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試探與表白
五月的天氣還不算很熱，這時候最適合的就是游湖，許多京城公子哥都會在這個時候約上自己心儀的女子或者和幾個朋友一起游湖踏青，玖蘭殀月雖然是一個將軍，但是偶爾附庸風雅他還是會的，只是看他遠不遠罷了。
這不今日天氣不錯就約著湮月一起游湖，兩人並沒有乘坐馬車，而是慢慢走著來到湖邊，一路上惹來路人的側目觀看，大家都覺得兩人如此這般的般配。他們也算得上一道亮麗的風景。
「月兒是本王見過最大膽的女子」玖蘭殀月誇讚著她，想起那日她的舉動，真真是大膽，怕是京城裡沒人有她這樣的膽子。
「王爺言重了，湮月不過是愛慕王爺，詳情皇上恩准下家王爺罷了，也是王爺看得起湮月，不嫌棄湮月是青樓出身，願意去湮月為妻」湮月言行舉止不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這讓玖蘭殀月有些疑惑了，若是古玥汐她一定不會這樣規規矩矩的。
「月兒雖是出身青樓，但是言行舉止比得上京城裡的大家閨秀，可別妄自菲薄了。」玖蘭殀月笑著說，只是笑意並沒有達到眼睛，他見湮月沒有在答話，轉頭看向她卻見她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
與此同時上官青青、端木鳶以及古曦月也相約來到湖邊，雖然這兩個女人都知道彼此喜歡著玖蘭殀月，但是她們卻能夠相處融洽，並沒有嫉妒對方，或許因為兩人都不收玖蘭殀月的待見，所以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吧。
「表姐，鳶姐姐你們兩人何苦愁眉苦臉的，今日天朗氣清，出來遊玩要高高興興的。」上官青青見兩個好姐妹都不高興，以為她們吵架了，所以一個勁的在製造愉悅的氣氛。
「青青，安王都要成親了，哪裡還有心思游湖啊」古曦月說道，安王自家已經得罪過一次了，估計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但是她不甘心啊，為什麼什麼事都讓古玥汐佔了去，為什麼她就不行。
「你這麼快就放棄了嗎？」端木鳶說道，端木鳶其實不介意安王三妻四妾，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他知道古曦月喜歡安王並沒有覺得不高興，但是偏偏容不下古玥汐，現在的湮月。
「鳶兒，我也不想放棄，只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她雖然不甘心，但是怕是不敢再招惹安王了，古玥汐遇害她暗裡發生的變化她能夠清楚感覺到，比如她的月錢已經沒有以前的多，下人也少了一些。
曾經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知道母親做的事情之後就知道原因了。所以她再不甘心也選擇不在得罪安王。或許古曦月骨子裡並沒有那麼壞，或許再這樣的大宅門裡生活，她善良的心還沒有被侵蝕，至少在古玥汐遇害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有意思的難過，再怎麼斗那也是一家人。
「我不會放棄的」端木鳶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從來不會輕易放棄，端木鳶本是一個好強的女子，她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上官青青看著兩個好姐妹，只能嘆息，其實說實話上官青青並不是真的討厭古玥汐這個人，從小到大，她欺負古玥汐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那次害她落水她已經覺得懊悔了。
這次聽到她遇害，竟然偷偷在房間里哭泣，她的惡言相向不過是演示自己的害怕和關心，只不過是自己的姐妹討厭，家人討厭，那麼她就討厭吧，這便是她的思想，「你們看，安王爺和湮月。」
三個人看著那兩個人，不得不說他們心裡還是覺得很般配的，三個人向他們走去，「給王爺請安」三人齊齊向安王行禮。玖蘭殀月點頭示意免禮，忽然間出現這三個人讓他有那麼一絲的不悅。
「安王和湮月姑娘游湖不知道我們三人是否有這個榮欣也一同前往，畢竟人多熱鬧嘛」端木鳶上前一步說道，這既是邀請也算是試探，她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古玥汐，若是那麼古玥汐曾經那樣討厭她，一定不會應允的。
「那便一起吧」湮月沒有等玖蘭殀月開口回答就開了口，「王爺，既然游湖自然人多才開心是吧」玖蘭殀月也想看看這幾個女人到死想要玩耍么花樣，尤其是古曦月和上官青青，於是也點都答應了，玖蘭殀月訂的船很大，多坐幾個人也無妨。
於是幾人紛紛上船，小莫吩咐船家開船，丫鬟便端出點心侍奉，湮月看著緩緩出發的船，臉上多了一份興奮猶如第一次坐上船一般，她有些按耐不住便走出了船艙，走上甲板，原來古時候的船是這樣的，古時候游湖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她心裡這樣想，忽然她又愣住了，她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湮月姑娘是哪裡人呢？」古曦月見湮月站在甲板一直沒有懂，就好奇，若是一個從小棲身青樓的女子不可能出現這樣好奇的神情，除非從未見過游湖，她記得古玥汐就從來沒有游過湖。
「不記得了，花娘救我的時候我已經人事不知，醒來以後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湮月是花娘給我取的。」湮月幽幽地說，玖蘭殀月眼睛里似乎閃過了什麼，而古曦月則是心虛了，拿酒杯的手有些顫抖，她將杯子里的就一飲而盡，試圖壓制內心的恐懼。
「不知道湮月姑娘是在哪裡獲救的呢？」古曦月繼續問道，她就想證實這個女人是不是古玥汐。
「聽花娘說是在溪邊」湮月收回自己的興奮走回船艙，饒有興趣的看著古曦月說道，「姑娘似乎對湮月很感興趣，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湮月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的玩味，這些小小的變化就落進玖蘭殀月的眼裡
「我姓古名曦月，古丞相的二女兒，這位是我堂妹上官青青，太尉的女兒，這位是京城富商端木林的女兒端木鳶。」古曦月一一介紹著，她忽然間很害怕湮月的眼神，所以一直不敢直視，古曦月下意識的迴避湮月的問題。
「古小姐好，那麼古小姐為何對湮月如此感興趣？難道是因為湮月這張臉」說著她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說道，「京城裡都在說，湮月長得與古家三小姐古玥汐及其相似，是不是湮月的臉讓古小姐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雖然語氣平平，但是古曦月仍然覺得她是在咄咄相逼，她沒有答話就這樣看著湮月，她的心忽然間跳得好快，讓她差點不能夠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而一旁的玖蘭殀月也只是觀望並沒有想要解圍的意思。
古曦月下意識的看了玖蘭殀月一眼，才發現他竟然這樣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猶如看戲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受到了刺激，她失去了理智，看著玖蘭殀月說道：「因為我喜歡安王爺，從小的時候在宮裡見到安王的時候就把心遺落在那了。」
「因為喜歡我以我在意，我一直努力著讓自己能夠追上王爺的腳步，做一個能夠站在你身邊的的女人，可是我還是爭不過三妹，原以為三妹遇害，我便有機會姐代妹嫁，可是王爺不同意，原以為我會有機會得到王爺的心，可是湮月姑娘出現了，說實話你和我三妹長得一樣，一開始我以為是同一個人。」
古曦月說著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這是她壓抑許久的感情，這是她隱藏多年的心事，即便是端木鳶也有所震撼，她從來沒想到古曦月竟然如此情根深種，就連玖蘭殀月也不知道古曦月對自己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應。
「那麼現在古小姐還覺得湮月和令妹是同一個人嗎？」湮月對這樣的故事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感動，彷彿見多了一般，她關心的依舊是自己是否被認作他人。
「不知道，我妹妹也是喜歡這樣咄咄逼人」這句話既是實話也是試探，當她說完自己心裡壓制已久的話之後，才覺得自己魯莽了，可是話已經說了，她不後悔。
「古小姐，謝謝你的錯愛，只怕本王要辜負古小姐的情誼，畢竟本王不喜歡你」玖蘭殀月說的這樣的直白，若是能婉轉一些也是好的，古曦月早已經知道這個答案，所以聽著倒是沒什麼感覺，心雖然有些微微疼痛，但是還是不會再次失去理智。
「湮月姑娘或許不知道，京城裡喜歡王爺的女子很多，姑娘不會吃醋嗎」端木鳶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這樣咄咄逼人，這樣輕而易舉就讓別人說出真話。
「那麼端木姑娘也喜歡王爺咯」湮月反問，臉上笑意明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法子。
「是，我承認我是喜歡王爺，看來湮月姑娘不是那麼喜歡王爺啊，兩個女人這樣表白，姑娘也不覺得生氣，黃做事我一定會很生氣的。」端木鳶說著，她覺得這個女人接近安王一定另有目的。
「端木姑娘這句話就不對了，你們喜歡王爺是你么的事，我阻止不了不是，我不在乎喜歡王爺的姑娘有多少，我再在乎王爺喜歡誰在意誰，如今是王爺想要與我成親，那便說明王爺喜歡的是我，這樣就足夠了。」湮月的這個還擊倒是很漂亮，玖蘭殀月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氣氛忽然變得很沉重，這樣游湖怕是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玖蘭殀月吩咐夏末讓船家靠岸，然後才告訴大家：「今日怕是也沒什麼興緻游湖了，我們回了吧。」玖蘭殀月的確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多姑娘喜歡自己，對於愛情他其實也不過是個懵懂的人。
船靠岸，古曦月猶如逃一般的離開，她覺得自己一顆也呆不下去，倒是端木鳶依舊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玖蘭殀月上岸之後才拉著湮月上岸，上官青青見自己兩個姐妹被弄得更加不高興，她便使壞悄悄絆了一下。
湮月其實是看見的，但是裝作沒看見，因為她知道玖蘭殀月一定會接住她，果不其然她跌倒了一個懷抱，若有似無的松香縈繞，一時間她竟然有了一絲的熟悉感，玖蘭殀月扶起她，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似乎已經忘記周圍的人，湮月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但是也只是閃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