崇拜的地方。
而秦放歌自己，也在追溯莫扎特痕迹的時候進步著。
彷彿只在轉眼間，天就亮了。
秦放歌也收拾起心情，準備出去活動一下，長時間坐在電腦前，也不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不過在那之前，他先把鋼琴協奏曲的樂隊曲譜，通過郵箱發給鄧紅梅，然後才去練拳練聲。再這之後，才收拾好自己，出門買早餐吃。
估摸著鄧紅梅已經起床，他就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她樂隊曲譜完成的事情。
鄧紅梅對此倒並不覺得驚訝，因為在那之前，秦放歌就已經做好了代替樂隊的鋼琴伴奏。整隻樂隊在這首鋼琴協奏曲裡面，所扮演的角色，鄧紅梅現在也是了如指掌。
但聽他說完成之後，鄧紅梅還是覺得特別開心的，同時也不忘抱最後一絲希望，「你真不打算親自上台演奏？浪費不了多少時間的，也不說其他的，首演的時間總該抽得出來吧！」
秦放歌就還是說時間緊張還要創作歌劇什麼的，而且表示他自己並不怎麼在意首演，「吳師姐或者小雨演奏這首鋼琴協奏曲都行的呀！我不介意的。」
鄧紅梅頓時又覺得跟他說這些是在浪費時間，就又不多費口舌。她也知道，周秀英對歌劇的推廣事業看得特別重，而且，歌劇的推廣宣傳，比鋼琴來得更加艱難。因為現在光是能聽得懂歌劇的人數，都明顯比鋼琴少太多。如果古典音樂算是小眾的話，鋼琴最起碼還是裡面最大眾的，歌劇就簡直是小眾里的小眾了。
但那些偉大的音樂家們，通過創作歌劇，來表達他們的思想和藝術的很多很多。秦放歌多才多藝，讓他能者多勞，不只是周秀英，也是整個華夏音樂學院歌劇系共同的心愿。
而且，歌劇的排練，演出，可比鋼琴要複雜，也要麻煩得多。而且，需要很多人的配合，不像鋼琴，單獨一個人一台琴就可以。甚至，鋼琴系的開音樂會，不需要其他交響樂團什麼的，一台好的鋼琴就能搞定。
歌劇，最起碼，得配置一個交響樂團，規模最小，也得五六十號人。加上舞台上的演員，至少都在百人以上。這排練的時間也就特別長，一般一部歌劇，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就不可能排練好。
鄧紅梅也還是和他約好，見面再詳談。
如何安排他的這些作品，也是讓鄧紅梅特別操心的事情。
秦放歌現在也說不聽林寶卿，她早上還是早早就開車過來，打算載他一起去音樂學院。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是在享受每天難得的獨處時光。
白天的時間，她倒是敢進秦放歌的四合院裡面去，看看他一晚上的工作成果。
這樣的時間確實很短暫，但對林寶卿來說，卻是非常甜蜜和美好的。不會有其他人打擾，包括她的那些姐妹。
聽秦放歌說鋼琴協奏曲正式完成之後，林寶卿也是發自內心地開心。
不管怎麼說，秦放歌都把這首曲子，算成是寫給她的。本來就是關於愛情的協奏曲，還有專門為她所塑造的，古典優雅的東方美女形象。而且，整首協奏曲的旋律特別優美，不光是女人很難抵擋這其中的魅力，即便是閱歷豐富的古典音樂大師們，誰不喜歡悅耳動聽的音樂作品呢！
林寶卿在筆記本電腦上查看這首完整的鋼琴協奏曲的時候，秦放歌還說他在琢磨著，要不要手工謄寫一份送給她做紀念。
林寶卿眼睛從屏幕上移到秦放歌身上，還是儘力忍住這巨大的誘惑，「你有這樣的心思，我就特別開心了！」
秦放歌乘勢輕輕摟住她，「我知道，我做得還不夠好。但我會更加努力的，只要寶卿覺得開心就好。」
「還是不要了，手工謄寫的話，也真的特別浪費時間。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創作一些音樂，或者陪我們一起排練什麼的都好。」林寶卿說，這鋼琴協奏曲全部樂譜加上樂隊部分下來，差不多都能出一本書了，要真抄寫的話，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完成。
「老婆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性格？」秦放歌問她。
林寶卿連忙問，「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
「你這麼溫柔體貼，讓其他人怎麼活？」秦放歌回答道，「而且，你這麼善解人意，感覺我自己都沒什麼長處了！」
林寶卿頓時輕輕笑出聲來，「你這嘴巴，除了花言巧語哄人開心，還會做什麼？」
秦放歌笑，「能做的事情多了去！老婆想不想體驗一下？」
林寶卿想了下才說不要，但身子並沒有掙脫他的懷抱，秦放歌低頭凝望著她的眼睛，讓她有些慌亂和羞怯，卻又帶著幾分期待。
隨著距離的越發接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而她自己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不少，臉色也越發紅潤起來。
秦放歌看著嬌俏可愛的模樣，原本心底憐愛之情頓時無限放大，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寶卿，我愛你！」
林寶卿輕輕閉上了眼睛，柔聲道，「老公，我也愛你！」
於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本來就特別有默契，這會也不例外。在忘掉席晚晴的情況下，秦放歌也的確是個相當稱職的男朋友。而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會默契不提她的事，今天這首為林寶卿而創作的鋼琴協奏曲完成，是件值得慶祝的大事情。
林寶卿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麼事情，也在心底盡情地期待著，盼望著。其實在這之前，也有很多機會，但秦放歌都放過了，或者說是錯過了。林寶卿很多時候都在想，要他當初在江城去參加他表哥婚禮的時候，也來上這麼一個浪漫的吻，她應該也是不會拒絕的。可秦放歌並沒有這樣，甚至，在兩人確定男女朋友關係之後，他也沒有輕易下手。這並不代表他不重視她，她心底也很清楚，或許正是因為太過重視，更願意她做精神上的紅顏知己，所以才輕輕放過。
眼下，沒容得她多想，甜蜜的幸福就如期而至，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秦放歌的嘴唇也輕輕壓在她的嘴唇上，但他並沒有著急。更像是淺嘗輒止，輕輕接觸之後，嘗到她嘴唇的柔軟和芬芳之後，旋即便很有自制力地離開了。
秦放歌是箇中高手，林寶卿卻是菜鳥一隻，兩人親密接觸，讓她有種觸電般的感覺，而嘴唇，又是人體中最能刺激神經的地方，讓她有種飄蕩在雲中的感覺。
對於秦放歌的淺嘗輒止，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她還在回味剛剛接觸時候的那種感覺。
很快，秦放歌的第二波攻勢襲來，那種如同久旱逢甘霖，春風雨露般的感覺，也在瞬間融化了她的心靈和身體。那是人類最本能的反應，在這樣的環境下，林寶卿也沒想做什麼反抗，順從她自己的內心，做該做的事情。
林寶卿在回應的時候，帶著那種少女的青澀甚至是稚氣，和席晚晴那種成熟嫵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秦放歌也不著急，慢慢品味林寶卿那少女獨有的芬芳氣息，甜蜜，美好。
在和林寶卿的攻防戰中，秦放歌小心追逐，輕輕挑叩，也不急於求成，一點點攻城略地，直到她的城池全部宣告淪陷，和入侵者戰成一團。
接吻這事情，也是會上癮的。
林寶卿在熟悉起來之後，也不甘心只一味防守，慢慢的學會了反攻，對秦放歌而言，這卻是莫大的好事情。他就怕對方不夠激烈，不過他也在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其中的度，不讓其失衡。
如此這般，浪漫纏綿了好一陣子，快喘不過氣的林寶卿才想起來，「啊，遲到了！」
秦放歌才不把這當回事，只安慰她說是後面幾節課，還有充足的時間。
林寶卿卻擔心她的嘴唇，「好像有點腫了。」
秦放歌小心捧著她的臉，對著她嘴唇輕輕呵氣，再吹了吹，倒是把林寶卿惹笑了起來。
「老婆，你好漂亮！」秦放歌望著她的眼睛誇道。
「老公你也好帥氣！」林寶卿回敬他道。
「老婆，發現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秦放歌笑著問。
林寶卿呵呵樂，「我才不會嫌多的，相信你也一樣。」
秦放歌點點頭，「是的，感覺怎麼都不夠的。」
不過對於親熱這事情，林寶卿卻有些怕了，好在秦放歌體貼她，只摟著她說話就好。
和所有陷入****中的情侶一樣，秦放歌和林寶卿說起肉麻的情話來也是一點都不含糊。
不過倆人到底是搞藝術的，有文藝范，也懂浪漫，很快，林寶卿就要他彈鋼琴來聽。就他寫的這首關於愛情鋼琴協奏曲，她和其他人的審美觀都差不多，都特別喜歡其中的第二樂章。優雅，動聽，古典，美麗，高貴，典雅，一切一切美好的形容詞似乎都可以用在這上面。
大家也一致認為，沒有戀愛的經歷，甚至沒有傾注足夠戀愛激情的話，都不可能寫出這樣優秀的音樂作品來。
唯美動聽，浪漫輕柔的鋼琴音符，輕輕散落，融化進林寶卿的心中，輕輕依偎在他身邊，任情緒肆意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