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拒絕
「所以說，你的想法就是禍水東引，讓這一位去把萬族中的先天至寶都搶光嗎？」
第二鈞一臉漠然地提醒道：「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其實多元宇宙里已知的先天至寶，八成都是掌握在人族的手裡……而人族手裡的先天至寶，八成又是掌握在你的手裡……」
第二鈞的話可謂正中要害。『，
太極圖在老子手裡，盤古幡在原始手裡，誅仙劍在通天手裡，後土輪迴台在後土手裡。
其中，三清與伏羲相交莫逆，後土更是一直都暗戀（明戀？）著伏羲，再加上裴羲本人新成就的「先天至寶」通天鼎，那麼裴羲手裡直接或間接掌握的「先天至寶」，竟然達到了足足五件之多！
裴羲可是一直都沒有忘記，蘇志航曾經坦言過，只要能夠集齊東皇鍾、誅仙劍、盤古幡、太極圖這四件「先天至寶」，對他來說就相當於是一件大千之器。
誒？
拎著東皇鍾軀殼的裴羲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說，只要蘇志航甩一次節操，來搶自己一把，就能立刻極其東皇鍾、誅仙劍、盤古幡、太極圖這開天四件套，然後瞬間就功德圓滿了嗎？！
想到這一點之後，裴羲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亞歷山大啊，頭一回，裴羲覺得自己手裡的「先天至寶」太多，竟然會是一件如此燙手的事情？
「咳咳，也沒有這麼誇張，洪荒萬族的手裡還是有那麼幾件好東西的，」
裴羲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辯解道：
「尤其是那幾個被我封印在時空亂流中的那幾個種族，可是洪荒前十族中的六個，雖說被成功封印了，但是每一族手裡都還捏著讓人忌憚的底牌……」
「你是想要……」
裴羲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沒錯，說不定我能藉此機會，一勞永逸地消滅這個心腹大患。」
「善意是善意，但是想要僅憑這些，就驅使內宇宙的強者……算了，那就希望你能夠成功吧。」
對於裴羲打的算盤，第二鈞顯然並不看好。
「所謂事在人為，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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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了！」
裴羲剛將自己的提議說出來，便被蘇志航直接否定道。
額？
完全沒有想到，蘇志航竟然會回絕得如此乾脆，裴羲十分地不解：「為什麼？這不應該是雙贏的局面嗎？」
「你提供情報，我去奪取那些被你封印在時空亂流當中那些洪荒大族的寶物，幫你解決心腹大患，的確算是各取所需，」蘇志航望著正在幫助女媧重塑靈魂的女媧，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這個提議我還是不能同意。」
「這到底是為什麼？」
「很簡單，」蘇志航轉過頭，「因為這件事情，和之前從冰鳳手裡奪取東皇鍾，二者造成的影響可是天壤之別的。」
裴羲眉頭大皺：「究竟有什麼區別？」
蘇志航也不繼續賣關子，挑明道：「我想知道，如果我將這些種族的立足之基搶走，那麼這些種族的下場，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
聽到蘇志航這個問題，裴羲沉默了，他終於開始察覺到，蘇志航為什麼會拒絕自己的提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蘇志航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緩緩道，「你原本的打算是重新鎮壓，還是更徹底地斬草除根呢？」
裴羲道：「人族能夠走到今天，是由無數的血與淚堆砌起來的，種族之爭，容不得半點的仁慈。」
「這一點我自然也是認同的，」蘇志航點點頭，倒是沒有否認裴羲的觀點，「種族之爭，容不得半點仁慈。」
「可是，你也很清楚，我雖也是人族，但卻並非出身於這個多元宇宙，所以即便是對你們天然就擁有不低的好感，卻終究不是同一陣營。」
蘇志航雖然對裴羲代表的洪荒人族比較親近，但這可不代表，他就會真的投身到人族和萬族之間的爭鬥當中去。
並非是蘇志航不近人情，而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世界，蘇志航也早就認識到了，自己身為輪迴者，在看待各種問題時，最好還是保留一份超然物外的冷靜為宜。
關於人族和其他種族之間的爭鬥，其中的孰是孰非，估計誰都無法說得清楚。
畢竟基本上無論是什麼問題，只要一上升到整個種族的地步，那就會開始變得毫無道理可言。
真要定義誰是正義，誰是邪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冰鳳本來就一直被你壓制，即便是丟失了東皇鍾，也不會局勢產生決定性的影響，但那些被你放逐到時空亂流中的種族就不同了，若是失去立足之基，整個種族的覆滅幾乎就在頃刻之間。
而你剛剛提到的那些種族，無一不是稱霸一時的洪荒大族，就算是已經被你封印了無數年，但剩下的族人數目也絕對是一個龐大到無法直視的數目，就算是不考慮因果的問題，這種事情我也不會輕易插手的。」
動輒就會造成數以千億計的傷亡，蘇志航之所以不願意插手這種種族間的爭鬥，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此，實在是有違他的本心。
雖然已經明白了蘇志航的立場，但裴羲還是沒有完全死心：
「如果說，我能保證會在消滅他們的抵抗力量之後，盡量妥善地安置那些普通的族人，不趕盡殺絕呢？」
蘇志航定定地看了裴羲一眼，搖頭嘆息道：「人皇何必誑我呢？」
不等裴羲繼續說話，蘇志航便繼續道：
「先不說被你幹掉了所有的抵抗力量之後，會有多少種族還會接受你的安置，就算是他們能夠接受你的安置，那你又能夠安置多少呢？
幾千億？
幾萬億？
和那些需要安置的種族比起來，這些都不過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罷了，如果你能解決這一點，各族之間的矛盾也就不會如此尖銳了。」
當然了，蘇志航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沒有告訴裴羲。
那就是蘇志航能夠在《無限恐怖》世界停留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是《咒怨》當中的七天罷了，如今更是已經過去近半了。
剩下的這點時間，根本就不足以讓他陪著裴羲到時空亂流裡面瞎轉悠，更別說去奪取那些種族的立足之基了。
雖然蘇志航也可以用神通將《咒怨》位面凍結，無限延長自己的任務時間。但蘇志航如果真的敢這樣做，無異於是在向第二鈞直接宣告，他的主線任務和《咒怨》位面息息相關。
到時候，第二鈞為了將蘇志航這個「意外因素」直接驅逐出境，會採取什麼措施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即便是沒有加上這個理由，蘇志航列出的理由也足以讓裴羲死心了：「原來如此，閣下是不願意引發腥風血雨嗎？」
蘇志航點頭道：
「你明白就好，如果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能隨意犧牲掉無數的生命，那就實在是違背了我的本心……
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向你討要盤古斧剩下的三個配件來得方便，反正以咱倆之間的交情，如果我真的開口，你又不會不給，你說是吧？」
說著，蘇志航便若有若無地看著裴羲，似乎隨時會開口的樣子。
如果是其他人如此地自來熟，那麼裴羲絕對會二話不說，立馬一發八卦殺招糊他臉上，教他重新做人。
可是，剛剛在第二鈞處，確認了蘇志航的確具有「內宇宙」的實力之後，裴羲還真不敢隨便和蘇志航翻臉。
就算是蘇志航真的向裴羲開口討要太極圖等「先天至寶」，以雙方只見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裴羲也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裴羲開始有些明白第二鈞的意思了，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去驅使一位內宇宙一級的強人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動，根本就是在露天的高空走鋼絲。
不但需要極強的技巧，同時也需要極強的運氣，因為隨時都有可能刮來一陣強風或是一陣大雨，讓裴羲將自己給賠進去。
所幸的是，裴羲遇到的蘇志航，似乎是一位極有節操的強者，只要裴羲不是真的作死，至少安全方面還是很有保障的。
看對方的神態，應該是調笑的意味更加濃重吧。
「那是當然的了，不過我相信閣下是不會這麼做的，對吧？」
不過，就算蘇志航的神態應該只是在調笑，裴羲還是從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乾笑兩聲后，裴羲決定，還是儘快結束這個危險的話題比較好：
「對了，女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對於裴羲略顯生硬地將話題轉移開來，蘇志航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在意：「放心吧，令妹如今的情況都在女媧道友的預料之中，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便好，」裴羲輕輕吸了一口氣，正色道，「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還請閣下及時出手，在下感激不盡。」
雖然蘇志航等人的出現，帶來了極大的變數，差點打亂了裴羲的布局，同時也讓裴羲十分地頭疼，但此刻的感謝，卻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放心吧，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蘇志航亦是正色道，「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也不會過來找你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