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5章 別來無恙
瑜卿定了定心神道:「屋裡的人呢?不是說都在伺候郭小姐嗎?」
那婢女忽的變了一種聲音回答道:「東陵瑜卿,好幾不見」
瑜卿心中一驚,這聲音.……她十分熟悉,她回過頭看見那婢女已然抬起頭,輕蔑的朝著自己笑著。
瑜卿冷靜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忽然嗤笑一聲,聲音直刺耳膜,瑜卿不悅的看著她,這張臉似熟悉可又不熟悉。
那人走到盆前,似在自家洗漱一般的浸濕錦帕,對著一邊銅鏡仔細的將自己的臉上的粉妝洗凈。
她還未轉過身,透過鏡子的一角看著立在那一動不動的瑜卿道:「幾年未見,容瑜郡主記性好生差,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你我二人的交情,即便是我毀了容,你也應該記得我的聲音.……」
她回過身,對著瑜卿得意的問:「不是嗎?」
瑜卿站在屋中央,看著站在梳妝鏡邊的人,而後她似明了一般的說道:「竟然是你」
這世上知道自己容瑜郡主身份的人,只有天啟的人,她聽到她稱呼自己容瑜郡主,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是誰!
田孟舒似不滿意的走上前,看著瑜卿冷清的臉,搖搖頭說道:「不好,容瑜郡主的表情分明沒有很驚喜,這麼多年,你這清冷的模樣倒是一點未變」
瑜卿看著湊近自己的田孟舒,毫不客氣的回敬道:「皇貴妃的模樣倒是大改」
田孟舒這才直起身來,重新走回鏡子旁,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宮中的生活催人老,而且還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她的語氣忽的頓了下來,再次的看向瑜卿,眼神空洞的問:「你說,一個女人的夫君,可心思卻不在自己的身上,該怎麼辦?」
瑜卿不明她話中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田孟舒當真是變了許多,若是此刻她不承認自己是田孟舒,恐怕自己都會相信。
瑜卿的目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郭盈盈,起碼郭盈盈肯定沒事。
「你放心,我還指望著她給我做替罪羊呢,怎麼會輕易殺了她,難道要像當初殺了李思敬那樣嗎?」
她是故意要激怒瑜卿,瑜卿自然知道,所以她儘力的表現出自己的不在乎,而是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說道:「天啟國的皇貴妃在延林國數月,看來這天啟的皇宮真是由得貴妃娘娘折騰」
「本宮的好姐妹在這多年,於情於理本宮都應當來探望一番」
瑜卿不喜歡眼前的田孟舒,曾經的她說起話來不會這般,總是清爽的好像銀鈴一般讓人心情愉悅,她從心底不想相信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單純的田孟舒。
「你放心」田孟舒接著說道:「本宮的事情解決,自然會天啟安分的做天啟的皇貴妃,只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唐心的性命」
田孟舒繼續激怒著瑜卿,她要看她崩潰的樣子,她要看一直高高在上的東陵瑜卿,悲痛求饒的模樣。
可她的意圖越是這樣明顯,瑜卿就越是不會讓她得逞,反而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環顧了四周,看著內室的紗簾內側的人影和露出的腳,她不由得輕笑一聲。
「既然帶了人來,還遮掩什麼?難道我會怪你以多欺少嗎?好姐妹?」
田孟舒的臉色鐵青,似咬緊牙關的說道:「東陵瑜卿,今天我一定要你死」
瑜卿不留空隙,立即說道:「你若是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只不過我還沒活夠,恕不奉陪」
田孟舒徹底的被她激怒,雙手握拳,圓目猙獰。
瑜卿端起桌上的茶,看著上面的茶絲漂浮在上面,看來是泡了許久,便又放在桌上。
再抬起頭時,田孟舒已然又是開始那副得意的笑模樣。
「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殺了李思敬,要害死唐心的孩子吧?你也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和南容璃一起對付你吧?」
瑜卿略顯不耐煩的說道:「我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我也並不想知道原因,因為……」
「噁心的想法,我不想髒了自己的耳朵」
田孟舒目光看著她,見她那樣不屑的模樣,自嘲似的笑了兩聲:「噁心的想法?你又有多高貴?」
「東陵瑜卿!你到底有什麼好?讓那些人都喜歡你?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要喜歡你,你是郡主的時候就有人喜歡你,你現在成為長公主了,更是許多人喜歡你吧?」
「你說皇上要是知道他心愛的女子被我殺了,會不會氣急駕崩?」
瑜卿朝著田孟舒的臉上看去,她口中所說的皇上是南容錦!
田孟舒朝著瑜卿的方向邊走邊說:「你放心,你死後我會一併殺了唐心,讓你們三姐們在陰曹地府相聚的」
瑜卿仍舊穩坐在椅子上,輕蔑的問道:「你覺得你有多大的本事,可是殺了我?」
田孟舒冷笑道:「你已經中了軟筋散,難道你還能掙脫不成?」
瑜卿這才驚覺自己的無力之感並非是見到田孟舒此般心傷的緣由,而是被田孟舒下了毒。
躲在紗帳後方的人也走出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瑜卿按在椅子上。
田孟舒手中端著方才瑜卿端起的那杯茶,陰毒的說:「你既然不肯定主動喝下去,我便喂你喝下去」
她話音剛落,屋內便猛然被推開,南容清和南柯正站在門口處。
南柯幾乎是迅速的抓住田孟舒的幫凶,將她綁在房間的柱子上。
田孟舒不明所以的看向院中,他們居然闖了進來,院子的暗處明明安插了人,若是有風吹草動,肯定會有人稟報的。
她似瘋狂的笑著,看著瑜卿的臉,一字一頓的說:「我殺不了你」
南容清本就懊惱解決外面那些人的時候浪費了些許時間,他生怕自己來晚了,他上前扶起瑜卿,陰沉的看著田孟舒。
「你知道為什麼五哥不喜歡你嗎?因為你生性惡毒,不配喜歡!」
田孟舒皺著眉愣了半天,而後歇斯底里的指著瑜卿問道:「她就配嗎?她就配嗎?明明是我先遇到南容錦的,是我先遇到的,是我先喜歡的!是我先喜歡的!憑什麼一個成了親的賤人,他還有放在心裡?憑什麼?」
「就憑她是東陵瑜卿!」
田孟舒轉而大笑,對著南容清嘲笑道:「你有什麼還自豪的?東陵瑜卿是個賤人,你有什麼自豪的?你的妻子被其他男人覬覦?哈哈哈哈,多少男人把她放心心裡?多少男人有她的畫像?你有什麼好開心的?哈哈哈哈」
南容清怒不可竭的對著田孟舒的頸脖劈下去,方才還高聲怒吼的皇貴妃便癱軟在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