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年三百六十五
魔化老胡在巨型血球中經曆了什麽我不得而知,隻能偶爾能看到紫金色光芒閃過。
“謔謔……謔謔謔……卑微的人類,就算你是萬年一遇的魔化體,就算你有法器加成,也依舊逃不出我的終極煉獄!爆體是你唯一的歸宿!”
血色骷髏的笑容讓人膽寒,其雙爪不停變化,作用在血色巨球上,雙腳聯通地下血河,隻見那源源不斷的血水注入血球之中,顏色越來越濃,密度越來越大,短短十個呼吸就從淺紅色轉變為暗紅色。
仿佛那無盡血水在凝結,在將數之不盡的魔念注入其中。
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之前還偶爾會閃現的紫金光芒,直到整個血球壓抑了整個空間,那一刻隻有一個詞來形容我當下的感受“燜”讓人渾身不爽的燜……
“嘎嘎……嘎嘎嘎……是該結束的時刻了!無限壓縮!”
看的出來血色骷髏進行這一係列攻擊,自身消耗很大,全身骨骼都在不停顫抖,隻見它話罷那一刻,雙眼窟窿中的火種射出兩道赤芒,直接打在血色圓球上。
在看那暗血色巨球,如同被放在太陽旁邊暴曬,以極快的速度縮小擠壓。
三十丈、二十丈、五丈、三丈……
直到人體大小時,那暗血色球體內能夠模糊的看到一個人類形狀在掙紮,不停掙紮,可以想象魔化老胡在其中經曆的是多麽痛苦的煎熬。
就在那暗血球繼續壓榨下,那球體幾乎小到人體能夠存放的極限。也是在那一刻,暗血球體中突然爆射出萬條紫金光華,那光穿透了血色暗球的阻擋,“哢擦!哢擦……”
龜裂,越來越密集,“嘭!”
隻一聲,那血色暗球無法承載的力量將其徹底爆開,血痂濺射漫天飛舞。
“啊!這……怎麽可能……”
下一刻,血色骷髏來不及再說其它,一刀鋒芒橫切過它的火種雙目“幷呤……”
那一刀鋒芒無限延伸,直到無盡遠空,在那鋒芒切割過後的空間似乎都被一分為二,透過那切割點,我仿佛看到了血色空間最遠點的那一線光明。
不!不是仿佛,而是真的光明,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近到讓我來不及適應那璀璨的光華,吞噬了一切血色,那陽光刺眼而又強烈。
不過三兩個呼吸來適應不同的場景,再睜眼是一望無際的原野,有微風、有陽光、有藍天、有雲朵,唯一沒有變化的是那滿地的骸骨。
我忍不住用手輕輕觸碰,“唰……”化為烏有,飄散、泯滅……
“子騰!子騰你還好吧?這……怎麽回事?咱們脫困了?”
不遠處的四哥和三毛菌相互攙扶,一瘸一拐的尋了過來,他們之前距離太遠,並不知曉之前大戰的具體情況。
“額……是老胡,是他力挽狂瀾幹掉了那骷髏怪物。”
我開口同時,指著老胡倒下的位置,我並沒有急著上前,不是我不擔心老胡,而是我怕看到他後無法接受某種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老胡!老胡!你……子騰,你快來,他……老胡他還有氣息!”
四哥與三毛菌前去尋老胡那一段路,太過漫長,仿佛有一個世紀的距離,直到四哥最後一句話出口,我那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隨手一抹額頭冷汗,趕忙上前查看老胡傷情。
“子騰,老胡這是咋的了?渾身上下無一出傷痕,膚色也很正常,怎麽就?”
四哥也是少有的慌亂時刻,他在乎關心老胡無可厚非。
“四哥,你別急,胡哥他福大命大,咱們遇到那麽多危險都抗過來了,老胡他也一定能醒來,更可況咱們有子騰。”
四哥與三毛菌同時將目光轉向我,而我卻眉頭略微,老胡不僅沒外傷,體內也運轉良好,精氣不僅不虛弱反到異常旺盛,唯獨缺了神魂,準確的說是極其虛弱。
“額……老胡這可謂是福禍兩相依,福是魔氣入體,強化了自身實力,禍依舊是魔氣入體,讓他魔念從生遊蕩在生死邊緣……”
“那……那老胡他還有的救嗎?魔氣怎麽驅除?咱們不能沒有老胡!”
四哥與三毛菌帶著期盼的眼神,希望我能有啥辦法。
“額……這個……我也不確定,不過世間萬物總是相生相伴,看來這次要見點血了。”
四哥和三毛菌半天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我的話是何意思。
我所謂的見血,並不是見老胡的血,而是見我的血,我之前在這遠古戰場獲得的藍色妖姬本就具備抵製魔念的功能,此刻我唯一能想到救老胡的方式,那就是用我的血來救他,是否有效我並沒有太大把握。
事不宜遲,劃破手指滴滴鮮紅精血落入老胡口中,接下來的時間隻有等待。
一連三天,我滴的血少說也有一瓶礦泉水的量,老胡的神也逐漸活躍起來,但依舊沒能蘇醒。
四哥也沒閑著,造了一輛簡易板車,我們一邊等待老胡蘇醒,一邊繼續趕路。
老胡昏迷,氣氛一直有些冷清,三毛菌的一句話,多少讓我們能夠換換心情,也可以說是這一路南下最好的消息。
因為馬上就要到三毛菌的老家了,這不僅意味著三毛菌能夠與家人團聚,同時也意味著終點站也不遠了,當然具體位置依舊沒有線索,說不定那所謂的醫村就在這方圓千裏的某一位置,又或許更遠些的距離。
“三毛菌,多少年沒回家了?家裏還有誰在?”
四哥也是閑來無事,轉移我們在老胡沒有蘇醒的沉悶氣氛。
“五年了吧!家裏雙親都在,弟弟妹妹應該在外麵上學,其實我們屬於少數民族,苗族一支常年居住在村寨裏。其實我在寨子裏待的時間並不長,十二歲之後就很少回寨子了,那邊交通不怎麽好,都是山路,不過我們那邊的植被種類很多,子騰應該可以采集到許多少見的草藥,吃食也要比你們北方豐富,血灌湯、辣椒骨、苗鄉龜鳳湯……想想都流口水,在外麵是很難吃到正宗味道,那是媽媽獨有的味道……”
順著三毛菌的叨念,我似乎都聞到了糯米竹筒飯的清香,不對!不是似乎,而是那山腳下真的有人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