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雪夜詐現毛人屍
“額……做啥夢了?你說說。”
我也很好奇他做了啥夢。
“我夢見我來到一條特別寬的大河邊,河水渾的很,水流又急又猛,可我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想過河。剛巧有根很長的獨木橋,我顫抖的上了橋,眼看走了一多半了,橋的另一頭突然燃起難以言喻的青色火焰,眨眼功夫兒橋就斷了,我直接掉進了河裏,咱又不會遊泳,想喊“救命!”可怎麽也喊不出來,眼看快被河水淹沒了,突然被嚇醒了!”
康哥有聲有色的講述,貌似我和看到的場景差距太大了,鬼這個玩意,說起來還挺有意思,很明顯它就是在整人玩。
“噗呲!”
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子騰兄弟你笑啥?我的惡夢很好笑嗎?”
康哥完全不理解我為何會笑。
“額……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件好搞笑的事,瞧!咱們的老胡回來了,貌似他成功了!”
那時候天已經朦朦亮,老胡扛著一個大口袋,渾身是土的他,臉上帶著孩子般的笑容。
“子騰,搞到了,這家夥機靈的很,要不是跟到它老窩,還真難抓到它。”
“老胡,果然有兩把刷子,真不是蓋的,有了這玩意,咱們的勝算又多了三成。鳴鑼收兵,撤吧!”
四哥也醒了過來,四人再無廢話,當天就返回村子。
一來一回就是三天時間,老胡抓的野山貓是個大塊頭,要比一般成年家貓大兩倍,樣子介乎於貓與豹子的結合體,黃棕相間的毛發,眼珠黃燦燦的,被鏈子拴著的它,看見人就呲牙咧嘴,爪子極鋒,野性十足。這玩意倒是不挑食,不光吃肉,糧食它也吃。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們這一科類還有個專業學名‘猞猁’!
我可以想象它若是跟狼對決,單挑的情況下,誰死誰活還真不確定。
老胡沒事就調教山貓,四哥則忙著打棺材,康哥被兩個鬼上過身,一直處在休整狀態。
我回來後仔細回憶過,按說康哥也是命硬的人,之前為啥沒被上過身,可這次身體就不行了?後來我琢磨著,或許跟他走夜路幾次劃傷破了元氣有關,在加上他那死去的孩子已經不在守護他,我們四個人裏麵他陽氣最弱,所以才會……
三天的時間足夠我布置陣法,為了有備無患,特意備了兩笸籮黑狗血泡過的鮮小米。
取狗血相對來講也算是件殘忍的事情,好在我不喜殺生,十裏八鄉找了七八隻純黑柴狗,每隻隻取一碗,要不了命。
七日光景眨眼就到,那天一過了晚上十二點,天上就開始飄起碎雪花,這也算是年底的第一場雪,說是雪其實就是細碎冰晶,還沒米粒大。
大伯伯在我的勸說下紮了針才睡下,若不是這樣,誰人知道有妖精來尋仇索命能睡得著?
夜半三更正是邪物出沒的好時機,可這次它的到來,沒有夾雜陰風,也沒有黑雲遮天,甚至是我懷中羅盤反應都不咋強烈。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驚心,要麽它極弱,要麽它很會隱藏。
“咯吱!咯吱……”
那是腳步踩在落雪上,才會發出的聲響。
四哥老早就給我使了眼色,那意思是那物要來了。
咯吱聲越來越近,直到大伯伯家的院門外,此時的雪也是配合,越下越大,越來越急,要知道這個月份下雪本就少見,還下這麽大這麽急的那就更少見了。
能見度極低,到處都是白花花一片,下雪的聲音甚至蓋過了,走路時的腳步聲。
我與四哥對視一眼,不由得皺起眉頭,因為我們感受不到除了雪以外的任何其它聲響。
可我懷中羅寶卻抖動的越來越厲害,難不成它已經進了院子?視線不超過兩米,又是黑夜,這咋整?
還沒等我在多想“呼!”一張帶著獠牙的大嘴,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麵前,張嘴就要咬。
那一刻真有點蒙神,眼看著那冒著青氣的獠牙咬向我脖子時,老胡突然出現,一把將我拽到一邊。
可我的眼神從未離開過那個怪物,我下意識的幾乎和四哥同時開口道“毛人屍!”
“二啞巴!”
老胡也忍不住驚叫,雖說那已經不在是個人,雖說他滿臉綠青短毛,雖說他眼神暗紅,雖說他獠牙寸長,雖說他穿著那黑紫色獾子皮襖,雖說他指甲比手還長。可它多少還是保留了人的幾成特征。
“老胡,二啞巴早就死了,現在他是被獾子精上身的毛人屍!小心!”
說話間那毛人屍,一眼掃過,我們四人的位置,直奔手無寸鐵的康哥。
“康哥,用小米,快!用小米!”
時間緊迫,它出現的如此突然,再加上陣法被雪覆蓋,根本無法短時間啟動。
康哥也是驚的不行,他哪見過這種綠毛怪物,看那指甲他絕對擋不住一下,下意識的抓起一把黑狗血小米,拋了出去。
“噗噗!噗噗!”
“喔嗷!喔嗷……”
但凡米粒觸碰到毛人屍的身體,就會冒起一股黑煙。從沒受過傷害的毛人屍,居然嚇得退了好幾步,轉身直奔四哥。
四哥要比我們幾人淡定的多,類似這種屍變一類的怪物,他絕對遇到過不少,左手攥著他那根超大號的釘子,右手抓起小米就拋灑。
毛人屍貌似智商不低,吃了一次虧,哪還會硬衝,居然連退帶躲,這在僵屍界可真不多見。
毛人屍一看我們有準備,那小米就在身前笸籮裏,隨手抄起腦袋大的石頭,“嗖!”直砸向我跟老胡。
別說是頭大的石頭了,就是拳頭大的石頭,我那脆弱的小身板也承受不起。好在此刻的我反應不慢,連閃帶退,老胡就更不用說了,能打到他的東西不多。
毛人屍可不會給我們時間休息,無論石頭磚頭,鐵鍬鎬頭,甚至是胳臂粗的棗樹都被他拔了起來,那力氣怎麽也得過千斤,四處開攻,門上窗戶上,到處都是窟窿。
頓時我們四人被砸的節節敗退,毫無反抗能力,一退再退,笸籮裏放著的狗血小米,也都灑在了雪地上,染紅了一片又一片。
直到毛人屍意外砸開了大伯伯那屋的門,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它這次來的目的,突然放棄了攻擊我們,直奔屋中昏睡著的大伯伯。
就在我們四人鞭長莫及的危機時刻。
“嗖!”的一聲,屋中竄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