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琴音悠悠,近鄉情怯
上蒼使者,不是只有一人,而是有多尊,基本在每個城池附近都有出沒,而且購買上蒼使者寶物者,不管是誰,會被免費送予一張傳送符, 護其無恙離開。
正是因為如此,五人才集資購買了一部萬界交流器,用之了解到了無數常人不知曉的信息。
而方才徐子凡與他們交流,得到的很多信息就是五人從萬界交流器之中得來的。
此刻,了解到了如今天下的情勢,徐子凡歸心似箭,一刻也不想久留, 想要快點回到秦嶺去看看,他親朋好友到底如何了,是否無恙。
不過,就在其準備獨自離開的時候,五人委婉表示,想要跟隨於他,一起去往地球生靈聚居地。
對此,徐子凡有些為難,畢竟帶著五人,他速度肯定要被拖累下來。
而不帶著五人,此去人類聚居地,有將近二十萬里路程,一路上危險無比,五人很可能走不到那裡。
方才五人為他講解幾個時辰,他也不好就這樣離開,對這五人不管不顧。
此刻,徐子凡看著五人期待的眼神,想到了一個辦法, 開口道:「帶著你們也不是不行,不過卻需要委屈你們一下。」
說到這裡,不待五人有所反應,徐子凡抬指間輕點五下,五人就此暈了過去,隨後他揮手間,連同五人一起消失在了此地。
笑傲江湖世界,一處宅院之中,徐子凡帶著五人出現在此,將五人安置在一間房間之內,隨後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現在了地球世界方才他離去的地方。
他有一方世界,真要帶幾個人,無比輕鬆,不過人心難測,他也不能確定對方以後是否會將他的這種底牌說出去,所以他方才先是擊暈五人,封閉五人神魂,才將他們帶到笑傲江湖世界他自己的一處私人宅院之中。
待到人類聚居地,他再解封五人神魂,放出他們即可。
「刷!」
徐子凡身影閃動,縱天而上,化為一道銀色神光,向著仙武城的方向而去,此去有二十萬里路程,即便是他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到達那裡的。
而且他歸心似箭,沿路不想浪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所以如果遇到異界降臨者的城池,他要遠遠避開。
不過,如果遇到出來殘害地球生靈的異界降臨者,例如方才那些火雲邪神,那麼他也不介意順手將他們解決。
一路之上風馳電掣,徐子凡的速度快到了極致,一步之間,山河遠去,已在天際盡頭,這種速度,極其驚人,不要說是王級修行者,就算是普通超凡之境的強者,也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而在這一路上,徐子凡也體會到了這方天地的廣袤,隨處都有萬丈高山,奔騰大河,茫茫蒼野中獸吼禽鳴,於這等壯麗山河之間馳騁,簡直就像身處神話時代一般。
到了此時,徐子凡依舊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浩瀚天地,竟然就是他的故土,是曾經的地球世界演化而來。
同時,他也心中沉重,冥冥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在主導著這一切,就連天地宇宙運轉都能改變,他的目的是什麼?人類的未來又在哪裡?
此時,就算是徐子凡,也有種無力之感,先不說幕後那能夠主宰天地沉浮的黑手,就說面對諸天萬界無數降臨者,即便強大如此時的他,能夠一掃而過嗎?
答案是肯定不可能!
單單是魔獄城之中的那頭惡魔,如果真要走,他也奈何不了對方,更何況在這無數城池之中,定然有比那頭惡魔更加恐怖的存在蟄伏,他不一定能夠橫推而過。
此外,上蒼使者又是何人,難道是來自九天之外的那片浩瀚的仙界么?他們又有什麼目的?
諸天萬界降臨者,又有什麼目的?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降臨,毀掉這片土地之上的文明。
九州是一片萬族爭霸之地,諸天萬界無數降臨者,到底在爭什麼?在謀划著什麼?
……
一個個問題,困擾著徐子凡,在這一路上,他在趕路的時間裡,也在思考和琢磨。
連續兩日時間,他一刻未停,一直全速趕路,要不是他擁有白銀之心,提供無窮能量源泉,他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而在這一路上,他沿路所遇到的各式各樣的異界城池,竟然有幾十座,遠遠望去,每座城池之內都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蟄伏。
對此,徐子凡自然繞了過去,不願節外生枝。
除此之外,他還順手擊斃十幾波出來捕殺地球智慧生命的異界生靈,面對這些出來打獵的異界降臨者,他只需要一衝而過,就會留下一片血雨紛飛。
一個個被他所救的人類或者妖族更是滿臉懵,只感覺一道銀色神光劃過天際,那些不可一世的異界生靈就紛紛爆碎,形神俱滅,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最後,他在一座名為紫雲的城池附近發現了一名上蒼使者,這名上蒼使者鶴髮童顏,仙風道骨,面容和藹可親,是一名一直帶著滿臉微笑的小老頭,其氣質看起來就是一尊慈悲為懷的有道仙人。
而之所以他能認得出來這位小老頭是一名上蒼使者,那是因為小老頭身邊始終有一塊繚繞淡淡仙霧的仙碑跟隨,碑體上刻有四個金光閃閃,幾乎能閃瞎人眼睛的大字:「上蒼使者!」
只要不瞎,即便相距十幾里,也絕對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在徐子凡發現這名上蒼使者之時,其身邊已經有幾人在排隊,有人類,也有妖族,還有模樣極其怪異的異界降臨者。
不過,無論是誰,對於上蒼使者都充滿了敬意,在那裡乖乖排隊,不敢有絲毫怨言。
見到這種情形,徐子凡更加疑惑了,上蒼使者到底是什麼來頭?即便是平時里高高在上的異界降臨者,在其面前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不過,徐子凡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停留,銀色的身影在天空中一閃而過,比之流星還要快了很多。
他只想儘快趕到秦嶺,趕到仙武城,看看那些他心中最在乎的人到底怎麼樣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影劃破蒼穹遠去的剎那,那位面容和藹,滿臉帶著笑意的上蒼使者眸子中精光一閃,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直直看著徐子凡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在他身邊排隊準備購買仙寶的人也有些好奇,順著其目光向著遠空望去,但是只見青空萬里,白雲悠悠,什麼異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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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使,醒醒,我要購買紫紋銅!」
一道紫霧籠罩著的身影見其望著遠空,久久不語,不由開口提醒,聲音清脆悅耳,彷彿仙音裊裊,能夠洗滌人的靈魂。
小老頭聞言,瞬間回過神來,望向前方所立之人,頓時面上笑意更甚了。
「額……哦……原來是紫雲閣仙子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
「仙使為何出神,可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紫霧籠罩著的身影再次開口,言笑晏晏,聲音婉轉而柔和,極其親切。
「咳咳……無他,年齡大了,總愛出神,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小老頭笑容越發祥和了,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名望向自家孫女的老爺爺,慈祥而和藹。
「仙使真小氣!」
紫霧籠罩著的身影知道不可能從小老頭口中得到任何東西,也沒有再做糾纏,隨後與小老頭完成了交易,徑直向著不遠處流轉渺渺紫霧,瑞彩千條,一派仙家氣象的紫雲城而去。
不多一會兒,紫雲城中央,一座富麗堂皇的亭台樓閣之上,有聲音於渺渺紫霧中響起。
「小姐,我親眼所見,那個人引得上蒼使者注意,想來絕非一般人。」
從聲音可以聽出來,說話者正是方才在上蒼使者那裡購買紫紋銅的女子。
「九州界荒廢已久,想不到還能出現這等人傑!」
樓閣之上,另外一道聲音響起,在渺渺紫霧中如同仙音流轉,與道韻相合,只是一道聲音而已,就散發著一股讓人親切,心靈寧靜的氣息,不由自主對其生出好感。
這道聲音頓了頓,隨後再次響起,道:「紀元大劫將至,這等人傑不該就此沉寂,紫雪,你穿紫綬仙衣前去,將他帶回這裡來。」
仙音流轉,讓人親切,使人心神寧靜,同時也有種不容抗拒的無上威嚴氣息蘊含其中。
「紫雪領命!」
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激動,她知道紫綬仙衣可是小姐師尊專為小姐煉製的護體寶衣,是在諸天萬界之中都非常有名的九仙兵八卦紫綬仙衣的仿製品,神妙無雙,為防禦至寶,號稱防禦無雙,只要穿上紫綬仙衣,在如今的九州世界,就先天立於不敗。
紫雲渺渺,紫雪領命退去,片刻之後,一陣琴音自紫雲城中悠悠響起,拂過百花,剎那綻放,劃過清泉,氤氳蒸騰,掠向高空,鳥雀來朝,琴音裊裊,如同縷縷仙音流淌,回蕩在茫茫天地之中,異象紛呈。
紫雲城外,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族,亦或是異界降臨者,在此刻都紛紛駐足,仔細傾聽仙音,洗滌心靈,不願錯過。
甚至就連上蒼使者也在悠悠琴音中回首,露出陶醉之色,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緩緩感嘆:「妙音驚天地,世間又有誰堪聞?紫霞仙子,名不虛傳!」
一曲琴音滌盡紅塵氣,令百花綻放,鳥雀來朝,眾生傾倒。
雖然不見彈奏者,但是從這縷縷仙音之中,彷彿能夠看到一位絕代仙子,超凡脫俗,不染塵俗氣,高坐香閣之中,周身繚繞蒙蒙仙霧,玉手纖秀,輕輕撥弦,奏出無上仙音,琴音流淌之間,引動無數異象紛呈,洗滌人世滄桑,與道相合。
……
另外一邊,徐子凡全速而行,如同一道銀色電光,瞬息間劃過浩瀚蒼宇,他不知道,他盡量想要避開麻煩,但是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引起別人關注了。
天地遼闊,山川雄渾,日升月落,月落日升,又是兩個晝夜,終於一抹熟悉的景象出現在了徐子凡眼前。
此刻,徐子凡立於雲端之上,眼神複雜,透著激動,還有悲慟,前方几十里處就是秦嶺西麓。
到家門口了,他也漸漸停下了身影,不敢再前行,近鄉情怯,正是他此刻的心理。
天地多次劇變,世間死去了太多人,秦嶺一脈也自然不可避免,有無數人永遠逝去了,再也不可見。
這一刻,真正面對家鄉,他心中越發膽怯了,他在害怕,害怕聽到噩耗,這裡有太多他在乎的人。
他不想面對生與死的離別,太過悲慟,那是人世間最大的殤!
但是……一切終究還是要面對……
徐子凡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天空中踱步,向著前方而去。
到了這裡,已經屬於人族地域,可以見到前方秦嶺之上,有人影在出沒,附近的天空中也不時有各色流光劃破蒼穹遠去,這是一個個掌握了飛行奧秘的人族或者妖族在出沒,路過此地。
對於徐子凡的出現,還沒有人注意到,即便徐子凡此時憑空踏虛,在如今所有人眼中也就那樣了,遠沒有一年之前震撼。
因為,在這一年時間裡,天地多次劇變,靈氣更加濃郁了,這個世界更適合悟道修行了,突破到超凡之境的人雖然和總人口數相比依舊沒有多少,但是也不稀奇了。
如今這裡每天都有超凡級強者路過,所以此時徐子凡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刷!」
徐子凡身影閃動,加快了速度,徑直向著秦嶺深處飛去,害怕又如何,一切終究要面對。
這是他擁有飛天之能后第一次從天空中俯瞰秦嶺,很多地方早已變樣,他所熟悉的地勢沒了原來的樣子。
七大洲合一,神州歸位,世界各地都發生了恐怖大地震或是超級火山爆發,很多地方早已面目全非,即便是秦嶺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