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名肚子疼號元寶
“不幹什麽啊?你下麵脹那麽高,很不正常,是不是犯啥病了?老爸可是叮囑過我,時刻盯著你別出啥意外。來來來,把手拿開,姐看出啥毛病了?以前可沒見過這種情況。”
我看著慧姐一副關心之態,重點是她眼神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心中滿是無奈,幸虧反應快雙手及時護住了重要部位,差點讓她發現我的秘密!
從小我倆光著屁股長大不覺得有啥不妥,可自從第一次紮針救了王啞拐,偷看到跳舞小姐姐若隱若現的私密地帶後,不到十一歲的我居然有了生理反應!
那也是我記憶最深刻的事,總會出現在夢中,沒想到這次居然做夢下麵也會有反應,這種丟臉的事,打死也不能讓她知道。
“慧姐,我沒事!隻,隻不過是尿憋的,我,我先上個廁所。”
慌忙起身,我一溜煙衝向院裏的茅廁……
“元寶,你快點解決!上學要遲到了。”
“慧姐,你先走吧,別等我了,一會兒我帶個饅頭跑著去,誤不了課。”
慧姐上六年級成績名列前茅,當然每個年級隻有一個班,一個班上也就那十幾個學生。
而我才上四年級,時常不及格,貌似對上學沒啥興趣,也不是那塊料。要不是父母緊逼,我根本就不會去上學,八歲之前天天跟著姑父四處看病,偶爾上山下地采點草藥,捉個蛐蛐逮個螞蚱,才有意思。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要是敢糊弄我,翹課的話,放學我就去告訴舅媽,看你媽不把你揍扁。”
我沒有回話,直到慧姐的腳步聲漸遠,才回到屋中穿衣洗漱。
姑父也不在家,估計早早就出診了,我不是故意睡懶覺,而是不想上學而已,若是跟隨姑父一起出診,無論幾點我準能起來。
一口一口嚼著老媽昨天送過來的幹饅頭,耷拉著腦袋目標學校。
當我習慣性的喊了聲報告,踏入沒有門的班中,眼前的景象有點不太適應,全班十九個同學,居然稀稀拉拉的隻來了七八個,按照以往來說我每次都是最後一個到,難不成我來早了?不對呀老師已經喝上茶了,很明顯已經開課了。
“杜子騰,你還好吧?沒啥不舒服的地方吧?不行就回家。”
我望著一身中山裝,帶著大圓框眼鏡,留著中分發型的老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老師什麽情況?您是要勸退我嗎?不過是又遲到了,不至於吧,雖然我很想,可,可我怕被我媽揍死。”
“杜子騰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放了兩天假,咋盡說瘋話?上個星期五不是說了嘛?最近傳,榨菜‘是一種粗脖子病,會通過空氣傳播,學名腮腺炎’已經有幾個同學脖子裏起榨菜,都去鎮上門診輸液了,他們幾個上完這節課也得去預防一下。大家都記住回去要買板藍根衝劑。哎!算了,這節課也別上了,都回家吧。”
一個班少一多半學生還怎麽講?就算是上也是自習,還有被傳染的可能,上不上意義不大。
起榨菜?貌似幾天前確實有個倒黴蛋二強,脖子有點粗,沒想到傳染率這麽高!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沒感覺到什麽不適,可能是自己抗體比較強,或者發病期比較晚,這種病以前隻是聽說過,沒想到真有人得。
嘿嘿!管它呢,有什麽病能難倒姑父,什麽板藍根什麽打針輸液都是下策,不用上學的感覺爽歪歪。
一溜煙衝回姑父家的我直衝進姑父的小書房,如脫韁野馬興奮極了,墊著腳在他的書架上搜索那本關於針灸百病的。
姑父的藏書很多,大多數都是醫術類的古本,也有一些奇聞雜論星相命理五行之類的。
我的目的隻有一個,每每遇見一種稀奇雜病,都想自己親手解決,或許這是每個醫生大夫都希望的,又或許隻是我自己的夢想。
正當我沉浸在一幅幅針灸圖錄之時,院門響了,聽那熟悉的腳步,我知道姑父出診回來了。
我跑出屋門口迎接,依舊是那一身帶著格子味的黑皮油夾克,依舊挎著那個暗紅色的百寶急救箱,依舊是那副和藹的微笑,依舊帶著風塵點點的疲憊。
“今天不是上學嗎?元寶你又不聽話了?上不上學我是不管,可你爸媽那我可不好交代。”
姑父待我如親兒子,奈何我還有親爹親媽,他也不好對我太過放縱。
“姑父,我這次可沒逃課,是班上很多孩子得了榨菜,怕傳染所以回來了,這不,我正在找針灸的針法呢。”
姑父是我的偶像,也是我追逐的目標,在我眼中他就是救人於苦難的活菩薩,他看病診費很低,要是村裏的貧困孤寡老人,他都是不要錢的。他總告誡我看病救人不是為了賺錢,能有口飯吃就足夠了,全村人養活了他,不能昧了良心。他的醫術八成都傳給了我,我更像是他的徒弟。
“別找了,腮腺炎好解決,回屋姑父給你行針一遍,連治帶學。”
姑父胸有成竹,一邊下針,一邊講解。
“咱們行的是體針,一般重度患者適合。看好咯,先取穴,主穴:翳風、頰車、少商……”
姑父可不是說著玩,而是實物教學,而我就是實物。針灸看似很可怕,其實並不算疼。
“怎麽樣?有感覺嗎?不論元寶你有沒有被傳染,這種針灸都對你沒壞處,若是想更快見效,那就要用到它,來感受一下,很舒服的。”
隻見姑父將艾草撮成小球,套在銀針尾部,然後用火柴剛將艾草點燃,冒出濃鬱的草藥味。
“啊呀!啊!它……它……我,我!疼,姑父我,我好疼!”
“怎麽了?難道出啥岔子了?元寶你?哪?哪不舒服?快告訴姑父!”
姑父麵色焦急,看的出來行針時這種突發情況他從沒遇到過。
“姑父,不,不是針,是我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我強忍著小腹那種難以言喻的絞痛,冷汗直冒。
“藥,給你配的藥呢?”
“在書,書包裏。”
姑父一聽是我老毛病犯了,神色緩和了許多,三種藥片下肚,疼痛才略有緩解。
“哎!這都幾年了?每次發病的時間都不同,可脈象又沒有絲毫問題,醫院檢查也都正常的很,哎……中午就別下地了,噥,沒事看看這本,關於腮腺炎的。”
姑父對我的病很是無奈,也隻能暫緩我的疼痛。
而我則是緊咬著下嘴唇啥也沒說,我知道他盡力了,趴在床上看起醫書來,也不知啥時候睡著了。
“噹噹!郭大夫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迷迷糊糊中我被敲門聲吵醒,揉眼一看牆上泛黃的石英鍾,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額,等等,有人。”
定了定神開口的同時走出屋外,可來人的樣子把我驚到了,那一刻我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