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觀法突破（上）
不論錢千海心中如何百轉千回，計較得失，面對蘇志航求切磋，求指點的要求也無法拒絕。當與蘇志航兩人來到演武場，手持兵器相對而立，擺好架勢之後，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蘇志航不要年輕意氣，動起手來不要太過兇猛，否則接下來鹿死誰手錢千海還真心裡沒底，尤其是蘇志航的輕功遠勝自己，佔了主動優勢，自己說不定凶多吉少。說到底這場比試若是勝了還好，平安無事，但萬一一招不慎，不，即便是險勝，雖不至於立刻就讓自身名聲掃地，畢竟自己「天羅槍」的名號也是實打實拼出來的，並非一場比試就能掩蓋的，但晚節不保是肯定的了。
雖然內心之中忐忑不安，但是作為名義上長輩指點晚輩的切磋武藝，錢千海還不能搶先出手，只能嚴陣以待，等待蘇志航進招，何況，混跡江湖如此多年，還闖出不小名聲，錢千海一旦開始動手，一定會自覺將心中的畏懼與驕傲趕出去，無論對手是誰，都有一顆認真冷靜之心以求最好的發揮。面對小心翼翼的錢千海，全力催動空明心經的蘇志航能夠清晰感受到錢千海心中的全力以赴，一心磨礪劍法的蘇志航雖然詫異自己是什麼地方露的底，但對造成的效果還是十分滿意的，磨練磨練，對手越認真才有越有意義嘛，否則豈不是太過無趣了？沒有點壓力那怎麼行？
當然，相對全力以赴的錢千海，蘇志航為了鍛煉自身，肯定是不可能同樣全力以赴的，否則，低武世界里還真數不出幾個能不被蘇志航的無盡劍氣一波帶走的，即便有也是那幾位時代天驕，而錢千海雖然武功不錯，但顯然不可能是其中之一。如今的蘇志航即便捨棄內力不用，以如此多年日積月累，精純的先天真氣也將自身肉身溫養得非比尋常，至少以單純的肉體力量來論，蘇志航此時手上至少有了三千斤力道（*注一），內力灌注后更是誇張，雙手相加力道直接破萬斤，距離提起金箍棒都已經相差不遠了，現實里掀飛一兩輛小轎車那是毫無壓力。當然，蘇志航的輕功也隨著內功一道非同凡響，不管是遠距離長途奔襲，還是近距離的爆起衝刺，還是貼身後的騰轉挪移，均是爐火純青。有鑒於此，蘇志航此時是將自身各項素質壓制在略遜於對方的水準，一招全真劍法「扁舟一葉」，平平常常，已然出劍進招。
為了能讓錢千海更好發揮，蘇志航還特地保持著兩人間一兩米的距離，這正是大多槍法最見威勢的距離，讓其盡展所長。可惜，這出道第一戰卻令滿懷期待的蘇志航無語至極，倒不是錢千海一流高手的稱號太過水貨，而是蘇志航發現自己大大失算了。
原本蘇志航覺得將自身的實力壓制到與錢千海一致，應當就能感到壓力，起到鍛煉的作用，可惜有句話叫「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打個比方，乃們有同志玩過拳皇或者街霸類的格鬥遊戲嗎？想象一下，如果對戰雙方玩遊戲的時候時，有一方開了「子彈時間」，就算雙方選的角色相同，動作反應都完全相同，結果也絕對是慘不忍睹的一邊倒。以蘇志航如今的反應速度，絕對遠遠凌駕於錢千海之上，跟一個「慢動作」的對手過招，即使自己也是慢鏡頭，但看對方那叫一個滿身破綻，有句話叫「唯快不破」，雖然有其片面性，但蘇志航還是承認這句話有幾分道理。更何況蘇志航的空明心經將對方一舉一動記錄在心的同時，讓對方使出的各招各式都變得有跡可循，「預判」外加「子彈時間」，怎麼打都不會輸怎麼破！最關鍵的是，身體素質可以控制，但反應速度這玩意要怎麼壓制啊(╯‵□′)╯︵┻━┻，這又不是玩遊戲，按下f9就可以，喂喂，主神（客服）嗎，這邊金手指關不掉咋辦？
由於上述種種原因，蘇志航幾乎完全放棄了進攻，只以「桃花流水」，「杏花疏影」，「盤花易綰」幾招誘使錢千海將天羅槍法一一使出，幾乎全程守勢，這種表現落在四周一眾弟子便是看到蘇志航被自己師傅完全壓制，「幾無還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撐，面上盡皆帶著自豪之色，只有錢千海本人有苦自知，自己幾乎全力進攻，但蘇志航卻以全真劍法輕描淡寫將各式得意招式一一接下，絲毫不見慌亂，感受到蘇志航巋然不動之下掩藏的淡定自若，心中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同時，也在慶幸：自己的晚節似乎，保住了？
多年靜心修行下來，蘇志航如今已經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心緒，雖然原定的計劃未能如願，但失望只是一瞬，很快就將其趕出腦海，一邊耐心地誘使錢千海將天羅槍盡數施展，甚至有時略略進攻，不至於漏了天羅槍法中的守勢，一邊用心記憶，等到對方再無新鮮招式使出，有些招式已經重複出現數遍之後，估計將對方除了留待生死關頭搏命的壓箱底絕活都掏空后，方才施施然收劍還鞘，口中也不提誰勝誰負，只是抱拳行禮，稱讚幾句對方武功，感謝對方的指點，令自己受益匪淺云云。而錢千海也借坡下驢，趁機勉勵蘇志航幾句，索性也便不再談論武學之事，而是聊聊蘇志航在終南山上的各項生活瑣事，尤其問及丘處機的近況，蘇志航也不再想計劃落空之事，專心與之交談。尤其是當錢千海知曉蘇志航精通棋道后更是十分開心，蘇志航從天羅槍絲絲入扣的風格中也能猜出對方這與與外貌完全不相符合的愛好，兩人倒是就此相談甚歡，氣氛一時其樂融融。於是，蘇大俠首戰就如此圓滿落下帷幕，結果，似乎還不錯？
注一：此處數據（三四千斤）是作者結合大綱自行調整后的數據，畢竟，大多魔幻武俠小說都不是現實，尤其作者對數據不是很敏感，經常出現bug，就像《神鵰》後期金輪龍象十層，動手時單手才千斤力道，就能讓五絕覺得難以招架，就算動手時難以發揮最大力量，也著實太小，而看五絕平時拍樹，拍石頭，乃至拍人的各種表現，現實中萬斤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做得來，體系並不嚴謹。再舉個例子，《西遊記》原著里金箍棒作為「定海神針鐵」，才重一萬三千五百斤，也就是約六噸半，還不到一輛重型大卡的重量，而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就算是萬噸巨輪沉到海里，也就多打幾個浪花罷了，說定海那就根本是個笑話，所以，關於小說中各項數據，作者一定需要調整擬合，並非不尊重原著，請原著黨們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