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金色大衍術
「這又是什麼鬼把戲？」
一方通行的右腳輕輕一點，矢量操控的能力當即發動，整個人就如同剛出膛的炮彈一般，化作一道白色的殘影，飛速沖向面前的御坂妹妹。
然而，雖然一方通行的確感覺自己在飛速前進，但就像是追著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太陽奔跑一般，不管一方通行怎麼努力，也無法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一絲一毫。
咫尺天涯，便是此時情景的最好寫照。
「該死！是那句話的緣故嗎？」
一方通行不是白痴，自己此刻的狀況，很快就讓他聯想到了御坂一零零三二號在實驗開始時的宣告。
靠進不了？那麼其它的東西呢？
一方通行舉腳往地上一踏，原本橫躺在地面上的鐵軌便如繃緊的彈簧一般，直立而起，豎在他身邊。
接著，一方通行反手在鐵軌上輕輕一敲。
當！當！當！
一陣轟鳴聲后，筆直的鐵軌一陣扭曲，隨即就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拆成了一段一段，然而就變成了一根根利箭，飛射出去。
近在咫尺的御坂一零零三二號完全來不及反應，便被鋒利的鋼軌貫穿。
「果然是這樣，」看到御坂一零零三二號無力地倒了下去，一方通行露出嗜血的笑容，「雖然不知道你耍了什麼花招，但僅僅這樣就想接下我的攻擊，那可是——」
一方通行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原本應該徹底死亡的御坂一零零三二號又重新站了起來。不但貫穿身體的鋼軌不翼而飛，身上也是一絲傷痕都沒有留下。
「窒息吧。嘟——」
御坂一零零三二號平靜地看著一方通行，但僅僅吐出四個字后，便轟然爆開，然而幾秒之後，御坂一零零三二號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原地。
不過，此刻的一方通行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御坂妹妹們的異狀了，因為在御坂一零零三二號說出「窒息」這兩個字的時候，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施加在一方通行的身上。
這股力量瞬間就將一方通行附近的空氣抽得一乾二淨，造就了一個詭異的真空。若非一方通行及時發動能力，平衡了身體內外的壓強，他此刻已經血管爆裂了。
可是，即便如此，一方通行那因為缺氧而逐漸變得昏沉的大腦也在不斷地警告著他，如果不能及時找到破局的方法，等待他的結局，就是死亡。
「好詭異的能力！」
一方通行猛地跺腳，腳邊平整的地面就轟然爆開，無數細碎的石子就像是子彈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掃射而去。
然而，無論有多少御坂妹妹被石子穿透，下一刻他們仍舊會完好無損地重新站起來。
「又是這種誇張的復原能力，難道要一次性把所有人全都擊破？！」
一方通行再次用力一踩，不過在他強大的計算力之下，這次掃射石子將所有的御坂妹妹全都照顧到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御坂妹妹走上前，開口道：
「御坂再次宣布，你的攻擊無法擊中御坂……」
什麼？！
一方同行瞳孔微縮，只見原本所有對準妹妹們射出的石子，突然間都微微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最終與妹妹們擦肩而過。
「給我翻過來！」
一方通行不死心，將腳下的水泥地面整塊掀起，倒扣著砸了下來，但就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一般，水泥塊毫無阻隔地從妹妹們的身體上穿過，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該死！只要說出來就會成為現實，難道是哪裡的神明在背後操控這些玩偶嗎？」
大腦越來越昏沉，一方通行當機立斷，決定先離開這裡。
這麼詭異的能力，一定有著作用範圍的限制，只要能夠及時跑出去，那麼他就還有反擊的機會。
只是，一方通行很快就發現，原來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徹底陷入了妹妹們的包圍之中。不論面向哪一個方向，都有至少一位御坂妹妹正對著他。
一方通行無法靠近御坂妹妹，所以不管選擇哪個方向，他都沒有辦法離開。
不！還有一個方向！
一方通行猛地抬起頭，可惜，御坂妹妹的反應也不慢，第三名御坂妹妹走上前：
「御坂宣布，你無法離開原地，也不能進行跳躍或是下沉……」
最後的生機也被堵死！
……
強大的能力總是會引起覬覦與爭端，因此，年幼時期便展現出驚人能力的一方通行，理所當然地引起了各方勢力爭奪與攻擊，甚至遇到過軍隊的圍剿。
然而，反射一切矢量攻擊的能力實在是太過強大，因此這些針對她的攻擊，無一例外地被反射了回去……
直到來到學園都市后，這種殺戮不斷的情況才有所好轉，這時有人告訴她，若是力量會孕育戰爭，那麼，只要成為任誰都懼怕與之為敵的絕對存在就好了。
接下來，服從計劃，進行實驗……
人偶……複製人……殺戮……
只要這樣、只要這樣……就能——
隨著死亡的臨近，無數已經被遺忘的片段從意識模糊的一方通行眼前飛快地閃過。
——讓所有人都不受到傷害啊！
一方通行也終於想了起來，那個被自己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初衷。
只是，無數殺害御坂妹妹的情景也湧上心頭，讓一方通行模糊的意識重新恢復了清醒，他所看到的，是面無表情的御坂妹妹們。
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過，能死在你們手裡，也許是個不錯的結果吧……
瀕死之際，一方通行的內心反而重新平靜了下來，自嘲一聲之後，也徹底放棄了掙扎。
果然就像……沉入了黑暗的深水之中。
「可以了，停下來吧。」
一道冷酷的女聲突然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冰冷的空氣重新灌入肺中，緩緩地驅散了一方通行眼前的黑暗。
我這是……沒有死？
「金色大衍術，再配上御坂網路，效果果然不同凡響……」
一方通行面無表情地爬起來，注視著這個突然出現在場中的女人：
「你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