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狐狸的話不能信
莫燃眯了眯眼睛，「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狐玖的聲音放輕了許多，「我早該告訴你的，是不是？我明白的太晚，錯過了最佳的機會，往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莫燃道：「別開玩笑了。」
狐玖卻道：「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這關乎我們的以後，我找上你是必然，可愛上你是我想都沒想到的，我的生活全變了，我也變了，我之所以拔除含根草，就是因為想愛你，含根草只是封印了我的元陽，可多少個日夜我都是想著姑娘煎熬不已……
我沒想到你會成第二次親，你既然會愛上他們，為什麼沒有我？難道這麼久以來，我都沒有走進你的心裡嗎？」
這的確是狐玖想不通的，莫燃成親是突然決定的，他在旁邊觀禮的時候，心裡卻莫名的慌，她看起來跟誰都是那麼般配，卻唯獨跟他離那麼遙遠，好像永遠都抓不住的樣子。
他也曾不屑男女之事，他覺得兒女情長也不過如此，再如膠似漆的男女，眼神到了他身上也會拋棄他們身邊的人，在他看來，男女之間的感情不過是兩種慾望的相互吸引，粗淺，無趣，都不及花樓的皮肉生意。
直到遇見莫燃，她也會偶爾看著他咽口水，可她眼裡卻是空的，心裡也是乾淨的，不論他如何費盡心思的引誘，她都能忍住。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之後，他終於明白，不是他魅力不夠，而是她太清醒，她要的不是肉慾，是真情。
真情嗎？如果不知道該多好，一旦知道了，他就再也不是他了，一腳陷下去，是無底的深淵，只有莫燃抓住他，他才能看到光。
耳邊的消息都是關於她的，心裡想的也都是她，明明喜歡的不得了，他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彷彿怎麼做都是錯的，永遠都差那麼一步，最後他甚至想，如果莫燃只是迷戀的身體，那他也滿足了……
「不要再說了。」莫燃卻皺著眉頭，避開了狐玖灼熱的目光。
狐玖卻道：「好，不說，那我們做吧。」
他真的說做就做！身體忽然壓了過來，竟然熟練的挑逗莫燃。
莫燃驚了一下，忽然抓住狐玖的手，一眨眼就離開了三藤戒！回到了狐玖的房間，兩人緊緊挨著的身體摔倒下去，關鍵時刻狐玖墊在了莫燃身下，可他也不管這是在哪，蛇一樣的手鑽進了莫燃的衣服，同時抱緊了她，莫燃手腳都不著力，努力了半天都沒有站起來。
倒是她一陣撲騰，狐玖被她蹭的滿身是火，他聲音沙啞的說道：「也許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是我心上的姑娘了，莫燃，做我的女人吧，或者讓我做你的男人。」
「你別再說了！我一點都不想聽！」莫燃低吼道，她現在腦子裡亂的很，聽著狐玖的話，腦子裡更是要爆炸一樣。
「啪！」的一聲，異常響亮又清脆的聲音，莫燃拽著狐玖的胳膊，不知如何一脫手，沒有控制的力道反手打在了狐玖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狐玖愣了一下，莫燃也沒想到，不過她卻沒心思道歉，趁著狐玖愣神的功夫，飛快爬起來奪窗而去了！
屋內，狐玖在地上躺了一會，身上的溫度也隨著莫燃的離開漸漸冷卻下來，半晌，他坐了起來，摸了摸臉頰，又系好了腰帶。
「呵呵……」
他低笑一聲，好吧，這比他想象的好多了，莫燃只是給了他一巴掌，而不是來殺他，只是，他看著窗戶若有所思，莫燃這一跑，他要如何再追回來？
……
另一邊，莫燃飛出去就直奔王宮，天色陰沉，她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血殺是怎麼找她的。
可繞了一圈也沒找到血殺，她復又出了宮門，正想著要去哪找血殺的時候，頭頂卻傳來一陣笑聲，一個人影也隨後落下，吝生抱著雙臂道：「王昨夜去了殞月水庫，因為昨天是眾魔遷入的日子，王和妖王會正式締盟，所以王也沒有回宮呢。」
莫燃沒有忽略他話中的「也」，只是問道：「那你在這幹什麼？」
吝生笑的有點曖昧，他道：「吝生自然是保護王后了，不過看樣子王后昨夜過得還不錯，對了，這件事需要吝生幫王后保密嗎？」
莫燃問道：「什麼事？」
吝生笑道：「自然是王后與狐玖的事了。」
昨天莫燃從花房離開之後他就不太放心，沒等一會也追出去了，魔的鼻子可是靈敏的很，吝生是怕莫燃半路遇到什麼不長眼的魔，可跟著就發現莫燃並沒有回王宮，而是去找那隻狐狸了。
而且一夜未歸。
他果然沒猜錯，那隻狐狸是王后的相好，只是上次王后怎麼沒承認？思來想去，他把這些歸結於人類的彆扭了。
吝生表現出一副他完全理解莫燃的樣子，甚至討好的表示他可以不惜得罪王去幫她隱瞞，那都是因為他看出了血殺對莫燃無底線的寵溺，所以絲毫不怕跟莫燃「同流合污」。
只是他不知道他那風流的笑在莫燃眼裡就刺眼的很了！「這麼說，你昨天一直在花樓外守著？」
吝生笑道：「是，而且只守著，一點都沒分心。」
「呵呵……」莫燃笑了，被氣笑的，現在想起那日她還說狐玖只是她的朋友，臉都格外的疼，她現在就是睡了她的朋友！「那可真是要多謝你了。」
吝生道：「吝生惶恐，這都是我該做的。」
他竟是沒有察覺到莫燃的冷漠，也沒嗅到危險正在慢慢逼近。
莫燃忽然冷笑一聲，「什麼是你該做的？就是幫你的王后隱瞞姦情？還幫她望風？」
吝生這才微微一頓，那細長的眼睛轉向莫燃，覺得她的語氣奇怪的很，似乎在生氣一樣，可是她為什麼生氣？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難道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
吝生組織了一下語言，他道：「吝生的責任是保護王后，絕不敢幹預王后的私事。」
莫燃道：「即便你發現她是個私生活混亂的女人？」
吝生皺了皺眉，他並不覺得「私生活混亂」是個貶義詞，但怎麼從莫燃口中聽到就那麼諷刺呢？
「吝生不敢。」謹慎的說，吝生稍稍收斂的那不正經的模樣，生怕莫燃一怒之下再來個什麼『禁酒』三個月的懲罰之類的。
莫燃深吸了一口氣，她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遷怒了，隨即一擺手道：「不用你保護我，你走吧。」
吝生當即點頭，「吝生告退。」
說完，黑影一閃，眨眼間就沒有蹤影了，跑的倒是挺快。
莫燃返回了王宮，卻也沒有停留，她留下了一封書信，血殺看到之後自然能找到她。
沒錯，莫燃打算離開這兒了，不知道是不是暌違陽光太久了，她整個人都變的反常了，甚至快要被這裡的氣氛同化了，不過這次她可沒打算玩消失。
吝生這幾天擔心的沒錯，莫燃一個人類修者的確不宜在魔域大搖大擺的走動，所以莫燃除了抱著一隻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夜之外，還喚了地縛魔做她的魔獸。
有地縛魔開道，莫燃很輕易就出了王城，魔域到處都瀰漫著一股不安分的氣息，莫燃打算一邊歷練，一邊穿越魔域和妖域最後到鬼域，一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斬殺了十幾隻魔物，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莫燃已經距離王城千里之外。
尋了一處山洞夜宿，地縛魔遠遠守在外面，莫燃則是在山洞架起了火堆，殺了幾隻低階魔獸烤著吃。
白夜從不挑食，而且胃口很好，莫燃喂它什麼它就吃什麼，這會莫燃烤熟了一隻魔獸後腿，那肉挺嫩的，但是莫燃卻沒什麼胃口，只是撕下來一條一條的餵給了白夜。
早上距離現在也不過一天的時間，莫燃卻冷靜了許多，真希望昨天晚上只是做夢，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她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到現在她也想不清楚昨天晚上她到底哪裡魔怔了？怎麼會對狐玖下手？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幫他的忙了，竟然幫出這麼大的亂子。」莫燃說道，這些話她也只能對白夜講了，「狐玖可是只九尾狐啊，他那麼狡猾，巧舌如簧，竟然喜歡我？你信他嗎？」
白夜只管啃著莫燃送到嘴邊的肉，而莫燃見白夜也不理她，不由的把肉拿開了，又問：「白夜你說，狐玖的話我能信嗎？」
「吱吱！」白夜晃了晃頭，舌頭在嘴邊一卷。
莫燃這才又喂它，「沒錯，你跟我想的一樣，他的話不能信，等他冷靜幾日就不這麼想了，大概所有突然失身的處男都會這麼想吧，他是想對我負責？那真是想多了，我巴不得這事沒發生過。」
白夜吃著喂到嘴邊的肉，這一次卻時不時抬頭看一看莫燃，好像在時刻配合她一樣。
莫燃神色忽然變的很沮喪，白夜也緊張的閉緊了嘴巴，只聽莫燃道：「但是我完蛋了，我竟然紅杏出牆了，隱瞞是不可能的，我去自首，都不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