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第200章 書房密談

  瑜卿剛到府中,春柳就說郭小姐來找過自己,她點點不語,郭盈盈把自己關起來那麼久,總算是衝動一次,可未曾想竟然吃了閉門羹,眼下肯定是很難再鼓起勇氣了。


  春柳不解的問:「小姐,郭小姐到底有什麼事啊?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似得」


  瑜卿:「她讓我幫她忙,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春柳聽了更加的費解,那會郭小姐的神情可不像是有事相求,反而是賭上身家性命的樣子。


  瑜卿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若說先前她還不敢十分肯定,今天在馬車上見到南柯的變現,她已能肯定郭盈盈對南柯的情義是得不到回應的。


  瑜卿繼續朝著院子走去,半路她忽然靈光一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荷香怎麼樣?」


  春柳靜靜的跟在後面,回想一下認真地說道:「正常,下午跟著胡婆子去街上採買,回來后又跟著張媽子去整理庫房,現在應該還在庫房裡打點。


  春柳看了一眼停住腳步的瑜卿,只見她猛地站直身體,不知在瞧著什麼地方。


  「王爺回來了,在書房」


  瑜卿這才回過頭看了眼春柳,面色和善的說:「你去歇著,我去書房看看」


  見到春柳點頭,瑜卿才側身朝著另一條小路走去,走了三四步又想起郭盈盈的事,轉身對著還站在原地的春柳說:「差人去盈盈院中,告訴她一個時辰後去湖中亭子見」


  春柳應聲說道:「是,小姐小心腳底下」


  瑜卿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春柳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小姐生怕自己累著,就連通知郭小姐這樣的小事都不要自己親自去。


  她何等的福氣,遇見如此的良主。


  瑜卿微微提起裙擺,跨過一處積水窪,那塊積水窪本來並不會阻礙她,只不過今天她抄了近路,從園林中穿過,前些日子下的雨,在遮住陽光的林下,遲遲沒有蒸發乾。


  手指微微彎曲,叩響書房的硃紅色門,耳朵仔細聽著裡面的聲響,可裡面去安靜非常,沒有一絲的聲音,難道南容清又出去了?


  她正準備轉身返回,就聽見南容清的聲音傳來,一聲進來卻讓瑜卿透過聲音聯想到他俊朗的面龐,臉上不由的喜色連連。


  推門而入,只見他靠著裡面的書桌前,認真地的看著自己。


  瑜卿聲音略顯歡快的說:「他們說你回來了」


  南容清看著慢吞吞還未走近的瑜卿,忍不住的主動向前兩步,將她的手握住直接拉到桌子後面的長椅上坐著。


  這長椅是雙人座,什麼時候換得瑜卿已記不清,但是為何而換她倒是記得明白。


  「你又喝酒了?」


  南容清湊近她的耳邊聞了聞,清香的酒氣,倒是和四皇子何思辰的梅花釀有些相似。


  瑜卿的神色立即有些不樂意,怎麼就又了,上次也是在宮中與何月月相談甚歡才貪杯而醉,時隔許多,他反而記得翻舊賬。


  「滿香樓換了一位廚子,比原來那位做的味道更好」她從腦海中找到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結果,然後極為小聲的說道:「所以才多喝了一點點」


  南容清寵溺似的捏了捏她臉頰,連找借口的模樣都那麼清冷,若不是與她相處久,還真容易被她誆騙到,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你高興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瑜卿的眼睛轉了幾圈然後才故作乖巧的說:「好」


  南容清抬手將她摟緊懷中,已經為人娘親,卻比未出閣的時候還要小女子,這般戳他心,只覺得軟綿綿的舒暢。


  「卿卿,我今個進宮看了豆豆,他問我什麼時候接他回府」


  瑜卿今天沒進宮,先是被馮子心的事絆住了腳,接著就去滿香樓與何月月相聚,然後到現在她的頭腦都有些昏沉,似上了繩索一般,當然將進宮看兒子的事拋之腦後。


  瑜卿想了想府中的情況,緩緩開口道:「過些日子吧,等這件事處理完,馮子心今天把荷香送了來」


  南容清驚訝的問:「荷香?她在府?」


  瑜卿從他懷中起身問:「你調查到了?」


  南容清:「她是南容璃的人,本以為她會一直待在周家,怎麼就來了咱們府上?」


  瑜卿得意的笑著,語氣卻始終平淡:「我特地讓她來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會覺得安心,再說南容璃費了這麼大功夫安排在周家的眼線,我怎麼也要給她一個面子才行」


  南容清:「她到不足以成事,在府中你也大可放心,只是不能讓她們二人再做聯繫」


  瑜卿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已經有辦法,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忙」


  ***

  聽了瑜卿這番話,南容清只覺得自己把這件事想的太過麻煩,瑜卿這些小聰明用著也得心應手。


  只不過方才她撲在自己耳邊的熱氣,讓他半個身子都覺得酥麻。


  「卿卿,我們再生個女兒如何?」


  瑜卿正擺弄著之前秦單送給自己的硯台,南容清的話落在她的耳中,她第一反應便回頭看他,還生?差點要了自己的命,還要生?

  不等瑜卿說話,南容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又自言自語,十分為難的說道:「不生,不生,絕不生了」


  本來還想教訓他幾句,結果看到他這麼糾結的模樣,瑜卿只覺得好笑又溫暖。


  明明還想要一個女兒,可又怕自己生孩子遭罪,忍痛作罷,或許他想到之前生豆豆時的危險,於心不忍。


  「你緊張什麼?」


  瑜卿看著他額頭都有些濕潤,心中雖知道他為自己考慮,可也不至於緊張成這般模樣。


  南容清盯著她手中硯台,那些往事便隨之而來,生了豆豆的瑜卿便被秦單帶走,他如何能忘記分離的那兩年,他不是緊張,是害怕。


  「沒什麼,秦單最近又來嗎?」


  瑜卿立馬停住手中的動作,他剛剛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再生孩子還會被秦單趁虛而入?


  「沒,他府里事情多,武昌候病重,他自然在床底旁伺候」


  南容清心裡鬆了口氣,不來最好,免得整天在瑜卿面前晃,惹得自己心煩。


  他這個人心思縝密,為得到瑜卿可以不擇手段,不似南柯雖對瑜卿有著好感,但卻寧願遠遠觀望,這就是南容清能容忍南柯卻容忍不了秦單的原因。


  又或者說,秦單與自己太相似,在對待瑜卿的態度太相似,讓南容清不得不防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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