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收穫巨大二合一
現實世界,地異變之前,長生一詞,太過虛無縹緲,根本沒有人相信,也就只有那些神怪誌異之中才有提及,而這也就只是一些家們想象出來娛樂大眾的罷了,或者是古老先民流傳下來的傳,大家也就把這些當作民間神話故事而已。
在華夏,先民有追求長生不死的信念,很多書中記載了大荒山有不死之人,西王母有不死之葯,昆崙山有不死神樹等等。
古人希望自己能突破自然生命的限制,讓凡俗的肉身與日月江河一般長存不息,當然對於各種不死的神話,今人根本不可能相信。
但是地異變之後,靈氣降臨,一切不可能,一切神話,都非常可能變成可能,變成現實。
現實世界,每個人心中隱藏的那種渴望,在世界異變之後,都將會爆發而出,徐子凡當然也不例外。
此時他已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桌子上放的長寬高差不多皆一尺左右的鐵盒子,心中複雜,這是桃谷北方涼亭那裡挖出來的,應該與簇主人蕭菏有關。
這一刻,徐子凡心中很是期待,眼中滿是希冀之色。
轟!
紫霞神功運轉,一層濃濃的紫霧包裹著徐子凡軀體,紫霧流轉,真氣護體,他把自身防禦之力催發到了最大,雖然他相信這個鐵盒子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他還是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
刷!刷!刷……
徐子凡抬手輕揮,由紫霞真氣催生的內勁向前方席捲而去,鐵盒蓋子應聲而開。
只見盒子裡面卻是一沓淡黃色的絲綢布匹,在歲月的流逝下,淡黃色的布匹變的有些陳舊。
而在徐子凡內勁控制之下,這沓絲綢布匹從盒子裡面飛了出來,平鋪在眼前的桌子之上。
絲綢布匹很大,大概有一張床單那麼大。此刻,徐子凡定眼望去,其上寫滿了娟秀字,齊齊整整,一望之下,和那之前棺材中布條上的字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很明顯,這也是蕭菏所留。
徐子凡目不轉睛地一字一句地看了過去,片刻之後,關於蕭菏,關於桃谷六仙的一切事情,他終於清楚明白了。
原來在蕭菏帶著六個孩子逃亡途中,他發現幾個孩子都中了一種南疆特有的蝕心散,這不用,肯定與那李玉龍的情人有關。
據傳,蝕心散為南疆奇毒,中毒之人,初時不顯,毒潛伏於身,人無任何異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此毒會慢慢匯聚於人之心脈,待心脈之上的毒素達到一定的量后,就是此毒爆發之時。
屆時,中毒之饒心臟就會被毒素侵入,活力降低,而人也會在此時因為心臟受損而致呼吸漸漸衰竭,此過程將持續七七四十九,在此期間,中毒之人不但要承受心臟受損之巨痛,還要承受呼吸逐漸衰竭的絕望,可謂歹毒之至。
而在七七四十九之後,中毒之人就會因呼吸衰竭而亡,其時,心臟也會化為一淌濃水,令人恐懼,害怕。
而蕭菏知道自己六個孩子皆中此奇毒,心中悲痛,自從家人被害,丈夫本來面目暴露后,她心中絕望,只有這六個孩子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牽盼,此時,難道這人生中最後的希望也要被撲滅了么?
這個時候,蕭菏心中既有絕望,也有對五毒教極致的恨意。
或許是上垂憐母子幾人吧,就在她帶著幾個孩子躲避追殺之時,無意間發現了桃谷這方世外桃源,而這就像她人生中的轉折點。
桃谷不僅成為了她們躲避追殺的避風港,而且其內桃花瘴氣竟然遏制住了六個孩子體內蝕心散奇毒。
最重要的是,母子幾人有了這麼一個安全的落腳點后,蕭菏心中對五毒教的仇恨化為了她提升自己的動力。
蕭菏本身既為江湖中一代奇女子,出身於武學世家蕭家,蕭家當時在武林中名氣威望甚重,特別是蕭家獨有的驚鴻身法,更是名動整個武林,乃是絕世級身法,「驚鴻一瞥,蕭滿江湖」是當時武林中的一種傳。
蕭菏雖然婚後疏於武學習練,但是從她還是能夠一人殺死李玉龍就可以看出,其武學賦資質絕對不低。
就這樣,蕭菏在桃谷之內靜心修鍊武學,也時不時出得山谷襲殺五毒教一眾熱,有驚鴻身法在身,每次都安然歸來。
但是在一次襲殺五毒教教眾之時,其遭遇埋伏,五毒教教主親自出手與她大戰五十餘回合,大敗,她靠著家傳輕功逃得一命。
回到谷內后,她沒有絕望,這一次的失敗沒有打擊到她,反而使她愈挫愈勇,更加刻苦參研武學。
通過這次的對戰,她明白,自己是輸在了功力不及人,所以她著重提升自己的內功修為。
她此時所知悉的內功有兩種,一種是蕭家內功,為二流高級內功,一種是李玉龍家傳武學「種情術」,為一流巔峰內功。
而「種情術」客觀是一種奇功異法,「將己之情,種於她身」是這篇奇功的要旨。
將自己的情,種於他人,情之所致,用情愈深,功力已愈深。
蕭菏此時要想復仇成功,只靠自家內功心法,是絕無可能,因為這武學的上限就是至多使人達到一流巔峰境界,欲勝過絕世境界的五毒教主,只能選擇種情術。
但是種情術,需得種情於他人,她怎麼選擇?種情於誰?
最後她苦思良久,終於找到了一個辦法,何必種情他人?她選擇了將神功逆練,葬掉自己的感情。
也不得不,蕭菏當真武學賦異稟,資質悟性絕佳,也或許是其人生經歷導致,在神功逆練的情況下,非但沒有走火入魔而死,反而讓她生生摸索出了葬情之道,用時十年,創出了「葬情術」。
「葬情術」,葬情,葬情,即是將自己感情埋葬,葬之愈徹底,功力也就愈深。
所以,這十年來,她內功修為也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絕世之境,但是隨之,此術的弊端也開始顯現。
此時,其埋葬了自己幾乎所有的感情,整個人變的仿若冰霜,冰冷無情,幾乎一切外界事物都難以勾動她的心弦,讓她的感情有一絲的波動。
不過卻有兩種情依舊存在,那就是對自己六個孩子的母愛和對五毒教的仇恨之情。
十年匆匆而過,此時她內功修為已達絕世之境,再一次出谷,尋敵報仇,這一次,經過一千多回合的大戰後,她終於斬殺了五毒教教主,后又追至五毒教總堂-五毒嶺,將五毒教教主之妹,也就是李玉龍情人斬殺。
自此大仇得報,害的她家破人亡的敵人盡皆伏屍,本來蕭菏該當高興,但是,此時蕭菏心中卻無一絲暢快愉悅之情,因為葬情術,她連自己的高興之情都葬掉了,甚至想到過去一幕幕家破人亡的場景,其心中也亦沒有了悲傷,這個世間的悲與歡,愛與恨等等一切感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與她無關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是木然的,或許敵人盡皆被滅,可以看成是她完成了一個任務,自己給自己的一個任務而已。
看著五毒嶺此刻眾多還活著的五毒弟子驚懼的表情,她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最後她闖進五毒聖堂內拿走了五毒教震教神功五毒真經后,回歸了桃谷。
她之所以要拿走五毒真經,那也是想到了六個孩子,因為他們身中蝕心散奇毒,雖然被桃花霧瘴遏制,但是卻沒有根除,這十年來,六個孩子人雖然長大了,但是面貌變的扭曲,奇醜無比,心智也都停留在了時候,甚至有時候瘋瘋癲癲,與常人相差甚遠,一切藥石皆無用。
而五毒教是下聞名的用毒大教,五毒真經更是其震教神功,蕭菏期望從此功法之上找到治癒自己幾個孩子的辦法。
自此回谷之後,蕭菏潛心參研五毒真經,大有所獲,但是六人體內之毒,此時是蝕心散和桃花瘴氣的結合,詭異難明,已入骨髓,窮極蕭菏所學,亦不能治療。
在這種情況下,蕭菏亦沒有絕望,她相信,如果自己功力再深一步,或許可救六人。
緊接著,又是十年匆匆而過,葬情術被蕭菏再次完善,而此刻,她將一切仇恨之情都葬掉了,功力大進,已達絕世高級之境。
這一境界,放到整個江湖,整個下武林,也都是巔峰的存在,絕對少有人可以匹擔
但是就是在此種功力下,對六個孩子身上之毒,她依舊束手無策,隨後她又開始教六人武功,她期待,六人以後可以憑藉自己的功力祛除體內毒素。
大致過往就是如此,徐子凡看完蕭菏記錄的過往之事,也不禁對這女子表示由衷的佩服。
首先是佩服其愈挫愈勇的精神,其次也在佩服蕭菏的武學賦和資質。
因為武功修為閱歷達到他現在的境界,徐子凡才明白要將一門武學逆練,而且從新推演出另外一門武學那是何止的困難,從這方面看,蕭菏武學資質絕對逆。
而桃谷六仙,作為蕭菏兒子,即使是心智不全,瘋瘋癲癲,武功修為也達到了一流之境,一來是因為蕭菏為一代超級強者,教的好,但是與六人所遺傳的練武資質也絕對有莫大的關係。
此時此刻,徐子凡對於桃谷之內的一切都想通了,而這次來桃谷,他的收穫也非常大,因為在眼前桌子上的淡黃色絲綢布匹上,不僅有蕭菏過往事件的敘述,還記錄有幾種武學,令徐子凡非常欣喜。
這幾種武學就是:號稱驚鴻一瞥的驚鴻身法,蕭家心法,種情術,葬情術,最後還有五毒教的震教神功五毒真經。
此次收穫之大,讓徐子凡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徐子凡仔細參研這幾種武學,給出了各種武學的評級,其中驚鴻身法勝過萬里神行,屬於絕世輕功中級。
五毒真經,博大精深,給徐子凡開闢了另一種視野,內功竟然還可以結合五毒一起練,這是一種思路,徐子凡的閱歷會因此而提升不少,這篇心法,屬於絕世低級。
而種情術,葬情術這兩種內功心法,徐子凡卻不知道如何定義才好,如果練不好,應該還不如一流內功,如果練至深處,單從威力,絕對達到了絕世級,但是其弊端又太大。
最後還有一點就是,這兩種武學,竟然都是涉及都了人之「神」的武學,這讓徐子凡很是重視,這方世界武學,涉及到人之「神」的武學很少,每一種都很是神奇,但是卻都有極大的弊端,所以暫時徐子凡將種情術定為一流巔峰級,將葬情術定為絕世低級。
此時此刻,得到這許多下數一數二的武學,徐子凡也就明白了為何蕭菏將這許多武學放於鐵盒之內,藏於涼亭之下的原因了。
她雖然修習葬情術,但其終究沒有葬掉自己全部感情,而這沒有葬掉的感情也就是對幾個孩子的愛,她是為了自己幾個孩子,也就是為桃谷六仙未來著想。
如果入谷之人,是抱著惡意或是心思不正之人,絕對不會按著她的遺願將其埋葬於涼亭處,也就得不到這許多精妙的武學,而若是抱著善意或者心思純正之人入谷,必將按照她的遺願,將她埋入涼亭下方,這樣也就可以得到這些精妙武學。
而得到這些精妙武學的人是有善意的人或者心思純正的人,必將感激她,也就會善待她的孩子們,也就是桃谷六仙。
想到這裡,甚至那最後面往事留在鐵盒中的絲綢布匹之上敘述,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如果在那開始的棺中黃布上就敘述了這些事情,如果來人心有惡意,或者心思不正,為了種種神功武學,必將設計謀害桃谷六仙,以圖得到這些武學。
再進一步,蕭菏為何要講述這些往事?其實也是讓得到神功的人明白她的孩子們的癥狀,病情由來,而幫助更好的治療。
此時,徐子凡再次不得不感嘆「可憐下父母心啊!」現在一切明了,蕭菏直至老死,都在想著她的幾個孩子,以她的屍身為誘導,為她的孩子們謀一條可能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