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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交手

  黃藥師的話雖然透露出對蘇志航勇氣的欣賞,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蘇志航武功的輕視。


  而蘇志航會就這麼同意善罷甘休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對於對方的輕視,蘇志航選擇了最直白的回應:「黃島主說笑了,貧道對自身本領還是比較自信的,如果島主覺得沒有把握,那貧道可以不用兵刃,就以這套三花聚頂掌向島主討教。」


  蘇志航的話已經不算是挑戰,而是赤果果的挑釁了。黃藥師也愣住了: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跟自己這麼說話了?全真的三花聚頂掌黃藥師也知道,雖然也稱得上一流的掌法,但比起全真的劍法就差了許多,畢竟當年的王重陽也是靠劍法奪得天下第一的。


  黃藥師知道蘇志航用的是最簡單的激將法,可是對黃藥師這樣驕傲無比的人來說,這種簡單的激將法絕對是屢試不爽,當然了,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直接有效的方法,本人可必須具備相應的實力,不然的話,那你就得做好面對一個絕頂高手怒火的準備。


  果然,黃藥師冷哼一聲道:「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什麼招兒就儘管使出來吧,我黃老邪還不需你來留手。」蘇志航回敬道:「多說無益,島主若是名副其實,無需島主多言,貧道不敵時自會動劍。」說完,蘇志航甚至擺好架勢,示意黃藥師放手來攻。


  看到蘇志航一副長輩指點晚輩的架勢,黃藥師怒極反笑:「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多久。」話音未落,青影飄動,已然襲向蘇志航。


  既然蘇志航沒有用劍,黃藥師雖然想快速拿下蘇志航,讓對方知曉何謂天高地厚,卻也沒有用奇門五轉、落英神劍掌、彈指神通這些壓箱底的絕技,而是施展蘭花拂穴手,罩向蘇志航周身大穴。


  蘭花拂穴手,為黃藥師所創的桃花島獨門武功。不久前,小黃蓉就曾對蘇志航以蘭花拂穴手施以偷襲,不過小黃蓉的蘭花拂穴手頂多練到了熟練程度,所以被蘇志航給輕描淡寫地拍了回去。而此時黃藥師同樣施展的是蘭花拂穴手,但不管是精妙程度還是威力大小,都與小黃蓉當初施展的不可同日而語。


  只見黃藥師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拂指處若春蘭葳蕤,不但招招凌厲,而且丰姿端麗,能創出這種既實用又美型的武功,蘇志航可是十分佩服。


  不過,雖然黃藥師的蘭花拂穴手稱得上變化無窮,出手軌跡更是會隨著蘇志航的反應,衍生出相應的變化,不會像小黃蓉那般直來直往,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令黃藥師鬱悶的是,蘇志航的一雙肉掌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攔在黃藥師的前端。


  如果蘭花拂穴手大成的黃藥師是奇詭多變的話,那已經達到「無招勝有招」境界的蘇志航的表現就完全是平淡了。所謂的「無招勝有招」並不是說蘇志航如今出手完全就亂來一氣了,那只是境界不到人的看法。


  如今蘇志航普普通通的一掌橫切,就可能蘊含了三花聚頂掌中數招乃至數十招,將這些招式中最適合的部分「糅合」在一起使出,所以境界不夠的就自然認為蘇志航是在亂來。而像黃藥師這樣的高手,自然能夠認出蘇志航用的的確是正宗的三花聚頂掌。


  但是,要說蘇志航是拘泥於招式那也不恰當,因為蘇志航不可能在全力交手的時候,還有那個時間去慢慢思考如何拼接招式然後再出手,只是用出自己覺得最適合的對策罷了,恐怕,就是蘇志航本人,除非是閑的蛋疼,否則是不會去探究自己每招每式都是怎麼拼出來的。


  所以,根據對手的反應,蘇志航每招每式都最多只會相似,不會相同。等到做到這一點之後,蘇志航才覺得「無招勝有招」這句話是多麼的恰當,剛剛啰嗦了這麼長一段的話竟然用短短五個字就完美的表達了出來。


  相比於蘇志航還有時間走神的輕鬆,黃藥師就鬱悶了。因為黃藥師發現,除了一開始蘇志航的「禮讓」,自己使出了一式完整的蘭花拂穴手之外,之後無論自己的哪次出手,總是會被蘇志航抓住本質,直截了當地提前打斷在出手之前,這種空有妙招卻總是胎死腹中的憋屈感,差點讓黃藥師憋出內傷來。


  除此之外,最讓黃藥師不可思議的是,從雙方交手開始,整個局勢已經被蘇志航牢牢掌控,自己連完整的招式都沒法用出來,現在黃藥師對蘇志航已經完全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輕視,甚至如果剛剛蘇志航說自己更加擅長劍法不是謊話的話,黃藥師已經覺得自己勝算不大了,此時蘇志航帶給黃藥師的壓力,比之當年的王重陽可是只多不少。


  就在這時,感到黃藥師有所保留的蘇志航,毫不猶豫地開始火上澆油:「如果閣下只有這麼一點實力的話,那可真是令貧道失望啊。」既然黃藥師還要留手,蘇志航就逼他全力以赴,想罷蘇志航當即切換形態,不再被動防守,而是選擇主動出擊。


  如果說剛剛的黃藥師只是覺得鬱悶,現在面對蘇志航的主動進攻,小黃童鞋完全就是苦苦支撐了,連回應蘇志航鄙視的機會都沒有。這還是因為蘇志航知道黃藥師還有壓箱底的本事沒有用出來,所以只是逼迫對方而已,否則以兩人間兩個等級的差距,即使是蘇志航沒有用劍,也早就塵埃落定了。


  黃藥師也不是迂腐之人,現在蘇志航明顯比自己強出許多,面對強敵還有所保留,那不是驕傲,完全是腦子進水了,所以黃藥師冷哼一聲,直接使出自己這十餘年之功練成的「奇門五轉」,蘇志航見狀,終於笑道:「終於捨得用真本事了,不過,貧道可是很期待島主能讓貧道用劍啊。」說完,不再逼迫黃藥師,復歸守勢,示意對方進招。


  看到蘇志航與剛剛無異的動作,黃藥師倒是沒有生氣,畢竟蘇志航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夠這麼做的資格,不過,黃藥師是不會認輸的:「能與不能,一試便知。」可憐的小黃,目標已經降低到讓蘇志航拔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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