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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東木青龍

  水晶宮那層透明的地板,在狂怒的巨龍面前,顯得那樣脆弱,巨龍彷彿隨時都會衝破桎梏!騰雲而上。


  憤怒的龍吼聲充斥在秦宇的雙耳里,恐懼瀰漫在他的心頭。它會出來嗎?如果它撞碎地表,自己絕對會死的!


  死亡危機之下,秦宇心裡只剩下一個字:逃!但他根本就無法成功地站立,更別提離開水晶宮了。


  巨龍的吼聲還在他的耳畔,「古越老兒,你關得了本尊一時,關不了一世!待到聖子臨世,本尊必將血洗玄天宗,以世人之血,祭奠神木一族亡魂!」


  秦宇費儘力氣運起的靈力,又在這幾句話里崩潰了。儘管巨龍並沒有釋放出神識攻擊,然而那浩浩蕩蕩的元神期威壓碾過,使得秦宇體內的靈力完全凝滯,無法調動分毫。


  殘缺的龍角下,那雙巨大的雙眼,憤恨地盯著秦宇,裡面好似有火一般,要把秦宇活活燒死!巨龍大笑道:「古越老兒,今天本尊就先拿你這徒孫開刀……」


  它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陣靈快的音樂響起,音階跨度很大,旋律流暢。像是從震動的水面上發出,浮泛而飄忽;又似雪山的清泉之聲,清越而空靈。


  那些原本束縛著巨龍的鏈條,在這陣清靈的音樂之下,突然變成一片純凈之色,是寒冰!驟然出現的寒冰,包裹著鏈條,眨眼間便將巨龍完整地凍住,讓它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更別提逞兇殺人了。


  巨龍睜圓的雙眼裡,寫滿了不甘。然而,它被死死地冰凍在寒冰里,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再動彈一下。


  伴隨著巨龍的偃旗息鼓,動蕩終於平息了,靈獸園裡回歸平靜。水晶宮中,躺在地上的秦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孩子,招惹一條元神期的巨龍,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哦!」一道溫柔如水的女聲響起,秦宇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鵝黃色煙羅衫的女子,含笑而立。


  她懷中抱有一張豎箜篌,狀如半截弓背,頂部向上彎曲。二十根弦皆是由極品吳絲所制,琴身則是千年難遇的南蜀桐木。吳絲、蜀桐是法寶級材質,這位女子居然是位元嬰期真人!

  她面容柔美,身姿曼妙,肌膚潔白而細嫩,好似凝脂;巧笑倩兮的模樣,猶如姣花照水。


  秦宇訥訥自語:「舒玉柔。」他的聲音極低,但在元嬰真人的耳中,仍是清晰可聞。


  黃衫女子詫異道:「你這小孩子倒是稀奇,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自從進階元嬰期,被師父賜下道號,她鮮少聽到外人稱呼她的本名了。


  秦宇抱拳道:「見過真人,謝真人搭救之恩!我之前聽外面的師弟,說過您的名字。適才太過緊張,情不自禁地叫出口,冒犯了。」


  事實上,秦宇之所以能夠叫得出舒玉柔的名字,是因為他看過《界主霸世錄》。這張豎箜篌實在是太具有標誌性了,以至於只要一眼,就能讓人認出舒玉柔。


  如果說晏清泉是女主,那麼舒玉柔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二號。她對於男主陸天澤來說,是一位亦師亦友的存在。


  當陸天澤還是玄天宗外門弟子的時候,曾在一次任務中受傷,幸好得舒玉柔搭救,才撿回一條命。溫婉的舒玉柔不僅幫他療傷,還傳授他道法和秘技。在此之外,也給了他很大的鼓勵。


  毫不誇張的說,陸天澤一日千里的修行速度,離不了舒玉柔的幫助。


  長久的陪伴之下,舒玉柔填補了陸天澤自小的母愛空缺。自那以後,陸天澤常常會找舒玉柔傾訴心事。


  看書的時候,秦宇總覺得晏清泉就像是天邊的一輪明月,她為旅行者指引方向,也高不可攀,是一種心靈慰藉。舒玉柔則是長在路邊的果子,逆旅之人伸手可得,既可以用它充饑,也能夠拿來消渴。


  不過到底是明月,還是野果,只有陸天澤才知道了。歸根到底,作為讀者的秦宇只是一個看客而已。


  儘管不相信秦宇的解釋,舒玉柔也沒有過分糾結名字的問題,她轉而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奉師門之命駐守此處已有百年,你是第一個闖進來的人呢。」


  這座水晶宮是靈獸園的邊界,穿過水晶宮,便不再是靈獸園,而是奪命山了。奪命山是玄天宗弟子狩獵妖獸之處,危險程度遠遠高於隨緣谷。原書中,陸天澤正是在奪命山中受傷,才會被舒玉柔所救。


  秦宇如實答道:「我原本在追一隻千雪飛狐,誤打誤撞闖入此處。現在想來,竟是被它戲耍了。」


  舒玉柔輕聲笑道:「那隻頑狐啊,你竟然選中了它嗎?我幫你抓來就是。」她雙手置於箜篌之上,素手輕揚,撥動琴弦,便有清揚的樂聲傳出。


  少頃,她道:「成了!」她帶秦宇走出水晶宮,那隻千雪飛狐就在門外呢!它身形搖搖晃晃的,像是一個醉酒的大漢。小小的腦袋,更是一點、一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


  舒玉柔道:「快把它抓起來吧!它中了我的魅音之術,正暈乎乎的呢。不過千雪飛狐天賦異稟,我可不知道魅音術會奏效多久哦!」


  秦宇連忙把千雪飛狐裝進靈獸袋,再次對舒玉柔作揖,謝道:「多謝真人!真人日後若有差遣之處,儘管開口便是。」


  舒玉柔不在意地揮揮手,「舉手之勞,當不得謝。你去守衛那裡登記吧,我也要看看巨龍了。」她日復一日地守著這座水晶宮,能對一個築基期的小子有什麼差遣呢?


  秦宇躬身表示尊敬,等舒玉柔的身影消失后,他才施展穿雲步法離開。


  星象院中,明心和明德相對而坐,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正在對弈。


  明心嘆道:「靈獸園裡的那條孽龍,又在作怪了。古越師叔也真是的,留它一命做什麼?倒不如趕盡殺絕。」他手中的白子如口中的話一般,滿是殺伐之氣,眼看便要封殺一大片黑子。


  明德搖頭道:「古越師叔倒是想殺它,但元神後期的真龍,單憑肉身強度便足以媲美大乘期修士了,又如何殺得?師叔手段用盡,也只是把它禁錮罷了。」


  就連號稱虹元界修為第一人的古越,都殺不了東木青龍,如明心明德之輩,就更是束手無策了。


  明德只落下一個黑子,明心的必殺之局便被破了。棋盤之上,局勢登時逆轉,原本佔優勢的白棋落為下風,執刀之人頃刻間便淪為階下之囚。


  見此情景,明心連連贊道:「好棋,好棋!絕處逢生,反敗為勝!真有你的啊,二師兄!」


  儘管贏了這局對弈,明德卻是滿臉愁容。「千年前那場大亂,東木青龍殺上玄天宗,師叔和師父聯手,才堪堪困住了它。然而,千年前它便是元神後期了,轉眼間,一千年過去了……誰又知道,它在修為上有多少進境呢?」


  「它便如這棋盤之上的黑子一般,看似處於劣勢,只要給它一個喘息的機會,讓它進階大乘,它就能把玄天宗攪個天翻地覆!千年來,它在宗內一日,我便一日寢食難安。」


  明心安慰道:「千年前的大劫過後,師叔為了突破大乘,不惜離開宗門,雲遊四海。你焉知師叔不會早於它進階大乘?到那時,我們便能嘗嘗龍肉的滋味了,聽說龍肉是世間頂級的下酒菜呢!」


  明德調侃道:「你啊你,三句不離酒!」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沒有去提另一個可能性——假如青龍率先進階大乘,泱泱玄天宗,恐怕覆滅在即!

  水晶宮中,舒玉柔輕輕撥動箜篌,如水般的琴音透過地板,流入地宮深處。冰凍著巨龍的寒冰漸漸融化……


  寒冰雖然化開,巨龍卻是奄奄一息,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它合上雙目,不去看舒玉柔。


  舒玉柔趴在地上,如秦宇之前做的那般,隔著透明的地板,溫柔地撫摸它的龍角,口中輕喃:「龍兒。」


  柔美的面容之上,神色莫名。


  靈獸園內園入口處,終於排到隊伍最前端的秦宇,取出靈獸袋中的千雪飛狐。「打擾了,我要租這隻靈獸十年,請幫我辦一下手續。」


  負責登記的人頭也沒抬,冷冷地說:「一萬九千九百貢獻點。」


  秦宇吃驚地看向那人,不解地問:「我之前打聽過價格,一隻築基期靈獸一年只要十個貢獻點,我只租十年,它怎麼會要近兩萬貢獻點?」


  「租得起就租,租不起一邊去。」守衛擺擺手,像趕蒼蠅一樣打發秦宇,催促道:「下一位!」


  秦宇卻站在那裡不動,不緊不慢地說:「我沒說不租,只是覺得價錢有些奇怪。」


  有好事者解釋道:「尋常築基期靈獸確實是一年十個貢獻點,但千雪飛狐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你租完再還回來,別人沒法再租,靈獸園收它也沒用了,所以千雪飛狐對外租借的時限是千年。」


  「它是王級妖獸,理論上可以活到一千歲,築基期時每年十個貢獻點,金丹期每年十五貢獻點,元嬰期每年三十個貢獻點,統共算下來,足足要二萬多貢獻點!宗門為它定價二萬,已經是優惠價了。」


  「如今它已經十歲,扣掉一百貢獻點,價格便是一萬九千九百,再公道不過了。」


  負責登記的守衛不耐煩地說:「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老子累死累活地做任務,攢了這麼多年,都不夠兩萬貢獻點。他骨齡才九歲,難道能租得起千雪飛狐嗎?別搭理他,讓下一位……」


  他話說到一半,就見到秦宇把身份銘牌遞過來,笑道:「我便租這隻千雪飛狐吧,有勞了。」


  「這小子不是在拿我開涮吧?居然真的有兩萬貢獻點!」守衛不可置信地說。


  他接過秦宇的身份銘牌,將它放在靈獸園的靈盤上,在秦宇的控制下,交易成功了!一萬九千九百個貢獻點被划入靈獸園的賬上,原本屬於靈獸園的千雪飛狐則歸秦宇所有。


  秦宇將千雪飛狐收進靈獸袋,離開靈獸園。在他的身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議論聲:

  「九歲就有兩萬貢獻點,他該不會是元嬰期真人的後代吧?」


  「我消息一向靈通,沒聽說哪位真人有個九歲的兒子啊……」


  眾說紛紜間,有個少年一拍腦門,驚呼道:「聽說今年有三位新晉弟子拜入內門,其中最小的那個便是九歲,是一位單靈根天才,來自楚國,還是侯府世子呢!」


  成為內門弟子之時,宗門會發放一萬初始貢獻點。除此之外,入宗第一年便能夠通過內門考核,會另外獎勵一萬,總計兩萬,確實租得起千雪飛狐了。


  此言一出,比之前更大的議論聲爆發了,不過先前是羨慕,如今卻是譏笑。


  「這位單靈根天才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這種傻事也做得出來!」


  「天才嘛,和我們這些庸才總歸是不一樣的,不瘋魔不成活啊。」


  那位猜出秦宇身份的少年一臉茫然,不解地問:「大家這是笑什麼呢?」


  和他同行的少女,重重在地拍在他的腦門上,笑嘻嘻地說:「當然是笑這位小世子人傻啊,你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麼,倒和他一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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