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青蓮搖曳（六）
老頑童自然是不可能會分身術的，別說老頑童了，就算是蘇志航本人也都還沒有接觸到分身術這麼玄幻的領域，嗯，至少現在還沒有。那麼這個「頑童拳」的來歷就已經呼之欲出了——天罡劍法，準確一點，或許稱之為天罡劍陣更為貼切。
當初蘇志航演練天罡劍法的時候，被四處遊盪（？）當中的老頑童撞了一個正著，一看到天罡劍法分身術一樣的效果，老頑童立馬就雙眼放光，一點長輩的節操也沒有地嚷著要蘇志航教授。對於老頑童的要求，蘇志航當然不會拒絕，自然就將其中的關竅傾囊相授。
不過，雖然蘇志航的傳授的確是毫無保留，但是奈何老頑童自身有點不給力，所以結果不是盡如人意。大家都知道，老頑童平時是不用兵器的，雖然身為絕頂高手，老頑童肯定是不能說不會劍法，至少全真劍法老頑童的水平絕對是在水準之上的，要不然當初王重陽也不會特地為老頑童留下一處「隱星」的位置。
換句話說，要布天罡北斗陣的話，老頑童的水平顯然是足夠的。可是，當天罡北斗陣整整九人的負擔都放到老頑童一個人的身上時，老頑童那還算可以的劍法水平顯然就有些不太夠用了。
在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老頑童雖說也能將一套天罡劍法照本宣科地使出來，但是實戰效果嘛，實在是慘不忍睹。對此，就算是蘇志航也幫不上什麼，畢竟，劍法的提升不是隨便練練就能夠辦到的，這是一個不能討巧的過程。不過，如果只是看，不實際動手的話，老頑童這視覺效果還是蠻挺不錯的。
所幸，老頑童需要的也只是天罡劍法中那分身術一般的效果而已，所以，雖然結果不甚理想，但是對老頑童來說能夠四處唬人也就已經足夠了。蘇志航原以為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分別之後，老頑童又獨自搗鼓了一段時間，根據自己的情況將天罡劍法改動了一番，創出了這套頑童拳。
不得不說，這種分身術一般的效果如果首次出現在眼前，那場景實在是很震撼的，所以直到老頑童的攻勢到了身前，黃藥師才反應過來，慌忙抵擋老頑童的「圍毆」。
只見左邊的那個老頑童使天山折梅手，右邊的老頑童卻用空明拳，這兩者都是一等一的絕學，此時老頑童二者同使，一時之間，就算是黃藥師身法驚人，也再難施展開來，只能疲於應付老頑童的攻勢，局勢在瞬間逆轉。
如果說黃藥師那套不知名步法，就是他這五年心血的結晶的話，那麼老頑童這套「頑童拳」的含義同樣不差。因為沒有蘇志航這般「度日如年」的能力，所以老頑童改動天罡劍法所花費的時間就是三年，為其花費的心血可是絲毫不比黃藥師少。
在蘇志航看來，這套頑童拳雖然看上去與自己的天罡劍法如出一轍，但是實際上已經脫離了自己天罡劍法的樊籠，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這二者到底孰優孰劣，沒走到盡頭之前，就算是蘇志航本人也不能妄下定論。
蘇志航的天罡劍法運用的是虛實之道，其中的奧妙就在於「念動之間，虛實倒轉」，即便只是殘影，也讓對方不得不防禦，因為等到對方識別出到底是殘影還是實體之後，再防禦也就來不及了。雖說殘影起到的效果與實體無二，但是從本質上說，蘇志航真正起到的攻勢還是只有一道。
但是老頑童的「頑童拳」卻是另闢蹊徑，雖然在數量上說，一分為二遠遠比不過蘇志航一分為九來的震撼，但是從「真實度」方面，老頑童卻大大超越了蘇志航！
周伯通有一個十分出名的天賦——左右互搏，所以一人分飾兩人之後，不僅招式截然不同，而且兩個周伯通的招式竟然全都是真實的，沒有半式是虛招，這點左支右絀的黃藥師可以證明！這要是在不明所以的敵人的眼中，這套拳法比起傳說中的分身術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如果說蘇志航用天罡劍法創造出來的殘影起到效果之後很快就會被對方識破，那麼老頑童的「頑童拳」分出的二人卻是沒有所謂的實體與殘影之分，因為就算是在一旁仔細觀察的洪七公與一燈大師，也沒能看出老頑童這招的底細，更不用說被老頑童逼迫的黃藥師了。
剩下的不出蘇志航所料，基本相當於二打一的老頑童牢牢佔據了上風，黃藥師最終也沒能逆轉自己敗北的結局，第一場交鋒就以老頑童成功找回場子而告終。
勝了的老頑童自然是得意洋洋，黃藥師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老頑童的勝利並沒摻假，黃藥師這點氣度還是有的，這也讓老頑童愈發得意，想要一鼓作氣，繼續和洪七公決出勝負。至於一燈大師，按照老頑童的尿性，有一燈大師在場的話，老頑童應該有多遠躲多遠了。
啊咧，想到這裡，蘇志航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老頑童竟然在一燈大師面前和黃藥師打了這麼久，這劇本不對啊！老頑童，一燈大師誒，真的是活的一燈大師啊，你竟然不怕？老頑童這貨啥時候轉性了？
蘇志航一時間甚至以為老頑童被別人掉包了，不禁又暗中打量了老頑童一會兒，發現老頑童的神情雖然在看向一燈大師的時候還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但是也不像蘇志航想象當中的那麼畏如蛇蠍，一燈大師倒是神色如常，沒有表現出什麼。
看兩人這樣子，蘇志航倒是有了幾分猜測，應該是這五年裡，瑛姑找到了老頑童，而且這兩人和一燈大師之間應該是冰釋前嫌了，畢竟三人之間，老頑童和一燈大師都不是死抓著不放的性格，唯有瑛姑一直耿耿於懷。現在有了裘千仞那麼一個罪魁禍首吸引了瑛姑的仇恨，這矛盾也就相對緩和多了，這段恩怨提前落幕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