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痛徹心扉的吻

  這種時候再多的話都是惘然。裴笑就那樣蹲在他身側陪著他,用自己僅有的一點溫度溫暖他。 

  他抬起頭時,眼睛里有薄薄的水汽,彷彿透過她,看著不知名的虛空。 

  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話,比裴笑從認識他起一共說過的加起來還要多。大部分都是他和那個叫可可的女孩的回憶,從他們的相識、相戀到分開。他說得語無倫次,說到一半想不起來了就會突然卡殼,然後懊惱的揪著自己粗而短的頭髮。 

  裴笑一直沉默的聽著,時而在他做出自殘行為的時候拉住他。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裴笑被他拽得一踉蹌,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他說:「讓我抱抱你,就一會兒。」 

  然後沒等她拒絕,就已經用力把她摁到懷裡。 

  他把臉擱在她的肩上,有濕濕熱熱的液體順著他的下巴一直流到她頸窩裡,痒痒的。裴笑一直不敢動,他的擁抱她並不反感,反而有種奇特的親切。 

  他說:「你不原諒我,沒關係;你不愛我了,也沒關係。只要你還在,只要你活著……就足夠了。」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種痛徹心扉的幸福:「我愛你……可可。」 

  裴笑震驚的看著他,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你認錯了,我不是……」 

  她要否認的話突然被他堵住,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他的吻已經落在她唇上。 

  電光火石之間,她完全沒法思考,只是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纏綿的吻她,用一種令人心碎的力道。眼淚滑進他的口中,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化作纏綿的苦澀,在舌苔上蔓延。 

  她急得哭了,無力的錘打他,推拒他。他停不下來,心頭上彷彿置了口油鍋,噼里啪啦燒得沸騰,叫囂著思念。失而復得的喜悅取代了一切,他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像一個久病的孩子,終於發現了良藥。 

  直到舌尖上傳來刺痛,他才放開她。啪—— 

  她毫不猶豫一個耳光摑在他臉上。 

  他鼓起勇氣看著她,她卻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紅著眼眶瞪他,不發一言的跑開。 

  又是一陣風,抖落幾滴急雨,老槐樹的枝杈簌簌作響,映在水泥牆上一片猙獰。席晚來靜靜坐在樹下,懷裡抱著那隻鐵盒,突然間低低笑了出來。他又是哭又是笑,在空無一人的禮堂背後,顯得極為詭異。 

  * 

  公司一再打電話叮囑她,別忘了參加下午的新片製作會議。 

  想到回公司就會見到席晚來,裴笑就有點想做縮頭烏龜。經紀人掌握著一個藝人的命脈,她最不想的,就是和自己的經紀人鬧翻。 

  她打電話回公司,試探著和藝人部總監商量:「可不可以給我配一個助理?」 

  那邊沒回復,半晌電話嘀一聲,轉到了總裁辦。 

  「丫頭?」 

  低沉的聲音傳來時,裴笑渾身都激動起來:「席總,你回來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單刀直入的問:「據我所知,晚來只帶你一個藝人,應該不會出現照顧不周的情形。」 

  「……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申請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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