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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白矖的儀式

  「你……」莫燃張口,但也只來得及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矖躺在了她剛剛離開的床上,那潔白的被子上面立刻便暈開了一陣血色,搶救都來不及!


  莫燃有點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被子,今天晚上她蓋什麼?

  「你可以找別人,這屋子裡多的是人,不一定非要找我。」莫燃無力的說道。


  「可只有你是我的主人。」白矖道。


  所以主人還有這樣的義務?而且她剛才的話白矖到底有沒有聽,能不能不要把主人不主人的掛在嘴邊?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重複說一樣的話了,而不知道莫燃心裡在想什麼的白矖只是催促,「主人你快點,你不是還要休息嗎?早點上完葯我就走了,背後的我自己夠不到。」


  沒錯,早點上完葯早點打發掉他!莫燃想著,便拿著葯上前,打開了瓶塞,將玉瓶里的葯慢慢倒在了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上。


  那些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只是他的傷口面積太大了,果真浪費了莫燃不少的靈藥,背部的傷口才只清理了一半,靈藥已經用去了兩瓶,莫燃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鬼醫現在不在,再想用這麼好的葯可就沒門了。


  「就這一次,以後你千萬別在受傷了。」莫燃忍不住說道。


  白矖頓時動了動,側著頭看向莫燃,「你心疼我?」


  莫燃道:「我心疼葯!」


  白矖仔細看著莫燃臉上類似哭笑不得的神情,嘴角輕輕一撇,轉而探身從床頭柜上拿來莫燃剛剛翻看的竹簡,打開看了一會,不由道:「這是煉丹總綱?鬼醫給你的?」


  莫燃這才抬頭看了看白矖,雖然也只看到一個後腦勺,「你懂煉丹術?」


  白矖道:「不懂,人類修鍊需要引火入體淬鍊經脈,妖獸天生就強悍無比,自然可以省略這一項,我同樣不曾引火如體。」


  莫燃點了點頭,沒有異火,煉丹術也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你要學煉丹?」白矖又問。


  「嗯。」莫燃點頭,鬼醫明明是要教她的,可現在只留下一道總綱就離開了,那總綱也晦澀難懂,誰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開始煉丹。


  白矖卻道:「既然你要學煉丹了,以後還缺丹藥嗎?」


  莫燃立刻便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了,本是小心的給他上著葯,此時卻把葯往手心一倒,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傷口上,「就算我會煉丹,丹藥也不是這樣讓你糟蹋的,更何況,這些高級丹藥,誰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煉出來。」


  等莫燃說完了,白矖才合上了手裡的竹簡,慢慢道:「主人,你輕點。」頓了頓又道,「你弄疼我了。」


  莫燃手一抖,玉瓶掉在了白矖的悲傷,白色的粉末傾倒出來,剛剛打開的一瓶靈藥頓時都浪費了,倒是被靈藥覆蓋的地方眨眼的功夫就癒合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莫燃盯著白矖的背,半晌沒動,白矖卻依然不知死活的在問:「是不是很好看?」


  莫燃咬著牙,「什麼好看?」


  「我的身體。」白矖直言不諱。


  如果白矖不說,莫燃還真的沒有注意,這個時候他背部的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剛剛長出的肌膚白的像剝了皮的忌憚,莫燃的手放在他背上,膚色竟也沒什麼差別,一個大男人卻有著如此白凈的皮膚,有什麼好看的!


  「真的不好看嗎?那你繼續上藥吧。」原來莫燃不小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可白矖似乎並不介意。


  只是莫燃被他三言兩語幾句話卻是氣的不輕,她是被調戲了嗎?可是白矖的語氣平淡的好像只是閑聊而已,不像鬼王,出牌的套路莫燃已經摸出一些了,可忽然換成了白矖,莫燃卻是不確定了。


  莫燃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忍住了也給他來幾鞭子的衝動,取走了已經空了的藥瓶,繼續給他上藥。


  只是,明明剛才還能很專註的傷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矖剛才那突發奇想的一問,莫燃在給那些傷口上好葯之後,不受控制的關注起了癒合后的皮膚,筆直勻稱的長腿上留下一道道淺色的疤痕,那些疤痕是因為傷口太久了,癒合的效果不佳,不過最遲明天早上也就沒了。


  等莫燃反應過來自己正在盯著一個男人的腿看的時候,臉立刻黑了。


  好不容易等到全部的傷口都上好了葯,莫燃還沒鬆口氣,白矖就很配合的翻了個身,剛剛一直趴著,現在終於能直視莫燃了,他看著莫燃,好像無聲的在說:可以繼續了。


  「剩下的你可以自己來了吧?」莫燃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矖,背後的夠不到,前面的可以了吧!

  聞言,白矖有點失望,「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主人剛剛還說我們是很親密的朋友。」


  言外之意像是在說,既然是很親密的朋友,連這點小事都不能代勞嗎?


  所以她剛剛為什麼要說那一番話!為什麼要用『親密』這個詞!莫燃已經開始後悔了,為什麼要糾正他的想法,就讓他以為霊就是霊,主人就是主人就好了!否則她現在也不需要在想用暴力解決的時候還要拚命的勸自己忍著!

  見莫燃遲遲不動,白矖卻是自己坐了起來,打算下床離開了,只是那低垂的眼眸好像在無聲的訴說著他的失望,莫燃僵硬的伸出手,粗魯的一推,把白矖推回了床上,手在接觸他肩膀的瞬間也沾了滿手的血。


  創面在白矖躺回去的時候上下探了探,白矖只看著莫燃,叫了一聲,「主人。」


  莫燃幾乎已經咬牙切齒,「又怎麼了!」


  「你輕點,如果實在不願意就算了。」白矖道。


  莫燃好像聽到了自己腦子裡有根弦崩斷的聲音,她猛的看向白矖,他是有多『委曲求全』!委屈的人應該是她好不好!她只是契約了一個主動找她幫忙的霊而已,真要計較,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莫燃忽然捏住了白矖的下巴,眯著眼湊近了些,左看右看都找不出蛛絲馬跡,這張臉上除了麻木還是麻木,實在沒有什麼捉弄她的痕迹。


  「主人?」白矖喚了一聲,因為被捏著嘴唇變了形,聲音也變的有點奇怪,但他更奇怪的是莫燃為什麼這麼對他。


  「你很疼?」莫燃咬牙問道。


  白矖想點頭,可是發現自己做不了這個動作,所以「嗯」了一聲。


  「唐甜抽你鞭子的時候你吭都不吭一聲,我只是給你上個葯,你疼什麼疼?」


  白矖依然用他不太方便的姿勢和奇怪的語氣說道:「因為我把你當主人,所以才會疼。」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那倒不必,我最希望你能感到幸福,我會為此努力的。」


  「……」


  莫燃鬆開了白矖,沉默著給他繼續上藥,之後一句話都沒說了,而且動作也快了很多,不過白矖也很配合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莫燃只是希望趕緊結束,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內傷。


  好不容易正面也上完了葯,莫燃直起身體,努力忽略了橫陳在面前的男人身體,盯著白矖的臉,「你可以起來了吧?」


  白矖站了起來,露出了被子上條條道道的血痕,他向莫燃伸出了手:「再給我一瓶丹藥。」


  莫燃下意識的問:「幹什麼?」


  白矖卻道:「還有地方沒有上藥。」


  莫燃條件反射的看了看他僅著褻褲的下半身,低頭的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太不妥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莫燃給了白矖一瓶丹藥,心想他還有點自覺,如果那個地方也要讓她幫忙上藥的話,她就不介意做個出爾反爾的人了。


  莫燃走過去把被子扯了下來,暫時扔到了浴室,可剛剛走出浴室,卻冷不丁的被嚇了一大跳!


  「白矖!」莫燃幾乎是吼著說道,她現在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而且無比的確定,白矖就是來捉弄她的!要不然那個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全身**站在他房間里的男人是誰!

  趁著莫燃進浴室那麼一會,他已經自己給剩下的地方上了葯,白皙勁瘦的身體在柔和的燈光下顯的格外有力量,筆直的長腿,寬肩窄腰,胸腹的肌理線條清晰無比,力量與美感並存的男性軀體,在加上那披散下來的長發,撩撥似的徘徊在他身上,除去那些淡淡的疤痕,這樣的男子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只是他就那麼大大方方的對莫燃『赤誠相見』,莫燃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把一具裸男的身體看了個清楚,莫燃捂著眼睛,一向淡定的她此時甚至有些抓狂了!


  即便是鬼王,整天想著爬她的床,可即便成功了也只是霸佔著她的床,從來不曾讓她這麼尷尬過,男人的身體她不是沒見過,但見過的都是跟她不相干的人,那跟見了豬肉沒什麼分別,可白矖特么不是豬肉!

  「你把衣服穿上馬上滾出去!」莫燃氣急敗壞的低吼,她現在只是後悔,為什麼她要跟白矖交朋友?為什麼她要給他上藥?她的腦袋被門夾了嗎?

  聞言,白矖卻是沒有聽話的出去,反而迎著莫燃走了過來,燈光把他的影子打在了莫燃身上,感覺到白矖的走近,莫燃出聲制止,「你別在過來了!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白矖停在了莫燃面前,而莫燃還在用一隻手死死的捂著眼睛,見白矖油鹽不進,莫燃生氣之下祭出了滅神劍,滅神劍似乎感應到莫燃的情緒,劍鳴之聲在房間里沉沉的回蕩,霎時間煞氣逼人!


  「主人,你要殺我嗎?」白矖看著莫燃手裡的劍,只是平靜的問了一句。


  「不是你逼我的嗎?」莫燃氣道。


  白矖卻微微俯身,不怕死的更加貼近了莫燃,滅神箭已經近在咫尺,劍身上幽幽的黑氣已經剖開了他頸部的皮膚,可白矖仍然在莫燃額頭上留下一個溫涼的吻。


  接著他忽然跪下了,拉過了莫燃執劍的手,在她手背上也印下一個吻,很快,他幾乎伏在了地上,手握著莫燃的腳踝,在她的腳背上輕輕一吻。


  這房間的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莫燃此刻是光著腳的,她猛的往回縮了一下腳,捂著眼睛的手也不禁鬆開了。


  她只是被白矖的動作弄懵了,她退後一步低頭看著白矖,眉頭擰了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白矖只是保持著跪伏的姿勢,額頭貼在掌心上,像是禮佛時虔誠的跪姿,隱隱能聽到他在念著什麼,不一會,他直起了身體,索性他跪著,長長的頭髮因為剛才的動作都落在了身前,把非禮勿視的部位擋住了。


  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沾了點血,用那血跡結了一個印,忽然間送進了莫燃的眉心。


  莫燃只感覺眉心一熱,她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摸到,「你不解釋嗎?」


  白矖忽然佔了起來,莫燃下意識的閉眼睛,可在那瞬間,一件衣服從天而降,白矖雙臂一張,莫燃只眨個眼的功夫,白矖已經在慢慢的系他腰間的玉帶了。


  待整理好穿著,白矖才又看向莫燃,「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之前還欠一個儀式,既然你說我們之間是平等的,那麼,為表公平,這個小小的儀式你不會反對吧?」


  就算她反對,現在還有機會嗎?那所謂的儀式已經結束了好吧!「那是什麼儀式?」


  白矖卻道:「是我願意成為你的霊的儀式,我對你同樣沒有要求,所以這個儀式對你來說沒有約束,你可以不必在意。」


  莫燃懷疑的看了看白矖,雖然她說的很正經,但是鑒於剛才一連串的驚嚇,莫燃有點不愛干相信他了。


  「今晚多謝你給我上藥了,我這就走,你可以休息了。」白矖道,他正要走,卻忽然站住了腳步,眼神看向莫燃手中的滅神箭,「對了,你還要殺我嗎?」


  「……不。」莫燃聽到自己說。


  白矖點了點頭,這次真走了。


  留下莫燃一個人的時候,莫燃還久久回不過神來,她收回了滅神劍,坐在床上發獃,忽然想起來,剛才好像是她拿滅神劍傷了白矖吧?

  莫燃忽然站起來往出走,想著滅神劍可不是普通法器,剛才那種丹藥可癒合不了傷口。


  剛打開門,卻意外的發現他門口竟然還有人!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莫燃奇怪的看著幾人,張恪、柳洋、小黑,張恪和柳洋正在盯著白矖的房間,那房門剛剛合上,小黑則看起來有些不明狀況。


  張恪和柳洋同時回頭看向莫燃,從上到下看的很仔細,那眼神簡直能燒了她的衣服了!莫燃更疑惑了,「你們找我有事?」怎麼都往她的房間跑?

  「莫燃,你、你沒事吧?」柳洋欲言又止的問。


  「我能有什麼事?」


  柳洋抓了抓頭髮,總不能說他在這聽了很久的牆角,不停的聽到白矖說什麼「主人輕點」「你弄疼我了」「你幫我」「自己來」之類的話,聽得他差點奪門而入!


  看到白矖血跡斑斑的出來,柳洋更懷疑他們在裡面到底幹了什麼?難道莫燃用了什麼重口味的手段?

  「白矖找你幹什麼了?」張恪看著莫燃,選擇了直接問。


  「哦,他找我上藥。」莫燃道,被他一提醒莫燃才想到還得去找白矖,「不過我不小心……用滅神劍傷了他,我先去看看他。」


  張恪拉住了莫燃,他看了一眼白矖的房門,眼睛眯了眯,「不用去了,我剛才看到了,傷的不重,他自己能處理。」


  「是嗎?」


  「我保證。」


  莫燃放心了,只是她忽然就不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從始至終都誤會白矖了?人家都說了來上藥,來補一個儀式,其餘的都是她想多了?

  難道她不該把對鬼王的警惕用到別人身上?


  「那你們有事嗎?」想不明白,莫燃打算再觀察觀察,她看向門口的三人問道。


  「本想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張恪睜著眼說瞎話,其實是柳洋在這聽牆角然後把他叫來的。


  「不用擔心我了,我的傷沒事,只是境界波動的厲害。」莫燃道。


  「那你睡吧,明天見。」張恪說道,拉著柳洋走,可柳洋有點不甘心的說道:「我好像也受傷了,我需要莫燃幫我上藥!」


  「我可以幫你。」張恪道。


  莫燃看著兩人走遠,「……」


  ------題外話------


  嗯嗯既然泥萌都那麼想白矖贏,我又是親媽,所以你們高興就好啊哈哈哈o(n_n)o~

  小劇場


  鬼王:警惕我?


  莫燃:……


  鬼王:親愛的主人,所以你覺得他是正人君子,我是好色之徒?

  莫燃:……


  鬼王:我懂了

  莫燃:你懂什麼?

  鬼王:下次爬床的時候要先脫衣服

  莫燃:……你不用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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