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表演

  瑜卿不動聲色的聽著上方的聲音，雖然她能夠猜測出這些人的意思，想來這些宴請的小姐們都是京城中有名聲的官家女子們，而自己卻是這宴會上的一個特別。


  明顯這是沖著她來的，這只是個試探而已，又或者她們堅定自己會出醜。


  她這般想著，可身邊的這些女子們倒是個個雀躍起來，要知道這樣一個在皇親貴胄面前表現的機會可是難得，即便不能吸引皇子的注意，尋一個有權有勢的公子也是蠻好的。


  禮部拿著抽籤的竹筒，繞過第一排的官使夫人們，直接到第二排的位置上，挨個讓小姐們抽取，輪到瑜卿這裡的時候已經剩下最後一個，誰讓她來得晚，又不喜坐的那麼明顯的位置，便挑了這偏僻的位置。


  「八號」，這號碼是剛剛製作出來，墨跡還沒幹透，散發著一種清香，瑜卿專註的看了一眼，又聞到這味道，便知這是上品松煙墨，想來是皇家御用墨的一種。


  南容清看著瑜卿在那專心的盯著手中號碼，卻不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心裡便有些吃味，他倒是不介意這才藝的展示，瑜卿即便沒有才藝也是他的珍寶。


  至於平貴人和凌貴妃這兩個人，竟敢如此設計自己的王妃，他倒是牢牢的記在心上，即便是父皇的女人又如何？在瑜卿的問題上，他當然要睚眥必報。


  南容敏看到自家九哥的神色，再看身邊的九嫂，完全沒有把九哥放在眼裡，沒想到這樣的九哥居然會被瑜卿這個女子打敗，她瞄了一眼瑜卿的號碼，又開始了傳話的本領。


  「九哥，明天我想吃福源齋的燒鵝」她站在南容清面前，她知道九哥一定會答應。


  「好，不過你得告訴我點有價值的東西」他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九嫂是八號」她的這個消息可是他最想知道的。


  「成交」南容清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南容敏。


  而這三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五皇子南容錦的眼中，確切來說，從瑜卿進門開始，他便開始注意著他們，又何止是他呢，幾乎所有皇子們都在好奇痴傻的清王爺，到底看上了什麼樣的女子？

  坐在南容清旁邊，從未出聲卻認真聽的十二皇子南容輝，也偏頭看向九哥，這樣的九哥，與他曾經印象中的九哥是一個人，但是有有著不同，曾經他冷酷冰冷，拒人千里之外，可如今卻可以出席這樣的場合，露出那樣的微笑。


  「十二哥，你要不要一起去？」南容敏發現十二皇子正看著這個方向，也大方的邀請。


  「去哪裡？」南容輝和小公主年紀相差不多，但卻透著一股老成的氣息。


  「去福源齋吃燒鵝」，南容敏雖然年紀小，但是卻知道十二哥和自己一樣都是個孩子，只不過她的母親時慶貴人要求他時時保持皇家子孫的穩重。


  「九哥，你說好不好？你和九嫂帶著我和十二哥去」她一頭扎進南容清的懷裡，拚命的撒嬌。


  南容輝看著自己的九哥，這個九哥很少理會自己，那些留在他心中的印象都是他自己暗中觀察來的，他知道九哥很少親近別的皇子，除了對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和十三公主很在意，其他人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南容清並不是看不上這些皇子們，而是他厭倦這宮中的猜忌和揣測，他若是和那些皇子走的過分親近，也許僅僅是個隨意的交談，都會成為那些大臣們不停琢磨的大事。


  「好」南容清也察覺到身旁南容輝的那期待的目光，他心下不忍，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南容輝立刻就笑了，他露出的微笑也終於是個孩子般的微笑，他終於能夠和他喜歡的九哥在一起了，還可以和九哥一起吃飯。


  「福源齋的燒鵝最好吃了」南容敏砸吧嘴，好像她現在已經吃到了一般。


  這幾人只顧著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殿中奮力表演的小姐，瑜卿嘆了嘆氣，這些女子費力的只為博得公子的目光，想來卻是很可悲的。


  任何人家生了女孩，傳宗接代便是不再可能了，除非能夠尋得入贅的女婿，可大多數父母們都希望能夠將子女的作用發揮到最大，既能讓女兒享受榮華富貴，又能夠幫襯家族，那麼女子嫁入高門皇族便是首要選擇。


  不知覺中，便有禮部人員提前要她的表演的內容，以便準備道具，她抬手便在紙上寫下要表演的項目，禮部的人看著她的字，心裡暗暗覺得容瑜郡主，不似那些為了突出表現自己，專情在歌舞的小姐們，清王爺的准王妃果然心思特別。


  田啟國歌舞盛行，幾乎每個小姐從小都會學習各樣的舞蹈和樂器，瑜卿也不例外，像歌舞這般能直接展現自己的技藝，幾乎每個女子都能練就得爐火純青。


  這般人人都會的大環境下，原本精益求精的歌舞逐漸顯得有些黯淡了些許，但仍舊是大家追捧的對象，可瑜卿喜靜不喜動，雖也精通，卻極少表演。


  台上那女子柔軟的身姿吸引著許多人的目光，配上竹絲的樂器，這樣的意境下，瑜卿心中都暗暗叫好。


  可她卻不必吸引那些人的目光，自己已經是清王爺的准王妃，不需要同這些小姐們爭相出彩，但又不能丟了東陵府和清王府的臉面。


  已到瑜卿上殿中展示，禮部的太監高聲的叫著「容瑜郡主」，然後便見禮部抬著桌子，盛放著筆墨紙硯等。


  南容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他的王妃果然好生聰明，她的項目在這當中，看起來平凡，但絕不會落得最差。


  瑜卿若是表演歌舞，他倒是不情願了，那些扭腰晃臀的動作怎麼能被這些人看了去，當然只能自己觀賞。


  瑜卿從方才表演的女子身邊走過，聽見她沉重的喘氣聲，歌舞雖好，卻浪費體力，除非大家，否則只會顯得自己落落不堪。


  「皇上，皇后」她面帶著微笑，對著帝後福了禮，繼而說道「七夕節日，兒臣不才，題詩詞一首助興」


  凌貴妃在上方笑著，那般的得意，果然如她所料，這東陵瑜卿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小戶小姐罷了，題詩詞？她以為她是誰？連歌舞都不會，還妄想題詩詞，她倒要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她從心中便堅信東陵瑜卿是個有貌無鹽的人，才會對她的任何舉動都嗤之以鼻。


  「容瑜郡主還真是深藏不露」平貴人先訝異出聲。


  若說女子會舞蹈樂器也就罷了，這題詞可是尋常女子能做得出來的？若不是做的極好，誰敢在這場合下露怯，放眼大殿中，這些表演的小姐們，任誰都不敢這般自信。


  皇后東陵雲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當日在江南，東陵瑜卿便將清兒與她二人的名字放進了詩詞中，想來她是極其擅長的。


  「好」皇帝的語氣里透著欣賞，先不論瑜卿會做得如何，單單是她那恬靜淡然的性子，他就十分歡喜，敢做常人不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