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無限囂張的雜牌
那威壓是強，可也未能阻止千足青蠶在空中吐出一個幾丈大的“衰”字。
“額……本尊玩意正嗨，閑雜人等就別出來攪局了，影響心情！”
我看似無所畏懼的回答，其實心中也在暗暗衡量這位苗巫一脈的老不死，到底到達了哪種程度。
“放肆！小雜種！你可知他老人家是誰？豈容你隨意搭茬，師尊！上次就是這小崽子破壞的陣法，大祭祀還有犬子也都是命喪其手！您可千萬別讓他逃了！”
苗巫族長廖布岐，麵對來人極其謙卑，就好似小孩在向父母告狀。
“閉嘴吧！你兒子與他年齡相差無幾，還外加一個大祭祀，居然讓人家抬手之間留給滅了，不丟人嗎？為何不是你兒將他滅了？今天還需要吾出手？教子無方你之過，統領布局漏洞百出，真不曉得為何這一代如此差勁！我看你這族長也是當到頭了，剛好今日有諸多賓客見證，你就做大長老吧，新任族長便是他……”
眾人隨著那老不死的手指一看，居然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單薄身影，可以說他今日是雙喜臨門，不僅要娶湄桑，還要成為苗巫一脈新一代的掌權者。
三毛菌愣愣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老不死，直到現在他都一句話一個字都沒說過。那老不死的話對於苗巫一脈來說，就是聖旨，就算苗巫族長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小娃娃，你可知吾是誰？以大欺小說實話有損吾的名聲，奉勸你速速離去，這大喜的日子，見血可不怎麽吉利，你覺得呢？”
那老不死前一秒還在管理家族事務，後一秒一股無形的境界威壓直接將我籠罩，原本距離地麵三十來丈遠的千足青蠶，背硬生生的壓降了一半還多。
“額……苗巫一脈能夠如此猖狂，不就是仗著你嘛，我管你是誰，老子就要爽！今天這場子我還就鬧定了！你不就是想激將我不離開，然後好名正言順的擊殺我，還不留下以大欺小的口舌嘛。無所謂的，我其實並不介意。至於吉不吉利，你不用猜問我就好，我兼職陰陽師，算命、求吉凶，背兒靈驗呦。”
“好！好尖牙利嘴的小子！若你今日非得在我麵前耍寶，呢我絕對會讓你不虛此行！陰陽師是嗎？呢你有沒有算到今天你的結局？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死其實簡單的很！”
苗巫老不死原本距離我還有說不清的距離，甚至我都無法看清他的麵容。可當他話音一落，在看似乎突破我能理解的速度之極限，眨眼間出現在距離窩不過十丈的虛空中。
一身黑灰色唐式大氅超過腳踝，個頭出奇的底矮，怎麽看都覺得小馬拉大車，極其不搭配，臉上的皺紋密布，皺巴的如同十年沒澆水的鬆樹皮。估計誰家孩童一看到他，都會忍不住被嚇哭。
近距離的他所帶來的境界威壓，成幾何倍數增加，隻感覺心跳都十分困難，呼吸都不夠通暢，據我估計他的檔次應該與中山一脈的那位開國王者有的一拚！
“額……好醜……你……也不過……不過如此……我到要看看……你，你怎麽決定，老天都決定不了的，的我的命！”
倔強的我，在這種威壓下，已經無法連貫的開口。可那種不服的戰意，讓我絕不屈服。
“多說無益，諸位同仁且做個見證。這小子不請自來，大鬧我苗巫喜事，可謂是罪大惡極，今日我便要為民除害！看招！”
灰衣老不死，出手前還特意再次申明他們一族是受害者，師出有名不落話柄的把戲，可在坐賓客隻要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以大欺小的現實？隻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是沒有人會選擇逞英雄，當然他們就算想，也不會為我逞，我是誰？我的死活與九成九的人沒半毛錢關係，最主要的一點是，我非英雄太過猖狂，我本雜牌無限囂張！
“老祖！不！不要殺他！杜子騰，你這又是何苦？你我之前是有過一點緣分，可現在緣分盡了，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毫無意義的……我不想在自己的婚禮上看到血腥，可好？”
那個聲音一出口，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融化了，我知道她一直都在乎我，她為了所有人而犧牲自己的未來，直到此刻她依舊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救我，可她的絕情話，我怎麽聽都像是最真心的表白。
“老祖！給他一條生路吧，我們曾經畢竟是兄弟，他救過我無數次，雖然如今無法再做兄弟，可我欠他的是要還的……”
新娘湄桑話罷，新郎三毛菌苗巫一脈新一代的族長，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其實若站在三毛菌的角度來想，今天這樣的局麵可以說是無解的局。是應該六親不認默不作聲？還是頂著壓力表一表兄弟情深？又或是別人攪局自己的婚禮，臉麵被無情的踐踏而爆怒？又又或者強行製止湄桑開口，讓老祖來速速滅了我這個礙事的釘子？
不同的站位，總會有不同的思維。可我敢於這樣不懼一切的哢哢打臉，就是要讓三毛菌明白，他當初的老大永遠都是那遊走在死亡邊緣，敢與死神共舞的存在。他既然接受了別人安排的命運，就應該預料到今日這樣的局麵，這對他對我都是一種成長。
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我知曉他心締並不壞，隻不過有時候自己的命運無法握在手中。若是今日我死在此處，他會愧疚，我的意誌他會繼承，最起碼將來會善待湄桑，不會成為助紂為虐的惡人。若今日我不死，並且成功攪局，並且成功搶親帶著湄桑逃之夭夭的話，很可能就是我親手毀了他的光明，他一定會墜落深淵，一定會發誓與我不死不休。
那一刻聽到這兩句求情的話時，我的內心是複雜的，我甚至在那一刻都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角色轉換的去預定三毛菌的未來，做兄弟本就是一輩子的事，放一句無情的狠話不在兄弟了，可……又有誰真的能斷了那份朝夕相處、甘苦共難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