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晌貪歡
天空很高,雲影清淡,遠處環繞的群山,是一片清爽的翠綠。濃郁的靈氣,秀美的風景,以及遠離喧囂的寧靜,使得這一小界域成為一處世外桃源。
正如它的名字那般——桃源。
桃源的東面有一片澄澈的湖泊,一眼望不到邊,站在湖邊眺望,只見天水相接,湖面碧綠如翡翠。
湖邊有一個畝許大小的水池,池中種著睡蓮,蓮葉極大。有形貌昳麗的鮫人半坐在蓮葉上,調皮地擺動著魚尾,濺得池水四溢,晶瑩的水滴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如珠如玉。
正前方,還立有一塊現代化學校式的黑板,上面的板書頗為工整。黑板前站了一位身穿青衣,滿是書卷氣的青年男子,膚色是近乎病態的蒼白。他無奈地敲了敲黑板,點名提問道:「小五,你來說,繪製大力符應該選用哪種妖獸皮做符紙?」
被點名的小鮫人不過六歲,剛剛開靈,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讓他下海捉魚他就很擅長,讓他繪符,救命啊!
小五苦著一張臉,看向其他鮫人,想要向他們求救。
但年紀大的呢,就老神在在,反正先生脾氣好,小五回答不出來也沒什麼。反而他們幫小五作弊,還會引得先生生氣,畢竟先生一向更加看重他們的品格,而非修為。
至於年紀小的,玩水玩的正歡呢!連先生問的是什麼問題都不知道,對小五更是愛莫能助咯。
青衣男子請小五坐下,在大力符後面,加上了三種妖獸的名稱,囑咐道:「用這三種妖獸皮做符紙,繪製大力符,就事半功倍啦,記住了嗎?」
十來個鮫人搖頭晃腦地答道:「記住啦!」好似不倒翁一般,萌的一塌糊塗,逗得青衣男子一陣莞爾。
遠處,狼風和陸天澤並肩而立。狼風感慨道:「沒想到秦宇真能耐得住性子,堂堂仙緣大會魁首,揚名虹元界的絕世天才,讓他天天和小奶娃打交道,他居然還笑盈盈的。」
陸天澤皺起眉頭,不悅地問:「你很閑嗎?沒事做的話,不如我送你進傳承神殿修鍊?」
狼風:「……」
雖然他是很想進傳承神殿修鍊,但是陸天澤的語氣里,為什麼滿滿的都是對他的嫌棄啊!以前陸天澤對他並沒有這麼不耐煩的啊。
等等,今天他沒有易容,難道他的本來面目很礙眼嗎?珈藍明明誇他好看的!
不理會狼風的胡思亂想,陸天澤一把將他丟進了傳承神殿。自從陸天澤結丹以後,神識的強度大為增加,能夠容納一人進傳承神殿修鍊。
神木族的傳承神殿之中海納百川,不僅有本族的傳承,還有其他妖獸、人類道修、人類魔修的頂尖傳承,比起仙緣大會的傳承神殿強過太多。
送走狼風之後,陸天澤繼續用神識打量著秦宇,靜靜地發獃。小哥哥可真是美啊,他沒有使用駐顏之術,二十來歲的青年,被時光打磨得越發清俊,宛如謫仙。
他帶著溫潤的笑意,親切地向小鮫人傳授道法,明明是一幅再清淡不過的模樣,只有陸天澤才知道,在他寡淡清冷的模樣下,是怎樣的嬌媚入骨。
小哥哥天生就是一個魅人心魂的妖精,偏生托生了一幅聖人模樣。越是這樣,越是激發出陸天澤的征服欲,想要打破他的冷淡,想要同他痴纏,想要……
秦宇正在一本正經地傳授道法,陸天澤看著秦宇那一張一合的雙唇,忍不住伸出右手拂過下嘴唇。小哥哥的味道,他曾經品嘗過,恐怕瓊瑤玉液不過如此。
不,瓊瑤玉液,怎麼能比得上那一雙唇呢?
一個月前,陸天澤原本找狼風有事相商,恰好看到狼風和珈藍燕好。他就像無法控制腳步一樣,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小哥哥的門前了。
小哥哥睡得那樣熟,蒼白如紙的面容,嫣紅似血的雙唇,如墨的三千青絲,因著飲酒的燥熱,他的青衣微敞,裸|露在外的肌膚如玉一般。
誘惑著陸天澤印下了那一吻。
那一夜,陸天澤做了個夢,夢中是兩條交纏的身影,只不過珈藍和狼風的臉,換成了他和小哥哥。一夜繾綣,第二天起來才發現身下濕了。他胡亂收拾了一番,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自那以後,夢中他和小哥哥交歡的場景,時不時地便會闖入他的腦海。他無心修鍊,日日跑來望著小哥哥,想象著小哥哥的青衣之下,是怎樣一番動人的美景。
他想撕裂小哥哥的衣服,想把小哥哥禁錮在身下,想粗暴地進入小哥哥,只是想想,身上的某處居然又有抬頭的跡象。
陸天澤跳入湖泊中,冰冷的湖水終於讓他收斂了幾分心思。
斜陽已經歸山,秦宇結束了今天的課程,笑著沖陸天澤打招呼:「阿澤,今日又來找我飲酒嗎?」
他逆著光站著,含笑望著自己。在他身後,身姿優美的鮫人,相繼躍回湖水中,晶瑩如玉的水珠在晚霞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為他的面容鍍上一層夢幻之感。
靛藍色的天際,大片大片的晚霞流光溢彩。晚霞再美,不及他眼眸的顏色。
陸天澤覺得剛剛才褪下的熱火,又一次開始灼燒,這下就連冰涼的湖水都幫不了他了。
怕被秦宇發現異常,陸天澤不敢上岸,游向遠方了。或許是神木族傲人的天賦,他在水中的姿態,比鮫人還要流暢幾分。
在他那流線型的身姿之下,肌肉並不誇張,卻隱藏著驚人的力量,獨屬於少年人的蓬勃朝氣,撲面而來。
秦宇感嘆:「年輕就是好啊。」他沖著陸天澤的方向喊道:「阿澤,那我先回去炒幾個小菜,等著你呀。」
陸天澤淡淡地回應道:「嗯。」
秦宇心道:陸天澤也到叛逆期了呢。
自從六年前那次大吵之後,陸天澤一直對秦宇避而不見,桃源是陸天澤的地盤,他不想見到一個人,自然多得是躲避的方法。
秦宇為了修復兩人的關係,絞盡了腦汁。
秦宇記得陸天澤最喜歡吃糖葫蘆,桃源與世隔絕,沒有賣糖葫蘆的老爺爺。秦宇乾脆自己摘了山楂,裹上糖衣,託人給陸天澤送了過去。
結果人家糖葫蘆也吃了,但一點要露面的意思都沒有。
秦宇又把從前對陸天澤講過的那些故事,編成冊子。為了顯得生動活潑,秦宇本來想做成連環畫的形式,可惜他繪畫方面實在沒有天賦,最後只好畫成簡筆的卡通人物,每個人物都是大頭娃娃,配了文字,送給陸天澤。
這下陸天澤倒是有回應了,他遣人將小冊子重新送回來,秦宇原以為這是被拒絕了,翻開扉頁,才發現裡面是全新的。陸天澤居然按照秦宇設想的模樣,配了圖!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秦宇是送書的人,結果反而是他自己捧著畫冊看的津津有味。
所以說神木族就連繪畫都這麼厲害嗎?
秦宇又採摘桃源的靈果,為陸天澤釀製靈酒,還費盡心思地做出了果醬討好陸天澤,不過陸天澤一直不曾現身。時間久了,秦宇自己都覺得沒趣,也就沒那麼積極了。
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完全放棄討好陸天澤的時候,上個月,陸天澤居然主動找他來飲酒!
而且還是自備酒水,陸天澤帶來的是秦宇最愛喝的金盤露。秦宇太過開心,就喝了個爛醉。從那以後,陸天澤便時不時地來找他飲酒。
如今的陸天澤雖然對秦宇不太熱情,秦宇同他說話,他十句有八句都愛答不理的,但是也能安安靜靜地陪秦宇吃完一頓飯。
秦宇倒沒覺得陸天澤的態度有什麼不對,他自己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也有幾分叛逆。青春叛逆期嘛,完全可以理解。
倒是小白,最近真的很不乖誒!秦宇拎著小白的耳朵,訓斥道:「小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睡覺的時候不要舔我,最近你是不是老是明知故犯?」
小白小爪中抱著金盤露,喝的醉醺醺的,一臉茫然地在意念中道:「主人,我舔過你嗎?不記得了誒,桃源真好!金盤露管夠、靈果管夠,只是見不到晏美人,有點想她了。」
秦宇附和道:「是啊,我也有點想師姐了。其實不光師姐,父親母親、師父師叔、伍道友謝道友、唐師兄陶師侄……都有點想呢。」
小院門口,匆匆趕來的陸天澤,聽到他們的對話,雙眸一陣黯淡。他只有小哥哥一個,也只會想念小哥哥。但是小哥哥卻會想念這麼多人,真是有點不公平呢。
為什麼小哥哥不能只是看著他一個人,就像是他看著小哥哥那樣呢?
見到陸天澤,秦宇沖他招招手,「阿澤,今晚想吃什麼?」
「隨便。」陸天澤說完后,就進了廚房摘菜。他和秦宇都不是擅長做飯的人,不過秦宇總是堅持吃熟食,而不像他那樣生吞靈植,他不想讓秦宇覺得他怪異,便隨著秦宇一起吃熟食。
秦宇身體不好,不想秦宇太辛苦,陸天澤每次都會提前做好洗菜、摘菜、切菜的事情,最後由秦宇來翻炒。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炒好,反正秦宇炒的也沒有多好吃。
但他喜歡和秦宇做同一件事情的感覺,兩個人一起待在廚房裡,什麼話都不必說,就已經讓他非常開心了。
廚房的空間原本很大,陸天澤故意砌了好幾套灶台,如此一來,便稍顯逼仄。兩個大男人擠在狹小的空間里,難免會有肢體上的接觸,秦宇沒什麼感覺,陸天澤卻覺得分外難熬。
他砌灶台的時候,就是為了吃秦宇豆腐,但真等被他吃到了,零零星星地,撩得他滿身是火,無法發泄,倒成了自作自受了。
他遞給秦宇切好的靈植時,秦宇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他,青蔥一般的玉指,看來比靈植還要可口,想到昨夜趁秦宇熟睡后,他用這雙晶瑩如玉的手做過的事,便覺得面紅耳赤。
秦宇哼著歌從一處灶台換到另一處灶台,經過他的時候,由於空間太過逼仄,秦宇挺翹的臀部蹭過他的大腿根處,那種絕佳的觸感,更是令他一整張臉都紅彤彤的。
秦宇疑惑地問:「阿澤,你身體不舒服嗎?」
陸天澤心不在焉地道:「可能火燒得太旺吧。」
秦宇點頭,「是啊,你畢竟是神木族嘛,木是怕火的。而且你砌了這麼多灶台,同時燒起來的時候,溫度更高,你會熱也不奇怪了。不過你還真是聰明誒,這麼多灶台一起做飯,節省了很多時間!」
陸天澤:「……」
神木族是虹元界最頂尖的族群,便是放眼寰宇,都是能夠排的上名號的高等族群。他們並非凡木,真的不怕火!結丹以後,他在火海里,能像水裡那樣游泳。
折磨他的是欲|火,不是灶台里的火好嗎!
但他什麼都沒說,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小哥哥對他,是完全沒有慾念的。從前他年紀太小,會被一葉的話哄騙,如今他深受情|欲折磨,怎麼會分不清小哥哥的態度呢?
倘若小哥哥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慾念,他又何必每天哄得小哥哥喝的爛醉,才敢親吻小哥哥?
他倒寧願一葉說的是真的,小哥哥把他當作爐鼎。事實卻是,小哥哥只把他看作弟弟。
從前他為了這個身份和周正大打出手,現在他卻恨死「弟弟」兩個字了!他不想做小哥哥的弟弟,他想成為小哥哥的男人。
抱著小哥哥、親吻小哥哥、進入小哥哥,讓小哥哥身上每一寸,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不能再想下去了,陸天澤深吸一口氣,跑出了廚房。
秦宇疑惑地看他一眼,見菜都切好了,便專心炒菜大業了。如果讓地球的爸媽看到,自家只會泡麵的兒子,拿著大勺在灶台上忙活,肯定會嚇一大跳的。
沒辦法呀,不炒菜的話,就要和陸天澤一起生吞靈植啦,他又不是兔子,哪能直接啃青菜葉子呀。
吃飯的時候,秦宇免不了又懷念一番廚藝高超的於芷君和伍鈍海,然後藉機問道:「阿澤啊,能不能放我出桃源?我保證不會泄露桃源的蹤跡。」
陸天澤的神色淡淡的,「是狼風要困著你,我也做不了主。」他遞給秦宇一顆丹藥,「這是珈藍最新煉製出的夢前塵,或許對羅剎有效,我見有些意思,便拿來給你玩玩了。」
秦宇隨手收起丹藥,珈藍每次出了新品,陸天澤都會送一份給秦宇,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想到自從暴|露出神木族身份以後,就毫無人情味的狼風,他忍不住嘆一口氣。
陸天澤不動聲色地給秦宇滿上了酒,「記得我第一次喝金盤露,還是秦夫人親自斟的酒。」
提起於芷君,秦宇滿腔愁緒,於芷君曾在生育他時傷到了根本,他上次留給侯府很多調養身體的靈藥,也不知道服用以後效果如何?
出不了桃源,見不到於芷君,愁苦之情滿溢,秦宇將金盤露一飲而盡。
這下不必陸天澤斟酒,秦宇直接抱起酒壺,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小白也不甘示弱,他們兩個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金盤露酒氣並不重,喝得再多,只要睡上一覺便會醒了。更妙的是金盤露可以滋養身體,對於修士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正因如此,陸天澤才敢用金盤露灌暈秦宇,他扶著喝醉的秦宇,把秦宇壓在牆上,吻上那雙期待已久的唇。
淺嘗輒止的親吻早已無法滿足他,靈巧的舌頭探入秦宇的齒間,挑逗、痴纏、侵佔……他像是要把秦宇整個拆吃入腹,一寸一寸地掃過秦宇的唇間。
他的手順著秦宇衣襟開口處滑入,牛奶般嫩滑的肌膚讓他流連忘返,沿著腰部,一路向下,直到托起秦宇的臀部。
他的雙腿趁機擠進秦宇的腿間,灼熱如火、剛硬如鐵的某物,死死地頂著秦宇的股間。
由於他一隻手攔著秦宇的腰,一隻手托著秦宇的臀,秦宇的上半身便失了支點,軟軟地趴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動作,秦宇被頂的一顫一顫的,好似兩人真的在交合一般。
他的動作太大,秦宇口中溢出幾聲不舒服的呻|吟,那像貓叫一樣的聲音,刺激地他又硬了幾分。他把秦宇放在桌子上,解開秦宇的衣襟,俯身吻上秦宇的耳垂。
他將秦宇小巧的耳垂吞入口中,溫柔地舔舐與齒間的輕咬相互交織,耳垂是秦宇的敏感地帶,熟睡中的秦宇漸漸有幾分情動,身上起了一片薄粉之色,分外誘人。
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跨坐在秦宇身上,雙手扣著秦宇的手腕,一邊吻秦宇的雙唇,口舌相纏,一邊大力地在秦宇雙腿間起伏。
舌尖是蝕骨的溫柔,身下粗魯如暴君。
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傳出他壓抑的喘息聲,夾雜著一絲快慰。
他鬆開秦宇的手,雙手把秦宇的大腿並在一起,開始在秦宇的大腿根處快速地動作,並不緊緻,但那如絲綢一般的滑膩,以及佔有秦宇的心理快感,很快便讓他釋放了出來,噴了秦宇一身。
他並沒有就此停下,反而是握著秦宇的手,放在他的身下,等秦宇的手將他整個包裹的時候,他再一次興奮起來。
放在床頭的四象神杖閃過一陣微光,陸天澤無知無覺,躺在他身下的秦宇,卻緩緩睜開眼。
秦宇最先察覺到的是涼意,他好像沒蓋被子;手中握著一件很硬的東西,有點燙燙的;大腿處濕噠噠的,似乎蹭到了化開的冰激凌。
秦宇捏了捏手中的硬物,它好像變得更大了?而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則被嚇得跳遠了。隨著那個人的離開,秦宇手中的東西也不見了。
四象神杖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房間里照的宛如白晝,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身影漸漸浮現。
秦宇這才看清,房間里的人居然是陸天澤。他披起衣服,疑惑地問:「阿澤,你在做什麼?」
陸天澤沒有說話,只是蜷著身體,縮在牆角處。
朱雀怒罵道:「主人,還好我們醒來了,不然你的元陽就被這妖族奪走了!」
白虎懶懶地應和:「是啊,他趁你喝醉,對你不軌。」
四靈凈化了秦宇身體里的酒氣,但他的腦子還是有點暈暈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走近陸天澤,掰開那雙捂著臉的手,這才發現陸天澤已經哭的淚流滿面了。
秦宇輕拍他的後背,溫柔地問:「阿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有什麼苦衷嗎?」
「夠了!不必再裝出那副假惺惺的模樣了,到底怎麼回事,你看不出嗎?需要我親口告訴你嗎?我沒有苦衷!我喜歡你,秦宇!我想要擁抱你,想要親吻你,想要佔有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在散修中得萬人敬仰的夜叉,此時哭的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他太聰明了,聰明到在秦宇醒來的那一刻,就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最寶貴的那一份愛。
秦宇把他當作家人,今夜發生的事情,會讓秦宇親手推開他。而他無能為力,他或許能夠輕而易舉地領悟任何一種道境,卻永遠無法走進秦宇的心裡。
秦宇愣住了,他獃獃地說:「但我們都是男人啊,我還是你哥哥。」他似乎想要找出點理由回絕陸天澤,躊躇了許久,才接著道:「你是否誤把青少年性的發育,當作男女間的喜歡了?其實……」
「秦宇,你到底把我當作是什麼?你從小就寵愛我,我要星星要月亮,你也肯替我去摘。別說哥哥弟弟的鬼話,你是我哥哥嗎?我是神木化生,沒有哥哥!
你把我當作玩物對不對?所以才會收養我。就像小貓小狗一樣,高興的時候,就抱在懷裡逗弄兩下,不高興的時候,一扔就是五年!」
他的話越來越尖銳,整個人都忍不住撞向牆壁,房間被他撞得搖搖欲墜,他的額間也有了血跡。
秦宇試圖讓他平靜下來,「阿澤,我可以跟你解釋,關於我收養你的問題。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就像你的眼睛,你帶著隔絕神識探查的黑布,也不是因為瞎了。」
「秦宇,我對你沒有秘密。」陸天澤一把撕開了眼睛上蒙的黑布,空洞洞的眼眶嚇得秦宇跌坐在地。
陸天澤發出嗬嗬的笑聲,秦宇驚呼道:「你的眼睛怎麼了?」明明是因為天生重瞳才會遮起來的啊……
「為了赴你的三年之約,我冒死逃出極樂堂,在侯府門口等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等來你。再回到極樂堂的時候,極樂公子便叫我挖了雙目。神木族大概真的和人類不一樣,所以眼珠子掉在地上的時候,聲音居然很清脆。」
秦宇這才明白陸天澤一語帶過的那五年,到底經歷過什麼!秦宇一把抱住他,「別說了,求你了,別說了。」同樣哭成了淚人。
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在侯府無憂無慮地長大,怎麼會變成這樣?所以他才會那麼恨周正,那麼恨侯府。偏偏自己還指責他,難怪他會氣得好久不出現。
被秦宇抱住的陸天澤,冷靜了很多,秦宇解釋道:「我不是虹元界的生靈,來自外界,那是一個叫地球的地方。十六年前,有一位大能對我說,只要我能幫你稱霸虹元界,就能送我回故鄉。我最初收養你,接近你,是為了完成任務。」
青龍四人齊聲道:「虛無之靈!」
只有虛無之靈才能在沒到達大乘期之前,就進行跨界旅行。
秦宇停頓片刻,繼續道:「但是大能騙了我,不管我做多少,我都不可能再回到故鄉的父母身邊了。」
陸天澤冷冷地說:「所以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對嗎?你不喜歡我,甚至從沒喜歡過我,就連我以為的三歲之前的寵愛,也都是假的。」
難怪秦宇每天都要念叨著離開,他還有什麼能留住秦宇的呢?
但凡他對秦宇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他都有理由求秦宇留下。可秦宇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沒有了。如今四靈已經醒來,秦宇輕易便能撕開桃源的結界,就連強行困住秦宇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