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攤牌
玖蘭殀月才離開不久，二皇子玖蘭莫月便走了進來，看著床上佳人臉色蒼白，心中有了一絲心疼。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古玥汐就能夠感受到，只是她不想理會，現在的她的確很虛弱，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受，倘若有機會她一定要修鍊內功。
「汐兒，可好些了？」玖蘭莫月將下人全都支開，坐在床邊溫柔的問著。不知為何玥汐很不喜歡這樣的溫柔，比起玖蘭殀月他覺得他做作的做。原主的記憶在腦海里放映，她清楚的記得二皇子曾經當眾給她休書。
雖然現在古玥汐並不在乎這樣的羞辱，但是對於當時的古玥汐則算得上莫大的羞辱，這樣的男人古玥汐很不削，當初是傻子的時候嫌棄，現在不一樣了又纏著不放，真真讓她覺得虛偽。
「我已經無礙，多謝二皇子關心。」涼薄的聲音，淡漠的神情深深刺痛了玖蘭莫月的眼睛,曾經那雙眼睛追著他是那樣的炙熱，那樣的迷戀，什麼時候開始那雙眼睛已經不再追隨他，什麼時候開始這雙眼睛看著他變得那樣的淡漠。
仔細回想從自己當眾羞辱她之後，那雙眼睛就不在追隨不再炙熱不再迷戀，自從她醒過來之後，那雙眼睛就變得那樣的淡漠，可是就是這樣的淡漠眼神深深吸引著他。
「汐兒何須如此生分？真的就生分了嗎？」像在詢問又像在自言自語。
「二皇子言重了，從來沒有熟稔過又何來生分一說，二皇子前來就是和玥汐這般多愁善感嗎？」雖然說得很客氣，但是仔細一聽不難聽出來這話語中有一絲的不削。古玥汐不是不知道二皇子對她有些興趣，但是這不過是作為一個男人的征服慾望罷了。
她古玥汐絕對不做那慾望背後的犧牲品，不知道為何此刻她倒覺得玖蘭殀月給她的感覺好的太多，一比較總覺得在玖蘭殀月面前格外的愉悅，並不是玖蘭殀月如何厲害，單單隻是因為玖蘭殀月的性格，在意便靠近不在意絕對不會接近，也不讓接近。
「汐兒，當眾羞辱你的確是本殿下的不對，曾經你是那樣的執著，汐兒日後我們還要在一起生活，理應多培養感情，再者汐兒應該和三弟保持些距離，否則……」玖蘭莫月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卻不曾看到古玥汐一臉的不耐煩，若非他是皇子怕是早已經陪趕出去了。
於是古玥汐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二皇子，我早已經聲名狼藉，有何懼錦上添花？再者我何時說過要與你一起過日子，再者當日的羞辱又豈是一句道歉就完事的。」古玥汐說的那樣的毫不客氣。
「你我有婚約在身，帶你及笄便能夠成親，當然要一起過日子。」古玥汐真的覺得這個二皇子腦子是否被門夾了這樣的暗示竟然聽不出來，亦或是他是故意而為之，不過古玥汐倒也不氣惱，現在氣惱也不過是在傷害自己罷了。
「二殿下，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其實古玥汐沒想要這樣快的與他攤牌，但是若不攤牌就會一直糾纏下去，到時候自己在皇上面前提出解除婚約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要鬧什麼現在就鬧最合適。
玖蘭莫月見古玥汐願意和自己好好談談，自然有一些竊喜，他認為無論怎樣古玥汐對他的感情還是在的，好好談談或許古玥汐就不會這樣冷淡了，那雙眼睛就會恢復以前的炙熱，眼裡也會出現曾經的愛慕。
古玥汐看著嘴角上揚的玖蘭莫月，心下不由嘆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樣很做作，「二殿下曾經並不喜歡我，又何苦如此？二皇子如今在意我，無非是玥汐脫胎換骨了，是也不是？」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為何不能放開，今日在意又有何意義？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他以為古玥汐就是在生自己的氣，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
「在二殿下眼中，夫妻應該是怎樣的？」古玥汐真的覺得玖蘭莫月的精神一定有些問題，所以她很嚴肅的盯著他問道，「或許我應該這樣問，殿下認為納妾抬平妻對自己的結髮妻子公平嗎？」
「這是什麼話，男人三妻四妾那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更何況還是皇家的人，汐兒莫要吃這些醋。」看來玖蘭莫月將古玥汐的話理解錯了，古玥汐就覺得此人實在俗不可耐，她都想要放棄與他談話。
「二殿下，我想要的便是一世一雙人，我要的是一心一意，你覺得你做得到嗎？再者你已經有了妾室，我又何苦去打擾。」古玥汐覺得在這樣暗示下去是沒有結果的，她必須主動攤牌，「要娶我就不能納妾抬平妻，要娶我就要學會尊重我。」
玖蘭莫月沉默了，在他的觀念里男人就應該三妻四妾，他是做大事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妻子，可是這樣便就會失去他心動的女子。
「二殿下，曾經我也將我的心捧在你面前，而你呢將我的心丟在了哪裡。」不知不覺她就聯想到了自己，曾經自己的心也給了那個男人，而他又將自己的心丟到了哪裡，有些情緒就這樣用上了心頭。
「二殿下，在你給我休書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所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門婚事我一定會退掉。」古玥汐說的那樣的認真，眼中的堅定讓玖蘭莫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第一次有女子決絕他。
「古玥汐，我告訴你不可能，難不成你想要抗旨不尊。」玖蘭莫月可是皇室的人，自然也會有自己的驕傲，他堂堂皇子竟然這樣狼狽，皇家的尊嚴讓他有些生氣，他不可能會同意退掉這樣的婚事。
「二殿下，別忘了皇上應允了我的賞賜，還有你給我的那封休書。」古玥汐覺得這樣談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結果，所以她的聲音也漸漸冰冷了起來，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威脅。玖蘭莫月就知道休書她不會扔掉。
「原來你救駕是有目的」恍然大悟一般的說著，他萬萬沒想到為了退婚連命都不要了，越想玖蘭莫月越是生氣。
「無所謂你們如何想象，我乏了，殿下請回吧。」古玥汐已經沒有想要和他說的了，所以便開始下逐客令。玖蘭莫月還想要說什麼，古玥汐立刻躺下閉目睡覺，沒辦法玖蘭莫月也只好憤然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古玥汐才緩緩起身，眯起雙眼盯著已經遠去的背影，古玥汐覺得這退婚或許真的比較難，但是沒試過就放棄並不是古玥汐的性格，她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玖蘭莫月離開之後也是一言不發。
而玖蘭莫月出了營帳，臉就這樣垮了下來，眼神深邃的看著遠方，彷彿在思考些什麼，良久才緩緩離開。他絕對不會將古玥汐拱手讓人，古玥汐他要定了。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在不遠處的黑暗裡有一個男人看著營帳。
待玖蘭莫月走了，他站了許久，直到古玥汐房間熄燈才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