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第1024章 稍安(十五更)
「三次秘術是萍飛燕對蓉姐姐的一個界定,其目的並不是讓她施展完這三次秘術后就死,而是要讓她在有著保命的手段之後,心無旁騖的成長。 」
安安走上前來,同樣也在花想蓉身前蹲下,與劍晨一左一右搭住了她另一隻手腕,緩緩道:
「除非萍飛燕只是將蓉姐姐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否則就絕不會設下如此毒辣的限制,讓蓉姐姐解開三次秘術之後就會死,所以我們仍有著機會可以喚醒她。」
這是安安的分析,也是對劍晨的安慰,她心裡清楚,說出蜀山之後,劍晨定然想也不想,必會往蜀山走上一遭。
可她還沒忘,蜀山與劍晨之間其實是敵非友!
冰雪雙劍不管怎樣,在蜀山劍派中都不可能是個無名小卒般的存在,就因為雙劍之仇,蜀山對劍晨也只有刀兵相見的份,絕無可能會對他以禮相待。
雖然不知什麼原因,蜀山並沒有再派人來找劍晨尋仇,可若是劍晨自動送上門去,並且還是有所求地送上門去,會發生什麼,安安心裡再清楚不過。
沒有人可以大度到任仇人找上門來還能做到有求必應的程度。
所以她要讓劍晨吃下一顆定心丸。
至少讓他明白,就算到時蜀山拒絕助他救治花想蓉,他也不用拿自己的命去換!
在經歷過雄武城與這次花想蓉之事後,安安已經很清楚,他們三個,她、劍晨與花想蓉,其實都願意為了對方去死!
可以為了對方捨棄自己的生命,這放在其他任何時候,其實都是一句讓人心中溫暖的話,除了在真正需要面對生死的時候。
可是現在偏偏就是到了面對生死的時候。
安安相信,若是劍晨去往蜀山,蜀山中人根本不用費一點力氣,只要對劍晨說一句話,就可以輕鬆取下他的首級。
只要說……想要救花想蓉?用你的命來換!
就是這麼一句話,劍晨就能毫不猶豫地斬下自己的頭顱,甚至不要蜀山劍派的人動手。
安安相信,劍晨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所以她才要在劍晨心中埋下一棵希望的種子,讓他明白除了蜀山之外,或許還會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救醒花想蓉。
這很自私,但也並不全是,安安的分析並不單單隻是在寬慰劍晨,其實她也正是這麼想的。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的推測雖然有著很大的錯誤,可最終的結果卻猜得很准。
萍飛燕她是絕對不會讓花想蓉就這麼死了的!
不為其他,就為萍飛燕想讓花想蓉代替自己,成為蕭莫何一生之敵,只是為了這一點,她都不會讓花想蓉那麼快就死。
所以從最終的結果上來看,她的分析也並沒有錯。
可是怎麼才能喚醒花想蓉?
這也是劍晨想問的問題。
「安安,蜀山劍派里有什麼可以喚醒蓉兒?」
在探知到花想蓉尚有脈搏后,劍晨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不由向安安問道。
「蜀山劍主的功法,冰心訣!」
「冰心訣?」
劍晨一怔,這功法他從未聽說過,在劍冢十三年,伍元道人偶爾也會向他講些武林秘聞,可對於蜀山劍派他卻談之甚少,至於冰心訣更是一次也沒提過。
安安道:「玉寒石乃萬載寒冰所凝,可是它還不夠冷,比起蜀山劍主的冰心訣來,它還不夠冷!」
聞聽此言,劍晨的眉頭一挑,天下間竟有如此功法?
可是在看了花想蓉一眼之後也就釋然,出自萍飛燕的鳳舞九變功法都能熾熱如斯,冰心訣比萬載寒冰更加冰冷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用極寒壓抑極熱么?
自古相生就有相剋,冰與火恰恰就是這樣的兩個極端。
劍晨沉默半響,須知花想蓉那鳳凰烈焰火力全開之下就連玉寒石也能溶化,可知其熱力之強,而能夠比玉寒石這等萬載寒冰還要冰寒的功法,能夠練成的人肯定不會太多,所以安安才直接將蜀山劍主的說了出來。
相信天下間能有如此寒力的,恐怕也就此人而已。
「據司徒無雙說,百年前萍飛燕不知為何曾上蜀山與蜀山劍主一戰,可誰能想到,她引以為傲的鳳舞九變,竟然在蜀山劍主的手中處處受制,完全施展不開,到最後落了個慘敗的下場。」
安安回憶道:「此事引以為萍飛燕生平大恥,而她卻也不隱瞞,反而對每一任無雙閣主都提起過,以免後輩從蹈覆轍,是以司徒無雙會知曉此事。」
「那麼也就是說……」
劍晨默然半晌,道:「連萍飛燕親自施展的鳳舞九變都能壓制,更別說她間接施加在蓉兒體內的功力?」
兩人說著話,手指均沒有離開花想蓉手腕脈搏,從中也探知到了一絲屬於鳳凰火焰的熱力,雖然很弱,卻真實存在於花想蓉體內各處大穴。
這些微弱的鳳舞內力一方面在封鎖著花想蓉的穴道,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卻又像是為她施加了一層保護,就像之前劍晨挖出花想蓉時那般,鳳舞九變不愧為頂級功法,與玄冥訣同樣有著自動護主的功能。
由此劍晨也相信了幾分安安的分析,萍飛燕果然留下了一記後手,而他更知道萍飛燕這麼做的原因所在。
之前在長安時,花想蓉便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了劍晨。
「冰心訣……」
劍晨站起身來,吶吶重複著這三個字,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花想蓉暫時無礙,這讓他心中寬慰了不少,於是目光一掃,看向了旁邊一直默默看著他們的凌尉。
自從自玉寒石中出來后,凌尉的話就極少,不知是否因為此處乃是巴蜀之地的原因,還是他心中大有挫敗。
五年前青城派被滅,凌尉探查了整整五年,終於找出真正的元兇——悲落。
他想報仇,他當然想報仇,可事實卻是……
悲落主動找上門來,可他卻沒有能力去報此仇,甚至還被這平生大仇人抓走,成為要脅劍晨的人質,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這個現實?