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崩塌
秦放歌說的也是真話，林寶卿也相信他不會拿這個來騙她，這也就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按照之前寧秀佩的說法，他好像也沒經歷過什麼生離死別的呀！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這些傷心事。」林寶卿還是以非常誠懇的態度，表示抱歉和遺憾。
秦放歌倒是很平靜和淡定，「沒什麼，已經習慣了，只是偶爾會想起，以後還是少唱這樣的歌好。」
林寶卿倒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只溫柔地說，「聽得我們都挺心碎的……」
正說話間，秦放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林寶卿朝他伸手，「你專心開車，我來幫你接好了，沒什麼問題吧！」
秦放歌笑著說沒問題，到這點給他打電話的，無非也就是那幾個人。他的手機在褲袋裡面，也不敢讓林寶卿去摸，就一隻手握緊方向盤一隻手把手機拿出來給她。
林寶卿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看了下屏幕就跟他彙報，「是小雨打過來的，估計是問你那首新鋼琴曲的問題。」
「寶卿你接吧！」秦放歌說，肖雨然和陳瑜珊都沒有加入她們錦瑟華年的鴻雁群，也就都不清楚秦放歌現在的動向。時間有點晚，和她玩的好得加奈子葉秀玲也沒那麼八卦把秦放歌和林寶卿的事情到處亂傳。
林寶卿點點頭，她順手把免提開了，但林寶卿在接通之後並沒有著急講話，而是先等肖雨然那邊說話。
「你把新曲子發出來沒有，我怎麼還沒收到？」肖雨然的聲音有點著急的樣子。
林寶卿估計她等了好一陣子，秦放歌說是到家后弄好就發給她的。
「小雨嗎，他還沒有回去，說明天再把曲譜發給你。」林寶卿笑望了開車的秦放歌兩眼，然後才回答說。
「秦放歌呢！」肖雨然的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驚訝，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寶卿嗎？你們還沒回去呀！」
這回倒是林寶卿有點不好意思了，她這任性搞得大家都知道了。怪也只怪之前不管是她還是秦放歌，生活都太規律。
秦放歌大聲說，「寶卿是個大好人，我借她車練習順便兜兜風呢！晚點回去弄好了就發給你。」
「哦，不要緊的，晚點也沒什麼。」肖雨然連忙回答說，然後又好奇地問，「你們打算開車去哪兜風？」
林寶卿就說去市郊隨便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肖雨然又說，「秦放歌晚上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好，寶卿你就多照顧一下他。你們明天還來學校嗎？」
林寶卿又橫了秦放歌一眼，笑道，「要的，我們明天還要繼續排練的。小雨，中午一起吃飯吧！」
肖雨然高興地答應下來，「也還想和他多探討一下這首新曲子，感覺挺難的，他彈得特別好聽，我要能彈到他一半水準就好。」
「小雨你太謙虛了！要爭取超過他呀！」林寶卿笑著說。
肖雨然呵呵笑，「鄧老師要聽見的話，肯定會罵人的。那你們好好玩，我先去睡覺了。」
林寶卿說好，收了電話之後又跟秦放歌說，「謝謝你！」
秦放歌不明所以，「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給我面子。」林寶卿很認真的樣子，「明明是我拖著你出來的！」
秦放歌笑，「寶卿你不也是看我心情不好，想為我好的？」
林寶卿呵呵樂，「好吧，你說是就是咯！」
「對了，小雨彈這首新鋼琴曲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林寶卿問，「也真羨慕她，就不愁沒有好曲子練習，將來還能登台演出。」
秦放歌道，「那不知道得等多久，現在好像除了她們兩個，也沒有人願意演奏我的曲子。」
林寶卿當然知道他這是謙虛的說法，但現實也是，新曲子再怎麼好聽，觀眾也是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的，演奏者更需要時間去練習，想在國際大舞台上演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是秦放歌親自登台演出，再包裝推廣一下，那效果肯定就杠杠的。但是，以林寶卿對他性格的了解，他似乎更願意作為一個創作者，也就是作曲家，而不是演奏家。
兩人就這話題聊了會，肖雨然，甚至是水平比她還要高出不少的吳泓芹，想要出師，到更廣闊的舞台去演出，都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這也就意味著，肖雨然這姑娘，還要繼續過著比林寶卿她們的排練更加枯燥無聊的練習生活。
沒一會，秦放歌的手機又響了，林寶卿就笑話他，「你還真是個大忙人呀！」
這回是陳瑜珊打電話過來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從酒吧回去之後，看秦放歌不在，就打電話問下情況。
然後還是林寶卿這姑娘開免提，但她沒有說話，只舉著手機朝著秦放歌。
陳瑜珊也是問秦放歌在哪裡，說看他沒在錄音室，平時她回去的時候，秦放歌肯定在裡面呆著的。
秦放歌就說是在外面開車兜風，晚點再回去，讓她不用等他，自己先休息。
「在這鋼筋水泥的城市裡呆久了，去外面透透氣相當不錯，心情也會更好一點。對了，你是和寶卿一起的嗎？」陳瑜珊一直以來，除了在專業上，其他時候都是扮演著知心大姐姐的角色，一群人中，也就她年紀最大，在生活上也儘力照顧他們，從當初秦放歌和肖雨然來燕京準備考試就開始了。
秦放歌就問陳瑜珊，「陳姐你怎麼就猜是寶卿呢！」
陳瑜珊呵呵樂，「你自己又沒買車，寶卿都快成你專職司機了，當初在江城的時候，不也是寶卿給你開車的。除了寶卿，別人也沒那麼好的耐性和好脾氣，我肯定沒猜錯！」
秦放歌給了林寶卿一個眼神，她溫柔地笑著道，「陳姐晚上好！我也沒陳姐說得那麼好。」
陳瑜珊笑得更燦爛，「寶卿你太謙虛了，這點可不能跟秦放歌學。你們好好玩，天黑注意安全。」
林寶卿笑著說好，陳瑜珊又說了兩句之後，就收了電話。
「好像都弄得人盡皆知了！」林寶卿柔聲嘆道。
秦放歌就說，「委屈寶卿了！」
「我可不覺得！」林寶卿皺眉道，「喜歡你的女孩子那麼多，跟我在一起，你才覺得委屈吧！」
秦放歌搖頭，「寶卿，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什麼感覺嗎？」
「什麼？」林寶卿漂亮的眼睛像在放光。
「感覺你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美麗動人，氣質非凡。」秦放歌說，「後面接觸得多了，更覺得你是仙女下凡，你的好，你的美，你的善良，我貧瘠的言語沒辦法形容出來，也讓我自慚形穢。」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好！」林寶卿謙虛道，「你好像才是高高在上的好不好？」
秦放歌笑，「這就是我給你的印象？這麼糟糕？」
林寶卿說，「你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對身邊所有人都好，但內心深處肯定是最為驕傲的。像我這樣的多了去，你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
秦放歌說，「寶卿你才是最特別，最獨一無二的好不好。這麼美麗，又特別有才華，還溫柔善良。我接觸過的女孩子中，寶卿就是最完美的。」
林寶卿笑，「不用這樣誇我，我自己清楚的，我離完美還差得好遠，也不苛求完美。」
「寶卿要是不這麼謙虛，就更完美了！」秦放歌笑道。
「你是誇我還是在損我？」林寶卿問他。
「真心話，客觀評價！」秦放歌正色道。
「那你評價一下你自己，要客觀點。」林寶卿說。
「我自己嘛，小有才華，長得還行，其他方面，比起寶卿來就差的太遠了。」秦放歌道。
林寶卿忍住不笑，「你這可真夠客觀的。」
秦放歌說，「你等下就知道了。」
林寶卿不解，但秦放歌並不多說。
「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林寶卿說。
「嗯？寶卿你講。」秦放歌邊開車邊說話，一心二用也沒絲毫問題。
「你心目中的完美女朋友什麼樣子的？」林寶卿想了想，鼓足勇氣才問了出來。
秦放歌呵呵笑，「寶卿你明知故問呀！」
林寶卿沒好氣地瞪他，秦放歌正色道，「寶卿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可惜我配不上你，也給不了你想要的。」
「為什麼？」林寶卿問，「你這樣沒自信？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秦放歌一本正經的道，「女人都追求完的愛情，我想寶卿你也是一樣的吧！」
林寶卿點頭，沒有否認。
「在我的認知中，女人對待愛情的話，希望得到對等的待遇，心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容不下其他多餘的人，寶卿你心目中理想的愛情也是這樣對不對？」秦放歌擺出來的架勢，像是要進行學術探討一樣。
「愛情的事情很難說，理想當然是最完美的。」林寶卿接著就問他，「你的意思是，你很花心？」
「算是吧！」秦放歌笑，「而且，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林寶卿冰雪聰明，當即便問他，「難道除了她，你的心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秦放歌說，「那倒也不是，不說要向前看嗎？只是心底，已經被佔據了一個角落，徹底忘記肯定不可能。」
「這點我不在乎的，如果真有刻骨銘心的經歷，你要能忘得一乾二淨，我才會覺得不可信。」林寶卿道。
秦放歌很認真的道，「我很在乎，也不想去傷害那些我喜歡的和喜歡我的人。而且，我覺得自己想要東西也特別多，要說是花心也一點都不為過。看見美好的事物，漂亮的女孩子，都會忍不住想要去親近，去欣賞，去謳歌讚美。不知道這是不是創作的源動力，但對於未來的女朋友而言，肯定無法接受的。這是天性沒辦法改變，要真到哪天我對這一切都失去興趣，可能也就沒辦法繼續創作！」
林寶卿輕笑道，「還有呢！」
秦放歌奇怪，「這還不夠呀！」
林寶卿笑，「這點我們姐妹有討論過，天才嘛，有這一面很正常，尤其是你，在日常生活中已經表現出來了。之前不也擔心你喜新厭舊嗎？」
秦放歌呵呵笑，「我喜新但不厭舊！」
林寶卿樂，「你還真是夠坦白的，那我問你，你對龍雪瑤有沒什麼想法？她也是大美女哦！還那麼有才，練小提琴的女生可能能增加氣質的。你們軍訓的時候，就玩得相當開心吧！還答應給她創作小提琴曲的？」
秦放歌把一切都說開來了，倒也不隱瞞什麼，「和她一起練小提琴，是軍訓時候的最開心的事情。她很漂亮，小提琴拉得也特別好，教的時候也特別認真，讓我很享受。別的不說，就沖幫我打發軍訓時候的無聊時間，就有必要幫她一下。只是這段時間比較忙，小提琴曲一直沒寫出來。」
林寶卿倒是挺淡定的，一副很瞭然的表情，「和王紫梓教你彈阮的時候感覺差不多吧！」
秦放歌實話實說，也不避諱，「王紫梓比她漂亮，人也比她活潑，龍雪瑤的性格其實有點悶。」
林寶卿樂，「就知道，你好像還沒有給王紫梓寫阮的曲子呢！那首民樂合奏曲不算。」
秦放歌笑，「真得有靈感才行，小提琴不是也沒寫出來嗎？我未來女朋友要知道我這麼多事情，肯定一腳踢飛我的吧！就算是寶卿你，也不能忍的對不對？」
林寶卿卻笑著說，「這個得看具體的情況！除了這些，你還有哪些是我不能忍的？」
「這樣還不夠？」秦放歌苦笑，「太陰暗的還是不要說了的好吧！」
林寶卿笑，「但說無妨，反正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用擔心會嚇跑我。」
秦放歌說，「可我覺得就這些，正常女人都沒辦法接受的。」
林寶卿道，「你是說我不正常？」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委屈求全！」秦放歌說。
「也算不上委曲求全吧！」林寶卿正色道，「我自己也搞過創作，知道創作的靈感有多難找尋，這是你的天才之處，你的特性，要真扼殺掉，失去創作的話，豈不是人類音樂史上的重大損失。我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被人一直唾罵！」
林寶卿忽然又笑了起來，「當然，你要是肯為我改變，只對我專一的話，那我心底自然是極為高興的。但我也知道，這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沒那麼大魅力。你知道嗎？我們姐妹都在討論，即便我們姐妹加在一起，都沒辦法讓你只把精力集中在我們這邊，更何況是我一個人。愛情的力量固然很偉大，但我也不認為能到讓你放棄音樂和理想的地步。」
秦放歌點頭，「的確是這樣的，所以，我還是不要招惹你的好。」
林寶卿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事情一旦說開來，似乎就沒多大意思，彷彿都帶上了功利的色彩。和想象中盲目的愛情，並不一樣。」
秦放歌說，「但我還是覺得，對待這些事情，慎重一點，理智一點好，要不然真的是傷人傷己，弄到朋友都沒得做的份上，就真的太遺憾了。」
林寶卿笑著說是的，然後講，「你繼續，我想聽聽你還有什麼理由能嚇住我。」
秦放歌問，「真的要說？我不太好意思……」
林寶卿就樂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莫非你想說的是，七情六慾方面的？」
秦放歌笑，「寶卿還真是聰明，不過這個，跟你探討似乎有點不太合適吧！」
林寶卿無語，「我可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都成年人了好不好？別的不說，就學音樂史，那些偉大音樂家還不都是一樣？風流多情的，痴戀不倫的，也有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他們的私人生活現在也為大家所津津樂道。搞藝術的尋求靈感，除了你先前所說的欣賞美讚揚美之外，從人的七情六慾出發的也不少，縱慾的，禁慾的，吸，毒的，自虐的，林林總總，一點都不新鮮。你想說的是什麼？你肯定不會沾染毒。品的對不對？要真有那樣一天，我們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秦放歌還真有些放不開，跟女孩子討論這些，但他敢跟林寶卿保證，「我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去吸。毒找靈感，也對此深惡痛絕！」
林寶卿滿意的點頭，然後輕笑著說，「那剩下就是你們男人共同的特點咯！我們做學術性的討論就好。你這傢伙精力那麼旺盛，這方面也確實是個問題。性和藝術，似乎從來都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我們都有些好奇，你是怎麼解決問題的……」
秦放歌有點震驚，「寶卿，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點崩塌了！」
林寶卿呵呵笑，「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這是人的本性，我們女生都能坦然面對的。現在資訊這麼發達，想看什麼沒有，最起碼，基本的生理知識要有的吧！別跟我說你沒有看過那些片子之類的。我們之前看的是老大弄來的，但感覺沒什麼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